无中戚解下一个手表,在一个按钮上按着不动,几秒后屏幕就亮了。
这是通讯手表的防水模式,遇水自动封锁系统,需要手动解锁,这个瞎子有这么多手表都不懂。
“是好的吗?”乔烟期待地问。
“坏的。”无中戚给自己人发了信息后,将手表关机,嘴角勾着邪笑,“没用了。”
第198 无中戚的折磨,活着受死吧(两章一起,后面还有
无中戚的眼神锋利得像刀刃,只要关机,叠岱的人就联系不上她,也不会找到这个地方来。
他腿断了不方便行动,丑八怪可以当作现成的劳动力。等他获救后,直接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她,以解心头之恨。
丑八怪瘪着歪嘴重新将手表套回手腕,衣服内衬湿哒哒地黏在手臂上,露出来的手腕冻得青一块紫一块,纤细得仿佛轻轻一捏就断。
不知道这样可怜的手腕,踩在他脚底下,骨头碎裂的声音会有多好听。
这样丑的人,戴着三块身价不菲的手表,和她整体的低端猥琐的气质都不符,如果不是无中戚亲眼看到代峰为她出头,知晓她有点用,都要怀疑这是她偷来的。
“坏了不扔?”无中戚发出公鸭声。
“舍不得,都是,嘶……朋友送的。”乔烟回以公鸭声,边说边打寒颤。
狭小的谷地仿佛进来了两只鸭子,你叫一声我叫一声。
朋友?无中戚在心中冷笑,代峰为她出头,也许只是为了让她在关键时刻死心塌地甘愿牺牲。一个可怜的走狗,还是巨丑的狗,他看着都恶心。
他一想到好不容易得到的乔烟,被这么个丑八怪给搅黄了,还差点被她给弄死,现在害他断腿动不了,眼神里就充满了无需掩盖的嫌恶和仇恨。
他连乔烟的汗毛都没碰到,更遑论cao弄她折磨她报复她。
千里迢迢将她弄过来,又被祺野抢回去,算计这么久的人和物资都泡汤了,他不服!面前的这个人,一定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大兄弟,啊,啊秋~”乔烟喷出一串鼻涕泡,她抱着胳膊颤抖,“我叫卡到裆,介绍过的,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嗯,记得。”无中戚给她一记眼刀子,嗯,一定会刻在她尸体上。
“你叫什么?”乔烟猜想他受伤了,“你动不了对吧,我给你拿吃的。”转身朝着包去了。
无中戚的名字响亮亮谁人不知,何曾想过有一天不能报自己的名字。
丑八怪是有点执着的疯在身上的,在水里没能杀死他,现在如果知道他是无中戚,还知道他是受伤不能动的状态,他必然活不成。
“我没有名字。”无中戚不屑地瞥着她,“只有代号001。”他是无日基地的老大,老东西要归西,小东西也要跟着去,他无中戚自然是第一人。
乔烟视线里趴地上摸包,手伸进去掏吃食,随口说:“零零一也不错,大兄弟,我就叫你零零一吧。”
她从包里拎出两大袋吃的,另一只手搓着这只手的手背取暖,没什么效果,身上疼痛难忍,又冷又怕。
“卡到裆,你眼睛看不清,可以把包拿给我,也许我能找到有用的。”无中戚的眼睛盯着躺在地上的打火机,“地上的也一并拿来。”
这样当然最好,有个人愿意当她临时的眼睛,乔烟心安了不少。
“零零一,你当我的眼睛,我当你的腿,只要我们不放弃,一定能出去!”天无绝人之路,乔烟始终这句话,她冲无中戚龇牙一笑,咧开的嘴角将伤口牵扯得疼得很,她用手护着嘴,肿眼眯得更小。
乔烟龇牙咧嘴的模样丑态毕露,无中戚看不下去,闭上眼睛稳住自己的情绪。
她将吃的塞回包里,包的带子拉在手里,忍者浑身的痛将包拖到无中戚跟前,手心摊开,“零零一,这是,这是什么你,你认识吗?”她冷得上牙砸下牙。
这个包不知道是代峰的还是地下城带过来的,她不熟悉。
无中戚嫌恶地睁开眼睛,她头发凌乱,眼角含泪,看不出五官的脸上是冻出来的鼻涕,摊开的手掌乌紫乌紫的,手指纤细,手掌很小,哪里像男人,完全是一个瘦小的劣种基因男。
她掌心的打火机有一层漂亮的镀金,精致高贵,如同通讯手表一般,和她不相配。
她的手小的可怜,打火机也小的可怜。
哼,别看人小小的矮矮的细细的,力气大得很,把他勒得够呛,回想起来,无中戚一阵恶寒。
他掐着两个指尖将打火机拿走,“这个没用,就是一玩物。”没碰到一点她的手心。
乔烟的期待落空,吸了吸鼻子,可呼吸都会引起后背的伤口疼,“那你,你自己看,看看有没有能,能吃的,检,检查下包,包装的进水问题。”
她真的太冷了,没有衣服换,太阳的温度也不太行,祈祷祺野和代峰快点找来。
极寒天气和凌汛过后的地表又湿又冷,湿衣将风变成刺骨的刀在剜她的骨头和rou,乔烟抱着胳膊坐在无中戚身边,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在变紫。
乔烟发现屁股下面坐着的岩石没有储存水分,在太阳的照射下微微发热,坐上去不凉。
对,石头的比热容大,升温快,可以暂时当作一个帮她升温的好地方。
后背伤的严重不能躺,她转了个方向,趴在岩石上,将脸蛋和双手贴在微热的石头上,总算是缓解了一点寒冷。
刚过去的极寒天气,她都没受过这种罪,极寒过去了,反而寒冷重重侵袭着她。
微热的岩石好像变成了温热的皮肤,她恍惚回到睡袋里,躺在代峰温暖的怀中,哆嗦的频率居然真的在降低。
但这样只是在延缓她被冻死的时间,冷还是冷的,希望在冻僵前得救。阳光仿佛渗入伤口,使得伤口也灼热起来,微妙地缓解了疼痛。
无中戚的手将打火机光滑的帽子顶开,漠然看着趴在岩石上的丑人,她的后背外套被划开一个血rou模糊的大口子,一大片嫣红的血印染在蓝色布料上,加深了衣服的颜色。
随着她微弱的呼吸,背后的口子也在抖动着,好几层衣服都是破的,最里面一层白色布料沁着血露出来,血迹在扩大。
这伤口一看就是拜他的推搡所致,他在水里推了一次,刚才推了一次,
这种程度的伤,魁梧的大老爷们都未必受得住不吭一声,她这种细麻杆都没叫一声疼,真叫他有些佩服。这番坚强,匍匐在他脚下时,会不会也同样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