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无法创造出纯粹的无菌环境，这样的操作必然会感染，可她必须这么做。

眼睛所记录的，不能充当有力证据。

次日，庆功宴现场。

桑方妤还是被安检人员拦了下来。

她心头一紧，连忙讨好地笑了起来：“几位大哥，我身上的东西不是都查干净了吗，仪器也没有响，还有什么问题吗？”

负责检查的两个鸿威会混混对视了一眼，脸上升起淫猥的笑容：“仪器总有不够精准的时候，以前也没见你身材这么好，是不是往衣服里面藏东西了？”

另一个混混也眯着眼打量起她：“就是，还是让我们用手检查一遍更放心。”

桑方妤的心沉了下来。

她没料到这种场合下还有人色心上头，仪器查不出她身上的监听设备，但用手一摸就能发现不对。

冷汗滴滴淌落，随着两人逐渐靠近，她步步后退，只能将自己缩进角落来躲开他们不安分的手。

两个没有经过系统训练的混混自然不是当年警校第一的对手，可是在这里动手的话，就前功尽弃了……

正当她陷入绝境之际，一道温润声线从两人背后传递了过来。

“你们在做什么？”

被黑暗围绕的桑方妤眼前撕开了一道光线的缝隙。

“噗通”一声，其中一个没有回头就软着腿跪在了地上，哈巴狗一样贴着地赔笑：“鹤、鹤先生，您不是还没到入场时间吗？”

鹤潜尘淡然看向他，弯着嘴角笑出微小的弧度：“提前看看你们安排得怎么样了，没想到这里还准备了惊喜，你们是特意做给我看，还是想让莫先生看见？”

桑方妤提到喉咙上的心跳此刻才松懈下来。

不管前因后果如何，现在她对鹤潜尘万分感激。

混混流着冷汗为自己辩解起来：“没、我们就是想跟她玩玩，没想干别的……”

“你们的私生活我不会管，不管想怎么玩，都要等结束之后再说。”

说这句话时，鹤潜尘一眼都没有看向过她。

就像从来不认识一样。

就像曾经那个为她打跑一条街的皮孩子，说“我会永远保护你”的少年从未存在过一样。

桑方妤攥着自己冰冷的指尖，心中一片空寂，木讷地低下了头。

……

任务最终顺利完成了。

桑方妤没有取下那颗日夜折磨着她血肉的微型监听器，保持开启状态或许还能录下更多证据。

她抚过手臂上尚且封着线的那道创口，陷入沉思。

“吱”

年久失修的门被人从屋外推开了。

桑方妤一惊，忙放下袖子回头，见到是鹤潜尘竟莫名松了口气。

鹤潜尘环视了一圈，眉头蹙了起来：“你一直住在这种地方？”

她愣了愣，随后从嘴里泄出了一声轻笑，微微摇头：“住习惯了，改不了了。”

当年桑家被灭门，鹤奶奶带着她和鹤潜尘东躲西藏，住的棚户要比这破烂许多。

“……是这样啊。”鹤潜尘的神色看起来有些不自然，迅速转移了话题：“今天我那样说是怕卿卿听到吃醋，你别在意。”

桑方妤缓缓抬头，直视着他露出微笑：“让你担心了。”

她有什么资格在意呢？反正早就习惯了。

鹤潜尘点点头，提起来意：“过两天你的生日，带你去城西那边新开的店吃饭怎么样？”

桑方妤苍白地笑了起来：“莫小姐知道会生气的。”

鹤潜尘立刻回答：“她要陪莫鸿威出国处理一些事，短期内不会回来。”

原来如此。

桑方妤哑然失笑。

怎么搞得她像个见不得人的情妇一样，在正室不在的时候才能和他见上一面。

明明她和鹤潜尘之间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好，我会去的。”她大方地答应。

就当是与过去作别好了。

鹤潜尘离开后，桑方妤低头才发现门口置物架上还摆了一只奢牌包。

这又算什么呢？

她出神了一会儿，就拿起那只包去了鹤潜尘的住处。

不论他们是什么关系，桑方妤都没有再收他礼物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