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南以为他此刻不想搭理自己,便也不再开口。可正当要在旁边坐下时,却发现蝰眼尾处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额头上亦尽是冷汗。
心下一惊,急忙去把他的脉:跳动很快,灵力紊乱,极为躁动。
“蝰?”伞南面色忧虑地轻声呼唤,俯身摸到他的脸颊,异常的烫。他将灵力释放出来,试图帮助缓解不适,“能听见吗?”
蝰的睫毛颤动了好几下,才温吞睁开眼皮。原本的竖瞳收敛了尖锐,有些虚晃,甚至有些散。脑袋几乎完全倚靠在伞南掌心上,好像没什么力气可以支撑脖颈。
伞南皱起眉,慌忙托住他的脸,急促问道:“怎么突然内息这么乱,哪里不舒服?”
“没关系......”
可蝰只是缓慢摇了摇头,但吐出来的气却都是烧的。
“发q而已。”
他语气平淡,可伞南却耳朵一炸。
表情霎时空白,眼皮也接连眨了好几下。
然后才僵硬地张了张??嘴,吞吞吐吐地憋出几个字:“那、那、那你之前是怎么过的?”
“之前没有......”蝰半阖着眼睛,声音有些软,脸颊不自觉地磨蹭着伞南的掌心,“有灵力压制,所以没发作过。”
“这是第一次。”
伞南呼吸一顿,莫名的雀跃掠夺呼吸,只觉得自己也感染了火星,开始心跳加快,躁动不已。
他偏开视线,虚晃的眼睛不敢看向蝰,只磕绊问道:“那,我能帮你做什么吗?”
蝰忽得掀起眼皮,盯着伞南故意错开的脸,语气里夹着极浅的戏谑:“你帮我抓条雌蛇过来?”
伞南猛地一回头,又把视线对上,拧着眉毛,干巴巴地接了句:“......寻雾山没蛇......”
蝰虚虚笑了声,吞咽好几次嗓子,觉得胸口的那团火燃烧地越发厉害。他闭了闭眼,勉强组织出完整的句子,仰脸去拽伞南的肩膀。
“你下来点......”
伞南呆着表情,顺着他的动作再倾身,几乎完全贴近距离,又砰得一声掉进摇曳的眼睛,额头滚出汗珠。
蝰抬手环住伞南的脖子,把脑袋往他肩窝处挤,闷声里,每一个字都夹杂气音:“让我抱一会,应该就好了......”
伞南不敢出声,整个人像丢了魂般,手臂都开始轻微发抖。他颤颤巍巍往蝰背后伸??,一手托在后脑,一手紧紧环住了腰。
“......好......”
蝰没有缝隙地蜷在他肩窝里,却依然觉得身前空泛,浮躁不已。胳膊越收越紧,索性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了脖颈上。
伞南被他往前捆着,重心不自觉往下倒,便忙把一条手臂枕在蝰颈后,带着人躺在了石床上。
怕他硌到难受,又接着翻过身,把蝰带到自己胸前,让人侧身躺着,手臂揽住后腰,紧紧箍在怀里。
伞南感受着蝰贴切的体温,依然觉得身在梦中。他把下巴垫在人头顶,掌心顺着脊背一下接一下地触碰摸索,像是一次接一次的确认。
等勉强过足了瘾,才缓声问道:“蝰?”
“有好点吗?”
蝰没说话,把手臂移到伞南腰上,收拢,圈紧。下半条的尾巴顺着小腿盘上去,缠住了整条右腿,将两个人的下半身几乎完全贴在了一起。
不用看,也能知道那个位置的鳞片异常薄弱,触感在相较之下也格外明显,像是一层竹纸,极易被捅破,然后遭受侵害。
伞南几乎马上就想到了蛇类生物的泄殖腔。
他憋了口气,动也不敢,只深呼吸着,格外艰难地把脸栽进蝰发丝掩映的颈窝里,狠狠嗅了几下。
伞南平缓着气息,等终于觉得消散了浊气,才轻轻拨开蝰脸侧的发丝。
可眼前人已经闭紧了眼睛,脸上浮红渐褪,像是安稳睡着了。
伞南看得入迷,无知无觉勾起了浅笑。他用脸颊蹭了蹭蝰,然后再度埋进颈窝,声音还有点哑,却洋溢着满足:“晚安。”
伞南迷迷糊糊睡了几个时辰,再睁眼时,洞口已经弥散出亮光。
无意识收紧手臂,才发觉蝰还缩在自己怀里,挤压之下低低呜咽了一声。
他急忙松开劲,抬手安抚着后背,看身前人的眼皮不再??轻颤,便掩着动作,试图把自己从这束缚里抽离出来。
可才挪开腰上的半条手臂,蝰就像意识到了什么,腿上的尾巴瞬间捆得更紧,眉眼也拧了起来,晨醒的嗓音还有些涩:“别走。”
伞南立刻不再动弹,揉了揉后脑勺,温声安慰道:“我去帮你找点吃的,等会要饿了。”
可蝰摇了摇头,缓慢掀开眼皮,把脸扬起来看他。瞳孔稍圆,视线是朦胧的,眼下的红消失一夜又重新点染,比昨日更盛、温度更烫。
伞南托起他的下颚,只是刚靠近,蝰就主动贴了上来。他顿了顿,拇指在双方主动的亲昵里摩挲脸颊,哑声问道:“还很难受?”
蝰点了点下巴,又往上挤了点高度,轻轻贴住伞南的鼻尖,半敛着眼睛,开口突然,语气也莫名礼貌:“能、能亲我吗?”
伞南蓦然一愣,脑子里白了大片。
思考暂停,嘴唇机械,只吞吞吐吐地询问:“亲,亲哪里?”
蝰于是环住他的脖颈,微抬起下巴,贴上了伞南的嘴唇。先是安分地挤压片刻,然后便叼着唇,轻轻啃咬了小几口。
被吻的人受宠若惊,灵魂飙到山顶,又从山顶掉到山脚,一时还没来得及飞回来。
蝰察觉出伞南毫无反应,便又迟顿退回来,倔着表情偏开脸,声音却越来越软,甚至有些委屈:“你,不愿意就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