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蝰:你还想杀我?
伞南:......
其实只想了半天。
蝰:半天还不多?
伞南(真诚):如果我说我是为你好你信吗?
第17章 17.“小东西......”
台上乐舞齐鸣,伞南却无心观看,他适应不了同姑娘觥筹交酒,便??叫人退下,只睁着眼睛,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直直盯住坐在主位上的蝰。
“傀儡”坐姿懒散,支起一条腿,胳膊肘搭在膝盖上,时不时微低下巴,张嘴咬进旁边姑娘给他剥好的葡萄果肉。
伞南几乎不观察傀儡自我的行为,也不知道蝰私底下又是如何生活,可如今仔细打量下来,无故觉得他身上与生俱来一种同样的骄矜贵气,好像就是要叫人伺候的。
伞南抿了抿唇,从侧座站起来,走到蝰的身边,把手中正忙的姑娘赶下去,自己顶上她的位置和活计,屈膝跪坐下来。
那颗皮剥了一半的葡萄也没留下,伞南将它扔进残骨托盘,重新择了一颗品相最好的出来。
只是因为动作不熟练,剥的时候掉肉少皮,伸到蝰嘴边时,圆润的形状变得坑坑洼洼,显得格外磕碜。
蝰正要偏头去咬,余光注意到了这颗异常“丑陋”的葡萄,绿色果肉下,又瞟见两根男人的手指,忽得抬头,便看见了伞南。
面色一顿,犹豫了会,改用手接过来,才放进嘴里。
指尖沾了点许水果的汁液,有些粘黏难忍,视线便在桌案上搜寻起手帕。
伞南心领神会,先人一步捻过来,又主动握住手腕,替他仔仔细细擦干净。
蝰盯着他低垂认真的脸,沉默不语。看他又要去剥下一颗,淡声开口:“别剥了。”
伞南动作忽停,抬眼对上视线,目光摇晃,温声问道:“你喜欢吃葡萄?我叫人买回去备着。”
蝰本想拒绝,可眼珠一动,又换了个主意。
“......好。”
他看见伞南面露喜色,已经在自己旁边调整好坐姿,似乎是不打算再回到原来的座位:“你要坐这儿?”
伞南微微一愣,把睫毛压了下来:“不愿意我坐这里吗?”
蝰哼笑了声,戏谑道:“你什么时候还会问我意见了?”
嘴上这样说,却自觉往旁边动了动,给伞南空出了位置。
伞南眨了眨眼,不敢太挨近,便畏手畏脚地留了一寸。
可哪怕鼓琴入耳,依然觉得死寂。
等乐舞表演了好一会儿,又装作闲聊般问道:“你,为什么会知道他来过这里?”
像是早知道他会这样问,蝰眼神未动,懒散接话:“烟花之地贵豪绅,高位者来消遣不是应该的吗?”
“嗯......”伞南敛着眼,没再继续追问。
“你的正事儿呢,打听得如何?”蝰有意无视他忽然的深沉,把话题拉回来。
“曲非幽前一阵子手受伤了,连续好几天都没有安排表演,以客人身份见不到他。”伞南眼珠不转,嘴上说着话,依然紧盯蝰的脸和表情,语气比最开始还要柔软,“他有个关系很近的人类朋友,是楼里的舞姬,叫灵颜,我想先见见她......”
蝰点了点头,明白他的意思:“好。”
妖神有召,自然谁都不敢耽搁。
灵颜本就性情开朗,又是人类,便更不加拘谨,动作俏皮地给蝰行完礼,视线接着扫到了伞南的脸上。
“这不是伞家主吗?”霎时欢快道。
伞南还粘着蝰看,闻言转头过来,亦是惊讶:“你认得我?”
“当然认得呀,清芥公子上个月过生辰设宴,奴家和非幽还去过您府上献艺呢!”
“原来如此。”伞南向来不喜这种热闹场合,那天更是匆匆露了个脸就急忙回去找傀儡了。
他礼貌笑笑,接着便继续问道:“想来也有些日子没见过曲先生了,听闻他手指受伤,不知可严重否?”
“严重倒也说不上,只是意外被琴弦划伤了手,影响弹奏,要修养到从前的水平需要点时间。”
伞南点了点头,关切问道:“不知曲先生在何处修养,能否让我前去探望一番?”
“这就难办了,”灵颜忽得叹了口气,“琴师最最重要的就是手,非幽许久不能弹琴,心理上过不去,情绪更是敏感,前去拜访的人一律都被轰了出来,就连奴家也没见过他几次。”
伞南垂眸噤声,转过头,看向了蝰。
蝰一仰下巴,自觉开口:“本座记得,他是同他哥哥一同进的界域。弟弟如今出事不见外人,想必是只有哥哥在照顾的吧?”
“您可别说,提到他那个哥哥奴家都替他糟心啊!”灵颜一扬声,情绪激动起来,“非幽弹琴乃是自有天赋,何况还做得如此成功,谁不道一声好......可他哥呢,非说这是下作活计,卖唱卖跳就是低人一等,不体面也不光彩,还扯上了什么祖宗遗训,不仅要逼他把琴摔了,还非要拉他一起回域外。”
蝰一皱眉:“他哥哥竟这样觉得?”
“是啊,奴家也没想到他哥哥那么极端,非幽怕他闹到楼里,大吵一架,甚至把血亲关系都给断了。”
灵颜一摊手,摇头道:“他现在就直接当没这个哥哥,奴家也再没跟他提起,周围人就更是不知道他还有个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