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下一秒，蝰就被他抵在了摆放贡品和香烛的案台前，压下浓烈的亲吻。

现在焦急的人变成了伞南。

但蝰这会儿又不着急了，只弯着眼睛笑，一边感受落在颈侧的温度，一边将掌心抚上伞南的胸口：“我的护心鳞......在你身体里待得足够久......”

他躺在台面上，说话声有些气喘：“已经能......让你的精血同我产生一样的作用。”

伞南动作一顿，脸忽地抬起来，不劳蝰继续解释，就隐隐约约意识到他想要说什么。

果不其然，蝰按着摇晃的呼吸，把嘴唇碰上来，亲吻伞南的唇角，语气很低：“我能把你变成我的傀儡，就像你曾经对我做的那样......”

“从此以后，我在哪你就在哪，我们再也不会分开。”

而仅仅只是言语还不够，他还用行动证明，一边说话，一边主动送上前，用自己容纳他、承受他。

伞南在这个瞬间头皮发麻，瞳孔震颤。

“你......”

突然迸发的情绪和格外刺激的感官让他哑了嗓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死死掐住蝰的腰，又低头啃噬他身体上的每一块皮肤，放任自己失去理智般被本能支配。

蝰满头是汗，发丝凌乱地粘黏在鬓角，甚至有些脆弱的狼狈。

他吐出好几口气，连抓在伞南后背的手都变得颤颤巍巍，指甲印也浅了不少：“唯一的缺点......就是你需要从头修炼......但那也不过是时间问题，我能帮你。”

蝰稍带发抖地捧起伞南的脸，直视着他的眼睛，虚晃的语气里罕见带上点些微的不确定：“我想让你作为人类的身份死亡，从此只为了我而活。”

“你愿意吗？”

仅仅只是没一秒之内听见伞南的回答，蝰便刻意收紧全身，尾巴也在他腿上卷来蹭去，像是怕被拒绝般，主动又腻歪地哄人答应。

甚至又迫切地问了一遍：“你愿意吗？”

伞南被他挤得憋了口气，只得俯下身热烈地亲吻他、安慰他。

“愿意......”

然后紧密贴着嘴唇，吐出早就呼之欲出的肯定回答。

“当然愿意......”

接着将身体和情感全部给予了蝰。

*

但碍于各种实际原因，蝰并没有马上实施行动。反倒是伞南，像是为了让他彻底心安，在一个月之后就主动提起了这件事。

伞家的卧室里，他揽着蝰倚在床头，指尖贴着指尖说话：“这段时间我把家里的事都差不多安排好了，对外就称我闭关半年，这样便有足够的时间让你将我转移到傀儡上。”

蝰虽然已经托生于天道，可只要香火足够，他便能长久待在人世，所以除了住的地方从妖宫搬到了神殿，其余倒是一切如常。故而两人还是和之前一样，只要一方闲下空来，就会跑去找另一方。

听伞南主动要求这件事，蝰立刻扬了笑，可脑子里曾经的顾虑再度冒头，又犹豫起来：“但会不会，有些太着急......”

他从伞南身上坐起来，定定看过去，语气认真：“你现在也就三十来岁，我不想后世说你英年早逝......可如果不假死，你以傀儡的身份继续做伞家家主，那从头修炼又是一个问题，对你而言会很危险。”

“我明白的。”伞南笑了笑，勾住蝰的指尖安慰道，“我之前同你说过，堂兄留下的那个侄子是可塑之才，虽然如今才十来岁，但心智却已成熟，可以开始慢慢接手家族里的事情，加之我在旁刻意帮衬着点，想必很快就能继承大任。”

“更何况，不是还有你在吗？”他眨了眨眼睛，语气忽然骄傲起来，“我是你的傀儡，自然同你联系最深，若真遇到什么麻烦，你也能第一个知道。”

但接着又音调弱下来，脑袋莫名低垂还摇了摇头：“除非蝰大人变了心，得到之后就不珍惜，要是真扭头就把我甩掉，那我也只能去死了......”

“说什么疯话。”蝰瞪着眼睛，猝不及防往他大腿上拧了一把。

伞南没露出什么表情，只抓住他的手，抬到自己唇边亲了亲指尖。

他的视线很暗，隐晦到看不出任何光亮。

让蝰意识到刚刚那番话并不是什么无心的玩笑。

“所以，你就当也让我安心......”

“早些实现我的愿望，把我永远困在你身边吧。”

嘴上说得迫不及待，可真等躺在神殿正中央时，伞南还是有些紧张。

哪怕对蝰充满信任，但毕竟是要在鬼门关走一遭，甚至醒来后连修为也会归零，多少也需要做点心理准备。

他哽了哽嗓子，甚至额头也不知何时冒出了汗。

蝰注意到了他异样的表情，俯身过来亲了亲他的嘴唇：“怕吗？”

伞南深呼吸一口气，摇了摇头：“没关系。”

蝰神色温柔，抬手将掌心覆盖住他的眼睛，声音很轻地承诺道：

“我不会让你痛的。”

而话音刚进耳朵的一瞬间，伞南就完全睡了过去。

蝰盯着他昏迷的脸，没有过多犹豫，就将掌心隔空悬在了伞南的胸口上。

气流在此间聚集，灵力拉拽中，一枚金光闪烁的紫色鳞片便撕裂血肉，从身体里浮现而出。

此时的护心鳞已经半融进伞南的身体，强行取出无异于夺走伞南的大半条性命，足以造成重伤。

扑通、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