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潜表情一僵,并没有立刻接话,只下意识朝阿和的方向看了过去。
“看我干什么?”阿和的语气很急,眉头也拧在了一起,“你命都没有了还要那修为做什么?”
“早跟你说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要强求,你非不听。”她火急火燎,一如既往当着旁人的面就开始数落起邬潜,“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邬潜却像是没听见那连珠炮,恍恍惚惚就走了神,直愣愣地盯着她,隔了半晌才冷不丁开口喊道:“阿和。”
他忽然抓住了阿和的指尖,语气认真。
“我听你的。”
阿和注意到那莫名升起的皮肤温度,触电似地把手抽回来,沉默着不说话了。
邬潜扬起一个释怀的笑,朝伞南点了点头:“还劳烦先生费心了。”
伞南给邬潜处理完,在院门前的屋檐下看见了蝰,正斜倚着廊柱,看上去是在发呆。
他走到蝰身后,轻轻贴住脊背,以一种不怎么明显的姿势让蝰可以暗地里靠着自己。然后又低下头,嘴唇在耳朵上碰了碰,问道:“怎么不找个地方休息会儿?”
蝰闭着眼睛歪在伞南肩头,漫不经心哼了一声:“这府里的人看见我跟看见鬼似的,见了心烦。”
伞南短暂思考了会,说道:“那你变成蛇,在我身上睡,也省得再应付别人。”
蝰于是睁开眼,觉得这个想法十分可行。
只是还没等他变成小蛇,身后却忽然传来了阿和的声音。
“那个,蝰大人......”
凑在一块儿的两个人无端有种被捉奸的错觉,不约而同在瞬间弹开一小段距离。
幸而阿和刚刚低着头,并没注意到??这异常的小动作。
她似乎终于鼓足了勇气,目光投向蝰,说话罕见有些吞吐:“我能,单独同您说几句话吗?”
接着又看向伞南,像是在期待他能主动离开。
但伞南打心眼儿里不怎么乐意,于是双脚钉在地面,全没有要动的打算。
蝰对他的这点小心思了如指掌,只无奈朝他歪了歪脑袋。
伞南于是不情不愿地拖拉了几秒钟,还是选择听话地退开几步,可眼睛却始终望向这边不放。
阿和立刻惊喜地迈步上前,急切问道:“蝰大人,不知您还记得我吗?”
“数年前您平息巨蛛内乱,在一处破庙里救了十几位妇孺孩童,我当时差点丧命于贼人刀下,是您亲自救下了我。”
蝰盯着她的脸,再次搜刮回忆,企图找出点什么线索,可这没有任何特殊点的寻常事件实在难以追溯,只得如实相告:“抱歉,我并无印象。”
闻言,阿和的眼睛耷拉下来,看上去有些失落。但很快又自我调节好,再度扬起了笑:“没关系。”
“是您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一直很感激您。”她从下人手上接过一副镶边精致的卷轴,双手奉到蝰跟前,“之前苦于没有机会......”
“今天终于可以把这个送给您,还请一定收下。”
尽管蝰的反应并不强烈,话也说得并不多,但阿和的瞳孔里依然洋溢着雀跃。
蝰已经从她对邬潜的态度里明确了这两人之间还没戳破的窗户纸,从前那种需要回避的尴尬感倒也没那么明显了。
加上实在不怎么忍心泼一个小姑娘的凉水,于是视线在那卷轴上停留几秒钟,还是选择接了过来,语气温和道:“好,多谢。”
这副卷轴是由伞南打开的。
两个人坐在回客栈的马车里,蝰已经变成了小蛇,蜷在伞南脖子上小憩。
伞南怕打扰他休息,压着动作,静悄悄把卷轴拆开,发现竟是一副画。
而画上,是蝰手持骨鞭,侧身而立的样子。
冷目横眉,敛神如霜,通笔的紫光盎溢宣墨,傲然于野。
伞南不自觉就被那股跃然纸上的凌凌气势所吸引,下意识伸出手,着迷似地触碰到画中人的脸颊上。
只是没过几秒,表情便突然垮下来,不怎么乐意地挪开了。
怎么都喜欢给蝰送画......伞南酸溜溜地想到。
他没再继续欣赏这副画,重新把画卷起来,又好生放了回去。
蝰此刻已经完全睡着,脑袋垫在伞南肩头,全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浑身卸力地耷拉着,看上去十分舒适。
伞南习惯性地挠了挠他的头顶,指尖触碰到那两个小角时,却忽然萌生了点恶劣的心思。
睡着的小蛇在伞南面前早已没了戒心,整个身体格外放松,哪怕已经从脖子上拿下来放在了掌心里,也依然无所察觉。
于是伞南一只手托住他,稍稍调整指尖缠绕住,然后恣意妄为地将自己的拇指指腹贴上了泄殖腔的位置。
几乎才刚刚挨上,睡梦中的蝰就无意识地抖了一抖。
伞南无声笑了笑,拇指来回移动刮蹭中,小蛇的身体越发收紧,脑袋死死压在掌心和手腕,底下的鳞片也不自觉间打开了大半。
蝰的意识陷在浓重的黑暗里,这折磨人的逼仄感让他浑身难受,甚至让每一寸骨节都开始不受控地扭动起来。
见时机已到,伞南便适时将拇指换成了食指。
剩下的手指牢牢掌控住挣扎的身体,等完完全全越过鳞片,潜进凹陷时,蝰才终于颤颤巍巍睁开了眼睛。
从梦魇里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