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1 / 1)

见实在毫无头绪,蝰也不再多想,索性缩着脑袋离开了营帐。

当初伞南做的事刁钻又古怪,一时分辨不出也就罢了,可如今这显眼的紫色和满地的画像指向性都太过明显,几乎一眼就能让他猜到那姑娘对自己存了点另外的心思。

他无法干涉别人的想法,只是在这样紧促的环境里待久了也着实叫人尴尬,还是早早脱身得好。

蝰在营帐附近仔细绕了好几圈,直到临近傍晚,才听见伞南一行人的马蹄声逐渐接近。

他顺着伞南的腿往上爬,先绕到无人注意的背后,然后速度飞快地一头从领口处径直钻进,窝在了胸前的衣兜里。

“有什么发现吗?”伞南弯着眼睛,隔着衣服轻轻摸了摸,低声问道。

蝰摇了摇头,表示并无发现。

他不想说关于那位姑娘可能喜欢自己的事,伞南心眼儿太小,万一又想不通吃点飞醋、闹点脾气,到最后受罪的还是自己,还是不说为好。

伞南点了点头,便带着蝰一起去主帐里赴宴。经过今日一番共处,邬潜已经对伞南松了不少戒心,想要把自己的夫人也介绍给伞南过过眼熟,已经先行去请了。

只是还没走到地方,就忽然听见旁边的某处营帐里传来激烈的争吵,还伴随着什么东西摔落地面的闷响。

蝰稍微探出点脑袋,静悄悄地外露眼睛,发现这声音竟来源于刚刚那个姑娘的营帐。不少护卫已经在附近聚集,只是没有一人进去劝架,而是统一守在外面,像是对这种情况格外习惯。

“你为什么到现在还要画他?”邬潜的声音从帐内依稀传出,音量很高,夹杂着浓烈的不满和愤怒,“都画这么多了你还不满足吗?”

“邬潜!”另一道女声丝毫不惧,似乎是在和邬潜对吼,“你凭什么摔我的东西!”

“凭你是我夫人!”邬潜全不在乎外面有人还是无人,情绪越来越激动。

“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每天都在想另外一个男人,你说我凭什么!”

“难道是我非要嫁给你的吗?”姑娘的声音同样尖锐,在气势上几乎不相上下,“你算什么东西,一事无成的窝囊废”

“若不是蝰大人不近女色、不纳妃嫔,你觉得我能嫁给你?”

【??作者有话说】

伞南:啧

伞南:…

伞南:啧

明天也有~

◇ 第95章 88.“我不跟你做。”

似乎意识到再吵下去于外人面前有损颜面,邬潜没再接话,争吵声也戛然而止。

他脸色难看地从营帐中出来,朝伞南抱歉道:“家事琐碎,让先生见笑了。”

“今日怕是不能和先生用饭了,改天我一定亲自赔罪。”

“理解。”伞南有些干巴地笑了笑,出于礼貌他本该开口安慰两句,但却突然间不怎么想说多余的话。于是略微点头,便打算就此离开:“那在下就告辞了。”

回去的路上,伞南表情如常,只是始终保持着沉默,更没像前几日那样把蝰拢在手心里,慢慢悠悠摸他的脑袋。

蝰知道伞南心里多多少少会有点别扭,可他觉得这事自己比伞南更加尴尬,多说反倒显得刻意,索性便也当无所谓似地不开口,若无其事地躲在他衣领里小憩。

本以为伞南起码也会跟他犟到回客栈,可没等马车走到一半,伞南就实在憋不住了。

他隔着衣服轻轻戳了戳蝰的尾巴,在确认他没睡着并得到回应之后,便把小蛇从衣服里捧了出来,用两只掌心一起托住。

蝰于是支起脑袋看他,像是在问干什么。

伞南被他盯得无端有些心虚,不自觉低下眼睛,缓声问道:“你就不打算发表什么意见或者跟我解释一下吗?”

蝰觉得这事已经够莫名其妙,对伞南的问题更是毫无头绪:“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又不认识他家夫人。”

伞南张张嘴,正想要说点什么,却忽然意识到了某个问题,语气忽然一转:“你见过那位夫人?”

蝰点了点头,反正伞南已经知道,也没必要再瞒下去了:“你不在的时候我去她帐子里溜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不对。”

伞南目光一晃,立刻找到了想要的重点:“那你也知道她在画你的画像?”

这接连的追问像是在盘查什么大事,叫蝰有些噎了嗓子:“啊......是知道,怎么了?”

伞南立刻反思自己是不是语气太急,连忙弱回去,又用拇指摸了摸他的头顶:“怎么不告诉我......”

见他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蝰便再度确认伞南就是心眼儿小。

于是顺着胳膊盘上他的脖颈,接着脑袋一歪,蹭在脸颊上,诚心诚意地解释道:“我连那姑娘的人都没见过,人家怎么样那是人家的想法,我干涉不了。”

“而且就算告诉你有什么用,”他音调懒散,略微支起身体盯着伞南看,“之所以不告诉你,不就是怕你像现在这样胡思乱想、不高兴吗。”

伞南顿时哑了声,忽然发觉蝰对他的了解比自己更加客观深刻。

可哪怕他清楚知道的确是这么一回事,但那旺盛的私心和占有欲还是下意识占领意识高地,不允许任何人染指蝰。

见他还是副暮气沉沉的样子,蝰索性变回人形,同伞南并肩而坐。

他伸手掰过伞南的脸,叫他面对自己,掌心托在下颚上,说话间带上了几分溺爱:“当时我并不知道那是邬潜的夫人,要是早知道中间有这层关系,我肯定会跟你说明白的。”

蝰盯着伞南的眼睛,说完话后便凑过脸,在他嘴唇上轻轻贴了一下。

“别苦着个脸了,又没委屈你。”接着又抵住额头,勾起唇笑,“哪那么多飞醋。”

伞南的咽喉滚了滚,视线垂下来,牵住他覆盖在自己脸上的指尖:“道理我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