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饭吧,我再陪你睡会。”

刘楚楹点头,外面的雪下得这般大,部落里的人都躲在营帐里,停止了一切非必要外出,纷纷享受这难得的安宁。

其中最快乐的当属宗格,他和刘楚楹寸步不离的待了三天,她又不再拒绝他的亲近,有好几次都差点没能忍住。

刘楚楹汗涔涔的从他身下爬出,眉眼含春,红唇娇艳欲滴就像是等着人采撷的娇花,她拉起凌乱的衣衫,方才遮住那圆润的肩,精致的锁骨,却怎么也盖不住上面遍布的红痕。

这样的场景似乎每天都在上演,她捡起宗格的衣服往他身上一丢,方才瞥向他。

甚至开始忍不住的疑惑,他为何要这样折腾他自已,明明每次都快要到最后一步,却又硬生生的忍住,有时还要去外面吹好一会的冷风才进来。

宗格僵直的身体,看着刘楚楹的眼神,宛如饿狼盯着肥美的羊羔,等过了一会,他又重新扑了过来,将刘楚楹身上的衣服尽数撕去,可偏偏又只抱着她,什么都不做。

刘楚楹捂着胸口,前几天她还觉得这样的日子甚是安宁,但现在巴不得这雪赶紧停下来,不然她和宗格迟早要疯一个。

“你......你究竟要怎样?”刘楚楹气得眼尾泛红,声音也颤的厉害,恨不得一口咬在他的脸上。

分明她都烦得没抗拒他了,可他还是这样固执。

宗格边在她脸上和脖子上亲着,边慢慢吞吞道,“我答应过你,要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宗格本就不是好人,对中原君子那一套也曾嗤之以鼻,但经过那次她和他的谈话,他才知道就因为他气糊涂的一句话,为他们之间增添的这么多猜忌和磨难,他可真是害怕极了。

他知道她心思深,喜欢闷在心里多想,很多时候,他不经意的一句话可能就会产生误解,那些他无法避免,但是起码诚实守信还得做好,总不能真像之前那样引以为傲。

不然,要是什么时候她回过神,想起之前的事,就连他许下的誓言都不信了,他上哪哭都不知道。

都已经到这种地步了,他不允许有任何的意外影响他们的婚礼。

忍一忍也算得不得什么的,大不了多出去吹吹风。

说着,他又将刘楚楹翻了个身,细细密密的吻就这样落在她如丝绸的后背上。

刘楚楹捂着脸,是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也没有一丝挣扎的力气,只能自暴自弃的祈祷这该死的雪能早些停。

她现在无比后悔当初和他谈条件的时候,没多一句也不许他动手动脚。

“大王,出事了!”外面传来男人焦急的声音。

刘楚楹身上一轻,她拉起被褥将自已裹起,宗格已经跳下床利索的穿衣服,又去衣柜里给她寻了一套衣服。

“我的胡日格,跟我一起去,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待着。”

宗格还不知道手下口中的出事是指什么出事,但乌尤的事无疑是给他敲响了警钟,到底不是在他自已的大本营,总还是小心为上。

第一百零四章 震惊

两人收拾整齐就往乌罕小王停灵的营帐走。

宗格牢牢的护着怀中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不让雨雪浸染她分毫,哪怕自已已经被雪覆盖。

他掀开帘子,先把刘楚楹送了进去,而后他抹了一把脸,一双压迫感十足的鹰目扫视了一圈,最终将目光钉在奥都身上。

刘楚楹放下斗篷上的帽子,同样目光也放在了奥都和乌仁图娅这对姐妹上。

实在是她们现在的氛围太过剑拔弩张,刘楚楹也从未见过乌仁图娅这般动怒,如果奥都不是她的亲姐姐,恐怕她已经动手了吧。

“我在问你最后一遍,母亲到底怎么死的?”乌仁图娅双目赤红,手心里死死的握着一块零碎的布。

“积劳成疾,重病难愈。”无论乌仁图娅问多少遍,奥都就只有这八个字。

半年前,乌罕小王的身体就不大好了,整日缠绵于病榻,将部落里的大小事宜都交给了奥都,精心调养的一段日子,总算是有了起色。

但突然有一天病情恶转,哪怕吃了一株雪隐也没能保下她的命,她是在奥都怀里咽的气。

她的孩子们都守在旁边,可即便如此,她最惦念的,临死前一直喊着的,也都是阿娅二字。

奥都也红了眼眶,对于妹妹当年的叛逆之举,以及这五年来的不闻不问,她不怨吗?难道她当年之举不也是抛弃了她们所有人。

现如今,母亲死了,这半年来她也从未回家探望过,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她?

“姐姐,你当真要执迷不悟吗?”乌仁图娅失望的低下头,内心似乎也在上演天人交战。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奥都神情冷漠,看着她的目光宛如在看一个陌生人。

乌仁图娅苦笑一声,她连连点头,然后走到宗格身边把她一直紧攥着的东西交给了他。

那是一块上好的绸缎,绣着复杂华丽的花样,被乌仁图娅抓得已经皱皱巴巴,但并不影响上面的一行歪歪扭扭的血字,就像是临死之人的绝望之语。

“奥都杀我。”

宗格表情不变,但眼中还是很惊愕,随之传递给了巫师。

巫师见此,亘古不变的表情终于出现了几丝裂痕。

还有就是奥都的弟弟妹妹们,乌罕小王临死前她们都在床前守着,自然也认出了这块绸缎是当时她们母亲身上穿的那件。

最让所有人深信不疑的当属这上面的字迹,虽然扭曲,但依旧能看出是她们母亲的字迹。

“姐姐......”

她们不可置信的看向奥都,眼中既有震惊也有伤痛。

而乌仁图娅,自从将信交给宗格之后,就转过了身去,佝偻着身体,像是瞬间苍老了好几十岁。

她也不相信奥都能做出弑母这般丧心病狂的事情,可自从前几天她无意中从母亲床底找到这块布,她就用尽一切努力去求证,求证这一切都是有人陷害奥都,就像那木苏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