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连首饰都能如此砍价，她们都听得害怕。

李竹茹坐在待客的椅子上听着妙果大杀四方，知道掌柜的在那和妙果卖惨、介绍就知道还有得谈，真要是砍到了要害处，再以和为贵掌柜的也不乐意这么掰扯。

三十两的东西成本价十两，妙果对半砍也依旧有赚，妙果如果真一刀切到无良，掌柜的早就没耐心了。

最后自然是妙果大获全胜，她又砍了二两银子，虽然知道掌柜的肯定还有赚头，但她也明白得让人有赚头。

三个姑娘家一人一个银镯子，本来看戏的玉玲和玉竹瞬间就像推拒，李竹茹此时才出面，“这是我让妙果挑的，你们年轻总归要带些首饰，这段日子辛苦你们了，也是我的一点心意。长者赐不可辞，难道你们要拒绝我的心意吗？”

两人这下哪里还能拒绝，妙果更是喜滋滋的当场戴上，玉玲和玉竹有样学样，李竹茹这才满意。

后面的置办年货就是她们三个姑娘家的战场，李竹茹无事一身轻。

第一日还需要李竹茹陪着出来，后面她实在是不愿意出门劳累吹冷风，三个年轻精力旺盛的姑娘相约着一块出门，银子没花多少，就爱出门逛。

出宫的日子确实快乐自由，玉玲在宫外待了没有五日就发现她居然“懒散”了，意识到这一点，玉玲忍不住暗暗告诫自己别忘本，可惜白日被妙果一“怂恿”，还是乐呵呵地往外走。

第84章 怎么也飞不出幼崽的世界

腊月二十八，京城突然飘起了小雪，外面更是难看到行人，商铺也都差不多关大门，李竹茹领着三个小姑娘就在屋子里烤火，嘴里的瓜子花生就没断过。

李竹茹停下嗑瓜子的嘴，屋子里暖和得很，早上她还幻想着能兴致勃勃玩雪的场景，但一出门就是刀刮似的往脸上吹的寒风，她立刻知难而退，丝毫没有再生出出去玩这种“幼稚”的心思。

最重要的是，下小雪真就是小雪，落在地上都根本堆积不起来雪层，先给地上来了一层打湿，到现在一上午都还只是薄薄的一层，小拇指的一节关节深度都没有，想攒个雪球都困难。

李竹茹望着被关得严严实实的窗户，怀念起来能看到屋外景色的玻璃窗，心里琢磨着还是得让胡良下次出海留意留意海外的玻璃技术。

管它坑蒙拐骗，能弄到手就是最好的。

可惜她在这方面实在一窍不通。

李竹茹正发呆着，就听见屋子外稍显急促的脚步声，玉玲和玉竹瞬间起身，有种在家里做贼被抓包的心虚感。

妙果还在那打趣，“就是有事也别搞得做贼心虚一样，我们只是在自家吃点瓜子花生而已。”

但等外面的仆妇突然说宫里来人后，妙果也一下子跳起来，还整理了下身上，变脸的速度很可观。

李竹茹只是无声第看了她一眼，然后从头到尾慢条斯理地起身，虽然脚在往外挪，但慢吞吞的动作显得有几分刻意而为之。

刚刚出了屋子，李竹茹已经知道是周泓安微服出宫。

她面上没有多少表情，但心里有些不耐烦，就像是当了娘的女人，总觉得有一个阴魂不散的声音在那叫，一点点隐私的时间都没有。

只不过她见到周泓安身边跟着蹦蹦跳跳的五只幼崽时，头更大了，同时心里生出一丝埋怨。

这么冷的天带着孩子出门，有他这么当爹的吗？

“姑姑”

“姑姑”

李竹茹板着的脸在一群好似葫芦娃叫爷爷的声音中实在是绷不住了，周廷烽和周冉炵率先跑在最前面，到底还是腿长的周廷烽更胜一筹。

“姑姑，我们来看你了。”

周冉炵脑袋上还披着帽子，小小的一只感觉都快要被身上的衣裳给压到地上去了。

“姑姑，我可想你了，父皇好不容易才愿意带我们来看望你。”

周令炴和周承烁眼睛里也露出明显的喜悦，倒是周灼齐一见面就告状。

“姑姑，你不知道他们有多过分，怕我来找姑姑还特意把我喊到宫里去威胁，说不准偷偷地来见你。”

李竹茹耳朵就没个清静的时候，没办法冲着这群真心的幼崽撒气，只能横一眼故意的周泓安。

周泓安还笑得出来，“皇上怎么带着他们出宫呢？这么冷的天，皇后娘娘她们就没有劝着点您？”

言外之意就是皇上不会瞒着后宫妃嫔把这群金贵的幼崽偷偷带出宫吧？

周泓安：“先进去再说。”

李竹茹把人带进屋子，妙果她们手速不是一般快，里面居然已经简单带过收拾一遍，虽然还没有完全把东西撤下去，但也没了刚刚几人围坐一块的散漫。

一到屋子里，大大小小的幼崽把外面的披风脱掉，全都没有一点到陌生环境的拘谨，自顾自地找地方坐下来，像是周廷烽这种胆子大好奇心重的，还打量着环境。

周泓安更是没有不会受到拘束，“他们几个闹腾着要出宫，年底前本来就忙，皇后她们同样忙，难免没办法周全到孩子。”

再说，周泓安带着出宫又不是被反贼挟持着出宫，总归皇上不会对几位皇子公主不利。

李竹茹总不能把人轰走，但他们突然造访确实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好在有钱能使鬼推磨，妙果已经去厨房赶紧巡视，想了想还是没去外面的酒楼临时订餐，不是舍不得临时加钱，终究是怕入口的食物出现问题，还是吃锅子吧。

“我这宅子里也没点好吃的好玩的，大皇子你们跟着出来路上遭罪，还待得无聊。”

皇宫里好歹古月轩还有好玩的，她这新宅子真就空空如也。

胡良帮忙置办物件的时候肯定不会考虑到这群皇子公主还能跑来玩。

周承烁摇摇小脑袋，“姑姑，我们出宫其实还想去一个地方。”

李竹茹望着几只幼崽略带心虚的表情，又看向周泓安，恐怕这个他们想去的地方才是让周泓安松口带他们出宫的最重要因素。

她脑子里略微过了几个地点，然后说：“你们是想去慈幼院？”

周廷烽吃惊道：“姑姑你怎么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