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1 / 1)

林听没掺和进去。

段翎环视一遍雅间,忽然出声喊住了他:“夏世子。”

夏子默身子一僵,面朝雅间外,头也不回,心中忐忑,语气却如常:“段大人还有什么事?”

段翎似好心建议:“你身上有伤,不如先包扎一下再走?”

林听方才打夏子默是没留情面的,他脸上有几道被东西刮过的伤痕,皮肤还渗着几滴血珠。

夏子默贵为世子,很少受伤,此刻的小伤口正火辣辣疼:“不用,小伤罢了。”他没怪林听打人,也没资格怪她打人,这和上次那一脚一样,是他应受的。

段翎不勉强。

夏子默脚步不停地离去,像带着被人打扰兴致的不满。

谢清鹤临走前又看了林听一眼,他们隔着头纱对视上,他很快转过头,跟上夏子默走了。

林听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微失神。夏子默对段馨宁有情,日后还要与她成婚,达成HE结局,就算要联合谢清鹤在安城做些什么,也不可能会伤害段翎的吧。

段翎也看着外面:“你说的收拾夏世子便是打他一顿?”

林听回过神:“我只打他一顿,也是便宜他了。”夏子默该庆幸自己没真到花楼找女子。

他握住她的手,看因拿东西砸人而变红的掌心,缓慢地抚过:“确实是便宜他了,可你就不想看他身边女子长什么样?”

“不管他身边女子长什么样,在我心里面都比不上令韫。”

段翎不置可否。

林听揉了下鼻子,闻不习惯专属于花楼的胭脂水粉气息,也想走了:“走吧,我们回去。”

段翎放下她的手:“回去?你不想到街上再逛逛?”他似乎并未被夏子默所为影响心情。

“不逛了,累了。”

她是喜欢热闹没错,但现在更想找个地方安静地思考夏子默跟谢清鹤的事,理一理思绪。

更何况今天狠狠地打了夏子默一顿,给段馨宁出气,也间接完成了每隔十日见夏子默一次的任务,没有必要再逛下去。

段翎答应了:“既然你累了,那就回去,改日逛也可以。”

林听走出去又退回来看这扇被她一脚踹坏的房门,摸向自己腰间的钱袋:“你说,在花楼里踹坏一扇门要赔多少银钱?”

段翎弯下腰捡起林听掉在地上的香囊,拍了下不存在的灰尘,给她挂回裙带那里,系好。

林听见他低头给自己系香囊,诧异道:“香囊怎么掉了。”

说完反应过来,香囊可能是她打夏子默时掉的,动作幅度太大,系在身上的东西会晃来晃去,腰间的钱袋重,掉了会有感觉,香囊则很轻,掉了会没感觉。

段翎骨节分明的手在林听腰间停留片刻才挪开,直起身子看她,唇角含笑:“你总是丢三落四的,以前掉金步摇,如今掉香囊。”

林听作发誓状:“以后我会改掉丢三落四这个臭毛病的。”

他不再多说。

林听拉着他下楼去找花楼老板,良心不允许她踹烂别人的门后直接走人,开门见山问花楼老板:“门被我踹坏了,要赔多少?”

花楼老板跟被吓了一跳似的,忙摆手:“坏了便坏了,不用赔,姑娘和大人高兴就行。”

什么叫她高兴就行?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林听心疼归心疼,还是掏出了自己的小钱袋。段翎给她的钱袋,她昨天就还回去了。

“不行,我不赔,心不安,到底要多少银钱,你说个数。”

花楼老板却要给她跪下。

林听眼疾手快地扶住花楼老板,茫然道:“你这是干什么?我要赔银钱,又不是要你的命。”

花楼老板迟疑着伸出五根手指头,怕她觉得太多,又缩回了四根,讨好道:“一两银子。”

她放下五两银子就走了。

花楼离宅院较远,他们乘马车回去。一路上,林听都趴在小窗前,撩开帘子观察大街的人:“安城百姓好像很怕当官的。”

段翎不以为意,轻敲着坐板:“没有百姓不怕当官的。”

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托着腮道:“我知道没有百姓不怕当官的,可他们也太怕了,看到当官的就跟看到夺命阎王一样。”

京城百姓见到当官的可不会这样,虽说他们对官府的人也有惧意,但只要平日里没有犯过事,看见官是不会这么战战兢兢的,该做生意的正常做生意。

林听话锋一转:“对了,你今天不用办差,明天呢?”

段翎好看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轻拧了下,声音却还是柔和的,听起来如春风:“得去见见安城的官员,你明天也还想出门?”

林听耸了耸肩:“没有,我待会到前面的书斋买几本话本,明天待在房里看书,哪儿也不去。”她记得前面那一段路有家书斋。

“安城近日不太平,我明天会留两个锦衣卫守着宅子的。”

她爽快道:“可以。”

回到宅子,时辰还早,林听让段翎回房休息,她在院子里想今天的事,但想到后面想烦了,干脆看刚买的话本,看到黄昏时刻。

宅子除了他们和仆从,还有跟随段翎从京城来安城的其他锦衣卫,不过林听很少看见这些锦衣卫。因为后院又分为东院西院,她住在东院,而锦衣卫住在西院。

林听看了一下午的话本都没人打扰,也没听到嘈杂声。

只是看书看太久会有一个坏处,那就是眼睛疼。林听将话本扔到一边,做了套眼保健操。

等眼睛舒服点,她进屋找段翎,推门进去后发现人还没醒,怕自己会弄出动静吵醒他,放轻脚步想出去,可还没走几步又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