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打完人后没收回手,还放在段翎有少许指痕的脸上。段翎也没推开,闻着属于林听的气息,情不自禁地张嘴,含咬住她打在他唇角的那根手指,舔舐而过。
段翎将林听打过他脸的五根手指全含咬、舔舐了一遍,待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微微失神。
*
林听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一早,吱吱喳喳的鸟叫声沿着房间里的后窗传进来,她睁开眼,醒了过来,但意识还没怎么回笼。
她睡相一如既往的差。
本来在床头的脑袋转到了床中间,由竖着睡变成打横睡,双脚胡乱搭在床上,也不知搭到什么了,温软温软的,很舒服。林听抬了抬脚,踩了几下脚底的温软。
意识渐渐回笼,她记起昨晚发生过的事,这间房是段翎的。
林听瞪大眼,自己居然毫无防备地睡着了?还是在身边有男子的情况下睡着了!随后她感到脚底有异样,貌似有东西舔过,留下一丝潮湿,几乎是立刻缩回脚。
她缩回脚的瞬间,段翎坐了起来,长发落腰间,容颜惑人。
林听忽然反应过来,她的脚不是踩在被褥上,而是踩在他脸上……应该是她将段翎踩醒了,他也没反应过来,想开口说话,结果唇瓣就碰到了她的脚,给她一种被人舔了下脚的感觉。
慢着,她踩了段翎的脸?
林听看了眼踩过他的脚,连滚带爬地下了床:“段大人。”她顾不上穿回鞋,是赤着脚的。
几层裙摆之下,她那些仿佛被舔过的脚趾头不安地扭动着。
段翎捡起她扔在床榻上的丝绦,掀开被褥起身,绯色的单衣令他看起来比花还要艳三分。
林听看向段翎拎着的长丝绦。她睡觉前有个习惯,那就是必须把绑住头发的丝绦全解开。昨晚太困了,照顾完他就躺下睡了,但睡前不忘把丝绦扯下来,随手一扔。
段翎走到林听面前,抬起手将丝绦还给她:“你的丝绦。”
她随手绑好头发就想走。
段翎又弯下腰捡起林听的绣花鞋,在她快要握上门把手的时候说:“你不要你的鞋了?”
林听闻言折回来拿鞋,以飞快的速度穿好鞋,临走前记起些什么:“你身体如何了?”
段翎:“好多了。”
她怕陶朱早起会察觉端倪,急着想回去,有种跟他偷.情的错觉:“那就好,我先回去了。”
林听走得急,没发现床榻上的被褥换过了。昨晚段翎又泄了一次,弄脏了衣衫与被褥,所以换了被褥。她睡得熟,并不知道他在床的另一边难以自控地泄了一次。
她走出段翎房间,沿着长廊快步走,奔回厢房。
还没走近厢房,林听就看到了陶朱。陶朱守在开着的房门前,正东张西望寻找着她的身影。
林听扬声喊:“陶朱。”
陶朱迎上来:“七姑娘,您去哪儿了?”她适才敲门,不见林听回应便推门进去了,见人不在就想着在门口等会,如果再不见人出现就去找宅子里的仆从问问。
林听清了清嗓子,尽量自然解释道:“我今天很早就起来了,见你还没醒,随处走走。”
陶朱没怀疑,拉林听进屋:“奴来给您重新梳发吧。”
她随手绑的头发有点乱。
陶朱给林听重新挽发后不久,仆从来请她们去用早膳。雨在后半夜停了,用过早膳,他们一行人在今天上午离开了这宅子。
马车刚到城门,林听就听见了混乱嘈杂的声音,掀开帘子往外看,只见一队骑兵冲出城外。
段翎下马车询问情况。
守城官兵忙不迭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给段翎听:“谢五公子昨日逃出城了,冯镇抚使收到消息,说他如今身处城外十几里处的一个小镇,要派人过去搜查。”
段翎是锦衣卫指挥佥事,昨天没参与巡城事务,代替他巡城的人是他的一个下属冯镇抚使。
当听到谢清鹤在昨日逃出城时,段翎缓慢转过头看向林听。她还掀着帘子,脑袋探出车外,与他对上眼,目光在空中交汇。
林听的表情并无一丝一毫变化,要多自然就有多自然。
段翎先收回目光。
守城官兵又道:“冯镇抚使昨日找不到您,交代卑职见到大人便问‘找到谢清鹤要如何处置,是抓回来审,还是就地斩杀’。”
昨天要是没人帮谢清鹤,他是不会逃得出城的,抓回来审比较好。但负责这桩案件的人是段翎,冯镇抚使得问他的意见。
越过上级擅自作决定是官场的大忌,锦衣卫不敢如此行事。
段翎弯了下眼睛,笑容好看,笑意却不达眼底,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吩咐下去,一旦找到谢清鹤,不用管他说什么,就地斩杀,不必带回来审。”
守城官兵踌躇:“这……冯镇抚使说,应该有人协助他逃出城,最好是将人抓回来审。”
他看似心不在焉地整理了下衣摆,还是温温柔柔的:“我说,一旦找到谢清鹤此人便就地斩杀,不必带回来审,你听不明白?”
守城官兵忙称是。
段翎回到马车上,看着林听:“方才去处理了点事。”
她“嗯”了声。
马车驶进城里,帘子轻晃,时而有阳光从缝隙照入,洒向段翎:“你不好奇是什么事?”
林听:“我听到了,是谢家五公子趁你不在,逃出城了,你现在是要带人去抓他?那把我和陶朱放下来吧,我们走回去便可。”
他分外平和道:“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先送你回府。”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