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爱你，如果有可能，我情愿这辈子都不要遇到你。我这辈子可以为别人生儿育女，但唯独你不行。」

「齐苒，你怎么敢这么对我，在我彻底爱上你后，你告诉这一切都是假的，你是要我死吗？」沈舟的泪水滴落在我的脸上，他哭得全身发抖。

脖颈再次被他狠狠掐着，我艰难发声：「你想死就死，但最好给我死远点，不要脏了我的眼，也不要脏了我的孩子的轮回路。」

彻底失去理智的沈舟面目狰狞，眼底赤色一片：「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死吧！一起去找那个孩子，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

13

沈舟越来越大力，因为男女力量上的悬殊，我挣扎着弄倒柜台上的东西。

台灯落地的那一刻，周澜带人冲进来，直接把沈舟压在地上，死死控制住。

「滚开。」哪怕是被压住，沈舟也拼命挣扎，他眼眶通红地盯着我，眼里都是疯狂。

差点窒息而亡的我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险些缓不过来。

在周澜的帮助下，我起身从保险柜里拿出一袋文件，大力扔到沈舟脸上。

声音又沙又哑：「你爱我？这就是你爱我的表现？你不觉得你的爱太廉价，也太恶心了吗？」

文件里，他和许念念各种亲密照清晰可见。

「你包养情妇，婚内出轨，还想掐死我。沈舟，我不仅要跟你离婚，还要控告你故意杀人，你这样的人渣只配待在监狱里。」

我报警后，因为我脖子上恐怖的淤青和医院的伤情报告，以及录音和几个人证，证据确凿，沈舟直接被羁押。

沈荔赶来后，二话不说就命令我，要我去改口供，把杀人未遂改成家暴。

「不可能，他想杀我，我不会让他逃脱法律制裁的。

「你们沈家有钱有势不假，可我齐家也不是好欺负的。这个牢，沈舟坐定了。」

见我软硬不吃，向来强势的沈荔第一次尝到挫败感，她连连皱眉：「他做了错事不假，可你就没错吗？你言语刺激他，还瞒着他偷偷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偏偏选在他最难受的时候，给他重重一击。齐苒，你真的太狠了。」

「那是他活该。」我不为所动。

沈家人向来是护短的，也难怪许念念和沈舟在一起时，他们会那么看不起她，一味觉得是她不安分，勾引了沈舟。

「还有关于孩子的事，我建议你去了解下妇女权益保障法。作为女方，我依法享有生育子女的权利，也享有不生育的自由。我的身体是由我自己做主的，我想生就生，想不生就不生，你们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评判我的行为。」

见沈荔还想说，我直接往她心口扎。

「其实想想也情有可原，毕竟大姐结婚后，死活不愿意生孩子，你怎么会知道女方享有绝对的生育权呢！

「作为一个母亲，如果我孩子的父亲是沈舟，那我宁愿不把他带来这个世上，这样他就不会知道沈舟是一个多么恶心的人。

「他虚伪、滥情、朝三暮四，对婚姻没有半点忠诚，你告诉我，他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得到幸福？有什么资格让我的孩子叫他爸爸？」

因为我的不合作，我和沈荔不欢而散。

她狠狠瞪了我一眼, 拿起身旁的包包, 冷哼一声, 气愤离开。

最后, 沈舟因为故意杀人被判了有期徒刑八年, 沈家人哪怕找关系周旋，也改变不了最终的结局。

刑事案件结束后, 沈家人拖着我不放, 我向法院起诉, 上交了一堆沈舟出轨的证据, 最后成功跟他离婚。

14

探监室里, 我隔着玻璃拿起电话筒，笑着对沈舟说：「开心吧！白月光让你身败名裂，我这个前妻送你进监狱吃牢饭。」

剃了寸头的沈舟看起来平和好多, 他穿着囚衣，哪里还有以前矜贵的模样。

「你就这么恨我吗？」他低垂眼眸, 声音嘶哑干涩。

「不恨。」

我的回答一出，他眼里的光越来越亮。

我又接着说：「因为没有爱就没有恨，现在的你对我来说, 就只是一个不值得一提的陌生人罢了。」

因为我的话，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

我定定看着他, 神情认真，语气疏远：「沈舟，我要出国进修了, 我希望我和你的种种到此为止。」

「我不爱你, 你也不值得我爱，我只希望我们不要再遇到了。」我放下电话，起身离开。

我是在沈舟进监狱的第五年结婚的, 婚礼并不盛大, 但我觉得很好。

有真心交付的爱人，有永远站在我身后的亲朋好友，一切都是那么和谐美好。

温辞是个考古学家，他温文尔雅，情绪稳定，跟我有相同的爱好。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 我无需多言，只要一个眼神，他都能明白。

可以说，他满足了我对灵魂伴侣的所有幻想, 他让我知道，原来真正的爱情是这么的舒服。

沈舟出狱的时候, 我和温辞的女儿已经两岁。

也是在这一年，许念念接受了摄影师的表白，和他定居法国，结束了长达 14 年漂泊无依的生活。

我并没有遇到沈舟, 只是听朋友说，他被八年的监狱生活磨得一点志气都没有了。

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只有他还留在原地。

出狱的第六年, 沈舟去了雪山，在遭遇雪崩的时候，他的生命永远留在了那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