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许念念是真心实意的，我愣了愣，有些不明白她要干嘛。

见我还是不搭腔，她苦笑一声，自悲自怜地说：「他说他可以包养我，我想要什么，他都会满足，甚至是全身心的爱。

「但唯独婚姻不行，他直接就认定我坐不了沈夫人的位子。」

许念念说着哭出声，捂着心口，神情痛苦道：「你说可笑不可笑，我不惜背负道德的谴责，成为我最看不起的那种人，也要跟他在一起。他说我是他心里最特殊的存在，可他就是不愿意跟你离婚，不愿意娶我。」

她看着我，眼里都是哀伤，显然被沈舟的拒绝伤到了。

「话虽然难听了点，但沈舟说的是实话，不是吗？不然他也不会一开始就放弃你，跟我结婚了。」我抬了抬眼，继续摆弄手里的东西。

见她欲言又止，我冷声提醒：「许念念，你确实有点贪心了。」

发现手办有些脏，我抽了张湿巾纸仔细擦拭起来。

许念念见我神色如常，擦去脸上的泪，勾唇自嘲：「是啊！我太贪心了，贪心到想要他全部的爱，想要名正言顺地站在他身旁。」

随后她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苦笑道：「齐苒，你真的很聪明。那天晚上，就因为你电话里的一句关心的话，沈舟还是离开了。他心里是有你的，所以才会在第二天联系我，让我做他的情妇。

「他跟我说，我和他只是差那本结婚证而已，我没必要患得患失，他永远属于我。」

听到许念念这么说，我忍不住笑了，笑沈舟妄享齐人之福。

10

眼见手办被擦得干净透亮，我把手里的湿巾团成一团，不带一丝犹豫，准确地投进了垃圾桶里。

然后起身来到许念念面前，跟她对视，「我会在不久后跟沈舟离婚，至于你要做见不得光的情妇，还是真正的你，全取决于你自己的选择。

「许念念，你也别怪我说话难听，我这个沈夫人的位置，你永远也坐不了。沈家人不会同意，哪怕是口口声声说爱你的沈舟也给了你他认为最好的选择。」

我收回目光，抿了抿唇，沉吟片刻：「我看过你的旅行日志，说实话，你很有才华，也很优秀，完全没必要对这么一个不是很好的男人念念不忘。

「你有没有想过，现在的沈舟或许已经不是你记忆里的那个少年了，他之所以闪闪发光，只是因为你的喜欢让他镀上了一层光。」

爱情使人失智，许念念自以为自己是沈舟的无可替代，却没发现他已经拿捏了她。

「在我看来，沈舟又渣又恶心，妄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他有你一个情妇，早晚会有下一个更年轻更漂亮的情妇，这是男人的劣根性，而我通过数据预设，沈舟有 75% 滥情的可能。」

一旦许念念委屈自己成为沈舟的情人，潘多拉魔盒被打开，她被沈舟辜负是早晚的事。

见许念念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我懒得再说。

经过她身边时，她突然喃喃道：「为什么？」

「什么？」我被她问得一脸懵。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话？是我破坏了你的婚姻不是吗？你不应该恨我吗？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我自己很不堪。」她抬头直直地看着我，眼眶通红，脸上都是泪。

我想了想，耸肩一笑：「可能是我觉得你没有沈舟恶心吧！你虽然不要脸，但起码真实，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

「同为女性，我不愿意太过为难你，毕竟没意义，本质上也不是你破坏了我的婚姻，是他不值得我爱。

「我不妨再给你一个忠告，爱人先爱己，永远不要为了一个男人糟蹋自己，包括身和心。」

不想再跟她扯下去，我抬脚走出办公室。

一出去，周澜就迎上来，问我有没有吃亏。

「我看她不是什么善茬，要不要我去帮你打她一顿，让她不敢再来恶心你。」

我摇摇头，扶额轻笑：「没有，你看我像吃亏的人吗？」

「也是，认识你这么多年，我就没见你吃过亏，你就属于那种不动声色的聪明人，攻心一绝。」

面对周澜的调侃，我笑笑不说话。

和她玩闹一番后，想到后面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我给沈舟打去电话，让他来医院接我。

11

沈舟来得很快，半个月时间不见，他眼底泛青，脸上疲色明显，眉头总是不自觉紧蹙。

回去路上，他突然说：「小苒，我们去度个假吧！去看海底和星空，我记得你心心念念很久了。」

「好啊，我也觉得你需要休息了，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一定很累吧！」我轻轻抚平他紧蹙的眉头，满眼心疼。

「小苒。」

对于我的柔顺和善解人意，他突然伸手扣住我的手腕，用力把我往他怀里带，想亲我。

「呕……」我作势要吐，沈舟吓了一跳。

想到某种可能，他眼睛一亮：「小苒，你……」

我摇头一笑，无奈道：「我的胃这几天有些不舒服，我想休息一下，到家了叫醒我。」

我说完靠在座椅背上，闭上眼，再不理会他。

从助理口中得知沈氏正在投标，但情况不容乐观，我就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给沈舟重重一击。

只是我还没等来绝佳的机会，就得知许念念答应做沈舟的情妇了，她说她舍不得放手。

【我没你那么洒脱，我还是想给他一次机会，所以对不起。】

看着她发来的短信，我转头给私家侦探打去电话，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可以收集出轨证据了。」

沈舟无疑是时间管理大师，他每周都会有两天时间去许念念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