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身?形和穿着可以看出对?方是卫恒。
这个时间点,他应该在?店里才对?。
凝眸,夏鸣悄悄挪了挪身?子,把自己影藏在?粗老?的大树后面,影子与树影融为一体。
他无心去和卫恒打交道?,只想在?这里安静地乘凉。
正在?打电话的卫恒,似乎是和电话那头的人发?生?了什么争执,声音大了起来。
夏鸣隐约能听到一点。
“钱没问题... ...你想清楚了?对?,夏鸣... ...我警告你... ...把柄... ...你知道?就好。”
因为听到自己的名字,夏鸣竖起了耳朵,但直到卫恒打完电话,他也没听出什么关键信息。
宁思白和卫恒这两?口子,没有?一个是好惹的,尤其?是卫恒。
宁思白是个没什么脑子的人,简单几句话就能点醒他,不过要是正面和卫恒耍心眼,夏鸣还真?不一定能赢。
毕竟卫恒是正儿八经的商人,和宁思白不在?一个等级。
他屏住了呼吸,抬起头来,扬手挡住了细碎的阳光,看着被风吹动的树叶,心中却有?些忍不住地激动起来。
好像很久都没有?体验过娱乐圈的尔虞我诈了。
来到书里后,夏鸣一直有?一种不真?实感,卫恒和宁思白的出现,让他找到了以前在?娱乐圈夹缝生?存的感觉,让他从这种不真?实感中抽离。
只希望卫恒的花招,不会比宁思白更烂,能上得了台面,这样才有?意思。
一声轻笑从嗓子眼里发?出,双手插进兜里,抬脚离开。
等他进去的时候,其?他人刚好发?表完意见,大家都是嘉宾,和节目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大家自然想获得更多流量,实现双赢,所以最后都赞同?了导演的提议。
夏鸣抬手看了眼腕表:15:25。
几个小朋友听得云里雾里的,躲在?大人的怀里睡觉。
唯独小霖,他像个小木头人一样,眼睛又大又亮,一动不动地看着桌子发?呆。
夏鸣悄悄走过去,摸摸他的脑袋,蹲下身?小声在?他耳边说:“现在?时间还早,要和我去探险吗?”
小霖迫切地想点头,想到阮杰后又把头低了下去,他爸爸不可能让他去的,他不想做添麻烦的人,而且其?他小朋友都在?睡觉,只有?他一个人去,他感觉这样不太好。
看出了他的顾虑,夏鸣对?阮杰说:“我们一起带小霖出去下。”
阮杰有?意想要向夏鸣学?习怎么和孩子相处,自然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老?实说,郑飞说的那些东西,他一个大人都觉得枯燥,何况是小孩子。
但一想到自己今天还要赶稿,他下意识就打算拒绝:“可是... ...好,我们一起去。”
在?小霖没什么波澜的双眼中,阮杰第一次看到了期待两?个字,这改变了他的看法?,他想在?小霖眼里看到更多情?绪,这次就是一个好机会。
夏鸣起身?拍了拍宿景言的肩膀,看着他怀中熟睡的崽崽:“我们有?事出去下,森森醒过来不许给他吃糖。”
吃不吃糖是其?次,宿景言想知道?的是,这两?人要去干什么,一句有?事就轻飘飘地带过了?
下颚几不可见地动了动,夏鸣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宿景言在?点头。
没有?多想,和阮杰一起带小霖出了门,小霖主动牵上了他的手,仰着脑袋问:“夏叔叔,我们要去哪里?”
“秘密,现在?不能说。”
小霖也乖乖地不再问,趁着这间隙,阮杰忙问:“你希望我们去哪里呀?”
他的语气有?些僵硬,但能看出来是真?心想和小霖聊天,小霖抿唇没有?回答,这让他有?些气馁。
“没关系,人与人的接受,本来就是需要过程的,别心急。”夏鸣说。
尤其?对?于小霖这样心思敏感的孩子,哪怕说话的声音大了一点,都会让他把小脑袋缩回自己的壳里。
阮杰点点头,又多了些信心。
路程并不算远,三人来到了早上小霖找糖果的地方。
他不解地看向夏鸣,夏鸣在?阳光下站着,替他挡住了大部分恼人的热量,而夏鸣的鼻尖上已经有?了很多细小的汗珠。
“我们来找糖果。”夏鸣摸摸他的头发?,和森森的头发?手感差距很大,小霖的发?丝更加柔软蓬松,“我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但我知道?,你还是最想要那颗糖果,对?吧。”
犹豫了一会儿,小霖点头。
人都是这样的,当?把一个东西当?做珍宝后,哪怕用十个一样的东西也无法?替代它的位置。
“我们先说好了,如果找不到,你也不许不开心,也许那颗糖果被小蚂蚁搬走了。”
小霖脸上终于有?了笑容,他放开夏鸣的手,认认真?真?地去草丛附近找起来。
阮杰看了眼他,问夏鸣:“你怎么知道?他不开心?”
小霖这孩子,和同?龄人不同?,他把情?绪隐藏得很深,阮杰第一次用“喜怒不形于色”来形容一个孩子。
作为小霖的爸爸,阮杰在?很多时候都是看不懂小霖的情?绪的,他不爱笑,这可以理解,毕竟不是所有?孩子都外向开朗,但是他连生?气难过都不会表达出来。
就像今天一样,要不是夏鸣看出来他不高?兴,阮杰压根注意不到。
“刚才你们在?说话的时候,我看他一直在?发?呆,应该是在?想他丢失的糖果。”虽然在?和阮杰说话,但夏鸣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小霖,“也许是他身?上能让我共情?,我总是能捕捉到他的情?绪,这很难解释。”
夏鸣心里明白,这种共情?正来源于他们相似的童年经历,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他更想为小霖撑一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