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君祁面无表情,收紧虎口扭断佣兵的脖颈,又?松开手,任由手中尸体缓缓萎地。

祂杀人时没有情绪起伏,就像折下一朵花或者掰断一根树枝那样随意,好似一尊阎罗凶神,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在祂身上,看不到半分对?生命的敬畏。

暑热的盛夏里,徐开言后背却笼上层寒意,一时竟不敢上前。

江与临好似感受不到御君祁身上凶悍恐怖的气?息,面不改色地走过去:“跑了?几?个?”

御君祁敛起眉眼间冷厉,回答:“四五个吧。”

江与临扫了?一圈地下横七竖八的人:“领头的跑了?,你?去把他抓回来。”

御君祁很乖顺地说:“好。”

江与临看了?眼时间:“十分钟,我等会儿用异能把洞里的水引出?去,你?抓人时动作轻点,别影响我工作。”

御君祁应声说没问题。

青藤组的三名队员对?比表示怀疑。

岩洞洞口原本只有两米多宽,坍塌后落石砸进水中,把仅剩的一半洞口也掩了?个七七八八。

王牌打手能打是真能打,破坏力也是真的强。

江与临命令式一抬手:“先把洞口的石头清出?来。”

黄亮的异能是土系,配合着江与临的异能,很快挖出?一道引水的深沟。

其实无论?是掘渠还是引水都?不难,只是岩洞深不可测,且连通着地下暗河,蓄了?不知多少水,况且地势内高外低,挖通水渠引水的法子简单,可排水的流量却不好控制。

新挖的水渠并非河道,未经长年累月的流水冲刷,渗水量差且不牢固,一旦水流从洞中汹涌而下,裹挟着碎土石块,稍有不慎就会冲毁水渠。

届时水势失控,岩洞里的水还没有排出?就先淹了?自?己,委实太过冒险,故此?国外佣兵们并未采取行动,只是将?岩洞围了?起来,以逸待劳,等水势自?行退去。

操控水势在旁人眼中或许很难,对?江与临而言却易如反掌。

他的异能强悍霸道,能够瞬间冰封几?十米高的巨浪,即便水势变大,他也可以异能把那些水都?凝结成冰,总之冲不到他们。

江与临用寒冰异能加固水渠,将?松散碎土冻得结结实实,而后手指间淡蓝光芒闪动,岩洞内的水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控制着,缓缓流入提前挖好的深沟。

刚开始,积水流速很慢,但随着水流涌出?,更多空气?灌入岩洞,洞内发出?轰隆隆的声响,没过几?分钟,涓涓细流便化为滔天?洪水,如蛟龙呼啸而出?。

为防止积水漫出?,黄亮将?水渠挖得很深,远远看去像是一道深沟,可即便如此?,沟坝在巨大的流量面前竟然还是捉襟见肘,登时就要被如潮涌至水流冲毁。

就在流水漫出?水渠的刹那,两道寒冰堤坝拔地而起!

江与临就地取材,凝水成冰,以寒冰为砖石,搭建起两道不可逾越的城墙,将?咆哮洪涛约束在既定?路线之内。

这一手异能使得实在漂亮,连瞪着眼睛时刻准备找碴的李大禹都?心服口服。

这是末世降临的第十个年头,怪物与异能者都?在不断进化,寒冰异能已经不像从前那样罕见,可能把寒冰异能用得如此?娴熟,出?神入化的却实在不多。

黄亮皱了?皱眉,忽然想起曾经那位名噪一时,又?倏然陨落的人类之光。

那个人类之光……好像也姓江,叫江什么来着?

末世之中,个人命运如同浮萍漂泊不定?,每天?都?会有新的异能者出?现,每天?也会死去无数异能者。

死去的人太多,英雄事?迹也太多,多到人来不及感动,也来不及哭。

为了?人类命运,已经有太多人牺牲,无法长时间铭记某位特定?的人也在情理之中。

算算日子,人类之光的死讯公布已近三年,三年内物是人非,就算是自?己的至亲好友,那份哀痛也早已淡忘,更何况是个根本没有见过面的大人物。

黄亮拉了?下徐开言,问:“唉,小?徐,你?还记得之前有个人类之光吗?”

徐开言眼神比透亮的冰块还澄澈:"啥光?"

黄亮:"……"

看着徐开言清澈的眼眸,黄亮忽然间灵光一闪、如福至心灵般脱口而出?:"是江与临!"

乍然间听到有人念自?己的名字,江与临下意识侧头看过去:"叫我?"

黄亮摇摇头:"没有江队,您忙你?的,我只是忽然想起来好几?年前,有个特出?名的寒冰系异能者,被誉为人类之光,他也叫江与临。”

江与临:“……”

徐开言也想起来了?:“哎呦,还真是,好巧啊!”

黄亮感慨:“人类之光如果还活着,应该就和江队差不多年纪。”

江与临:“……”

谢谢,人类之光还活着,也确实就是他这个年纪。

听着黄亮与徐开言煞有介事?地讨论?起人类之光,江与临的表情终于变化。

江与临说:"我就是。”

黄亮等人闻言一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们不仅不信,还觉得江与临很幽默。

这也不能怪他们大脑沟壑平整,转不过弯。

毕竟在世人心中,那个被誉为人类之光的江与临从未出?现在公众面前,而且早就死了?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