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影羞赧地笑起来,缓缓俯下身去躺在卿月腿上,声音婉转:“你可不要小瞧它,这酒俗名叫三日红。喝过之后脸上的红晕三日不退,只是甜味比较迷惑人,劲儿大着呢。”
卿月酒量不算差,她挑挑眉:“这酒有这么厉害?我可不信。”
她一连喝半壶,一点感觉没有,只觉得身心舒畅,口若含香。
竹影拦着她欲要倒酒的手:“别喝了,这酒很烈的。”
卿月摸了摸他酡红的脸,玩味地调侃:“担心我喝多了赖你这不走吗?”
竹影坐起身,窗外的月光盈盈照在彼此脸上,他的眸子像星星一般璀璨勾人,他握住卿月的手:“你可知道这酒另一个名字叫什么?”
“叫什么?”卿月看着他。
“合欢酒。”竹影暗哑撩人的声音传来。
卿月挑眉,这么孟浪的名字?
“酒中那清甜的香气,就是合欢花的味道。合欢宁神,顺气,助眠平喘,用来酿酒,再好不过。它比普通的酒要烈,因为这是用第一道的酒去蒸糯米,酿出的酒再去蒸第三道,如此反复,经过五次提纯,味道虽然甜,但可比普通的酒要厉害得多。”竹影顺着卿月的手腕向上扶上她的手肘,继续说道。“师姐说,合欢酒,合心则欢。一起喝过的人就会合乐欢好,长情不改。你觉得,是不是真的?”
卿月觉得脸颊有些发烫,呼出的气息都是酒的香气。竹影微微倾身,低头喝掉了她手中剩下的半杯酒。
他的动作妩媚妖冶得很,让卿月有一刹那愣了神,真是个妖精。
卿月别过头看见自己带来的小礼盒,轻咳了一下,递给竹影:“喏。”
竹影旖旎的眼神突然清醒了些,迷茫地看着卿月:“什么?”
卿月勾了勾嘴角,柔声道:“打开看看。”
竹影慢慢坐直身子接过小礼盒,很是认真谨慎地观察了一会,缓缓打开。一枚金镶翡翠的竹节玉镯映入眼帘,微弱的灯光下,翡翠透着幽幽的绿光,一眼就能看出价值不菲。
“这是?”竹影没敢拿起来看,只是愣愣地瞧着卿月。
卿月看着墙壁上的挂钟,离12点只差一分钟。她笑着拿起镯子,拉过竹影的左手,给他戴上。
虽然是女款,但是戴在竹影手上一点都不显得娘气,反而很衬他。他皮肤白手腕纤细,气质温润清雅,戴起来就像是古时候书香门第的小少爷。这竹意又刚好合他的名字,实在是好看,她拉着他的手左瞧右瞧地欣赏着。
“给……给我的吗?怎么?怎么送这么贵重的……”竹影有些语无伦次,嗫嚅着。
“叮”
墙上的挂钟轻轻响了一下。
卿月跪坐起身,捧着竹影的脸,凑到他耳边轻声开口:“竹影,十八岁快乐。”
她记得?她记得?她竟然记得?所以今日是专门来为他庆祝生日的?所以,不是随意逛逛过来的?是专程为他而来?她拿出礼物的时候,他不敢笃定,只是心中隐动。可她在他耳边祝他生日快乐!她记得!
她记得。
第16章 | 0016 16.拒绝
下一秒,卿月就被竹影猛地压在了地上,错落的吻和滚烫的眼泪,落在她的脸上,脖颈上。
“你记得……你竟然记得……”竹影的声音颤抖着,既惊喜又感动。
卿月抬起手擦掉他的眼泪:“怎么会不记得,一年前的今天,我第一次见你,烈烈红衣犹如燎原之火,我怎么会忘记呢?”
竹影低下头含住她的嘴唇,酒气与卿月身上的栀子花香在两人口中交融缠绵。酒劲上来了,两人身上的温度愈来愈高,贴身的羊绒衫被掀开,男人滚烫纤细的手抚上了她柔软的腰肢,卿月怕痒,拱起腰想要躲开,却正好撞进男人怀中。
竹影收紧了手臂,将她抱得更紧,手顺着小腹往上方探去。
猛地,他的手被卿月握住。
竹影不愿意就此作罢,于是将她两只手腕抓起按在头顶,另一只手重新撩开衣服。
这个姿势太过屈辱和被动,男人看似纤瘦,力气却还是要比她大很多。大约是喝了酒的缘故,她对他的吻和触碰很渴望,但是心理却在抗拒他继续。
酒劲让她失去了抵抗的力气,眼泪却不争气地往外掉。
控制她的手慢慢放开,竹影缓缓抬起头,嘴唇殷红,仿佛要滴血,他有些委屈:“你……不愿意吗?”
卿月喘着气,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摸了摸他的头:“竹影……你是个乖孩子。”
“我不是孩子了!我已经成年了!”竹影红着眼睛,扯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一年前,你说我还小。如今我已经成年了,你……不愿意吗?”
卿月微微蹙眉,她轻轻摇了摇头:“不是的……”
“那为何?我不够好看?还是你不喜欢我吗?这是你第四次拒绝我,为什么?明明……明明我早就是你的人了。”竹影漂亮的眸子里蓄满了泪水,重重砸在了卿月脸上。“你……你不想要我吗?”
卿月别开眼睛,低声说:“竹影,对不起……我不能……不能这样。”
竹影不解地凝起眉头,酒精让他浑身燥热,胸口仿佛攒了一团火,他颤抖着开口“你……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干净?”
卿月缓缓抬眸看着他,眸子瞬间晦暗了几分。
“不是的,我……我没有不干净,我没有跟过别人……你知道的,只有你,我第一次登台,是你……是你要了我,我只有你。”竹影语无伦次地解释着,神色很是慌张,生怕卿月不相信似的。
“所以,我如果会在意你干不干净,当初为何要为你通阁呢?”良久,卿月冷冰冰的声音传来。“你是这么想我的吗?”
竹影愣住了,他第一次见卿月这样冷漠的样子,好像换了个人似的,他慌乱的摇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没……对不起,我没有,你……你一直拒绝我,不肯要我,我太心急说错话了。”
“竹影,如果这是你的想法。那我告诉你,我结婚了,那我们俩之间的种种是不是也是肮脏不堪的交易呢?”卿月淡淡地开口。
竹影被她这话堵住了嘴,他早就知道,只是这一直是两个人都在回避的话题。不说不问不提,就可以当成两个人都是自由的人,只是在自由地恋爱罢了。
可此刻,这个事实被卿月生生剖开扔在了两人面前。他像是过街老鼠,是个不知廉耻的插足者,竟然还一次一次地诱惑她,想要与她合乐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