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倘若主子不想让你知道,你便装着不知道为妙。主子说出来让你知晓了,再点头也不迟。
见门前三个人耷拉着脑袋站一排,李畴从前院快步走近,他的脸色比他们要好上一些,见三个人还傻傻候着,头疼地做口型问道:“主子们还没醒呢?”
田泰用下颌指了指禁闭的门,冲李畴摇摇头,李畴叹气,俄而一咬牙,时候不早了,中堂坐着提礼而来的客人,正狠下心要敲门,适时从里面传出青年模模糊糊的吩咐:“端水来。”
崔净空又叫水。
几个人顿时如蒙大赦,各自忙活开,趁着这个功夫,李畴赶紧贴在门上请示:“老爷,有人上门。”
屋里的声音微哑,混杂着窸窸窣窣的布料声:“谁?”
“说是丰州首府来的都事,姓魏,魏大人携礼来访。”
“先候着,我马上到。”
李畴松一口气,随后告退。
隔着海水江崖的屏风,田泰搬进温水,崔净空摸一下寡嫂可怜的、泛红的脸,撩开粘连在面颊上的几缕碎发,低声问床上的女人:“我给嫂嫂洗罢?”
冯玉贞被他折腾得够呛,指尖都瘫软无力,又想起之前在水里胡闹地几回,听见方才李畴的话,遂抬手推他:“我先歇会儿,你去忙,不用管我……”
这人来的实在不凑巧,崔净空将被子往上提了提,盖住她的肩头,独自洗完先行会客去了。
等他走后,两个丫鬟才敢进来。
屋里弥漫着一股微妙的靡靡气味,本来冯玉贞不愿意让她们两个伺候,她自己又不是没手没脚,可是今天实在使不上力气。
只得臊着脸,让两人合力把她从被子里扶起来架住。团圆和吉祥一见冯玉贞白皮子上累着一个叠一个的印子,从头到脚,腿软得压根站不起来,再联想起两人的关系,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现在冯玉贞压根穿不了低领,崔净空极喜欢吻甚至轻咬她细细的脖颈,嘬地青一块红一块,没法见人,只得换上高领。
喝了一碗米粥,冯玉贞不想在床上躺着,腰疼,倒是田泰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一个摇椅,利索地擦净之后,冯玉贞便手里拿着那本官小姐给的书,晒着太阳躺在摇椅上慢慢看。
但大抵是昨夜实在没有休息好,所以晃悠着晃悠着,眼睛就慢慢合上了,翻开的书本握在手里,半坠不坠。
此时田泰刚好搬着盆栽走过来,他将其摆置进花丛,正要修剪枝叶,听见身后有东西啪嗒掉落,转身看见是冯玉贞的书,他离得近,遂顺手捡起,放在摇椅手把上。
崔净空过来时就看到这个场景,从他的角度看,那个伙夫微微弯下腰,挡住了椅子上的寡嫂。
挨的太近了,他想。
他忽地意识到,田泰年轻气壮,且容貌周正,虽然远远比不上他,还是一个伺候人的低贱伙夫,然而长此以往,放任他和冯玉贞接触……
男人的劣根性就在这儿,要是放在半年前,崔净空大抵只会不屑一顾,然而他现在却无法幸免,千方百计才和同寡嫂春风一度,只过了这样一晚上,就理所当然把人家划归到自己的领地里。
汹涌的情潮退去,另类的柔情却占据心头,由不得任何男人觊觎,几乎到了风声鹤唳的程度,哪怕对方可能压根没有这个心思。
只是想一想冯玉贞跟着别的男人出逃的可能,脸上便浮现出森冷之意,只霎那间面色如常,他开口道:“你过来。”
田泰闻声一抬头,见周围没有别的人,站在不远处回廊里的崔净空背手站在那儿,他赶快起身,拍拍手跑过去。
他恭敬地低下头,便听见老爷问道:“你每天在府上干什么活?”
“回禀老爷,奴才就搬一搬花,扫一扫院子。”田泰一五一十回答道。
崔净空停顿一会儿,道:“日后你跟着我干事。”
“谢老爷提点!”
田泰被天上的馅饼砸了个正着,连连弯腰谢恩。
却不知道,这位宽容大度的老爷,眼睛压根没有看他,而是穿过庭院,径直落在摇椅上那个瘦弱的女人身上。
作者有话说:
我来啦嘿嘿嘿,稍微早了一点
今天我们欢聚一堂,就是为了恭喜摆脱处男身还举一反三的崔二(举杯)
哈哈,第五次,当我过吧求求了求求了我一定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天天向上清心寡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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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 41、不愿意? ◇
◎嫂嫂……还是不愿意?◎
崔净空朝后招手, 田泰便识趣地退下,连带着其他下人也见状低头离开。
等到只剩下两个人,崔净空才悄声走上前, 他伸手拿起那本放在扶手上的书, 翻开从头详细看到尾, 确认里面没什么古怪的东西, 其实连字都没有,全是一些花纹, 专给绣娘画的。
他翻阅一遍,才微放下心,排除冯玉贞不是出外面认识了什么可疑的人的可能,视线又挪回到躺椅上闭眼休憩的女人身上。
她眼睫垂着, 上面好似跳跃着点点金光,概是因为昨晚的舔舐和吮吸, 女人的双唇红艳而肿胀, 衣领严严实实扣到脖颈最上面, 生怕露出来一分一毫、叠着红青印子的皮肤。
姿势有些别扭, 吉祥从屋里拿了一个软枕给她放在腰后垫着, 如此才稍稍舒服一些,眉心也不自觉攒着, 看起来实在是难受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