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群总算散尽,他扭过身,却见冯玉贞神色不对,短短一段时间她出现了两次异常,崔净空看在眼里,不动声色问道:“嫂嫂,在想什么?”

冯玉贞适时回过神,立马抬头笑了笑:“只是在想后天流水席怎么摆,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空哥儿。”

崔净空静静望着她,出声道谢,这件事算勉强揭过去,冯玉贞走进厨房,独剩她一人时,脸色才真正茫然起来。

不自觉轻咬着大拇指,她忐忑地想,和话本里不一样,全变了。其实自她重生搬来之后,这一世的变化已有许多。

例如崔净空往返于书院和村西,数次对她出手相助,甚至执意纠缠她讨要真心,冯玉贞都只觉得这是细微的变动,不会影响话本故事的主要走向。

可这回却不同,原本崔净空将会被密谋同钟昌勋调换成绩,因而名落孙山。沉寂三年后,他第二次下场秋闱,这才一举连中三元。

这一世崔净空不必忍受那段蛰伏的时光,她自然为他躲过阴谋、高中解元而欢喜,只是……到底是什么原因,才导致今生出了如此大的变故?

更何况,如今不过一介穷酸书生的崔净空,是如何同钟济德手里的人脉抗衡呢?

她思虑重重,没有发现身后有人缓缓靠近。直到青年的两条手臂从后环住她的腰身,微凉的脸顺势贴在她耳侧,声音略带失意道:“我以为考中解元,嫂嫂会为我高兴的。”

冯玉贞拉回思绪,察觉他语气里的消沉,忙转过身面对面安慰他:“我只是一时被惊着了,没料到空哥儿考这样好,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崔净空盯着她秀美的脸,兜捕到闪过的不自然神态。心下骤然一坠,他明明打一开始便明白冯玉贞有很多神异之处,可那时候他尚还运筹帷幄,自以为能将密闭的蚌壳磨开,寡嫂早晚要朝他打开心扉,自愿吐露柔软的所有。

可哪怕两人唇齿相依,她就被抱在怀里,仍然如同隔着什么,始终摸不到、捉不住。

崔净空垂下眼,凑过去吻在她唇边,含糊道:“嫂嫂,别骗我……”

冯玉贞心中有愧,于是默认了他的放纵。

女人环住他的脖颈,温顺靠在他肩头,任由他的唇一路向下,解开盘扣,探进衣领内,在肖想已久的雪颈上落下片片红印。

作者有话说:

我错了呜呜呜我真的错了又来晚了,我努力调整作息,争取明天早更!

高中解元,崔二:笑一下装装样子算了

被嫂子允许亲亲,崔二:嘴角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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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 36、庆功宴 ◇

◎咬了她一口◎

崔净空将掌心间一截腰肢压向自己, 冯玉贞不能低头,她一低头,一颗黑乎乎的脑袋明晃晃探入微敞的衣襟里, 心悸得紧, 几乎站不住。

青年憋着暗火, 嘴下自然不能轻饶她, 羊脂玉似的皮肤若隐若现,苦桔香愈发馥郁, 留下一串湿漉漉的湿红吻痕。

可他仍不满足,贪得无厌,还要再往下冯玉贞见势不好,遂匆匆虚拢起已经敞至锁骨底下的衣衫。

推这人肩膀, 半点推不动,崔净空这会儿恶劣的本性一伙儿冒出来, 大概是被拒绝烦了, 沿着她的起伏张嘴咬了一口软肉。

冯玉贞顿时呜咽一声, 眼眶都被激红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干脆抬脚踹他,被一把捞住腿弯, 又身形不稳倒他身上。

崔净空这才不紧不慢起身, 他将人扶正, 又十分体贴地一粒一粒自下往上给她扣好。

青年气息不稳, 微微喘着气, 冯玉贞气得紧, 垂头不去看他。直到崔净空勾起她的下颌, 却见他一双往常沉冷的眼睛犹如被春日的雾气打湿, 只能寻到着迷和情热。

“求嫂嫂原谅。”崔净空立起冯玉贞的领子,指腹顺着布料上面的皮肤擦过,向她道歉,语气真诚:“全怪我唐突,自是任嫂嫂差使,打不还口骂不还手,哪怕嫂嫂是要在我身上做相同的事,我也……”

“你别说了……”冯玉贞软下阵来,白净的面颊涌上春潮,她真是被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叔子弄怕了,知道他偶尔犯浑不着调,更不敢再去搭理他,只转过身接着做饭,暗示他出去。

崔净空盯着她的背影,慢慢平复情绪,总算说起正事:“设宴的事不必着急,更不用嫂嫂动手做。”

他自然不可能在自己的庆功宴上,委屈寡嫂汗流浃背闷在厨房里,颠锅翻勺给这伙人做饭,累得手都抬不起来。

冯玉贞尚还不解其意,以为他是要找几个亲戚来帮忙,直到下午,又有一波人找上门,这回是镇上的里正。

他先是客客气气祝贺崔净空此番高中,神情恭敬,崔净空已然考上举人,相当于一只脚踏上官道,倘若不愿再考,凭借举人身份,当个主薄佐官仍是绰绰有余的。

之后里正才凑近他耳旁道明来意,原是知县离得远,遗憾不能当面向他贺喜,遂派人快马加鞭通告里正,为表赔礼赠予镇上一处二进的宅邸和三十两纹银,已安置好陈设与仆从,只待他入住。

崔净空早已料到,他面色如常,当然推辞不受,最终还是被迫塞进手里。他接过那张房契和一兜沉甸甸的钱袋,顺势挂上笑意,拱手道:“过些日子,某必定去知县大人府上登门道谢。”

这下银钱充足,他直接找了一家专备村落间举办酒席的食肆,采买食材、搭灶生火之类的流程他们一并包揽,除了具体菜品需要冯玉贞过目确认,其余的都不必她操心,到日子坐着只管吃便是。

自村里人都知道崔净空成了举人老爷,冯玉贞半年下来见的人,都没有这两天路过砖房的人多。

倘若只是看一看,倒也相安无事,偏偏他们非要送物件,从鸡蛋、鱼肉、酒水、布料,囊括衣食住行,几乎无所不包,还有人拎着捆住脚、翅膀扑棱的大鹅,趁不注意倏忽间扔进院子里的。

实在闹得鸡犬不宁,崔净空尤为不耐,倒不若先去外面避避风头,恰好借着办酒席一事,冯玉贞早就想给他置办一身喜庆点的颜色。

崔净空的所有衣衫,大抵均是钟济德穿旧的,样式色泽无外乎都给人以暮气沉沉之感。先前缝制的那身白袍又过于素静,不适合酒宴上穿,于是隔日晨起,赶去镇上的成衣铺相看一件。

可巧,老板娘瞧着有些眼熟,原来恰好是先前买那匹白缎的布庄。老板娘记忆模糊,但冯玉贞的跛脚显然给她留下了些许印象。

回忆起来,转眼瞧见这回同冯玉贞并肩而来的俊秀青年,老板娘眼珠子那么一骨碌,很讨巧地笑道:“妹子,带你男人来了?”

冯玉贞面上神情一僵,暗自犯难到底要不要模棱两可认下,免得费些没必要的口舌之争,哪知崔净空不等她回复,微微颔首认下,两人走进店里,他突然唤一声:“玉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