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贞抱着喜安,想起方才瞥见男人苍白的脸色,不由有些担忧,可又很快把它掐去了。

两人之间还是干净些为妙,他已然成亲,有了明媒正娶的妻子,这样对彼此都好。

*

当日下午,两人被伺候着用完午膳,桌上的菜色全是她喜好的,冯玉贞夹一筷子送进嘴里,刚尝出味,便知晓这还是当初在黔山县时的厨子。

之后一辆马车停在院前,专来接送,崔净空却并未现身,还是从前相熟的田泰,躬身来请。

冯玉贞略一诧异,仍然守着本分,并未开口去问多余的话,牵着喜安俯身钻了进去。

车轮碾过青石板,渐行渐远,崔净空半坐于矮塌之上,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田泰进门时,他正闭着眼听声。

“走了?”

“主子放心,奴才按您的吩咐,已派人暗中跟着夫人,绝出不了事。”田泰赶忙捧起案边的药碗:“主子,趁热喝罢。”

崔净空接过,他睁开眼,黑漆漆的药汁里倒映着病恹恹的神态,半晌后,忽而问道:“她可有说什么?”

田泰不明所以,他远没有李畴随机应变的本事,只得老老实实道:“并无。”

又是只言片语都不留给他。

崔净空颔首,仰头将药汁一口灌了下去。随即招招手,命田泰下去,留他一人独自透过窗,看向冯玉贞这两日宿过的屋室。

目光定定,他不经想,这药的确是太苦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太累啦,事情比较多,白天没顾上,以防断更鸽宝们半夜码了两千字,短短的很抱歉呜呜呜、明天争取长一点!

别人借酒消愁,苦酒入喉

崔二吨吨吨灌药

放心吧崔二狗人死了魂也要缠着贞娘,他说放过是这时候没拐过弯+生病emo了,下章就让他再狠狠发疯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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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 81、门外 ◇

◎“你又发什么疯?”◎

两个时辰后, 马车停在了巷口。

衣着朴素的女人携着女儿走下,同华贵的马车与随同的带刀侍卫相比格格不入,自然引来此地几户人家于门前观望。

隔了两日再回来, 对上邻居们猜疑、好奇的目光, 冯玉贞只得硬着头皮, 先不去理会。

她喊住一个随从于院外候着, 她同喜安回到屋里,抓紧从柜底翻捣出来两身衣服。

冯玉贞生性节俭, 如今凭刺绣的手艺过得很不错,并不缺扯两匹好布的银钱,但从前的旧衣还是全留着,不舍得扔, 破了也缝缝补补,偶尔拿出来穿穿。

挑出来两件包好, 又思及她的这些衣衫最终是要被拽上男人的床榻, 不知道怎么被蹂|躏, 耳垂滚烫。

喜安见她阿娘一回来便忙忙碌碌收拾衣服, 拉了拉她的衣角, 也想帮上忙,遂问道:“阿娘, 我们是要离开这里吗?”

冯玉贞回头望见女儿天真无邪的脸, 忙掩盖道:“我们不走, 这两天的事只是一桩意外。”

女孩略有些困惑的目光落在那个可疑的、扁扁的包裹上, 冯玉贞下意识往身后一藏, 嘴上安抚道:“安安呆在屋里, 阿娘有些事要做。”

她赶忙走出去, 将包裹递给那个侍从, 又拖他带了一句话给崔净空:“下回便隔着两个月再来罢……不若我寄到京城也成。”

那侍从走后,马车也驶离了窄巷,冯玉贞站在院子里,见晴空万里,一切都没有变化。

顿觉短短两日恍如隔世,崔净空这样轻易将她们放回来,实在出乎她的意料。冯玉贞微微有些愣怔,心想:或许这么多年,他早已放下了,只是确实被病痛折磨无法,才复来寻她。

一只软乎乎的小手勾住自己的小指,冯玉贞低下头,见女儿问道:“阿娘,那人真是我爹吗?”

面对乖巧懂事的女儿,冯玉贞总有愧疚,她拉着女儿走进屋里,柔声道:“安安,我们以后同他不会再有联络,也不会再见面了。”

冯喜安听闻这话,便知晓还是只有她和阿娘两个人过日子,这才放心拱进阿娘的怀抱里撒娇。

看似回归了正轨,冯玉贞心中却不甚安稳,大抵是前两日夜里被人迷晕了过去,冯玉贞入睡时总有些杯弓蛇影,只得宽慰自己多忧了。

然而,平静无波的日子并未如她所愿延续下去,犹如一块石头忽而掷入湖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因为十日不到,严烨回来了。

*

崔净空病得不轻。

这次的病全是他那个女儿初次见面送上的好礼,伤口总是溃疡,虽说不危及性命,却断断续续发热,意识昏沉不清,一碗一碗的苦药往下灌,属实算不上好受,是他这二十多年来头一遭。

缓过来没两日,有人进了冯玉贞屋子的事便经人报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