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1)

“没什么反应。”林思凡并不想回忆上午在办公室里的那番争执,只风平浪静道:“就是告诉我想把他甩了,做梦。”

嗯,是江郁川会说的话。干脆利落,一如在商场上的杀伐果断。

林思宜又在心里啧了几声:“那你打算怎么办?一周七天,你至少有五天是有可能随时随地遇到江郁川的。俗话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要分手,他不同意,那总不能就这样一直僵持下去吧?”

这话真是一语中的,林思凡听得异常心塞,几乎觉得呼吸都开始不顺畅起来。

大概过了有一分钟,他才缓缓开口道:“我准备辞职。”

林思宜:“辞职?”

“嗯。”林思凡点了点头,“我大学学的原本就不是会计,当初到江氏应聘也都是因为陈越。现在这个情况,似乎也没什么留下来的必要了。”

话是这样说,但林思宜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不再考虑考虑?”

林思凡微微歪头,用沉默回答了她。

林思宜:“......”

啊,忍不住又想唱“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谁也不能阻止我

【作家想说的话:】

我自己看文其实一点虐也不想看到,但是自己写的时候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正文-----

辞职,原本应该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递交个辞职申请书给领导,等领导点了头,收拾收拾东西八成就能走了。只要不是不可或缺的核心型人才,估计领导也就是假意挽留一下,绝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把辞职申请书驳回来。

然而上述情况只是一般情况,事情到了林思凡这里,就不是一般情况了时隔三天,有关他得罪上司的传闻还没有传出来个确定版本,他就再次因为屡次辞职却屡次不获批而全公司出名了。

嗯,人生就是这样跌宕起伏。这要是搁一个月前,林思凡怎么想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辞职辞出名来。但再跌宕起伏的人生,也比拖泥带水的恋情让林思凡觉得好面对些。他宁愿因此被人在身后议论纷纷,也誓死不去找江郁川。他已经想好了,辞职申请书江郁川爱批不批,等把手头的报表做完,他就直接收拾东西走人。

想定了这个选择,接下来的几天,林思凡都是踩着点来,来了就一头扎进工作里,任谁从身边过都不抬头。到下班的时间,他也都是等人都走才收拾东西离开。反正他平常也是独来独往,这会儿一个人做独行侠也不会显得太奇怪。

就这样,又度过了一周。

周末,平时工作日朝九晚五的林思宜,今天却起得格外得早。说是要去摄影棚看杂志内页的写真拍得怎么样了,社长催得紧,她准备亲自去盯梢,所以天没透亮就起来开始折腾。

林思凡被这打仗式起床带来的巨大声响吵得根本睡不着,只能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开始看林思宜来回折腾。等七点半林思宜打扮得光彩照人整装待发了,他才又抱着被子躺了回去。

这一睡,就一口气睡到了中午。客厅早已被阳光照得四下透亮,林思凡在沙发上躺尸状缓了一会儿,才摸起手机打开了微信。

微信聊天页面里很安静,只有林思宜发来消息说中午不回来吃饭,晚上也不知道几点回,让林思凡不用管她的死活了,就当她已经捐躯赴杂志了。

说真的,林思凡原本也没打算管林思宜回不回来吃饭。但出于考虑到二十余年的姐弟情分,他还是给林思宜回了微信,叮嘱她再忙也要记得吃饭。

微信发出去,林思宜很久都没有回,大抵是在忙,忙到来不及看手机。

林思凡随手打开音乐选择了随机播放,调高了声音,就将手机搁下朝浴室去了。快速冲了个澡,洗去了一夜闷出的汗意,简单收拾了收拾,他就走出浴室,转方向进了厨房。由于没什么心思倒腾花样,所以他只随便下了碗葱油面。

简单吃过今天的第一顿饭,出于强迫症收拾好厨房后,林思凡才重新坐回了沙发上,打开了方才顺手从冰箱拿的一罐可乐。

凉度适宜的可乐裹着气泡流进喉咙,林思凡一边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一边用指纹解锁了手机。随手关掉了音乐,正想挑部电影看,动作却不由得一顿。他下意识低头,这才看见手机屏幕上方显示着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划下来看了看,却是一串陌生号码。几个未接来电是连着打的,也不知道究竟是谁。

林思凡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觉得应该不会是江郁川,因为江郁川大概不会选择打电话炮轰他,他只会更直接,比如直接来敲门。

想了想,林思凡还是把电话拨了回去。

“嘟”,刚一拨通,那边就有人接起了电话。一道略有些熟悉的声音带着点焦急的味道道:“林思凡?我是周钦。”

“......”林思凡把手机挪开看了看,开始想:要不要直接挂断呢?

“喂?”那边周钦没听到他回话,一连喂了好几声。

“是我。”林思凡这才道,“周总找我有什么事?”

“我找你没什么事。”周钦好像在外面,周围听起来都是汽车鸣笛和行人路过的声音,有些吵,“是你们江总找你有事。”

“哦。”林思凡选择性失聪,只听见了前半句,“没事我挂了。”

“别”周钦赶忙出口拦住了他,听起来真的很急,“有事,是我有事找你,不是江郁川找你,你别挂电话。”

林思凡:“...那不知道周总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有个小事找你帮忙。”周钦好像换了个地方接电话,周围的杂声少了些。林思凡很清楚地听到他无比哀愁似的叹了口气,“你也知道,你们江总脾气不太好。我昨晚送他回家,他喝醉了差点吐我车里我都没跟他计较,他可倒好,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回了家连口水都没让我喝就把我赶出了门。不过好在我这个人大人有大量,我不跟他一般见识。怕他昨晚喝太多胃受不住,我今天还特地给他打了电话想着问候问候他,谁知道他个倔驴脾气,明明胃疼得不行还说不用我管。我一听就来了气,直接把电话给他掐断了。但你也知道,我跟你们江总都二十多年的交情了,他不仁,我不能不义啊。你说这大周末的,他孤零零一个人在家,胃疼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药,你说这是不是有点惨啊?所以啊,我就想着,你看你是不是能帮我上楼去看看他?”

他噼里啪啦说了好长一通,林思凡听了:“......”

他一点也不觉得江郁川一个人在家忍受着酒醉的不适和胃里的疼痛有周钦说的这么惨,嗯,一点也不。

“林思凡你在听吗?”周钦等了一会儿都没听见动静,忍不住又道,“那什么,我知道你跟江郁川之间闹了点不愉快,但现在人命关天,你宽宏大量,就别跟江郁川一般见识了?你就当帮我个忙,上去看看江郁川是不是还活着呢,再帮他倒杯热水让他吃个药,别的你不用管。真的,就算我求你了,要不回头江郁川再真有个好歹,你说我这良心上也过不去不是?”

“......”林思凡很想问一句,你是说你自己良心上过不去,还是在提醒我小心将来良心上过不去?

电话那边周钦还在对他进行道德和情感上的双重攻击,他有一句没一句得听着,心里的天秤早已不自觉地向其中一边倾斜过去。

“我知道了。”他打断了周钦的喋喋不休,“我会上去看看的。至于周总说的道谢就不必了,反正我们以后也不会再有联系了。”

说完,他就直接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