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滚了滚,齐雍忍不住欺身而上,吻在她娇艳欲滴的唇间……
后来的一切,仿佛云山雾罩不清,巫山云雨难收,变得不真切,心脏却狂烈地跳动,一颗心仿佛要从胸口里跳出来……
房间里,一片深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从滴漏嘴里坠落一滴水珠,‘滴答’一声,打破了一室的幽寂。
齐雍蓦地醒了。
灯影幽幽洒落,屋里一片昏暗。
他急促喘吁。
直挺挺地躺在床榻上,双眼无神地盯着与梦里一般无二的大红幔帐,感受到身上一阵濡湿,分不清是汗,还是什么……幔帐里,萦绕着一股浓烈的气息,与沈昭嬑送给她的安神香混杂一起,令人身心燥动。
生平第一次知慕少艾,竟是沈昭嬑。
……
镇北侯府这边,红苓养好了身体,回到沈昭嬑跟前伺候,何嬷嬷也带了陈大过来给她磕头谢恩。
沈昭嬑一连忙了十几日,总算将公中的账册理清楚了。
下人们也见识到大小姐管家的厉害劲。
府里的账本轻易就能发现问题,也熟知京中物价,哪些地方出息大,超了用度,也是一清二楚,往往三两句就将刁滑的管事拿捏上手,还借机撤了好些个中饱私馕的铺面管事。
这几个管事都是了陈锦若一手提拔,她得知了这事,哪里肯依,当下就去寻了老夫人哭诉。
“老夫人,您可得为媳妇儿做主啊,媳妇儿管家虽然不如大嫂,可这些年来帮着大嫂主持中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前些日子大嫂病了,我才接过了府里的中馈,哪成想这才接手没几日,就出了纰漏?”
陈锦若本以为,沈昭嬑就算夺了她的管家权,也护不住。
反正大嫂这病,一时半会也好不了,有老夫人帮衬,管家权迟早会回到她手上,沈昭嬑也得意不了多久。
她暗中和庄铺上的管中通了气,让他们给沈昭嬑使些绊子。
等沈昭嬑管家出了差错,老夫人顺理成章让她帮着管家,她再借机一步步架空沈昭嬑,彻底掌控侯府。
可她万万没想到,沈昭嬑不仅将府里上下治得服服帖帖,还将她安插在大房的一些人手,一一撤换。
说好了要给沈昭嬑使绊子的庄铺管事,绊子没使成,反倒叫沈昭嬑揪住了把柄,直接撤换了。
陈锦若哪里还坐得住:“家里出了纰漏,也不是我一个的错,到头来责任全到了我一个人身上,昭嬑借了这事,夺了我的管家权,我也无话可说,我毕竟是长辈,没得与小辈计较的道理,加之大嫂还病着,我总不能在家里闹腾,让大嫂不能安心养病。”
字字句句,全是一副温和大度的长辈作派,话里话外却在影射管家出了纰漏,也有母亲的过错。
沈昭嬑弯了一下嘴角:“母亲身子病重,还要主持中馈,自然有些力不从心,婶娘之前帮着母亲管家,自然要处处仰仗婶娘,多辛苦婶娘一些。”
我母亲病了,管家力不从心,是情有可原。
但你这个帮着管家的人,怎么也不尽力些?反倒让家里出了纰漏?
沈老夫人沉着脸,没说话。
陈锦若喉咙一哽,接着又硬挤了几滴眼泪,哭道:“管家出了纰漏,我这个当家人,是有当仁不让的责任,可昭姐儿管了几天家,就开始不敬尊长,针对二房,撤了我提拔的管事,府里怎么用人,是要经过老夫人同意……”
沈昭嬑嘴角一翘,陈氏让庄铺上的管事给她使绊子,她将计就计,借机将庄铺上的账目查了一个遍。
这一查,就查出了问题。
庄铺上的管事仗着二房撑腰,气焰嚣张,全然不将她放在眼里。
第37章 沈昭嬑在威胁她
沈昭嬑也不生气,让护卫把几个管事绑了,关起来,造成管事失势的假象,再将庄铺上的伙计叫来一一审问。
伙计们得知管事被关了,哪能还敢隐瞒。
陈氏那点伎俩,称不上多高明,全靠老夫人帮她兜底,沈昭嬑前世怎么说也管了摄政王府三年,这点阵仗对她来说,着实不算什么。
陈锦若还在说:“……庄铺上的管事,也都是府里的家生子,是用老的人,一个个劳苦功高,便是主子,也要顾念世代伺候的情分,给些体面才是,昭姐儿从前没有正经管家,不知道轻重,做事也没有分寸,哪能随便说撤就撤的,没得误了铺子上的营生,让家里亏钱。”
沈老夫人蹙眉,目光看向了沈昭嬑:“这是怎么回事?”
沈昭嬑轻笑了一声:“这四个管事,名下一共掌了八家铺面,我查账的时候,发现他们中饱私囊,做假账,糊弄主家,贪墨账上的银钱高达万两之多,便是念在他们有世代伺候的情分,这才没有报官,只将他们撤了职,叫他们补齐了银子,送去庄子上做活。”
沈昭嬑很清楚,这四个管事长期借着经营庄铺,帮陈锦若以公谋私,贪墨的钱,大多进了二房的口袋,远远不止万两之多,这万两是这四人在帮陈锦若谋私之时,自己捞的私钱。
沈老夫人一时说不出话来,斜眼瞧了陈锦若。
陈锦若张了张嘴,仍有些不甘心。
沈昭嬑淡淡一笑:“婶娘若是不信,便将人绑来,再仔细审问一下,看看还能不能审问出一些,别的,”她盯着陈锦若,唇边的笑意渐渐淡薄,“更有趣的事,嗯?”
陈锦若呼吸一滞,她借着公中产业以公谋私,老夫人心知肚明,没有点破,却不代表这样做是对的。
此事侵害的不仅是大房的利益,更是侯府的利益,一旦事情揭开,二房是铁定兜不住的。
她的名声也全完了。
沈昭嬑淡声道:“婶娘说我不敬长辈,针对二房,更是无稽之谈。”
“您管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侄女儿便也无声无息,替您做了遮掩,没有将事情闹大。”
“账上的亏空都帮您填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