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1 / 1)

沈昭嬑面颊发烫,齐雍好像给她丢人了。

为了尽早确定婚期,为母亲安排了食医,准备了医婆了,连金太医都成了母亲的“御用”太医,她就算在母亲生产前不出嫁,也没法这样面面俱到地照顾母亲。

只是齐雍也太心急了……就不能等一等吗?哪怕几天也好,非得在赐婚当日,还请动了赵忠全。

沈昭嬑支吾着说:“之前听殿下说,今年朝中不会安稳,许是……因为这个原因……”

柳心瑶看她一脸羞红,也没继续打趣她了:“听你爹爹说,你祖父回京述职后,会调任登州卫剿倭参将,保皇党要联名参保你祖父,任浙江都司佥事,我多半也能猜到朝中会有不小的动荡。”

她微微一叹,齐王殿下与显国公府相斗,柳家是不论如也避不开。

柳家也不会避开……

柳家从前也是家大业大,虽然落魄了,但二百多年的传承,在大周朝也是很有底蕴的家族,先帝在位时,遭到了显国公府的打压,抗倭受阻,家族儿郎许多为了抗倭葬身大海,如今也只剩下她们这一支嫡脉,还在苦苦支撑着祖宗基业。

这是国仇家恨。

沈昭嬑与母亲说了一会儿话,便回了梧秋院,换了一身常服,去大厨房安排午膳。

沈昭嬑准备了一道三鲜鹿肉羹,作为餐前羹食送去前院大书房,才走到碧水阁,就见齐雍坐在亭中。

她带着红药进了亭子里:“同我爹爹议完事了?”

齐雍点头:“同他提了隆盛行的案子,解释了婚期提前的原因。”

下半年他和显国公图穷匕现,大婚就要挪到明年了,明年是什么情况,现在还言之尚早。

沈昭嬑有些好奇:“隆盛行的案子进展到了哪一步?”

他之前说陈公甫下个月进京,算算时间,也没剩几天了,这个案子牵连实在太广了,已经布署了两个月。

齐雍据实以告:“陈公甫昨天深夜便抵达了香河,同他一起进京的,还有杭州织造局督造太监王仁金。”

“不知陈公甫怎么说服了王仁金,王仁金答应指认隆郡王府和熹郡王府,勾结织造衙门各级官员,低价从造织局购买大量税丝,买通了织造局负责经营和生产方面的官吏,从织造局大量抽调织染匠人,大量借调织造局织机,甚至公器私用,明目张胆在织造局公然私造织绸,将织造局据为己有。”

织造局分为两部分,一为织造衙门,是造织官员驻扎之所,如工部、司礼监各方面的负责官员都在织造衙门。

二为织造局,便只是经营和生产部分。

王仁金是司礼监派去杭州局,负责督造的太监,后来投靠了显国公府,成为了隆盛行里的核心人物,隆盛行公然贩私,能瞒过司礼监的耳目,王仁金功不可没。

沈昭嬑忍不住问:“这个王仁金可靠吗?”

前世她没听说过这人。

“他给我递了投名状,是他和隆郡王世子齐知平往来的密信,与私盐有关!”齐雍淡声道,“这些无根之人,于这世间是无根之萍,唯独宫中,才是他们最终归宿,他们的荣辱都是皇上给的,主人也只有一个,那就是皇上,不论他们有多少私心,在皇上的利益面前,他们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王仁金昨晚进了齐王府。

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他最初在杭州织造局,还是十分体面的,不论是织造衙门,还是地方各级官员,都对他客客气气的,不敢给他脸色瞧,他是仗了司礼监的势,司礼监顶头的,那是皇上。

后来他投靠了太后,这种情形就变了。

地方各级哪个都不将他放在眼里,当着面冷潮热讽,背地里叫喊他阉狗,是因所有人都知道,他失去了司礼监的庇护。

这就是现实。

狗仗人势,没有主人势,也是一条落魄的丧家之犬。

沈昭嬑吸了一口凉气:“隆郡王府还贩运私盐?”

“已经掌握了关键证据,还需要继续调查,不过贩运私盐这桩案子,不会和隆盛行的案子一起。”

齐雍之前就查到隆郡王府贩运私盐,没拿到关键证据,就因为打草惊蛇不了了之。

兜兜转转,又因隆盛行的案子获得了更多线索。

顺着线索查下去,最终指向的是显国公府。

沈昭嬑明白了,齐雍暂时没打算与显国公图穷匕见,隆盛行一桩案子,便足以扳倒隆郡王府。

齐雍弯起嘴角:“唐三儿说你有旺夫命,是我的天命福星,看来是一点也没有说错。”

第364章 又见丹毒

沈昭嬑有些莫名其妙,接着便红了脸。

什么旺夫命,呸!

他们只是订亲,还没成亲呢。

沈昭嬑瞪了他一眼,颇有些不自然,连忙转开了话题:“昨天妃选宴上,我递给皇后娘娘的帕子上沾了曼达花毒素,有没有查清曼达花的来源?”

齐雍神情一肃:“发现曼达花毒素之后,赵忠全和赵安福暗中排查了从皇后娘娘宫中流向我和皇上身边的物什,皇上那边暂时没有查出问题,不过皇后娘娘为我准备的补药里却掺了丹毒……”

沈昭嬑脑子一阵嗡鸣。

又是丹毒!

前世她和母亲都是死在丹毒之下,没想到就连齐雍也不能幸免。

会不会前世皇上也是死于丹毒?

丹毒不可以通过银针试出来,很多矿石药材,对人身多有补益,本身也没有毒,若是分开下毒,连太医也查不出来。

将丹毒下在齐雍常吃的药材补品里,轻微的毒量,日积月累,毒素在体内积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