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1 / 1)

沈昭嬑心中有底了,沈青词的苏明霁大抵是情难自禁,没能忍住那点药性,终于还是走到了那一步。

也对,沈青词惯会装作一副柔弱无辜,勾引撩人的姿态,许多男人都喜欢吃这一套。

……

息室处二楼的槅间里,齐雍在与定国公下棋。

楼下,大理寺卿岳大大,与都察院左都御史尤大人又吵了起来,两人指手画脚,吵得脸红脖子粗。

一个骂对方老不休,一大把年龄还整天倚老卖老。

一个骂对方粗俗,一个读书人跟个市井莽夫一般。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开交,口水都怼到对方脸上去了。

这两人的恩怨还要追溯到,皇上刚登基那会儿。

因国库亏空严重,尤大人提议要彻查地方贪腐,整顿吏治,重振朝纲,惹恼了太后娘娘,尤大人也硬气,咬着牙就触柱了,最后叫岳大人拉了一把,缓了冲势,没把人撞死,却也丢了半条命。

按道理说,岳大人也算救了尤大人的命,尤大人不说心怀感激,却也不能与岳大人闹到这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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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大户人家女子的嫁妆,还要陪嫁几房人,这些人属于女主人的私产,不属于婆家!也只听命女主人!尤其是陪房的嬷嬷,她代表女主人的意志,一般女主人死了,不是殉主,就是受女主人临终托孤,继续照顾女主人的孩子!她们不是婆家的奴才,不受婆家约束,只受女主命令!她在乎的只有女主人的利益!

第96章 果然是个闷骚

坏就坏在,尤大人偏就觉得岳大人多事,还说自古“武死战,文死谏”,这是文人的脊梁,为民请命,舍身求法,便是死亦何惧?

同朝的大臣都明白,皇上刚登基那会,受太后掣肘,处境尤为难艰。

尤大人是先帝钦点的顾命大臣,担了辅佐新皇的重任,便想借着整顿吏治,助皇上清除太后党,进一步掌控皇权,不料遭到了太后阻拦,便想用一死,令太后背上迫害忠良的恶名,为皇上亲政铺平道路。

却让岳大人拉了一把,虽然后来整饬吏治也进行了,却因为尤大人没死成,太后也没背上迫害忠良的名声,给了太后党喘息的机会,没能让皇上亲政。

故此,尤大人对岳大人怀恨在心。

岳大人却觉得尤大人顽固迂腐。

认为尤大人此举过于偏激,他针对的是太后,可坐在皇位上的却是皇上,自古有昏君,才有死谏,尤大人猛拼一死,到底对皇上天威有损,弃君威于何地?

两人谁也不赞同谁,每次见面了都要掰扯一番,若没人拉扯,都要大打出手,也着实令人发笑……

大家对这场面已是见怪不怪了,全都围过去看热闹,相熟的人也是一脸无奈,抹了一把脸子,硬着头皮过去拉扯、劝说……担心他俩吵上了头,一会儿动起手来,折了镇北侯的面子,场面可就不好看了。

见两人实在吵得厉害,沈岐也头疼,只得让郑三生生将岳大人拉走,把人安排进了二楼槅间,这才消停下来。

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并为大周朝三法司,但凡重大案件都越不过三法司。

这两人本前怨未解,后来也经常为了案子吵架。

唐进尧看完热闹回来,见齐雍也在,啧了一声,坐到一旁笑道:“瞧你一身无处安放的骚气,这还没到春天,就春心萌动,兽性大发了。”

都快把欲求不满写在脸上了。

真能忍!

定国公嘴角一抽,蒲扇一般的大手糊到他脑袋上:“你一年四季,哪天没发骚?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往外吐,也不看看场合,哪天你这张破嘴给你表弟惹了麻烦,让他与人姑娘家生了波折,看他怎么收拾你。”

唐进尧自知理亏,讪讪地看向齐雍。

齐雍盘坐在毡席上,垂目捻着通髓珠,香珠要经常把玩,才能养好:“她年岁小,才及笄不久,以后别开这种玩笑,否则就将你送宝相寺,吃斋念佛一个月。”

定国公乐了:“这个主意好。”

唐进尧抹了一把脸,人都快被齐雍酸死了,沈大姑娘都十五了,哪家姑娘不是十五岁就嫁人的。

若没有镇北侯夫人病重这一出,指不定镇北侯府和武宁侯两家连婚期都定下了。

哪还有他什么事!

竟然说她年岁小,这是真把人疼进骨子里去了,自己吃着苦头,守着规矩,不想委屈了人姑娘家。

果然是个闷骚。

欲求不满的男人不好惹,唐进尧眼珠子转了转,就落在他手中的手珠上:“这串手珠哪来的?我记得你方才来时没戴手珠啊!”

定国公也瞅了一眼,方才就见他一直摸捻着手珠,身上连刀都没带,还当他有了心上人后,决定放下屠刀,修身养性,这才戴了手珠。

齐雍弯了嘴角:“之前没有,也是方才戴上的。”

得,一听就是沈大小姐送的。

这是炫耀吧!

一条破手珠,浑似旁人没有似的,他还有一串墨绿的奇楠沉,他炫耀了吗?

他没有!

唐进尧嘴角一抽,见他盘坐在毡席上,手上摸捻着手珠,宝相庄严的样子,就差把头发一剃,在身上披上一件袈裟,就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不过眼见齐雍这么宝贝一条手珠,唐进尧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这是和香珠吧,”他凑近了一些,用力抽了抽鼻子,一脸惊奇,“有一股清凉醒脑的香味,倒是十分特别。”

这香味柔和醇厚,却并不浓郁,层层叠叠,往鼻间轻送,层层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