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雍要来厢房,爹爹怎么也不陪着?
便是宴客再忙,也有主次之别,齐雍就是今日宴上身份最贵重的客人,理应以他为先才是。
齐雍慢慢捻着手中的安神香丸:“沈侯将我带到宴息处,便言道宴息处嘈杂,要为孤安排一间后罩厢房,随后便打发人通知你收拾厢房,恰在这时,定国公找沈侯说话,沈侯分不开身,我只好请令弟带我进了后罩厢房。”
沈昭嬑一听就明白了。
定国公是尊长,定国公要找父亲,若没有万分紧要的事,父亲也不好耽搁,沈君辰不知父亲让她收拾后罩厢房的事,齐雍请他引路,沈君辰哪有不应的道理,定是屁颠地把人引过来。
“守在檐门处的婆子……”守门的婆子见齐王殿下来了,肯定会来通传。
齐雍笑了:“走到半道上,定国公世子想逛一逛府里的樨香院,后罩厢房就在前边,孤就让他们先走一步。”
唐进尧分明是故意支开了沈君辰。
沈君辰年岁小,便知齐王殿下身份贵重,不好抛下他不管,被唐进尧忽悠几句,连自己都能卖得一干二净。
沈昭嬑咬了咬牙:“守门的婆子就没拦你?”
齐雍唔了一声:“没让她们看到。”
“怎么可能!”沈昭嬑睁大眼睛,前院和后院之间只有一道檐角门,齐雍那么大一个人,两个婆子眼睛究竟有多瞎,竟然没看到他?
齐雍补充道:“翻墙进来的。”
所以两个婆子根本不知道齐雍进了后罩厢房。
沈昭嬑目瞪口呆,堂堂齐王殿下在别人家翻墙,是她耳朵出了问题,幻听了,还是齐雍被什么孤魂野鬼附身了?
她咬了咬牙:“你故意的。”
从爹爹让她收拾后罩厢房起,所有的一切都是齐雍安排的。
“嗯,故意的。”齐雍低笑一声。
许久没见她了,所以传信让定国公父子来赴宴,等到了宴上,也好以长辈的身份绊住沈岐,避人耳目,单独见她。
沈昭嬑懵了一下:“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殿下若是有事要找小女,便与爹爹说一声,小女自然前来拜见。”
何必这样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就像做贼一样,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齐雍吗?
齐雍勾了勾唇:“我怕沈侯会打断我的腿。”
沈昭嬑更搞不懂,爹爹无缘无故打他做什么?齐雍身份尊贵,爹爹便是对他再不满,也不敢对他不敬啊?
镇北侯府可担不起欺辱皇室的罪名。
第89章 齐雍折了一朵芙蓉簪在她的鬓边
齐雍也没解释,目光将她从头到脚地罩住。
为了宴客,她穿了一身月白圆领对襟、通袖云肩纹长衫长袄,搭了一条青白的斓边裙子,衣服放量宽松,不显腰身,月白衣上流光皎洁,似为她镀了一层朦胧的月纱,柔和美好。
令人心向往之。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令沈昭嬑有些心慌意乱,她连忙蹲身,将小几旁的香盒拿起,打算告退。
可是,她来不及起身,就被齐雍抵在榻边的小几边上。
他一手环住她的腰身,一手撑着小几,高大的身躯将她整个人都罩在身下。
小几上,摆了一个圆肚的粉彩花瓶,高低错落地斜插了几支芙蓉,粉白的芙蓉花绽在她身侧。
齐雍突然折了一朵簪在她的鬓边,云鬓花影,相映益妍,衬得分外娇娆。
“殿下……”沈昭嬑心慌意乱。
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倏然一紧。
齐雍低头,挺直的鼻尖,与沈昭嬑的鼻端相触,灼灼呼吸带着烫人的温度,落在她的鼻息之间,缓缓与她呼吸交织,不分你我。
“红药马上就要回来了……”沈昭嬑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却纹丝不动。
掌心下是他坚实的胸膛,宛若铜墙铁壁,壁垒森严,一阵阵滚烫的热意,透过薄薄的衣料传到手心。
他擂鼓一般的心跳,咚咚咚地,一下一下带着振动。
一句话没来得及说完,就被堵了嘴。
沈昭嬑豁然睁大眼睛,瞳仁不止地颤动,脑子里一片空白,竟然忘了反抗。
齐雍带了试探,蜻蜓点水般,在她唇间亲了几下,见她没有抗拒,这才碾住她的唇,如梦中一般,辗转缠磨……
沈昭嬑如梦初醒,想要出声抗议。
哪知她一张嘴,长舌立刻沿着唇隙钻了进去,她不能说话,喉咙里发出“唔唔”的声音……
齐雍吻了许久,像是在探索一般,她唇间的每一寸都不放过。
沈昭嬑挣扎无果,渐渐无力挣扎。
前世,那些与齐雍耳鬓厮磨的记忆,如潮水一般翻涌而来,那些记忆刻骨铭心,深入骨髓,令她恍惚到竟分不清这一切究竟是真是幻。
不论前世今生,她都对齐雍毫无招架之力。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