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站在飞机场的门口,维克托正准备进去,周围是川流不息的人群,甚至勇利还发现有几个发出惊喜低呼的小女生,被认出来太正常了,毕竟维克托的知名度摆在那......天知道等下社交媒体会不会爆炸啊。爆就爆吧,勇利自暴自弃地想。
于是勇利干脆也不把维克托推开,甚至还借助身高“优势”把头蹭进维克托怀里,在维克托衣服上胡乱的摩擦两下,算是把泪痕擦干净了。
维克托只是有些哭笑不得,双手把勇利往怀了再紧了紧。
也许摆烂真的是一剂绝佳的精神安慰剂吧,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拥抱了一会,勇利居然觉得好多了,起码他不会再怀疑这一切只是维克托一个恶劣的玩笑。
把维克托送到安检处,虽然在过去一年中不是没短暂分别过,但似乎都没这次这么难受。
勇利恨不得和维克托一趟航班飞去俄罗斯,但是他还是很平静地说:“维克托,俄罗斯见。”就是眼角还泛着浅浅的红色。
“在俄罗斯等你,”马卡钦被放进航空箱拎在手上,维克托挂着他那标志的优雅微笑,又转头对勇利做出一个口型,是两个字。
勇利不知道他脸红没红,反正他直到维克托的背影消失在远处也没能给出一个回应,现在不禁有点咬牙切齿:“我就说这是个老流氓!可恶啊啊啊啊。”
他已经下定决心了,回去就恶补相关知识,等过几天一定要震慑住那个老油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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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话说,昨天晚上就没看到尤里奥,不知道他去哪了。”维克托一副才想起来的样子。
“他不是跟你一起回俄罗斯吗,这你都能忘!”勇利有时候怀疑维克托到底是记性不好还是故意的。
“我给他打个电话。”
维克托接通电话之后,先是看了勇利一眼,然后“嗯好”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是奥塔别克接的电话,他说尤里奥改签了,和他还会在这玩两天。”维克托的表情有点奇怪。
第四章
事实上勇利回长谷津也不完全是回家休息的,作为职业运动员,处于运动员的黄金时期,假期可以说是少得可怜。
如果他不准备引退的话。
是啊,他难道不是为了这事正进退维谷吗?
然后就被维克托那家伙趁虚而入了,勇利一个人在冰场上静静地滑行,很不负责任地想着。
他虽然习惯性喜欢打退堂鼓,但是还不至于刚刚确定关系就不敢见维克托,甚至他还十分地期待......
他已经订好了明天的机票,收拾好了行李,也是一大早直飞俄罗斯,似乎只有这一趟航班一样。
而今天则是应该用来干其他事情的,像是聚一聚朋友、陪一陪家人之类的,毕竟常年不呆在家乡,回家也只是温泉――冰场两点一线,勇利知道自己不应该完全忽视其他事情。
当然还有一些更琐碎的杂事,像是护照是不是该重新申请了?自己接下来要去哪训练呢?教练该找谁呢?找新教练还是回泰国找切雷斯蒂诺呢?这一切又和最关键的问题联系上了:
到底要不要引退呢?
和维克托同台竞技不是他一直的梦想吗,但是维克托......想到维克托,勇利的思绪就又有点跑偏,差点撞到冰场护栏,连忙转向。
满怀心事的勇利就这样在冰场上旋转、滑行、跳跃,直到日光西沉,冰上的精灵才悠然离去。
一个人的冰上时光,也许就是上帝对这个纠结不自信的孩子最大的优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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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心里有事情,勇利作为一个容易被满足的孩子,在下飞机时看到维克托举着一个“欢迎勇利”的大牌子时,还是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好像所有的烦恼都消融在维克托那个浅浅的微笑中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新的烦恼。
虽然时间已经比较晚了,但是不远处还是有像是新闻发布会一般的闪光灯和阵阵被压抑的尖叫。回到主场的维克托好像自带台风眼属性,不管走到哪都会卷走一大票目光,更别说处于复出的关头,媒体的镜头本就锁定在他的身上。
于是勇利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维克托大大的拥抱,非常冷酷地将他推开然后大踏步往外走。
维克托一秒入戏,拉着他的行李昂首挺胸地走在后面,就像是一个接到人的保镖。
当他们穿过密匝的闪光灯,挤进维克托的车里时,勇利好像一个放跑了气的玩偶一样摊在座椅上。不管经历多少次发布会,他果然还是习惯不了这种场面。
但是恐怕这种场面以后只会越来越多,勇利撇了一眼旁边坐在驾驶座上还处于高冷保镖状态的维克托。
银白的发丝垂过墨镜,一起挡住了那双过于勾人心魄的眼睛,刻意绷直的嘴角显得严肃,明显的下颚线下面是性感的喉结,在下面,停!勇利来了个思维刹车。
将车开出一段距离,终于摆脱记者的维克托转头看见摊在副驾上满脸通红的勇利时,不得不承认,他有时候也想不明白他的小朋友在想什么。
"先去吃饭吧。"维克托将车里的暖气温度降下来一点,又顺手在勇利脸上捏了捏,嗯,回家几天看来又胖了。
勇利勉强撑起身子,有点有气无力地说:“不是很饿,飞机上吃了点东西。”满脑子废料的勇利有点不想说话。
“唔,这样的话,那先回我家吧。”维克托略一思忖,又看了看勇利的反应,扯出一种恶作剧的微笑,“去吃我吧。”
噌的坐起来的勇利差点撞到车顶,他已经快习惯于这个老男人能看穿他在想什么或是他每次都能面色平静地说出一些露骨的话,但是看到维克托一脸恶作剧得逞的微笑,他还是有点后槽牙痒痒。
哼真刀真枪的来,我不信24岁大小伙子能输给你个老流氓......应该吧,勇利在心里放狠话都有点虚。
维克托把车速不快,从机场开回圣彼得堡市中心大概用了半小时左右。他把车开进圣以撒大教堂旁一栋公寓楼的地下停车场中,他们坐着电梯直接来到了顶楼。
这间公寓大概140平左右,典型的北欧极简风格,入眼就是黑白灰,灰色的沙发,黑色的圆形茶几,白色的墙壁前面又是灰色的置物架,上面随意摆放着一些物品。勇利把行李放在白色大理石的中岛台附近,看着后方玫瑰金色的洗手池突然想到,他好像从来不了解维克托。
或者说他了解的维克托只是冰场上的,采访中的,以及当教练的维克托,维克托在俄罗斯的生活是怎么样的?有那些朋友?和家人关系好吗?一切都是未知。
一只环住他腰的手臂打断了他的联想,老流氓在他耳边吐气:“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