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形象?我没这么无聊吧。”我皱着眉说,“再说,宠物什么的,我已经有了,也不需要这种的……这种的放松,”一出来旅游就见到这么劲爆的‘玩物’,完全刷新了我对当下所谓高层三观的认识,一想到他模拟的生物是【人类男性】,不适感就遍布全身,尤其是,在人鱼的环境里见过有意识、有自主思考能力的【人类男性】后,对于这种存在,我是既同情,又有一点反感的。
我虽然不了解他们,但也认为,他们绝不会是这种样子。
过度的献媚是对一个物种的否定,哪怕这个物种本身是被社会否定的,但也不能被如此侮辱。
“你不喜欢吗?”夏檀有些惊讶地看着我,“我以为,成天和那些奇奇怪怪的生物相处,满眼都是和自己不同的生物,你需要这样的放松
,比如一个‘同类’。”
他身为一只九尾狐,或许是天生残疾的原因,我从没见过几次他的原型,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他就一直是这幅坐在轮椅上的样子了;大概在夏檀的理念里,自己是和珍珠前辈差不多的存在,所以,他对前辈的一系列想法也能够产生共鸣,甚至是支持。
“梦梦前辈知道你把他带出来吗?”
我不认为梦梦他会喜欢这种试验品。
“他当然不知道。”夏檀温柔地笑了笑,“赛赛,你还不了解他吗?高度敏感的自尊心和对你过分的保护欲,这些女性化的品质从来没有在他的身上消失,它们毫无意义,只会阻碍他想做的,以及我想做的一切……带这样的玩具来,只是出于我想要取乐你的目的,和你分享最近的流行,虽然我也无法理解这种东西有什么可玩的。如果目的无法实现,那就拿走好了,你不需要为这种小东西生气。”
青年的琥珀眸微动,轻声吩咐,就有蒙眼仆从立刻拽起翠眸少年的双腿,准备将他拖走,而更可悲的是,尽管知道自己的命运,这个少年还是忍不住地流了一地的水,止不住地在呻|吟这一幕看起来真是充满了荒诞的意味,又令人有些不忍。
真正意义上的宠物,或者说,在很多生物心里,对【人类】这个物种的所有幻想和最高意淫,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吧。
排不到队、或者没有资格同人类女性结婚,但又有点小钱和地位,那么就自己发明,既然【人类】能不停地生孩子,她/他一定很骚几乎是一看到这个少年,我就能想到研发者低俗的大脑沟槽回路。
一言概之,那就是真恶心。
毫无人权的生命,只能以这样不会被尊重的形态活着,明明看上去有交流沟通的能力,却因为仿生的暧昧性,永远不会被记入智慧生物的范畴。
某种程度来说,我偶尔感到人类可悲的想法,还真有些无病呻吟的感觉,因为在这个宇宙中,比人类可悲的物种简直太多了。
比如人类的替代品。
而他们连一个发声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少年如此,法文也如此,弱肉强食才是宇宙的真面目。
我顿了顿,道:“就这么拖走?你不是说他没有发泄会死吗?”
夏檀:“嗯,是呀。不过,没能取悦到赛赛很可惜,像这种没有价值的玩具,活着又有什么价值呢。”
有的时候,我真不知道这个小少爷到底是温柔还是残忍。
明明是和我差不多的外表和构造,但因为不是人类,没有基因的优势,只是个仿生品,就永远会被歧视这大概就是前辈告诉过我的,那些支持他又自相矛盾的家伙们的通病吧。
于是,我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反问道:“这么说来,你其实也没有取悦到我,那你怎么不去死?”
夏檀露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仿佛没想到许久不见,我居然能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毕竟,看在他身体柔弱,性格羞涩又好相处的份上,从前我们的关系是很好的,连所谓的【献祭】都没有影响到这份友谊。
尽管我因为他那个第一次的傻逼献祭,被坑的对这个阴影相当深。
“赛赛,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和他完全是……”
我:“有什么区别?既然都要取悦我,你自己没能做到,代替者也失败了,从这个意义上讲,你活着的价值已经无限趋近于零,也就是说,没有。”
我冷酷地说:“嘴上逼逼说喜欢我,连为我去死都做不到,还要找替代品,真渣。我说汪汪,好久不见,你连身上最质朴的品质都没了,变得简直令我失望。”
夏檀顿时被我打击地说不出话,他双手握紧轮椅的扶手,骨节发白,低低地道:“赛赛……”
我:“垃圾渣男别跟我说话。”
我制止了那些仆人的动作,蹲到翡眸少年的身前,开始仔仔细细地观察他。
刚才因为太震惊了,一时没注意看,现在,去掉那些没必要的生物特征,我发现,那些恶心发明家别的不论,对人类男性的想象方面,真的做得非常接近。
但是,他们分明从来没见过【人类男性】,为什么就能做得如此逼真呢?
难道说……
就在我认真思考这其中的关键时,一条柔软温暖的狐狸尾巴,忽然犹犹豫豫地、被放到了我的手心里。
然后是又一条。
紧接着是再一条。
再继续还有一条。
万万
没想到这之后还有一……
卧槽烦死了!这人有完没完!
我:“……汪汪你干嘛?!”
“咕叽。”
变成了一只鼻尖粉嫩多尾狐的夏檀小公子,把自己细长尖吻在我身上蹭了蹭,狐狸脑袋歪在我的腿间,柔软的小脑袋得令人不敢随便去碰,生怕会碎掉那几根绒毛尾巴来回在我的指腹打转,特意幼崽化的行迹真是无耻到令人发指,特别要说明,夏檀他还是一只沙漠阔耳狐……
你们知道阔耳狐这种动物,它到底有多!可!爱!吗?!
明明身体那么娇小,两对长满细腻绒毛的大耳朵却能挂上一溜的彩色风铃和铃铛,风一吹,沙一动,就会像做体操那样上下灵活地翻着玩,发出叮铃沙沙的声音,这种反差萌真的是……真的是……
【把尾巴给她看了……赛赛现在还对我失望吗?不要对我失望……不要对我失望………】
我听见他忐忑不安地在内心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