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要当傻子,总有人要吃亏,为什么那个人要是我呢?”
姜恻打量着佛修,一个坏点子突然冒了出来,于是他同样行了个佛礼:
“不知这位同门修大乘佛法还是小乘佛法?”
“自然是佛祖主张的大乘佛法,我倒是没想到,如此做派的人,竟也了解过佛。”
那佛修似是嘲讽道。
姜恻权当听不懂,自顾自地道:“既然如此,你应该知道,小乘佛法讲‘我空法有’,即只求个人解脱,大乘佛法则是‘人法两空’,所求为人人皆可解脱,人人皆可成佛。”
“你想说什么?”佛修见姜恻当真对佛法说得头头是道,不免重视起来,明白姜恻不仅仅只是了解过佛,甚至是专门修过。
“我想说的是...”姜恻双手合十,周身佛韵大赦,竟让包括那浸淫此道多年的六品佛修在内的一众修佛守门人为之一颤。
“地藏王菩萨曾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而我今天要说,人人皆可入地狱,人人皆可是菩萨!你们…悟了吗?”
这句话落在一众佛修心中,只觉得似懂非懂,若有所悟,但落在那六品佛修心里,却如同当头棒喝,如遭雷击。
看台上,田永乐狐疑地问肖林:“他在说什么,为什么感觉哪里不对,又感觉挺有道理?”
肖林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戒贪没有骗我,他对佛法的精深程度,的确惊人,虽然偷换了概念,但能说出这种话,也不怪戒贪如此视如己出,只是他对于自己长处的用法却也实在离谱,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同样不理解的还有会场中其他大道的守门人,他们左看看,右看看,当看到平日里和自己关系不错的佛修们都是一副冥思苦想之色的时候,都是无比惊讶。
他们最是清楚,这些佛修平时就爱给人洗脑,宣扬佛法精义,却没想到今天竟然遇到了一个更狠的人,反而把他们给洗脑了。
这样的情形显然比姜恻先前打败梁知舟,或是一人独战十人完胜还要令人感到震惊。
终于,六品佛修感叹道:“我悟了,原来以往被我弃如敝履的,却恰恰正是我所缺乏的,可笑我日日修习大乘,却险些叶公好龙,见苦海而不渡。”
轻佻男子顿时大感意外,有些着急:“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这不是在偷换概念吗?”
佛修摇摇头:“不,你不懂,苦难就是苦难,无关于是谁的苦难,是什么样的苦难,都是解脱路上需要克服的困境,你只看到他将自己的苦难转移给了别人,却看不到他是将自己解脱的契机让给了别人,割肉喂鹰,这是我等修佛之人最向往的境界,他虽然只是七品,但论向佛之心,却让我都感到惭愧。”
此番就连姜恻都多少觉得有点过度解读的言论一出,那些刚刚似懂非懂的佛修都像是抓到了那一丝灵光,瞬间如同大彻大悟。
见此情景,轻佻男子还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修佛的人都这么逆天吗?!
佛修又看向“宝相庄严”的姜恻,竟行了一个弟子礼:“敢问阁下对佛法如此精深,可有法号?”
姜恻点点头,拿捏着腔调张口就来:“贫僧曾有法号缘恻,因意识到在佛祖的庇护下无法最大程度经受种种苦难,因此还俗蓄发,只求再度削发的那一天,能够立地成佛。”
“我弗如远矣!”
佛修叹息一声,转身面对所有修佛的守门人,高声道:
“自从走上修行之路以来,我灵寻一心放在了修为之上,无意间舍本逐末,忘了本心,却险些抛弃了真正重要的修行,那就是一颗纯净的向佛之心。
今日,若非姜恻大师点拨,险些误入歧途,再无回头机会,望诸位同道以我为戒。
另外,我也请各位同门,无论出于何种原因,日后不要再给姜恻大师增添不必要的烦恼,阿弥陀佛。”
一众佛修也纷纷双手合十,感恩地看向姜恻:“阿弥陀佛,谢大师点拨。”
姜恻满意地挥挥手:“诸位同门能理解我再好不过,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尽管来问我。”
虽然我也不一定懂,但肯定让你们满意。
不过三言两语之间,整个幽刹分部的白符佛修竟然都对姜恻的看法彻底颠倒了过来。
从狂徒突然就变成了恩人。
然后,那些期待着六品将姜恻按在地上摩擦,等着看笑话的吃瓜群众就无比迷茫地发现,这些佛修全部叛变了!
姜恻对于佛门这些偏执狂再了解不过,不仅自己本身就固执,对理念的坚持更为固执,认定的事情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改变不了。
所以他们不但在实力上被姜恻打服了,就连信仰也被姜恻给扭曲了。
这不仅仅是境界上的胜利,同样是体系上的碾压。
至少经此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过后,自己在佛修中的地位已经没有人能够撼动了。
虽然被坑了,可他们还得谢谢咱。
佛修真是可爱捏,姜恻无比幸福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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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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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最了解男人喜好的永远是男人,最了解佛修软肋的同样是精通佛道的姜恻。
他清楚,有理有据的佛理对这些和尚的洗脑能力丝毫不亚于保健品对大爷大妈的吸引力。
特别是能让他们觉得对自己有很大帮助的佛理,那就更不得了了。
“还有人决斗吗?没有我可走了。”
姜恻笑眯眯地看向其他人。
六品及以上姜恻不接,七品人不在,八品九品上十个都打不过,完事儿还有一帮佛修临时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