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1 / 1)

心间融化 木羽愿 14583 字 1个月前

听出他语气里的挑衅,裴时隐缓慢抬起眼,和他对视上,漆黑的眼眸里意味不明。

狗碍眼,狗主人也碍眼。

空气有那么一瞬间诡异的安静,似有无声的火花噼啪作响。

两人的渊源说起来也是有点久远,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傅思漓招人喜欢,漂亮得像个洋娃娃似的,贺行宴也就跟着一起追,年纪小也分不清什么是喜欢,反正让家里佣人连做了一周的蛋挞送她,可谓用尽了心思。

有次运动会,贺行宴抓住机会表了个白,结果没想到会被傅思漓当场拒绝。

不仅如此,裴时隐当时还就站在不远处。贺行宴就眼睁睁看着傅思漓朝着他的方向跑了过去。

后来只要有集体出游的机会,某人就跟忠犬一样守在附近,让他连半点儿靠近傅思漓的机会都没有,比他静心训练出来的chui还警觉。

要么说裴时隐是只狗呢,狗也没他这么护着的。

这还是贺行宴人生中第一次主动和人表白,因为裴时隐的出现才输得淋漓尽致,丢人丢大发了,才让他一直记仇到了现在。

他勾了勾唇,阴阳怪气地开口:“听说裴总昨天就和tc签约了,手够快的啊。”

贺行宴本来也盯着这家生物化学公司最新的技术专利有段时间了,谁知道昨天他就过来参加个婚礼的功夫,裴时隐就截了他的胡,在伦敦悄无声息地就和人家把约签了。

到嘴的鸭子飞了,新仇旧恨一起算上,导致他现在看这人更不爽了。

闻言,裴时隐瞥他一眼,云淡风轻地回:“贺老板消息灵通,难怪喜欢养狗。”

听见这句,贺行宴嘴角抽了下,直接被气笑了。

没点歹毒的智商还真听不懂他骂人。

眼看着气氛越发剑拔弩张,曲静宜连忙背后狠掐了一下庞绍飞,暗示道:“要不我们去马场玩吧,我们去骑马?”

庞绍飞疼得差点叫出来,立刻附和着打圆场:“对对对,去马场玩吧。”

他可真怕两位少爷脾气在这干起来,别把这城堡顶都掀了。

尤其是贺行宴,不高兴的时候还喜欢往人脸上砸钱,一般人可惹不起。

毕竟是新郎官打圆场,贺行宴也不会撂他的面子,懒洋洋地应:“行啊,去呗。”

庄园里自带了一座占地面积巨大的马场,紧靠着森林,一行人到了之后,佣人就将几批品种马从马厩里牵了出来。

换好马术服,两个男人身上的贵族气质便更加明显。

贺行宴先挑了一批顺眼的黑马,想到了什么注意,看向裴时隐。

他抬了抬眉,幽幽开口:“裴总,来一局玩玩?就绕这附近一圈,比速度。”

两个人都是从小就学过骑马的,富家子弟最钟爱的运动之一。

玩枪他玩不过裴时隐就算了,这个还能比不过?

还没等裴时隐开口,贺行宴又慢

悠悠地补充:“不好意思啊,忘了裴总这两年久坐办公室,技术和身体素质应该不如以前了,我怕我胜之不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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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男人这欠揍的语气,傅思漓发现贺行宴这些年挑衅人的功力真的渐长,也就是裴时隐耐性好,还能忍住和他对呛,但凡换个人,恐怕早就被挑衅地打起来了。

裴时隐抬了抬眼皮,丝毫没被激起情绪似的,嗓音依旧波澜不惊。

“赌注?”

“燕城那块地吧,裴总前几天刚中标的那个。”

被截胡的生意贺行宴没忘,他这人睚眦必报,势必得把这茬给赢回来。

“可以。”

三言两语,赌注就扔了几千万进去。

他应得干脆,傅思漓在旁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男人已经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看不出丝毫生疏。夹着马腹的双腿修长,黑色高筒靴包裹着,线条紧实有力。

裴时隐侧过头看向她,碎发被头盔微微压着往下,一双漆黑的眼眸依然深邃,朝他伸出手。

他低声问:“要不要上来?”

看着男人骨节分明的手,傅思漓懵然道:“我也一起?”

“可我不会骑马。”

她从小到大的运动细胞就不好,小时候怕摔,骑马这种运动让她连尝试的兴趣都没有。

他淡声说:“我带你。”

能行吗?

就在傅思漓犹豫着走到旁边时,男人俯下身,长臂轻松一揽,就把人捞了上来。

她的后背紧贴着男人温热宽阔的胸膛,心跳声霎时间也形成了同频共振。

庞绍飞夫妇果断选择放弃加入他们之间的比赛,充当起了裁判的角色。

很快,比赛开始,傅思漓立刻感受到了风的速度。

马背颠簸的程度比想象中还要剧烈,她只能紧紧闭上眼,心跳因为生理因素跳得十分剧烈,可身后炙热的温度一寸寸传递过来,熟悉的气息完全包裹住她,让紧张感也慢慢消散开来。

温热的气息喷薄在耳后,男人低醇的声线缓缓入耳。

“睁眼。”

鼓起勇气睁开眼后,傅思漓这才发现,已经看不见贺行宴的身影了,而他们似乎已经偏离了原本的路线,转而到了另一条小道上。

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刮过,她眨了眨眼,扭头好奇问他:“我们要去哪?”

男人没回答,荒凉无人的树林渐渐被抛在身后,视野也逐渐开阔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与刚刚截然不同的景象。

恰好到了落日时分,身后是古堡森林,眼前是夕阳斜下,半轮鸭蛋黄似的太阳悬挂在天际。

橘黄色的余晖给不远处的教堂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自然景色带来的震撼远远超过其他,美得让她一时间忘了呼吸,心脏猛烈跳动着,几乎快要冲出胸膛。

傅思漓侧过头,男人的侧脸就在眼前,朦胧不清的光线笼罩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将原本冷硬的线

,看得人心念不禁微动。

稳了稳加速的心跳?,她忍不住开口:“你以前来过这儿吗?”

男人的眼眸里倒映着她此刻的影子:“三年前来过,偶然发现的。”

话落,傅思漓怔了下。

三年前,应该是她把他拉黑之后,他们彻底失去联系的那几年里。

她知道他不是个有闲情逸致,会跑到陌生地方欣赏美景的性格,但他为什么会一个人来到英国,又刚巧来到这里?

还有之前在车上那次,她问起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他像是赌气回的那句。

她走了之后。

不知怎的,心脏忽然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下,酸酸涩涩的情绪就快要涨满。

所以,他这样说,是不是也变相告诉了她,在他心里,她占据着很重要的地位?

直至夕阳完全没入山林中,回去的路上,傅思漓才后知后觉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连忙扭头问他。

“对了,那比赛怎么办?”

他们耽误了这么久,贺行宴恐怕早就绕了一圈回去了,不知道等着怎么嘲笑他呢。

裴时隐垂下视线看她,漫不经心地反问:“我有那么幼稚?和他比这个?”

听见他的话,傅思漓不禁又是一怔。

所以他答应和贺行宴比赛,其实只是想带她顺道来看夕阳罢了。

一时间,心脏震动的幅度更加剧烈,以某种不可言说的速度蔓延至全身,快要将她整个人托起,轻飘飘的。

像是刚刚夕阳天边飘逸的云。

-

等裴时隐带着人回来时,城堡一层餐厅里,晚餐已经等着开席了。

幸好吃饭时没掀起什么风波来,贺行宴白得了一块地皮,主要是让裴时隐猛出了次血,让他心情甚好。

还算和谐地吃过晚餐之后,傅思漓就跟曲静宜去看昨天婚礼上穿的婚纱了。听说是知名设计师手工定做的,耗时半年,让傅思漓好奇得很。

女人们一离了桌,男人之间当然只能剩下纯酒局。

庞绍飞是这么想的,一般男人喝多的时候,基本就能一笑泯恩仇,于是他早就让人提前备好了各种度数高的名贵洋酒,打算充当一下和事佬。

他试探性的目光扫过二人,深知两人积怨已深。

“要不,喝点?”

酒过三巡,桌上的洋酒瓶不知道空了多少。

庞绍飞的脸已经快涨成了猪肝色,说话都开始有点大舌头。

反观裴时隐和贺行宴,对立而坐,表情依然云淡风轻的,好像刚才喝下的不是顶贵的洋酒,只是几杯带色的白开水似的。

两位少爷都是平时应酬惯了的,对酒精的耐受力很高,正常量根本喝不倒。

听见手机震动一声,贺行宴放下酒杯,拿起手机,看了眼短信,刚才还挺缓和的脸色瞬间沉了。

他烦躁地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把杯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辛辣刺

()

喉。

想起什么,他掀起眼皮看向对面坐着的男人,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慢悠悠出声。

“哎,听说前几年你老婆把你甩了,你怎么把人追回来的?()”

庞绍飞在旁边顿时汗流浃背,这怎么还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空气奇异地安静了片刻,裴时隐也抬了抬眼,一眼看出贺行宴此刻的烦躁,视线又扫过被他反扣在桌上的手机,就差把情场失意四个字写在脸上。

他往椅背上靠了靠,终于漫不经心开口。

看对方还喜不喜欢你。?”

贺行宴:“?”

迎着他探究的目光,男人又慢条斯理地补充。

“要是不喜欢,怎么追都没用。”

贺行宴顿时脸色更黑。

这他妈还用得着他说?

很快,裴时隐把手里酒杯放下,拎起一旁的西装外套起身。

“走了。”

庞绍飞见他杯里还有酒,急忙大着舌头阻拦:“酒没喝完呢,着急回去干嘛。”

“太晚回去,她又要闹脾气。”

贺行宴:“?”

庞绍飞:“............”

靠,真没见过这么能秀的。

-

傅思漓跟着曲静宜去看了昨天婚礼时的婚纱,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傅思漓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了。

城堡的卧室里也都是经典的欧式装修,头顶的吊灯似乎都有些旧了,房间内的光线并不是十分明亮。

下午骑马时,磨得她腿根有些痛,曲静宜还给她拿了点涂抹的药膏回来。

傅思漓洗完了澡出来,坐在床前的沙发上,张开腿低头看了看,大腿根那里果然被磨红了。

虽然感觉不到什么痛感,但她皮肤敏感,一弄不好就会泛红,还是擦点药好得快些。

就在这时,听见门口有脚步声传来,傅思漓连忙停下了动作,把药膏塞到了一旁的靠垫后面。

紧接着就看见男人推门进来,领带乱了,他索性摘了下来,随意缠在手掌上。

裴时隐走到沙发旁,紧靠着她身边坐下,微微松开了衬衫领口,傅思漓立刻就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酒味儿。

她关心地问:“你们没又吵架吧?”

男人却突然答非所问:“他长得好看?”

这话题转得突然,傅思漓眨了眨眼睫:“你说贺行宴?”

“嗯。”

面对着裴时隐的注视,她犹豫了下,有点违心地答。

“也就...还行吧。”

看出她口不应心,男人的唇线抿紧了几分,眼里眸色更深。

“那还看了那么久?”

傅思漓茫然地眨眨眼睛,几秒后才反应过来。

他指的是下午在草坪上,贺行宴突然出现的时候,她看得愣了一下。

她那明明是惊讶。

更何况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又是

()

个顶级颜控,不小心多看了一眼而已。

还有,他离得那么远,连这个都注意到了?

安静了片刻,傅思漓有点想笑,强忍着上扬的唇角,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就又听见他不依不饶地追问:“喜欢他那种不正经的?”

“........”

还说人家不正经,他自己也没正经到哪里去好不好?

上次让她检查腹肌的不是他啊?一个明骚一个闷骚,半斤八两。

就在她心里腹诽时,他忽然逼近她一些,碎发下的目光异常锐利。

“他跟你表过白。”

闻言,傅思漓无奈反驳:“那都是幼儿园的时候了。”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他还翻旧帐,幼不幼稚?

他没回来前,傅思漓还觉得沙发很宽敞,可现在他一坐下,空间就变得异常狭窄逼仄,墙上随着烛火摇曳的倒影也恍若交叠在了一起,衣料毫无保留地摩擦过她裸.露在外的肌肤。

夜晚静谧,空气却仿佛被抽走了一部分。

距离太近,男人的五官成倍放大,弧度性感的薄唇轻抿着,高挺的鼻梁近在咫尺,瞳孔微微收缩着,直勾勾地注视着她,眼底藏着若隐若现的危险气息。

他忽而幽幽开口:“那你觉得谁长得更好看。”

两个人是完全不同的类型,这要怎么比较?

那道幽暗的目光几乎快要攫住她的心脏,让傅思漓不自觉攥紧了沙发靠垫上的流苏,想要往后躲,可又没有任何逃避的空间。

傅思漓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唇,试探地小声问:“你是不是喝醉了?”

“没。”

骗人,明明眼睛都红了。

这样近的距离,她都能明显看见男人狭长的眼尾有些猩红。

傅思漓几乎可以断定,他一定是喝醉了。

不然怎么会在这么幼稚的问题上纠结,还反复逼问她。

她下意识地想躲避他的目光,可下颌被男人的长指掐住,转过她的脸,让她半强迫地迎上他的视线。

裴时隐低垂着眸子,视线落在她此刻绯红的耳垂上,又看向她此刻微张的红唇。

他低声道:“怎么不说话?”

周围的氧气稀薄起来,他的气息都沾染着酒气,奇异的是却并不难闻,幽深难辨的视线又一直锁在她的身上。

若有似无的压迫感弥漫开来,反而让她也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起来,呼吸也有些不畅。

傅思漓的大脑几乎快要丧失思考能力,脸颊滚烫得厉害,只能下意识顺着他的话答。

“你....你好看。”

过了漫长的几秒,他的指腹轻擦过她的下颌,终于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嗯。”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压迫感顿时消失,他竟然意外地就这么放过了她,起身进了浴室。

傅思漓坐在沙发上缓冲了半天,好不容易感受到脸颊的热意散去了些,才猛然回

过神来_[,赶紧把曲静宜给她的药膏抹上。

刚刚打开双腿,就听见浴室的水声停了。

她只好又慌忙把睡裙给撂下来,手忙脚乱地坐起来,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注意到她的慌乱,裴时隐抬脚走过去。

“怎么了?”

傅思漓下意识夹紧了双腿,耳尖一阵发热。

“没....没什么。”

可他已经走到床边,系好了浴袍腰带,嗓音低沉。

“我看看。”

那么尴尬的位置,怎么能给他看。

傅思漓下意识就要往后躲,脸上已经热了起来。

她就算不说,男人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眼眸眯了眯。

“腿磨破了?”

“没破,就是红了.....”

他的嗓音依旧冷静,似乎还和平日里冷清禁欲的状态无异。

“打开,我看看。”

傅思漓觉得她自己可能有什么难以言说的癖好,不然为什么每次他用这种命令的语气跟她说话,她非但不生气,反而还不由自主地想要服从。

因为刚洗过澡,他额前的碎发还在往下滴水,刚巧滴在她身上,冰凉凉地蔓延开来,让她不自觉瑟缩了下,然后乖乖听了他的话,把藏起来的药膏递给他。

裴时隐垂下眼,喉咙轻滚了下,眸色也暗下去。

卧室里安静得听不到其他声响,唯有昏暗朦胧的光线下,她的长发散乱地铺在床单上,小巧的耳垂此刻染着绯红。

皮肤白得有些晃眼,被磨红的位置格外明显,轻薄的睡裙被巧妙地夹在缝隙里,若隐若现地遮挡住,分明更刺激着人的神经。

男人的动作没有过火,仅仅停留在她被磨红的那片范围,粗砺的指腹上覆着冰凉的药膏,缓缓涂抹均匀,动作轻柔而小心。

一开始是酥麻爬过的痒意顺着背脊钻上来,明明药膏是凉的,可他的手指的温度滚烫炙热,缓慢的摩挲,就已经让她快要承受不住。

强忍着那阵难受,她忍不住咬紧唇瓣,声线也不禁微微发抖。

“好了吧.....”

傅思漓刚想合上腿,就被他的掌心摁住了。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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