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逗人 逗人(1 / 1)

说完话,许机心恨不得咬下舌头。

这不是,这不是又一次对她意志力的考验吗?

谢南珩得了准信,款款走向小木屋,许机心负手站在湖边,没有动。

她望着小木屋,苦大仇深。

虽然是临时建的小木屋,但这小木屋也花了许机心不少心血。

毕竟一梁一壁,都是她亲手打磨的,连木屋外边的色彩与图画,也是她摘了花草,亲手调出来的颜料。

小木屋有两层,第一层废弃不用,用承重柱撑着,架起一米高的空隙,万一涨水,不会漫上正屋。

一侧建有小台阶,小台阶刷成珍珠白,上边画着一只鲸鱼,潜游而上,好似奔往自由的海面,鲸鱼旁边,还画着灯塔水母,五彩斑斓的小鱼,颇为童趣。

二楼门道上设了栏杆,栏杆也是珍珠白,颜料里加了贝壳粉,一根根柱子,砂砾质感,流溢着七彩泽光。

栏杆后边的小木屋,也是这样的质感,从屋顶到屋身,干净整洁,素白高雅,仿若艺术品,遥遥瞧去,似万千星河细微闪烁,清摇似梦。

看着看着,许机心被小木屋美到了,心情也没那么差。

她暗道,怕什么,就当大反派是人体行为艺术家。

人体行为艺术家是崇高的,纯洁的,正直的,要是对艺术家还能起色心,那就是下流、龌龊、老色坯。

安慰好自己,许机心再想起之后的事,也不再如上刑。

谢南珩倚靠在二楼栏杆上,居高临下,目光清寒,古井无波,“悦悦,你怎么不上来,莫不是后悔了?”

许机心仰头,对上谢南珩的视线。

谢南珩长身玉立,眉目如画,鸦羽似的长睫轻颤,黑色琉璃似的眸子泛着点点寒星,珍珠白大幕下,他一身气质清冷如月,青丝与袍角微动,泠泠的,若仙若神。

容貌盛绝,气质脱俗,一举一动,便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卷。

许机心呼吸微窒,之前做的心理准备全然崩塌。

这样的人间尤物,谁能挡得住?

她后悔了,她能说吗?

她不能。

许机心叉腰,仰头道:“谁,谁后悔了?我是觉得这太阳晒得真舒服,我多晒会儿。”

她小跑到木屋一侧,噔噔噔地踩着台阶上去。

谢南珩笑了一下,方往前走,“悦悦若喜欢晒太阳,等我药浴完,我陪悦悦一起晒太阳。旁边阳台空间大,视野也好,正是晒太阳的好地方。”

小木屋一共三间房子,中间是正堂,左右两边是卧室,卧室很大,带浴室,用木墙隔开,谢南珩住左边,许机心住右边。

最右边,还空着一个小阳台,这个小阳台,许机心刻意留着晒太阳的,不过摇摇椅还没做好,小阳台暂时空着。

许机心私心里不太愿意和谢南珩待着,怕自己意志不坚定。

现在的谢南珩,让她害怕。

他比她还像个妖精,拒绝他,好难哦。

她有些明白,之前她千方百计往谢南珩身上扒,谢南珩是什么感觉了。

又抗拒又纠结又享受。

呜呜呜,太难了。

风水轮流转,谁也逃不过。

她纠结着眉头,苦恼道:“再说吧,我还要寻药草呢。”

谢南珩瞥了她一眼,伸手推开门。

“吱呀——”

大门打开,带进一地清霜,谢南珩率先踏入,对许机心道:“我去拿换洗衣服,你去浴室等我。”

许机心紧随谢南珩进入房间,听到这话,禁不住浮想联翩。

没办法,这话暗示性太足,换个场景完全可代入。

她视线落到浴室方向,悄悄咽咽口水。

宽肩厚背大长腿,八块腹肌排队队,肌肤滑溜,腰腹有力,涓涓细流蜿蜒落。

吸溜吸溜。

谢南珩的脸忽然迫近,眼底笑意盎然,“悦悦,你在想什么,脸这么红?”

许机心望着眼前忽然放大,但依旧无损精致昳丽的脸,吓得后退两步。

她的心噗通噗通乱跳,呼吸下意识放轻,生怕呼吸声大了,被谢南珩听出她对他身体的觊觎。

她嘴硬道:“我那是晒的。”

谢南珩轻轻低笑。

许机心脸又红了。

她知道自己这个理由站不住脚,但,只要她不承认,她就是没有回味他的身子。

“悦悦,你的鼻子——”

许机心条件反射地仰头望天,捂住鼻子。

她大拇指偷摸摸地摸摸鼻下,干干的,没有流鼻血。

“哈哈哈哈——”

谢南珩难得这般开怀,扶着书桌笑得毫无形象。

悦悦真是他的小开心果,她的反应怎么就那么可人?

谢南珩忽然不急着证明,自己魅力尤在,以为悦悦不亲近他,是他失了宠。

身体本能是遮掩不住的。

悦悦对他的色,依旧那般垂涎。

既如此,那便慢慢来。

许机心听到谢南珩畅快的笑声,知道自己受了骗,羞窘得放下手,去掐谢南珩手臂,她瞪着谢南珩,恼羞成怒,气势汹汹,“不许笑,你说说,我鼻子怎么了?”

谢南珩放松手臂,任许机心掐,他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答道:“悦悦,你的鼻子好翘,真好看。”

答完后,又嗤嗤地乐出声。

许机心去戳他腋下,“不给笑,不给笑,你逗我,别以为你夸了我,我就不生气了。”

“好好好,是为夫的错,为夫不该笑你,更不该逗你。”谢南珩躲闪着,从善如流地道歉。

只是他脸上的笑,怎么看都没诚意。

谢南珩也知道,他从书桌上摆放着的花瓶内,掐了一朵新鲜的三品朝牡丹,他持着霞牡丹花,插入许机心的发髻,夸道:“牡丹国色,为夫人佩。”

朝牡丹通体雪白,唯瓣尖渐变绯红,好似朝云日出,霞光万丈之时,花瓣重重叠叠,又似堆砌新雪,上边腊梅齐放如云。

以其花姿,不愧国色之名。

然这绝色牡丹,簪在许机心鬓边,却压不下她本身半点光艳,若一小小点缀,为她添了一抹雍容与妩媚。

香腮粉面,杏眼娇俏,眼波流转,潋滟无双。

谢南珩微敛双目,狭长的瑞凤眼盯着小妻子,眸光幽深,他腹中有一肚子的夸赞要说,最后只缩成两个字,“好看。”

谢南珩的视线有如实质,丝丝缕缕地落在许机心脸上,浓烈而有温度。

许机心感觉自己犹如雪人,似要在这带着热意的视线下化开,她心内不明不白地生出一抹羞涩,手脚也有些无措,在这无措下,她反而气势暴涨,怒瞪谢南珩,骂道:“别以为这样,我就能忘记你逗我的事。”

但触及到谢南珩温雅的专注的深邃的眸子,她似烫着般收回视线。

她不甚自在地侧过身,摸出镜子,对着镜子去摸鬓边牡丹,又担心自己手重,摸坏了牡丹花瓣,让它颜值有损,只虚虚地摸了摸。

谢南珩瞧见这镜子,惊讶道:“这镜子?”

好似是谢家府库里收藏的照魂镜。

能照出神魂原本模样,凡有夺舍的,或者容貌伪装的,都能被这镜子照出。

许机心听到谢南珩的疑问,也从那种无所适从中抽出神,她看了镜子两下,想起来了。

她边从储物戒里取从谢家拿走的宝物,边道:“这镜子,还有这些,都是从你谢家拿的,你看看,有什么你用得上的?”

“这些,是我替你取的精神损失费。”

谢南珩认了认,发现还真是,他乐道:“我家悦悦,本事越来越大了。你取走的,你自己收着。”

“我用不上。”许机心摇头。

谢南珩将之收起,笑道:“那出去后,我换成炼器器材,给你做漂亮衣服,漂亮首饰?”

“给你用。”许机心对着镜子继续虚摸朝牡丹,沉迷自己美貌。

谢南珩见许机心收到一朵朝牡丹这般开心,不禁摸摸鼻子。

好吧,之前是他疏忽了。

小姑娘还是喜欢漂亮首饰的。

他又瞧了朝牡丹一眼,进入内室,收拾衣物。

之后,他从浴室门口探出头,“悦悦,过来。”

许机心抬头。

谢南珩的卧室被一架木屏风分出内外双室,外室是书房,内室是卧室,木屏风将后边的卧室遮挡得严严实实。

而木屏风右边,则是浴室。

谢南珩站在浴室门口,朝许机心笑得不怀好意。

好似引君入瓮的大尾巴狼。

许机心又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

但大女子一口唾沫一个钉,答应的事就不能反悔。

“哦。”

许机心应了一声,以比蜗牛快不了多少的步子,进入浴室。

浴室内,放着一浴桶法器,法器底部镶有火石,不烧柴火,热量源源不断产生,此时浴桶里盛满药液,药液翻滚,水雾蒸腾,云蒸雾缊。

浴桶边,谢南珩亭亭立着,一生气质,若玉般清润雅致。

瞧见许机心,他眸光亮了亮,慢吞吞地将最外边直襟僤衣脱下,丢到旁边屏风上。

僤衣之下,是交颈直裾长袍,长袍修身挺括,腰肢劲痩,矜贵有型。

许机心瞧了一眼,又漫不经心地移开视线,过了片刻,没忍住又落到谢南珩身上。

谢南珩这时抬起手,莹白修长的手指从衣襟划过,顺着胸膛往下,落到宽大的腰带上。

许机心的眼,立马瞪直了。

谢南珩面容清冷,气质冷淡,举止行为也没过分之处,但,越是禁欲内敛,就越显得勾人。

冷,却欲;纯,且魅。

许机心视线在谢南珩手指上流连,恨不得自己魂穿谢南珩手,将那腰带给解开。

她没察觉到,她的神识察觉到她的心意,缠住谢南珩的手,催促着他解开腰带。

谢南珩的手一顿,眼底产生一抹微不可查地笑,他摩挲着腰带,在腰带系扣处慢慢移动。

许机心呼吸加快。

谢南珩假装笨拙地没有解开玉扣。

许机心呼吸一窒。

谢南珩又葱白似的指尖又落到玉扣上。

许机心舔舔唇,喉动了动。

玉扣解了一半,扣带若悬丝,却依旧顽强得吊着玉扣。

许机心更急切,恨不得亲自上手替他解开腰带。

谢南珩感受到手上神识的急迫,嘴角微微勾起,终于满足她的心意,腰带丢到木屏风上,胸..前.衣服尽数散开。

雪白的胸膛,明显的腹肌,半隐半露得腰线。

许机心瞳仁张大,视线在胸肌腹肌上逡巡,又往下落,却被裤头被拦住,眼底是满满的遗憾。

谢南珩暗骂一声小色女,又慢吞吞地脱下外衣,随着他的动作,银色衣裳若水般晃动,衣后风光若隐若现,好似挠痒痒般,挠得人心肝儿乱跳。

许机心咽口水,期待地盯着谢南珩,等着他继续脱衣,谁知谢南珩这时却背对着她,缓慢地将中衣与内..衣.一并下脱。

他的动作很慢,衣裳慢慢滑落,青丝之后,玉雪似的肩膀美背徐徐展开,如展示一副传世名画。

衣裳掉落在地,裹在银色中裤里的两条腿又长又直,被青丝隐隐遮掩地臀,形状若有若无,挺翘浑圆。

谢南珩缓缓偏头,露出惊艳绝伦的半边侧脸。

这一幕,香..嫣.至极,刺激度直接拉满,许机心鼻腔一热,喉中生火,心头涌起一股火。

谢南珩微愣,猛地转过身,视线落到她鼻子下边,忍着笑道:“悦悦,你鼻子——”

许机心拼命咽口水,听到这熟悉的话,想也不想地道:“别想再骗我!我鼻子挺翘,好看,不用你说。”

谢南珩憋住笑。

没忍住。

捂着肚子,撑着浴桶边缘,又哈哈大笑起来。

许机心正想问你笑什么,忽然嘴里有咸腥的味道。

她舔了舔上唇,有粘稠的液体黏在上边。

她懵了一下,意识到什么,猛地摸出镜子。

镜中自己,鼻子下边,两注血红,一滴一滴地从唇..瓣.尖上,滴落。

许机心:“……”

啊啊啊,她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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