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1 / 1)

谢怀恩回去之后就盘算着等下午练习骑射的时候一定要告诉他,不然再拖下去他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是谁, 至于会不会被当成傻子, 是傻子就是了吧。

此时的他以为自己的秘密保守得很好,没有第二个人知道,然而他不知道傅承捷对此事早已有所察觉,且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的猜想被一步步地验证,这个秘密已不再是他一个人的秘密。

下午上课的时候少了一个人, 掌教说是谢?F不小心摔了一跤, 此时正躺在他自己的寝殿内休息。

当然, 除了谢怀恩和傅承捷,其他人都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谢怀恩专心骑着自己的马,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傅承捷的马早就恢复得差不多了,再加上谢怀恩已经会得差不多,他们便分开各自去练习骑射。

谢怀恩觉得自己还是不怎么熟练,怕自己摔下来,依旧习惯性地稳稳跟在傅承捷身后。

傅承捷发现后并没有把他赶走,而是缓缓慢下来,任由对方跟着。

一开始谢怀恩还很用心地练习,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就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了,本来他马就骑得不稳当,再加上弓箭实在是太沉,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可以使了。

就在他最后一次用尽全力拉开弓箭射出去的时候,他的上身也不可避免地后仰,原本就颤颤巍巍的身体登时摇晃得更加厉害,几次过后终于支撑不住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谢怀恩甚至都来不及出声呼救,一脸惊恐地等着疼痛到来。

一道闷哼声响起,却不是他自己的,而他似乎也并没感觉到特别痛的地方,所以他是摔了下来,但却不是摔在了地上。

谢怀恩骤然睁眼,如他所想,接住他的人正是傅承捷。

对方微蹙着眉,抱着他,片刻不松手。

就这么直直地接住他,手臂应该挺难受的吧,不然也不会露出这副神情......谢怀恩盯着他,愣愣地想着。

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挂在对方身前,连忙晃动着双脚,想要从他怀里下来。

傅承捷却微微收紧手臂,沉声道:“别动,我放你下来。”

“哦......”谢怀恩以为自己蹭到他伤处了,惊魂未定,一动也不敢动。

等他情绪有所缓和之后,傅承捷才把他放下来,

谢怀恩双脚刚刚沾地,就着急地要去检查他的伤处。

傅承捷擒住他的手,“没事,我没受伤。”

谢怀恩不确定地盯着他的那只手看,抓着他时很有力气,没有丝毫的颤动,除了衣服有些皱巴,确实不像是受伤的样子,他这才稍稍放心了下来。

随后他看着马儿陷入了沉思,他虽然骑得还不熟练,但绝对不至于会从马上摔下来,而且他刚才紧张之余明显感觉到是因为马儿处在躁动状态,才导致他骑得那般不稳当,无论他怎么安抚都没用,更别说还要分心去拉弓射箭了。

可是现在马很安静,完全看不出有什么问题,难道是认主?他明明昨天也骑得来着,就没事。

同样,傅承捷也看向马儿,眉头拧得很深,似乎也在想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这时,有个人装作不经意地靠近,趁着谢怀恩没发现,从头到尾打量了他一下。

他的动作引起了傅承捷的注意,傅承捷看向他的时候他忽然就把视线移开,而后迅速转身朝旁边走去捡东西,一开始两步还同手同脚,简直快要直接把“心虚”写在了脸上。

谢怀恩顺着傅承捷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那个行迹可疑鬼鬼祟祟的人是义远候家的公子邹弋,平时最爱和谢?F混在一起,说得好听点叫心腹,难听点就叫狗腿子。

傅承捷这么看着他,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谢怀恩脑袋不够用,只是把他从马上摔下来这件事当成了意外,毕竟凡事都有意外,而且光天化日之下,恐怕没人敢明目张胆动手脚。

于是他问傅承捷怎么了,对方默了会儿,才道:“没什么,我们换过来吧。”

谢怀恩有点犹豫:“可是......”应该没有可是,刚刚要是他在上面一定可以稳住,不会让自己掉下来,他及时住了嘴,没有继续说下去。

傅承捷走过去,想要牵起缰绳,结果还未等他伸手,就见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马儿突然又变得癫狂起来,前后马蹄来回踩踏,而后仰着头嘶喊了几声,直接就猛地冲了出去,甚至差点撞到了谢怀恩正在啃草的马,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谢怀恩在后头看得目瞪口呆。

这边的动静很大,一时间所有人都凑了过来。

掌教推开一众学子走到前面来,问:“怎么回事?怎、怎么自己跑了?”

谢怀恩也赶紧上前来,担心傅承捷被吓到或者伤到,想要关心两句,结果发现对方比自己淡定多了。

他无视周围人叽叽喳喳的声音,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说到和谢怀恩相关的时候,众人齐刷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弄得他莫名其妙地紧张,不过很快,他们的注意力又被掌教吸引了回去。

“这里的马都很温顺,从来不会出现伤人的情况,这次一定不是意外。”

这时候有人提出疑问:“为什么就一定不是意外?”

谢怀恩看向那人,发现他也是谢?F那一伙的,不知道他是单纯想要提问,还是别有目的。

“你见过哪匹马突然发疯的?更何况跑的那匹是这里所有的马匹中最温和的。”

“那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自己贪吃,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他话还没说完,紧接着就想起一道痛呼声,他一脸怒气地往撞他的人看去,差点就要动手了,但等他看清来人时,忽然就没来由地住了声,方才的嚣张气焰登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谢怀恩透过人群缝隙,看到邹弋正一脸阴沉地站在他身旁,手里拿着弓箭,如果不是那么多人看着,估计他就要直接捅上去了。

被撞的人即便不舒坦,但也没敢和邹弋对着干,只是在心里痛骂了一句,他刚刚看到邹弋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干什么,但是现在出了事,他就猜到大有可能和他有关,这才自作聪明地质疑了两句,想要摆脱对方的嫌疑,他父亲叮嘱他要和邹弋搞好关系,现在一看,倒像是他好心办了坏事。

他的话给了掌教新的思绪,只见他抓了一把络腮胡,说:“这件事我会好好调查一番,你们都先回去吧。”

“那跑掉的那匹马怎么办?”有人问。

掌教说:“跑累了自己就会回来了。”

说的好像马匹成了精似的,有人不信,磨磨蹭蹭得没有立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