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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恩，老师把你选为班长让负责收书本费就是因为看你细心，信任你，结果呢？现在全班都因为你没有课本拿，你说怎么办？”

九月初，夏季的余温还没有彻底散去，老旧坐式电风扇发出嘈杂的嗡鸣转动，吐出来的也是热风，配合那吵闹的杂音只让人听得心情更加烦躁。

“对，对不起张老师。”

瘦弱幼小的宋知恩站在一旁啜泣，一双手绞在一起互相抠弄着留下好几个紫红色的印子，脑袋往下垂，肩膀与单薄地脊背塌陷下去，整个人下一秒好像就要颤颤巍巍的垮在地上。

宋知恩一直在发抖，他感觉很冷，他不明白，明明他已经把书本费小心翼翼地用塑料袋扎好放在书包的内层里，为什么只是出去进行大课间的一个时间，那叠钱居然一下子不翼而飞。

“行了，男孩子哭哭啼啼做什么，烦死了！”

张老师心情烦躁地将扇风的课本砸在桌上，宋知恩肩膀剧烈抖了一下，立马憋着涨红的脸大气抖不敢再喘一个。

他看着张老师扯开抽屉发出一声尖锐的摩擦声，拿来一个册子“这是你自己的错，打电话叫你父母过来把钱补上。”

“不要！”宋知恩终于敢把视线从地面上扯起来，发出一声凄厉的大喊，惹得其它老师侧目。

“不要？”张老师粗短的眉毛横了起来，浑浊的眼珠里全是明显的嘲讽与不耐“不叫你家长来，这笔钱难道让你一个小孩掏出来吗？”

宋知恩嗫嚅着，脸色发白的像没有生息地安静了下去，眼泪也不再留了。

张老师没有察觉到宋知恩的异样，让他自己端了个塑料小凳坐在边上。

随着夕阳西垂，教师办公室里都是金灿灿的余晖，温度降了点下来，张老师便把那没有作用的电风扇关了，宋知恩也觉得身体更加寒冷。

已经是放学时间，外面学生的打闹声格外刺耳，办公室其它老师也逐渐收拾好东西和张老师打着招呼下了班。

他僵直地坐在那一张小凳子上，肚子针扎一样的疼痛，直到他听见一阵拖沓的脚步声，心里已经感到恐慌地抬头，在看见自己爸爸那张脸后，耳朵爆发尖锐的嗡鸣。

宋知恩觉得自己应该站起来，可是身体发麻四肢没有任何力气，他完了，不是妈妈，宋知恩不受控制地发抖紧接着一个响亮的耳光直接打在了他的脸上。

砰

宋知恩整个人就这样被一耳光从凳子上打得摔了下去，脑袋撞在边上的书柜上，一双湿润的双眼瞳孔恐惧地缩小，他看着爸爸抬起脚又准备狠狠踹他一脚，身体熟练地蜷缩在一起。

“宋爸爸，在学校怎么能打孩子呢！”

几个老师见状赶忙去拦，宋德面色尴尬地收了脚，意识到刚刚的失态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从兜里摸出一包烟边说不好意思边要给老师递烟，在老师摆手说学校不允许抽烟后，笑容更加僵硬，讪讪点头将烟收了回去，末了还在这个动作的空挡瞪了地上的宋知恩一眼。

刚刚动静很大，走廊里一些学生停到声音好奇地从门边上，窗户边惦着脚往里探，其中不少宋知恩的同学，他蜷缩着羞辱地用手遮盖住自己的脸，可是这一切都是自欺欺人，第二天全班同学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这笔钱最终还是被爸爸补上了，宋知恩至今还记得那一笔数目，全班四十八个人，每人三十块的书本费，合在一起是一千一百四十四，对于年幼的宋知恩来说这是一笔足以让天塌下来的巨款。

一路上爸爸骂骂咧咧，回到家妈妈听闻这个消息也皱着眉头大骂他没本事当什么班长，妈妈怀里的弟弟，正是正式开始学说话的年龄，也跟着用清脆地童声大声说“哥哥，坏！”

“对了，宝贝说得对，哥哥坏！大坏蛋！”

宋知恩怔怔看着妈妈立马变了一副表情，低头夹着嗓音和宋光耀对话，宋光耀受到鼓舞更加兴奋地反复喊哥哥坏，哥哥坏。

身体一下失去了力气，宋知恩觉得自己几乎要站不住，他听见爸爸的脚步声远离又靠近，他去干嘛了？是拿棍子准备打他吗？他情愿是把他狠狠打一顿。

可是宋德只是拿了一叠钱，大大小小面额不等叠在一起，他当着宋知恩的面一张一张数好，随后直接将那叠混杂着油烟味的钱甩在宋知恩脸上。

比起先前甩在他脸上，让半边脸颊都高肿的巴掌而言，钱确实没有什么力道，但疼痛却来得更加强烈，从身体里面快速向外炸开。

“你爸昨天一晚上才赚这么多，知道你一个不小心我们要幸苦多少天吗？”

“宋知恩，你懂不懂感恩？”

“我给你取这个名字，是要你知恩图报的！要不然你这副身子，要不是你妈求我，我早给你丢乱葬岗了！”

自从那以后，他成为经常出现在爸爸烧烤摊的身影，哪怕是上学的日子，写完作业后他也会帮忙上一两个小时再拖着疲倦的身体走夜路独自回家。

宋德对于自己的教育方式很满意，以宋知恩为样本最喜欢在酒局闲聊中炫耀，他是如何调教出一个乖巧学习好又节约钱的好儿子。

只有宋知恩知道他的心理发生了多么大的改变。

“珍珍！你做什么！”

手被霍峰牢牢钳制住，耳朵里全是心脏剧烈的鼓动，霍峰的身影在他眼前虚幻又重叠，喉咙里好像有什么在灼烧，宋知恩哽了一下，下一秒抖着身子哕的一声吐出一口酸苦的汁液。

最后的事情全被霍峰妥善处理，可能是看宋知恩反应激烈霍峰一句责怪也没有，只是默默将这笔钱还完抱着他叫他不要在意。

可是宋知恩怎么能不在意？

四千八，他当初实习的时候每天加班熬夜也就只有两千四，他要不吃不喝不住两个月才能赚到这个钱。

四千八，大学时候他兼职站一个小时收银工资是十五，四千八他要站三百二十个小时。

宋知恩知道这笔钱对于霍峰来说不值一提，可是他心里还是忍不住煎熬，夜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想那些机构怎么这么坏，怎么能做出骗人钱财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又想他怎么能如此愚蠢，好歹也算一个正儿八经的大学生，为什么还能就这样被那些机构和善的面具所欺骗....

巨大的自厌情绪将宋知恩吞没，晚上趁着霍峰睡着了躲在被窝里面啜泣，他感觉心脏钝痛，一双手控制不住的抓挠身上的皮肉，突然他听见一声重重的叹息，紧接着被子直接被霍峰掀开。

“到调教室去。”霍峰说完这一句就不由分说地直接将宋知恩抗到了肩上。

【作家想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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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名一直在掉半卷有点焦虑捏....（小声哭哭）

第38章：38洒痒粉抽批抽阴蒂，得到惩罚后终于安睡的珍珍，短暂的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