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闻默的计划永远赶不上现实里的变化。
他直线思维里理解的“逛街购物”, 找到店铺拿到商品付款走人，和姜瑶嘴里的“逛街”，一条街慢悠悠逛过去。
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
更尤其闻默悄悄有些绝望地发现, 姜瑶买东西真的很爱挑选, 有间歇性的选择困难症。
她研究一个巴掌大小的香薰蜡烛的时间, 比今天看他的时间还多。
闻默不想承认, 他无聊地站在店里长蘑菇, 竟然离谱到开始吃一只蜡烛的醋了。
姜瑶自己觉得很无辜。
香薰蜡烛的味道种类太多，她闻来闻去鼻子都快失灵了。
店铺的导购员看到小姑娘纠结的表情，心都要化了, 热情地围上来给她推荐。
没想到大家推来推去, 竟然嫌弃闻默这个大块头碍事，直接把他挤到最外围去了。
闻默：“”喂, 过分了啊-
巨龙孤零零被冷落，试图找到自己的存在感：“圆圆要是喜欢的话可以都买。”
“你不懂，这不是钱的问题。”
姜瑶看了他一眼，很认真地说：“如果选的不是我真正喜欢的，回家之后就会被我堆放到杂物箱里。”
导购们纷纷跟着附和：“对呀, 这位先生一看就是没逛过街的，享受地就是这个挑选的过程。”
“小妹妹再来试试这个味道！甜甜的，晚上会做水果蛋糕味道的梦。”
说着又把姜瑶围住了。
闻默叹气。
好吧
他确实不太懂-
巨龙有囤物癖, 之前收集的珠宝钻石都是成山堆积在仓库里，一仓库装满了就买个新房子继续当作仓库。
反正最后都会进他肚子。
闻默自认为不挑食, 圆圆每天挖一铲子，随便养养他就可以了。
过了好一会儿, 姜瑶后知后觉，看着人群外傻乎乎眼睛望着她发呆的白发青年, 腼腆地扬起脸对他笑笑：“我挑的是有点慢，可能会逛很久。你要不要找个地方坐着等我？”
姜瑶那个世界很少有男生有足够耐心陪女生逛街，有时候女孩子干脆找个休息区把男朋友存放起来，这样对两个人都好。
闻默要是觉得无聊，也很正常。
闻默立刻摇头拒绝：“不要，我不是觉得你慢。圆圆慢慢挑就好了，我喜欢看着你。”
姜瑶脸红，小小地推了他一下：“在外面不要说这种害羞的话啦”
闻默趁机挤开导购，凑近又小声澄清了一遍：“我真的不是觉得你慢。刚才只是提建议，没有要催你的意思。”
所以不要嫌弃逛街时候他是个累赘。
他最喜欢和圆圆逛街了！-
闻默伸出手臂：“我很有力气，可以给圆圆拎包！”
周末商场里人来人往，闻默和姜瑶两人外型出众，身高差也很醒目。此刻高挑身量的男方弯着身体去屈就女士身高，姜瑶总觉得大家视线都在看他们。
赶紧把包塞到闻默手里，敷衍他道：“好了好了，你快站好，别挡着我。”
闻默站直，又眼巴巴问了一句：“我还有个小请求，可以牵手吗？”
牵住就不会被随便挤开了。
姜瑶：“”
这种问题有什么好问的啊，都不好意思看面前导购的眼神了。
她瞪了闻默一眼，把手塞过去：“牵牵牵。”
黏糊糊的羞死了-
姜瑶和闻默作为不同的种族，从小到大生长在不一样的背景环境，很多观念和喜好有差异，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好在两人都很有默契。
并不会强制要求和期望对方为自己全然改变，而是尽最大可能地求同存异，理解和包容观念差异的存在。
比如在上学这件事情上，闻默不会专横霸道完全拒绝姜瑶的想法，勒令她只能呆在家里陪自己。姜瑶也会体谅巨龙时不时冒出来的占有欲，在他吃醋的时候及时安抚和肯定她对他的在意。
现在逛街也是一样。
姜瑶容易害羞，不太适应在公众场合表现亲昵。但是闻默很渴望通过肢体接触和语言来获得安全感，姜瑶也愿意让他牵着手，这是她能够接受在外界最大程度的亲昵。
两人从认识相处到现在，还没有遇到过什么无法解决的矛盾。
有误会，也会立刻解释明白，绝对不留到过夜。
姜瑶不是一个容易轻易妥协的性格，她平常看起来软软的很好商量，实际上很有自己的主见和计划。因此在两人相处的时候，姜瑶从来都会很直白和主动的表达自己的看法观点。
她喜欢，就是喜欢。
她不喜欢，就是真的不喜欢。
不用闻默绞尽脑汁去猜。
而闻默又恰好是头很容易被哄好的巨龙。
姜瑶同意他牵手，巨龙又兴高采烈起来，忽略掉刚才被挤到外面的失落了-
姜瑶付款后从店里出来：“没想到挑了一个小时，只买了两个味道的蜡烛。”
她和店里几位导购告别，对方还体贴地安慰她：“能挑到喜欢的味道，是值得开心的事情。”@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让姜瑶更有种不好意思的感觉，耽误她们不少时间，没有能给对方带来绩效。
闻默一手提着购物袋，一手牵着姜瑶：“用完之后我们可以再来买，到时候说不定会推出新味道的蜡烛。”
他学到了，下次不仅仅要背下来全部楼层的导引，还要把商品介绍也背下来。
谁叫他的圆圆太受欢迎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只要他把那群导购的工作抢了，这样就没有人来和他抢圆圆了-
姜瑶不知道闻默思维越来越往奇怪的方向跑，她路过一家睡衣店，又走不动路了。
“毛绒绒的款式好可爱，那个垂耳兔有粉色款和紫色款的”
很显然，姜瑶又开始纠结了。
闻默：“都试试吧。”
姜瑶立刻欢呼，对闻默笑了笑：“那你在门口等我！这次就两件衣服，我肯定很快能决定好。”
闻默摸摸姜瑶的脑袋：“去吧。”
他看了眼跟上姜瑶热情推销的导购，知道这下子没个半小时，姜瑶估计是从试衣间出不来了。
他作为雄性，就算再黏人也不能随便黏到试衣间里去。这一点理智闻默还是有的。
于是他自觉熟练地在店里找到座椅，安安静静坐下-
巨龙放空表情发呆，旁边客人路过的时候，都会悄悄压低声音，不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话。
直到一只毛绒绒的粉兔子跳到视线里，闻默的眼睛瞬间聚焦。
“！”
好可爱。
姜瑶感受到巨龙火热的眼神，捏着两只大耳朵半遮住脸，害羞扭了扭：“我还是觉得粉色好看，就买这个吧。”
“好。”
黄金瞳直勾勾的盯着她，姜瑶“哎呀”了一声，从身后掏出一套提前准备好的男款睡衣，浅金色缎面布料，扔到闻默怀里，转移他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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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默稳稳接住，表情有点意外。
“你试试这一套，我还没见你穿过浅色睡衣。”
姜瑶说着又补充：“当然，你要是不喜欢这个颜色，还可以试试别的。”-
闻默抢着回答：“我喜欢的，圆圆挑的我都喜欢。”
闻默没想到圆圆会给他买衣服，高兴地尾巴都要竖起来了。
姜瑶：“不要闭眼乱夸啦，我是希望你真的喜欢。”
闻默用力点头：“我真的喜欢。”
“浅色也可以接受吗？”
“嗯嗯！好看的！”
姜瑶瞅了他两眼，确定闻默表情只有高兴，没有任何勉强，“好吧，那你去试一下尺码，我不知道你穿多长的，随便拿了条裤子。”
“圆圆挑的当然——”合适啦。
闻默下意识开始夸，但随意低头目测片刻，微妙地沉默了。
裤腿明显短了一大截，其他地方看起来也有点紧，很显然小了不止一个尺码。
热衷于闭眼乱吹圆崽的巨龙这下也夸不出来了。
但他很快找到了新的理由自我安慰。
平常在家里都穿了衣服，圆圆还没有亲眼见过他的身体，不了解他的尺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这件事怪他。
他会找到合适的机会让圆圆熟悉他的尺码的-
闻默试好尺码，换回自己的衣服从更衣室出来。姜瑶已经付过钱，在收银台的位置被一群热情导购们包围，一人一句聊得热火朝天。
纷纷说要给她送店里的小赠品。
从闻默的视线看过去，自家小姑娘脸蛋红扑扑的，像是被逗得很不好意思。
巨龙没有道德地竖起耳朵，理直气壮试图偷听。
——不对，这不是偷听。
公共场合的话他本来就可以听！
“小妹妹是刚和男朋友同居吗？我们店里有很多情侣同款的睡衣，是最新款的，你要不要也和男朋友挑一下。姐姐可以给你打员工八折。”
男朋友。
闻默表情瞬间高兴起来，连胸膛都挺直了几分。
然后继续竖着耳朵听。
“应该还没同居吧，看着小家伙都还不知道人家先生的尺码，估计平常亲近行为也不多。”
闻默脸一黑。
他很想大声反驳：同居了！早就同居了！
他们早就睡在一个房子里，虽然还没有在一个卧室，但这是迟早的事情！-
姜瑶被这群姐姐调侃地面红耳赤。
热衷男女八卦这种行为，真的无论是在她们世界还是现在星际兽族时代，都基本没有改变。
有个看起来略微年长，养了孩子的导购语重心长和姜瑶说：“小妹妹看起来还没有成年吧？没有成年的话身体激素发育还不完善，最好平常要克制一点。”
姜瑶很少听到来自长辈这样的关怀，她愣了一下抬头。
导购阿姨微笑，伸手想揉揉姜瑶的脑袋，又觉得这样对客人不太礼貌，只好放下手。“不要怪阿姨话多，我家女儿也和你差不多大年纪，做妈妈的总要多操心一点。”
“谢谢阿姨。”
姜瑶心里暖暖的，她露出一个笑容：“我成年了，但是我也会注意的。您女儿有您这样的母亲，她应该很幸福。”
一直到店里来了新客人，导购们回归到营业工作-
姜瑶回头，发现闻默微笑着站在身后，手上拎着一堆购物袋。
他不知道等了多久，但这次没有上前打扰她。
姜瑶目光落在闻默手里一堆花花绿绿的袋子，惊讶地“哇”了一声：“我有买这么多东西吗！”
姜瑶说着要去扒拉购物袋，有点担心那群热情过剩的导购姐姐给她塞太多小礼物。
闻默微妙心虚地拦了她一下：“没、没什么，我都清点过了的。”
他刚才临时买了件别的东西，暂时不好意思让姜瑶看到。
好在姜瑶也没有非要一个个数袋子。
闻默悄悄松了口气。
不好意思地把其中一个袋子往里藏了藏-
两人光是逛两个店就花了不少时间，现在快要到晚饭的点了。闻默建议去楼下食品区买点新鲜的食材，他回家可以直接做饭。
“或者我们在外面吃也可以呀。”
闻默：“还是回家吧，在外面餐厅的食物不一定都处理干净。”
姜瑶想到自己作为脆皮人类，比普通兽族更加不耐受的胃部，没有继续坚持。
她甜甜地挽住闻默的手：“那回家辛苦你啦！今天陪我逛街，回家还要做饭。一会儿我帮你洗菜！”
闻默微笑着拒绝：“这两天水凉，就算戴手套，对圆圆来说还是会冷的。而且你生理期要到了，更加要注意。”
姜瑶也不是非要洗菜，只不过她今天想要对闻默好一点，想了想：“那今晚睡觉前我给你念故事吧。”
“上周在图书馆的时候答应过你，回家要讲‘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正好今天下雪了，感觉很适合念书听故事。”-
闻默一听，眼睛瞬间亮起来。
他以为姜瑶只是随口答应，这一周忙起来早就忘记，不抱什么希望的事情，没想到对方还记得。
他开始无比期待今晚。
目光再次悄悄划过自己拎着的某个购物袋。
整头龙都处于亢奋微笑状态。
就连在食品区，姜瑶再次被一群来卖菜的、热情过头的兽族爷爷婆婆们围住，纷纷要把自己卖的菜送给姜瑶，闻默也能努力保持微笑着，而不是黑着脸，一副家被炸了的气鼓鼓表情，把小家伙从包围圈里拎出来。
当然，闻默支付清每一枚水晶币，坚决不要对方白送的食物。
他堂堂一头巨龙，自己的宝贝要自己养，绝对不让任何其他人插手。
——虽然此时他用来支付菜钱的这些水晶币，是姜瑶这周从账户里提前分配给他日常买菜和其他开支的，严格意义上不算闻默的钱。
但这是他和圆圆之间的小情趣。
他就爱圆圆给他钱的样子！
第 72 章
回家路上的车舱里只有姜瑶和闻默。
终于可以没有其他人打扰, 巨龙高兴地快要哼出声音来，大尾巴竖在身后一摇一晃。
临快到家附近即将降落时，闻默一圈圈像是包装礼物似的, 仔仔细细将那套“东北大棉袄”重新给姜瑶裹上。
戴防风镜的时候姜瑶拦住他, 声音闷闷地从围巾里面传出来：“这个不太舒服, 不想戴。”
闻默想了想：“可是外面温度太低了。”
专门定制的防寒套装最快也要下周才能到。
姜瑶往前蹦跶两步, 蹦到闻默面前, 在他微微茫然不解的表情里，小脑袋钻进他的大衣里埋好，耳朵靠在他的胸前。
“这样就不会吹到风啦, 闻默你笨死了。”
姜瑶觉得自己真的太机智了。
闻默身上是清新干燥的木质香味, 和他的尾巴一样温度偏高，靠在他的衣服里面, 像是被壁炉里温暖的火光烘烤着，心里一片依赖-
闻默缓缓低头，看向衣服里拱起的弧度。
姜瑶笑嘻嘻的声音从他心口处传来：“闻默，你心跳声音好大哦。”
噗通。
噗通噗通噗通。
疯狂加速。
闻默滚了滚喉咙，嗓音有点哑：“圆圆”
姜瑶软绵绵应了一声：“嗯？”
她没注意到闻默嗓音的变化, 脸颊压在他的胸前，脑子里好奇地感叹着，原来肌肉放松状态下是软的, 弹弹的。隔着毛衣像个很舒服的枕头，好适合躺在上面睡觉。
她觉得很好玩, 还轻轻用脑袋顶了一下。
头顶的巨龙低低地压出一声喘。
“我想亲你。”
“现在？”
姜瑶把头钻出来，大眼睛意外眨了眨：“马上就要到家了诶。”-
闻默行动代表了他的语言, 一圈圈重新将刚才裹好的姜瑶拆开，捞住她的腰摁在怀里, 嘴唇精准的压了上去。
他想要亲她。
很想很想，甚至到无法忍耐和克制的程度。
他的圆圆是人类，她不知道这种钻进伴侣衣服里的动作，在兽族看来是求偶的信号。
而且比起其他肢体触碰，是更加深层次的心灵交融。
暗示她依赖、亲近、信任，暗示她可以是他的。
爱人主动向强大的伴侣寻求庇护，与保护欲一起疯狂滋长和爆棚的，是想要永远和她紧密相连，融为一体的渴望。
闻默背脊两边骨翼连接处隐隐发烫，想要张开翅膀，将刚才主动钻进怀里的小姑娘彻底收拢在羽翼之下。
紧紧地锁住。
圈在他的世界里。
但是他忍住了，克制地将一切念欲化作亲吻。
圆圆不知道，不代表他可以借机卑劣的恣意妄为-
姜瑶发现，今天的闻默比平常要火热更多。
她还没来及张嘴，口腔就已经被来自巨龙的味道灵活入侵，仔细舔过每一颗牙齿，几乎将她完全吞下去。
“热”
姜瑶被亲得有点冒汗。
不知道是因为穿得太多，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她浑身软软的只能靠在闻默怀里，哼哼唧唧撒着娇，脸颊晕红一大片。
趁着小姑娘换气的空隙，闻默将她的外套解开几颗扣子，想了想干脆全部剥下来。
姜瑶意识发晕，迷迷糊糊地问：“不穿了吗？”
“嗯，可以用不着了。”
说着又叼着她的下唇瓣，再次覆了上来-
等闻默再次将晕乎乎的小姑娘放开，姜瑶发现闻默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她抱坐起来，分开跨坐在他的腰上。
而闻默大衣的扣子从她背后扣住，相当于她被他完全拢在了自己的衣服里面，只有小脑袋从领口松开的两颗衣领处冒出来。想要往后退开一点，扣住的衣服限制了她的活动范围。
只能任由闻默的气味完全将她包裹住。
来自巨龙偏高的体温从全方位熏烤着姜瑶，这比她裹着厚厚的衣服还要暖和多了。
闻默意犹未尽地吻了吻姜瑶的额头，隔着外套握住她的腿，示意她动一动
“乖，缠好，我们到家了。”
姜瑶下意识听话。
两人毕竟不是第一次这种方式拥抱，姜瑶都已经能熟练地找好位置，把自己挂在闻默身上。
只不过这次外面多了一层大衣。
等闻默站起身的时候，重力作用下，姜瑶手臂力量不足，身体往下坠了坠。
彻底掉进闻默的衣服里。
像是被巨龙私藏，不允许任何人窥伺的独家宝物。
小脑袋从衣领滑掉进去，视线恰好对上闻默锁骨的位置。
她似乎看到闻默喉结又上下动了一动。
这是又想要亲亲的信号-
不过闻默这次没有再继续亲她，隔着外套托住姜瑶重新抱好，大步流星跨过庭院回到家里。
他把姜瑶直接抱回卧室，解开大衣扣子，放到床边的沙发上。
小姑娘的视线重新恢复正常亮度，她迷蒙地眨了眨眼，脸上的热意还没褪去。唇角还被这次有点放纵的巨龙亲到微微红肿，闻默眼神暗了暗。
要是能一直把圆圆揣在怀里就好了。
忍不住弯腰又在姜瑶唇角飞快啄了一口，闻默直起身：“到时间了，我去做饭。”
大步流星下楼。
像是生怕再多呆一秒，就又忍不住亲上去了。
姜瑶脑子发呆空白了好一会儿，慢吞吞回神看了眼时钟。
啊
闻默这家伙做饭真比机器人还准时-
姜瑶自认为她真的没有那么娇气，稍微晚点吃饭，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然而，自从巨龙从古摩拉特图书馆抄了各种关于人类的书籍回来之后，在关注姜瑶健康方面格外注意，一点小差错都不允许。
各种书籍里记载了人类权威科学的生活方式，闻默逐渐看穿姜瑶一些爱拖延的小毛病，以及她一些不良作息风格，看起来不像是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样子。
小姑娘不会照顾自己，那就他来。
闻默自觉身负重任，更加认真研究照顾人类相关的文献。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傻乎乎全盘信任姜瑶说的什么关于人类很好养活的话。
姜瑶想着想着又脸红了。
她都快被养成个什么都不会的宝宝了。
但是被人照顾关心的感觉真的好好。
姜瑶倒在沙发上抱着抱枕滚来滚去，好半天才爬起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粉毛去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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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完衣服路过走廊的玻璃窗，恰好对着庭院的位置。
姜瑶踩着拖鞋“吧嗒吧嗒”走过去，然后又疑惑倒退回来，趴在窗户上低头看向院子里
一大坨雪球？
因为今天出门还是回家，姜瑶视线恰好都被挡住了，没注意到院子里是什么景象。现在贸然看到这快两层楼高的雪球，她思考了很久都没想通这是什么东西。@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恰好一阵风把雪粒子吹散了些，新的雪花还没来及覆盖到雪球上层。
一小撮红色狐狸毛在风里飘摇晃动。
姜瑶“呀”的一声，差点跳起来。
是裴青欢！
这么大一坨狐狸，她和闻默竟然把它给忘在院子里了！
不会冻坏掉了吧？-
姜瑶赶紧坐电梯直接到地下室，绕到仓库的位置重新上一楼，叫上家里唯二两个能搬重物的机器人，把狐狸状的大雪球给运进屋里。
进仓库的时候由于裴青欢的体积太大，卡在门旁边，纹丝不动。
铁罐罐和铁坨坨两个机器人急得团团转，但由于它们不属于能够精准操控机械臂的机器人，没办法把他塞进来。
姜瑶对巨型兽体一直心里有点小抵触，昨天裴青欢在院子里的时候她也只是远远观望，没有敢站得太近距离去摸他。
可现在把门卡住了
大半个狐狸屁股还在雪地里。
姜瑶犹犹豫豫回到一楼，闻默在厨房里热火朝天做饭，锅碗瓢盆全用上了，为了赶时间甚至尾巴都在切菜，看起来忙碌极了。
就这样，他听到姜瑶的脚步声，还有空扭头对她笑笑：“圆圆饿了吗，饭五分钟就好。”
姜瑶实在不好意思这个时候打断闻默的做饭热情，向他寻求帮助。
“没事儿，我不急，你慢慢来，别把尾巴切到了。”
圆圆在关心他。
尾巴热情地扭了扭，闻默笑得非常灿烂：“放心吧我很熟练的，圆圆可以先去洗手了。”
“嗯”-
姜瑶又绕到地下室，再次来到仓库入口。
她仔细观察裴青欢的狐狸脑袋。
两只眼睛闭着，鼻子到嘴部都被止咬器限制住，两只爪子垫在下巴处，毛绒绒地看不到爪子尖。铁坨坨帮他把覆盖在身上的积雪扫落，又给他吹干，此时狐毛恢复了干燥蓬松，火红色非常亮眼
好像没什么危险。
也许摸一下应该没问题？
只是搬尾巴。
搬进来她就跑远。
反正闻默就在家里，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她大声叫他，肯定能听到。
姜瑶把自己说服了。
她脚步轻轻绕到仓库外面，靠近裴青欢的狐狸尾巴，把他卡在门轴里的部分清扫出来。同时铁罐罐和铁坨坨一起用力一推，成功把狐狸的大尾巴塞进了仓库门里面。
“呼”
姜瑶松了口气。
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一会儿吃完饭让闻默来给他检查一下，冻了一天有没有冻坏-
但吃饭的时候，姜瑶注意力全部被闻默盘子里浅浅一层金币转移。
以往巨龙盘子里金币都是堆积如山的。
姜瑶自我怀疑：“我们家穷了吗？”
账户里的钱闻默全部交给姜瑶支配，包括他每天吃饭的数量。
姜瑶本来觉得这有点太麻烦了，但闻默热情扭着尾巴邀请她给自己分配食物，姜瑶实在不好拒绝巨龙那双亮晶晶期待的黄金瞳。
她不好意思地问：“是不是我上周分的数量不够啊？我业务不太熟练，我不是故意饿着你的。”
闻默摇摇头：“不是的，我今天花了点钱。”
第一星区流通主流货币是水晶币，闻默临时身上的现金不够，在商场是把金币都换成了水晶币来支付购物消费。
结果巨龙大抛小洒的下场就是，他把饭钱花完了-
因此今天闻默吃饭速度比平常都快，很快风卷残云吃干净，等姜瑶吃完后又把她剩下的菜倒进肚子里。
巨龙慢吞吞舔着唇角。
姜瑶惊讶：“你都买了什么啊，今天食材这么贵吗？”
闻默嘴硬地欲盖弥彰：“没关系，我今天不太饿。”
姜瑶才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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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巨龙的金币食量，一天能吃掉普通人一年的工资，在食品区花掉的那点钱不至于让晚上的饭量变少这么多。
他肯定是偷偷把钱花在不想让她知道的地方了。
姜瑶敏锐地回忆起那一大堆购物袋子，不动声色“哦”了一声。
刚刚在商场，闻默似乎还藏了一下，没让她看见？
身为人类的叛逆基因瞬间就上来了。
越是不让看，姜瑶越好奇-
刚才回到家闻默急着做饭赶时间，那些购物袋是机器人铁罐罐去从飞行器搬进来的。现在都还堆放在一楼客厅的落地窗前，只要去看看购物袋里有哪些东西，就知道闻默这家伙在想什么坏心思了。
姜瑶对闻默说：“今天我们走了不少路，晚上不吃饱会饿的。我去仓库里拿一点金币，正好把下周要用的部分一起给你。”
“或者你去拿也可以。”
闻默赶紧拽住姜瑶：“我们一起去。”
闻默说着，还把专门给他盛“饭”的大金勺子一起塞到姜瑶手里。
“装金币的篮子太重了，圆圆只要负责指挥，我来做苦力就好。”
反正说什么都不让姜瑶一个人待着。
姜瑶：“行吧。”
姜瑶想要找机会偷偷去看一眼购物袋的计划失败。
闻默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第 73 章
闻默热情地把姜瑶拉到一个他用来存放各种金币矿石珠宝的仓库, 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七个竹篮子，摆在姜瑶面前。
“一周有七天。”闻默指了指姜瑶手里的勺子：“圆圆可以开始分了。”
感觉像是在玩什么奇怪的配餐小游戏，还是给巨人客户配餐的特别定制版本。
姜瑶哭笑不得, 反正现在她吃完饭了没什么事要做, 又确实觉得很好玩, 巨龙笑眯眯兴奋期待的样子真的太无法拒绝了。
而且闻默显然是很懂她这颗爱玩游戏的心, 篮子造型和她之前玩的挖矿全息游戏是同款。
干脆当作餐后运动好了。
“那我开始咯？”
姜瑶举着和她手臂一样长的大勺子, 往第一堆钻石里铲了一下，尖尖一勺子，哗啦啦的钻石顺着勺子往下流。
“对, 就是这样。”闻默从身后帮姜瑶扶住勺柄, 给她借力能够更加轻松：“圆圆做的很好，可以再来一勺子吗？”
“可以！”
姜瑶被夸得很有干劲, 元气满满又扛起大勺子。
整整三勺子才把放在地上的竹篮堆满。
然而这才是第一个篮子-
姜瑶缺乏运动，小胳膊举着勺子没两下就不行了。于是到第二个篮子就是闻默自己装，姜瑶只需要决定篮子里装的内容。
满满一筐红宝石。
像石榴似的晶莹剔透，在灯光下摇曳折射出红酒般的色彩。
姜瑶询问闻默的口味：“都装一种颜色的宝石可以吗？还是混合一点别的矿石。”
闻默：“我不挑食，基本上能被我收进仓库的, 都是经过挑选品质和光泽度的宝石。”
“这一颗多少钱啊？”
姜瑶好奇地抱起一颗红宝石，要双手才能托得住的大小，坚硬光滑的外表, 内里晶莹剔透，毫无杂质。在闻默这里, 姜瑶见到太多想象不到的宝石，随意仍在角落, 很不值钱的样子。
闻默报出一个天文数字。
姜瑶咂舌：“哇”
这个物价换算，怪不得账户里零多得数不过来。
养一头巨龙真不是一般人能承担得起的-
闻默看出姜瑶在想什么, 用大手包裹住姜瑶的小手，勾住她的手指：“养我不费钱的，我吃最便宜的金币就能填饱肚子，宝石和矿产只是会显得更加美味一点而已”
姜瑶从闻默的语气里听出一点委屈巴巴的撒娇感。
身后的大尾巴也失落地垂在地上，小心翼翼翘着尾巴尖，卷着盘在她的脚边。
像是生怕她嫌弃自己。
姜瑶连忙说：“我会努力赚钱养你的。”
知道闻默最喜欢听什么，姜瑶凑上去亲了他一口：“我喜欢你，只喜欢你。”
闻默果然一下子笑弯了眼睛，成功得到安抚-
威风凛凛的成年巨龙走到哪里都是最强的，哪里需要小人类来赚钱养家。
只是这种充满羁绊意味的话，闻默轻易就被哄得心花怒放。
他没有别的本事，也不是和姜瑶最匹配的种族，除了会打架和赚钱，别的什么都不会。
圆圆是人类的身份让闻默一度更加患得患失。
只能像贫瘠的农民将自己谷仓里所有的粮食都分给她，期望她愿意留下呆在他身边。
甚至连温柔体贴都是现学现卖，一点点在圆圆面前尽量伪装出来的。但这种伪装就像踩在钢丝绳上，稍不留意就会暴露本性。
本性的巨龙冷血凶残，骨血里的占有欲太霸道，普通的兽族在他面前害怕得两股战战，畏惧厌恶他的存在。
闻默真的很感谢，又很庆幸。
圆圆能够接受他近乎病态的独占欲。
并喜欢上他-
姜瑶决定在周三的篮子里装一部分金币。
巨龙很喜欢听金子相互碰撞的声音，尾巴翘在身后愉悦地扭来扭去。
“咣当咣当”，倒了满满一篮子，还有一小部分掉到地上。
姜瑶有点小小的强迫症，她弯腰蹲下将那些零碎的金币捡起来，整齐排放搭在篮子最上层。
细白柔软的手指和一枚枚金币放在一起，再加上美妙的金币碰撞的声音。
巨龙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等姜瑶重新站起身，身旁大尾巴巨龙呼吸略重，目光灼灼盯着她的手指。姜瑶微微疑惑，试着把拿着一枚金币的手指伸到闻默面前。
她晃了晃手指。
“嗷呜。”
闻默一口叼住金币，连带着把姜瑶的两根手指也含在嘴里。
微微尖锐的牙齿虚虚地张着，没有落下，只是用温度发烫的舌头慢慢舔上来。
略微带着粗粒感的摩擦，细细密密，顺着触觉带起一阵小电流。
姜瑶手臂一抖，身后就有条尾巴缠上来，捞着她的腰肢，身躯贴近在闻默臂弯-
姜瑶笑着靠在闻默怀里，拍了下他作乱的尾巴，另一只手上悄悄提前也拿了一枚金币，递到他面前：“要吃吗？”
巨龙果然视线跟着她的手指移动，松开了嘴。
投喂成功。
姜瑶以为这就结束了，哪知道狡猾的巨龙在确定她身上摸不出其他金币之后，寻宝似的凑到她唇上，精准地亲了上来。
“这个不能吃啦”
姜瑶含糊的话被吞进喉咙，直到闻默意犹未尽的放开，姜瑶坐在他的尾巴上轻声喘着气平复呼吸。
湿漉漉的眼睛含羞瞪了闻默一眼：“嘴巴都要被你啃肿了。”
闻默虚心接受：“下次会轻点。”
“你哪次轻过”
姜瑶小声嘟哝了一声，不过她并不讨厌这种亲吻的感觉，只是每次亲完身体懒洋洋地不想动。
闻默赶紧哄她：“圆圆休息，我来就好。”-
后面几个篮子，姜瑶随便挑了一些矿石，闻默勤快迅速地装满。
全部收拾好之后，闻默说：“以后每周都要辛苦圆圆帮我这个忙，这样的话，就算我不小心进入彻底兽化状态，也绝对不会伤害你。”
“嗯？”
姜瑶茫然眨眼睛，显然没听太懂：“什么叫彻底兽化状态？”
闻默摸摸姜瑶的脑袋，闻和地说：“失去记忆和通用语言能力，出现返祖现象，无法控制和调整外形。”
失去记忆变回兽化体的兽族，通常是缺失平常作为人性中的大部分情感，只有本能的直觉和天性。
而对于巨龙来说，他的直觉和天性是掠夺。
对喜爱的食物、宝物，甚至是伴侣，武力抢夺是最直白明了的方式-
闻默上上次没有姜瑶在身边的兽化期，就有过完全兽化体的行为。这两天他看到昏睡无意识的裴青欢，不由得联想到自身情况。
圆圆是人类，在她身边度过的上次兽化期出乎意料地轻松。
但他不敢赌。
闻默有时候会想，自己要是机器人就好了，可以把“绝对不允许伤害圆圆”作为法则指令刻到脑海里。可惜他不是机器人，而是天性会对喜爱之物掠夺强占的巨龙。
他只能通过姜瑶一次又一次支配他的行为，加深自我驯养的记忆，将“圆圆很重要”、“不可以伤害她”写入生物本能中。
姜瑶感觉到闻默的气息有些失落，主动爬上去亲了他一口。
她亲在脸侧，闻默秉持着公平主义立刻追讨回来，想去找她的嘴唇。
姜瑶伸手捂在他的唇上，把凑过来的热情白毛推开。
“说正事儿呢。”
不要随时随地亲亲。
巨龙眨巴两下黄金瞳，委屈“哦”了一声-
“所以你刚刚说的‘彻底兽化状态’，是指思维和外形都变成巨龙吗？”
“是的。”
姜瑶“哦”了一声，点点头。
她还没有见过巨龙模样的闻默，指甲下意识抠着身旁巨龙尾巴上的鳞片，脑子里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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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连思维都会变成完完全全的巨龙吗？
这对姜瑶来说是个新的知识。
闻默被她软软的手指抓得有点痒。
姜瑶那点小力气跟羽毛似的，摸着他的尾巴，指腹触感更让他直接顺着血液痒到心里。
闻默又想亲上去了，但看着圆圆认真的脸，他克制地低声咳了一声，转移注意力点头道：“外形大概就会像裴青欢那样，无法自由控制变小，只能以本体存在。”
姜瑶似懂非懂地重复：“你是说像裴青欢那样吗？”
说到这里她一个激灵。
等等！
裴狐狸还被她忘记在地下室仓库里呢！-
姜瑶把闻默拽到地下室的仓库，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被她硬塞进来的狐狸：“下午你做饭的时候，我看到他一直在外面冻着，担心他冻坏了，就让铁坨坨它们把他运了进来。”
姜瑶有点小担心：“搬运过程中动作还挺大的，他竟然一直都没醒，会不会生病了啊。”
好像没听说过狐狸会冬眠？
“没关系的，这个温度对他没什么影响。”
他的圆圆真善良。
闻默一直知道姜瑶对兽族本体的抗拒，可她心里的善良本能大过抗拒，愿意将裴青欢挪进来。
姜瑶还想起一件小事，站得离裴青欢远远的，指着他尾巴的位置：“刚才他尾巴在仓库闸门卡出了，我把他搬了进来。但当时没有检查，不知道有没有伤害到尾巴。”
闻默温和地摸了摸姜瑶的脑袋，“我帮你看看。”
姜瑶：“好。”
闻默抬步上前检查了一下裴青欢的状况，不动声色把他的尾巴从姜瑶视线里踢远了一点，不想看到红毛显眼地在视线里飘摇。
“没什么问题，只是掉了几根毛。”
姜瑶放下心来-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啊？”
闻默微微摇头，解释道：“暂时还不好说。他一直没有醒，脑电波处于平静状态，我没有办法判断他目前的意识是退化回到兽族，还是存在部分理智思维能力。如果是后者的话，兽化期结束就恢复正常，如果是前者的话”
“退化？”
姜瑶敏锐抓到这个词，听起来感觉不太好。
“那裴青欢还会恢复吗？”
闻默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里掺杂着些微忧虑。
“也许吧目前科学理论缺少足够丰富的样本，不同兽族之间差异很大，有的能再次恢复正常，有的不能。”
闻默描述的这种状态，有点像阿兹海默症。
但显然比只是简单失去记忆的阿兹海默症更加严重多倍-
在姜瑶的认知里，兽族一直是很强大的存在，寻常人打架扭脚骨折要养大半年，兽族只需要一两天时间就又活蹦乱跳了。
没有想到，竟然还会有“思维退化到没有理智”这种疾病。
“刚才说的只是我的猜测，实际情况不一定有这么坏。”
姜瑶担忧的表情太明显，闻默安慰她：“寻常战斗的伤势不会导致如此严重的退化，他可能就是临时进入兽化期，封闭思维自我保护。”
姜瑶心情有点闷闷的：“哦”
她和裴青欢相处不多，但作为认识的人突然生这样的病，还很有可能恢复不了，姜瑶感觉心里不太好受。
“那你把他搬到楼上，找个卧室放在床上吧。不要让他孤零零躺在地下室。”
闻默温和地答应：“好。”-
闻默这套房子的层高不算太高，但好在每一个房间的空间足够大，挪出来大部分矿石之后，能够把裴青欢放进去。
闻默搬动裴青欢，姜瑶帮不上什么忙，跟在旁边还容易被大坨狐狸毛挤到，干脆先上楼离开。
她心里想着事，后知后觉闻默今天教她分金币和食物，是不是他也在担心自己未来变成裴青欢的模样后，她会害怕并逃避他？
她会吗？
姜瑶其实自己也不知道。
但如果是闻默的话，她就算害怕，应该也不会舍得离开他的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毕竟他从来没有抛弃过自己。
姜瑶不是忘恩负义的性格。
而且闻默很显然比她考虑地更多，一边怕她担心，一边故意用轻松的游戏方式，提前想办法解决未来可能出现的情况-
姜瑶坐在沙发上，大脑思维放空，看着楼上白发青年拽着狐狸尾巴，从走廊拖过去的场景。
巨型狐狸在闻默手里像个轻飘飘的毛线团子，拐弯的时候卡在墙角，还被闻默一脚踹在屁股上。
蓬松的狐狸毛在空中乱晃。
姜瑶：“”
额，可能这就是兽族之间特殊的朋友相处方式吧。
她默默移开眼睛，并不至于圣母心到去要求闻默对裴青欢轻拿轻放。@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楼上乒乒乓乓的声音一直不断，裴青欢一路撞到了很多走廊上的装饰品，偶尔还能听到闻默略微不耐烦地轻啧声。
姜瑶索性转身背对过去，假装看不到听不到。
然后就看到了落地窗前的购物袋
杞人忧天不是她的性格，姜瑶不会一直贷款忧虑。
她很快调整好心情。
现在机会正好，让她看看闻默到底偷偷背着她买了什么！
第 74 章
姜瑶一连拆了几个购物袋, 都是她买的东西。
包装香薰蜡烛的长丝带色彩很好看，三指宽，一米多长度。她没舍得扔, 叠起来放在旁边, 然后继续拆下一个购物袋。
是导购姐姐们送的小礼品。
各种精美包装真的会让人心情很好, 姜瑶沉浸在购物拆箱的快乐里, 差点忘了初衷是要看看闻默买了什么。
直到拆到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裹, 伸手隔着包装袋一摸，软乎乎毛绒绒的。
应该是她的睡衣？
这个购物袋有点难拆，不像其他袋子用易撕开的拉条固定, 反倒是用自动咬合的锁扣封住。
姜瑶用力掰了两下袋子外包装, 理所当然掰不开，她一下子较劲儿的精神就上来了, 低头一阵鼓捣研究，还真让她找到巧劲把袋子打开了。
“噗”的一声。
里面装的东西是真空压缩，空气一进去，整个包装袋充气弹开，黑乎乎毛绒绒的东西从开口处争先恐后往外冒。
差点把姜瑶淹没。
姜瑶吓了一跳。
直到发现冒出来的不是什么奇怪物体, 而是
毛线？
闻默买毛线回来做什么？？？-
等闻默妥善处理好狐狸下楼，客厅地毯上一大摊毛绒绒的黑色物体，堆成小山似的。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 零星一两根毛线挂在桌子的摆件上，找不到线头。
黑色小山里一阵翻动, 片刻之后，冒出一颗翘着呆毛的粉色脑袋。
姜瑶眨巴着圆眼睛, 环视了一圈毛线淹没的客厅，腼腆对闻默说：“我说这是个意外, 你信吗？”
像只不小心闯了大祸的布偶猫咪，睁着漂亮的圆眼睛试图撒娇卖萌，蒙混过关。
闻默扶额失笑：“本来说等成品制作好了，才告诉你，没想到现在提前拆开了。”
巨龙隔空用尾巴将毛线堆里姜瑶捞出来，卷住她的腰在半空抖了抖，试图把缠在她身上的毛线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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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种毛线不是普通的单股绳，厂家出品制作的时候掺了很多小细绒毛，仿照很多有毛兽族的毛发触感，小羽毛似的在空气里晃荡。
抖是抖不下来的。
“没事，我自己来！”
姜瑶灵活地爬到尾巴背部，骑坐着用腿夹住尾巴，空出手的位置来清理挂绕在自己身上的毛线线头-
“咳”
尾巴其实挺敏感的，但如果说出来，姜瑶估计会害羞炸毛。
闻默清了下嗓子，岔开注意力，只是声线还微微发哑：“圆圆喜欢这个触感吗？”
“啊？你是说这个毛线吗？”
姜瑶捞了一把在手里捏了捏，蓬松顺滑，感觉还不错。她点点头：“还可以吧，你刚刚说什么成品，要打算用来织毛衣吗？”
姜瑶单纯的小脑瓜只能想到这一个用途了。
闻默微微目移，想起导购把他拉到一旁介绍时候的长篇大论，又咳了一声。
这种材料的用途可多了。
最适合他这种没有蓬松毛发，恰好伴侣又热爱毛绒绒的家庭组合。
只不过，圆圆会不会觉得他是个变态啊-
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毛线，姜瑶条件反射有点鼻尖发痒，听到闻默清嗓子，以为他也不太适应。姜瑶关切地问：“你嗓子不舒服吗？”
闻默：“不是的。”
他试探着问：“如果用来织别的东西，圆圆会感兴趣吗？”
姜瑶愈发好奇了：“你到底买回来做什么的啊。”
闻默把尾巴翘高，姜瑶顺着重力滑下来，他张开双臂接住，取掉她挂在后背上最后几根毛线。姜瑶乖乖坐在他怀里，看闻默一阵鼓捣又拆开另一个购物袋，一连拆了三四个才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原来他和她一样，买回来就分不清哪个袋子里装的是什么了。
姜瑶靠在闻默肩膀上“咯咯”地笑，觉得闻默笨拙的样子有点可爱。
闻默本来脑子里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有点不好意思，听到姜瑶的笑声，冷白的皮肤红得更深了-
闻默打开真空压缩的袋子，另一大团毛线弹出来，这次是白色的，毛量看起来更加密实，但是触感没有黑色那款柔软蓬松。
等闻默把它完全取出来，姜瑶发现这是一团已经织好的巨型袜子？
然而当闻默红着耳垂，翘着尾巴默默把这只“袜子”套在自己的尾巴上后，姜瑶惊讶地张大嘴巴，好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尾、尾巴套子？
闻默：“嗯，就是这样如你所见。”
白胖胖、毛绒绒的尾巴在姜瑶面前晃了晃，停在姜瑶视线面前。上半截像是仿真的白狼尾巴，下半截毛线长度不够的地方露在外面，还是熟悉的黑色鳞片。
由于尺寸不匹配，尾巴套子被闻默撑圆，看起来像颗快要露馅的黑芝麻汤圆。
姜瑶脑子已经不会思考了：“”
闻默问：“圆圆要摸摸吗？”
姜瑶没说话，但是手已经比脑子更快地贴了上去，非常诚实地表达了喜爱之情。
从尾巴尖到下，狠狠rua了两把。
闻默悄悄弯了弯眼角。
就知道圆圆会喜欢-
闻默把姜瑶抱起来放在腿上，让她更加方便玩自己的尾巴，而自己则坐在沙发上，捡起地上乱糟糟的黑毛线，开始耐心地寻找线头。
一想到这是圆圆弄乱的线团，闻默觉得可爱极了，他甚至不想让机器人来做这件看起来会很枯燥、很耗时的事情。
等姜瑶玩得差不多抬起头，闻默手里的毛线已经团成了皮球大小。他低垂着眼睛，一圈圈耐心地绕着毛线。
昏黄的晚霞从落地窗扫进客厅，睫羽阴影在闻默眼睑下落了一道温柔的痕迹。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微微下滑，连眼尾弯起的弧度都是温柔的。
慈母手中线对不起！！！
姜瑶赶紧晃晃脑袋，把这奇怪的脑补从大脑里面晃出去。
“怎么了，是不想玩了吗？”闻默将眼镜推回原位，笑着温声问姜瑶。
“不是不是。”
像是怕闻默把尾巴收回去，姜瑶下意识双手抱住往怀里揣了揣，一副紧张兮兮护崽的模样。
但她很快又想到什么，非常公平地揉了两下没有覆盖白色毛绒绒的尾巴，像是在证明她绝不是只喜欢毛绒绒，闻默的鳞片她也喜欢。
一碗水要端平，绝不厚此薄彼。
姜瑶举起两根手指，郑重声明：“我才没有偏爱毛绒绒，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闻默笑了：“没关系的，我不介意。”
他的话听起来非常大方：“人类本来就会更加亲近毛绒绒的动物，很多本书里都这样说。”
闻默早就对这件事实有充分的心理准备，他会吃醋会嫉妒，但不会阻止和试图改变姜瑶的喜好。
闻默这么大方，姜瑶反而心生愧疚：“我”
闻默伸手压住她的唇角，拦下她的话。
停了两秒后，温柔贤惠装不下去了，巨龙扭头闷闷地承认：“好吧没错，我就是吃醋了。在昨天看到圆圆盯着裴青欢的尾巴时候，我好怕你会看上他的尾巴。”
姜瑶摸摸鼻子，心想闻默这样才看起来比较正常。
她忍着笑哄他，小声打补丁：“才不会啦。我昨天没有摸他，今天也只是情况需要，才搬动了一下他的尾巴。”
闻默眼睛亮起来：“那让我检查一下，圆圆手上有没有别的讨厌鬼的味道。”-
说着闻默抬起姜瑶的手指，凑到鼻尖轻轻嗅闻。一根根手指揉捏过去，细细密密落下一连串的吻。甚至最后还伸出牙齿，克制又格外小心的，轻轻咬在她的掌心，最肉多柔软的位置，留下两枚很浅的巨龙牙印。
“是我的，没有其他人的味道。”
巨龙鉴定完毕。
一双黄金瞳笑盈盈，眸子像是融化的鎏金，明灭光影洒落在湖面。
姜瑶被他注视着呼吸都荡漾了几分。
她害羞地用脑袋撞了下闻默的胸口，又用拳头锤了他一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手指湿漉漉的，都怪他！
姜瑶实在是被闻默突然色气的动作羞到不肯抬头。
闻默什么时候又学坏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快羞死了-
闻默趁着姜瑶锤他，趁机又在她的手腕内侧落了个吻。
这次，他忍耐着没有再次留下牙印，只是恋恋不舍用指腹摩擦着方才咬过的位置，遗憾看着那两个印记消失不见。
只剩下些微发红的皮肤。
他安静地看着那小块皮肤，片刻之后挪开视线。
闻默收拾好情绪，一边搂在姜瑶一边继续团毛线。
姜瑶好奇趴在他手臂上：“那这些黑色毛线有什么用啊？”
“龙族很少会在商场购物，而且我是巨龙，尺寸又比寻常的更龙大，商场仓库里没有合适我尾巴的毛绒套，只好买了材料回来自己做。”
其实这类用品是可以私人定制的，但闻默考虑到自身情况，还是决定买回来自己研究。
通常巨龙以自身锋利鳞片为傲，甚至还会暗自攀比谁的鳞片看起来更加凶残。要是让其他人知道闻默这头公认最强的巨龙，竟然会给自己套上软乎乎的毛绒套子，其他巨龙估计要吵翻了天，跋山涉水来看看他在抽什么风。
闻默不是怕其他巨龙嘲笑，只是单纯不想让圆圆被更多的闲杂人等看到-
闻默非常贤惠地说：“导购给我讲解了制作过程，我感觉我应该可以学得会。”
说着还拿出两根大号棒针。
姜瑶：“”这下真的是慈母手中线了。
但一想到闻默是因为她喜欢，才学织毛线，姜瑶心里一阵犯甜，更加往他的怀里靠了靠。
注意到姜瑶像只小仓鼠似的，悄悄又把手指伸向他套着毛线套子的尾巴，闻默唇角微微勾了一下。
他说过，他总会变成圆圆喜欢的样子。
这样，她就不会被其他人轻易地吸引了。
第 75 章
晚上说好要给闻默讲故事, 但由于毛绒绒的尾巴太诱人，姜瑶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情。
闻默倒是一直挂念。
然而直到等到姜瑶洗漱完躺在床上，盖着小被子和巨龙套着白色绒毛的尾巴恋恋不舍告别说晚安, 姜瑶也没有邀请他留下听故事, 闻默就知道, 圆圆估计是又忘记了。
心里微微遗憾, 不过他也不会额外催促和提醒。
来日方长。
闻默替姜瑶关上房门, 拖着尾巴慢吞吞走在长廊上，手上抱着毛线团，微微低头莞尔。
身后尾巴上还残留着少女怀抱里甜甜软软的香气。
闻默将尾巴卷成团, 似乎这样气味就可以停留更久, 陪伴他度过孤独清冷的夜晚。
偶尔闻默也会想，要是可以和圆圆睡一张床就好了。
但圆圆似乎没有这种打算。
那就再等等吧
巨龙认为他和姜瑶现在的相处方式就很好。
准确地来说, 他控制得很好。
就连亲吻和拥抱都克制落在最外层，没有顺着那些隐秘恶劣的独占心意，把姜瑶里里外外标记涂满他的味道。
更爱的一方总是更患得患失。
闻默不想让自己太浓郁的情感吓到圆圆-
第二天是周日，姜瑶昨天逛累了，不想再出门。而且家里有条可以随便撸的毛尾巴, 她玩得正上瘾，不能让其他闲杂事情打扰她。
不过她倒是想起了讲故事这件事，午睡醒来后趴在闻默的尾巴上提起这件事。
闻默听了高兴极了。
姜瑶随口提议：“带上裴青欢一起吧。”
闻默高兴晃着的尾巴尖在半空停住：“？”
不是说只喜欢他吗？
为什么两个人的对话里会出现第三个讨厌鬼。
凭什么裴青欢可以和他一个待遇。
“是只喜欢你啊, ”姜瑶赶紧安抚地揉了两下吃醋巨龙的尾巴，说道：“只不过狐狸孤零零一个人躺着, 应该会很孤单吧。”
裴青欢是闻默的朋友，虽然闻默看起来对狐狸不闻不问的样子, 但姜瑶知道他因为裴青欢现在昏睡不醒，心里还是很担心的。
巨龙还在下意识嘴硬：“我管他死活”
“好了好了, 我们不管狐狸死活，就当是陪我做个实验，好不好？”
闻默微微一愣：“实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姜瑶在闻默膝盖上打了个滚，滚到他的怀里，扬起脸看向他：“我也不知道这样子会不会有效果，毕竟我不是人类玩偶，而是人类。但是你们兽族在兽化期如果有人类玩偶陪伴着度过，进展都会好很多，这个效果放在我身上应该是差不多的。”
姜瑶在星网上搜索过，关于人类玩偶安抚陪伴的相关资料。
然而由于大部分人类玩偶都是私人订制，每个主人的需求不同，星网上找不到比较统一的说法，玩偶的安抚到底是什么样才能够起到效果。
聊天、抚摸、拥抱这种直白的接触，是比较常见的安抚方式。
不过也有些性格比较奇特的兽族，社恐属性强，不爱接触其他人。他们和玩偶最舒服的相处状态反而是间接接触，只要看着活蹦乱跳的人偶待在他们的领地里，他们就非常高兴。
但不管怎么说，最基本的一条无人反驳——
人类玩偶需要和兽化期的兽族待在一起，距离最少要在同一件房子，互相能够感受到气味。
这才是有效的-
姜瑶说：“我想，要是可以的话，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偷偷拿裴青欢做下实验。反正他现在昏睡状态，就算我的安抚陪伴真的有用，他也不会知道我的身份。”
闻默安静下来。
思考正事的时候他还是不会乱吃醋的。
闻默确实这几天因为裴青欢找不到源头的彻底兽化而心里不安。
先前横亘在他和姜瑶之间的种族差异，在他是人形的时候并不明显体现，闻默也只简单地以为，他好好控制情绪就能够长久和谐地和圆圆相处。
可看着曾经最在意自己形象的狐狸，现在不得不戴上止咬器来抑制他的呼噜声，闻默有点不敢想万一他变回这种模样，会是多么丑陋的姿态。
原来圆圆发现他的不安了。
闻默心里软成一片，耳根微微泛起热度。
让圆圆为他担心了。
明明说好是他来照顾圆圆的。
姜瑶以为闻默还在犹豫，再接再励地说：“让我试一下嘛，反正就当多了个听众，也不怎么费神。死狐狸当活狐狸医呗。”-
闻默心尖一热，捞起姜瑶抱在怀里，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窝，温柔声线里带着愧疚：“是我不好，明明圆圆在为我考虑，我还在这里乱吃醋。”
“没关系呀，吃醋是因为在乎嘛。”
姜瑶并不介意闻默的占有欲，她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很享受这种眼神里十足专注地只有她，时时刻刻彰显着闻默对她的在乎。
小时候姜瑶在书里看到最理想化的爱情，是不可以被分享，具有百分百排他性。
但能够达到这种爱情状态的人类伴侣实在太少了。
生活里充斥着各种干扰因素，五花八门，眼花缭乱，甚至可能并没有所谓的第三者介入，只是厌倦和新鲜感消失这种最细微的小事，两个爱得不坚定的人很轻易就会走散掉。
但是闻默不会。
巨龙的天性注定他的专一。
他永远把姜瑶视作世界中心。
姜瑶有时候会偷偷窃喜，她到底是撞了多么大的运气，能够捡到闻默这头大宝贝-
但比起姜瑶的坦然，闻默还是有些迟疑。
“圆圆”闻默斟酌着开口，手指紧张地掐在掌心，鼓起勇气问：“你会不会觉得，我这种行为是在利用你。”
利用你是唯一的人类的身份。
“？？？”
姜瑶意外睁大眼睛，完全不知道闻默的思维怎么突然飘到这么离谱的方向。
“你在乱想什么呀，大笨蛋龙。”
姜瑶又好笑又好气，掐住闻默的脸愤愤地捏了两把：“什么叫利用我！”
闻默怕姜瑶介意他们俩错误的相遇开头，那时候他确实把她当成私有饲养的人类玩偶，作为一个有功能性的玩具存在。
“都说过好多次，我完全不在意啦！有时候误会也恰好可以当做浪漫缘分的开头呀，你这个死脑筋。”
闻默乖乖挨骂。
姜瑶骨子里有点文艺浪漫，在和闻默相处过程中，她的大脑已经自动加工渲染，把那场初遇也美化成浪漫的英雄救美。她就是那种爱看霸总小说的幼稚少女，天降帅哥把她从羊角怪物身边带走，简直帅炸了好吗！
姜瑶再次澄清：“利用是建立在违背和隐瞒我的意愿的基础上，但现在的情况显然不是的。我是主动提出这个要求，而且我很高兴，我有可能在一些方面能够帮助到你。”
闻默终于点头，老老实实道歉：“我知道了圆圆，我不会再乱想了。”
“这还差不多。”
不过姜瑶想了想，还是又补充一句：“但是我并不希望其他人知道我是人类的身份，我就是个很坏的小孩，我没有圣母心想要拯救全兽族，我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
闻默抢着反驳：“圆圆才不坏，圆圆是最好的。”
同时巨龙的占有欲大爆发，难得强硬一回：“就算圆圆想要去帮助其他兽族，我也不会同意的。”-
不过裴青欢现在的存在价值是“实验对象”，这种程度闻默还是可以接受的。
姜瑶提议，裴青欢那么大的体积不好搬动，不如就去他的房间里讲。
闻默没有直着拒绝，只是幽幽地说：“圆圆连我的卧室都没有怎么进去过，现在就要去别的狐狸的卧室了吗？”
姜瑶哭笑不得，巨龙吃起飞醋来真的都是她想不到的幼稚角度，明明大部分时候都是成熟稳重的。
“好吧好吧，那你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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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默这才高兴，重新端起温和优雅的微笑，把姜瑶放在沙发上，给她贴心地垫了两个抱枕，然后施施然说：“圆圆稍等，我马上把裴青欢弄下来。”
姜瑶笑眯眯地说：“嗯，你轻点。”
闻默龇开一口白森森的牙齿：“你怎么知道我打算把他从二楼直接扔下来？”
姜瑶：“”
她被闻默逗笑，知道他在开玩笑，伸腿不轻不重踹了他的尾巴一脚：“快去吧你，幼稚鬼。”-
闻默把裴青欢弄下来，在客厅壁炉旁边找了个角落把这坨大红毛塞好，尽量不出现在姜瑶视角里，但又保证能够清晰听到姜瑶说话的距离。
姜瑶笑到肚子痛，由着闻默光明正大的幼稚行为。
反正已经彻底暴露自己爱吃醋的本性，闻默破罐子破摔，直到终于调整好角度，心里满意极了，一副胜利者姿态晃着尾巴回到姜瑶身边。
闻默把姜瑶抱在膝盖上坐下，又熟练地递上自己的尾巴给她暖手，期待地说：“圆圆可以讲了。”
“不用这么正经严肃啦，我讲故事水平很一般的，而且这个童话故事都是我小时候听得了，现在不一定记得。”姜瑶捞起沙发前桌上的大团黑毛线，连同着两根棒针塞到闻默手里，“你可以一边织一边听，我讲错了也不要笑我。”
闻默太正式，姜瑶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了。
而且一想到还有狐狸在旁边，姜瑶突然有种要小学生汇演，即将上台表演的紧张感。
闻默点头接过毛线团，摸了摸她的头：“圆圆别紧张，按照你最舒服的状态来就可以。”
“嗯！”-
姜瑶很快调整好状态，挑了个舒服的角度窝在闻默怀里，懒洋洋开口：“很早很早以前，有一位美丽的公主名叫白雪，她的皮肤像雪一样白，她的嘴唇像玫瑰花一样红艳”
这是所有童话故事最标配的开头。
姜瑶也不确定自己讲得是民间流传的哪个版本，她一边看着闻默熟练地用棒针挑线绕线，一边嘴里的故事不需要怎么思索，直接往外流畅的蹦。
姜瑶绝佳的记忆力一直是她的优势。
讲到恶毒王后气急败坏问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姜瑶有点口渴，停了下来拿起旁边的杯子喝水。
喝完后闻默帮她把杯子放回桌上，正要继续讲，闻默捧住她的脸：“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爱圆圆的龙？”
姜瑶眨巴两下眼睛：“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闻默又在玩什么奇怪的扮演。
闻默捏捏她软乎乎的脸蛋，小声哄她：“圆圆你快问问我嘛”
姜瑶呆呆地照着念：“魔镜魔镜，谁是世界上最爱圆圆的龙？”
闻默一脸笃定又骄傲地说：“是闻默！”
第 76 章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
姜瑶被闻默随时随地长出来的恋爱脑可爱到了, 抱着他的脖子就亲了上去。
只是简单的亲亲，下一秒就被早已等候多时的巨龙捞住后颈重新贴了上去，撬开唇齿深入, 嚣张地涂满自己的气味。
放开之后姜瑶瞪了他一眼：“还听不听了！”
闻默立刻垂头道歉, 可怜巴巴地说：“对不起, 圆圆太甜了, 没忍住。”
“不要讲这么的话。”姜瑶脸一红, 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闻默的措辞，干脆用手捂住他的嘴巴：“万一裴青欢醒过来看到，多羞人啊。”
巨龙想也不想, 脱口而出：“那我就把他揍晕。”
姜瑶：“？”-
闻默“嘿嘿”一笑, 又恢复慢吞吞黏糊糊的样子，主动把尾巴塞到姜瑶怀里, 撒娇示弱：“开玩笑的啦，我是很温柔的龙。”
只在圆圆面前温柔。
巨龙悄悄在心里补充。
姜瑶没好气推了他两把：“你这家伙”@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姜瑶发现，闻默在她面前真的是越来越不装了，天天把揍人锤人这种词挂在嘴上。不过姜瑶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只要这一点永远不改变就可以了。
至于其他的
她总不能要求一头威风凛凛的巨龙, 真的变成温顺无害的小绵羊。
这不现实。
而且，她也不想用爱情的名义束缚闻默-
讲故事的氛围理所当然被破坏了，两人黏黏糊糊一会儿, 竟然很快就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
闻默该去做饭了。
他抱着姜瑶哄道：“那就分成上下集，圆圆明天再给我讲第二集好不好？”
心里小金算盘打得噼里啪啦想：这叫可持续发展, 讲完第一集还有下一集，一集接着一集, 可以合理把圆圆的时间都占满。
姜瑶看他，有点犹豫地想了想：“童话本来就不是你这个年纪的龙喜欢的故事, 要不然就不讲了吧？”
“不，我喜欢的，和圆圆相关的故事我都感兴趣。”
姜瑶还在迟疑，闻默说：“我说这些话绝对没有任何勉强的意思，也不是单纯为了哄你开心。”
闻默黄金瞳沉静下来，捧着姜瑶的脸，认真道：“我想要更了解圆圆，了解你作为我们这个时代无法接触到的人类，从童年幼儿到现在成年，会听什么样的故事，会玩什么样的游戏，会学什么样的知识。”
巨龙的占有欲就像沙堆里的水，势必要把每一个缝隙都填满。
包括他未曾参与的，姜瑶的童年-
闻默的话让姜瑶怔住了。
眼眶热热的，连带着心口也发烫。
从来没有人郑重地说想要了解她的全部。
她的父母忙碌于各自的事业追求，她成长过程中生活环境以及应试教育的高压，让小学到中学也没有交到熟稔的朋友，她的外婆年事已高，能够勉强照料她饮食吃饱穿暖就很不错了。
姜瑶回忆自己的童年，好像就这么随随便便的长大了。比起这段时间，加入社团和一群人交朋友，邀请喜欢的学姐到家里吃饭，成为很酷的星舰小组的队长
还有闻默。
最不可以忽略的，最重要的存在。
他努力找到姜瑶身为人类观念里最能够接受的情感方式，一点点靠近和拥抱她，让她变得自信，变得开朗和活泼-
等闻默美滋滋拖着大尾巴进厨房去做饭，姜瑶捂着发红发烫的嘴唇坐在沙发上沉思，她最近是不是有点太放纵了。
被闻默一诱惑，就亲上去。
亲来亲去，翻来覆去。
姜瑶在以前的世界才是个刚刚成年的高考生，还没有见到过其他热恋期情侣的相处方式，只有在网络电影和小说里接触过。但那种经过戏剧加工的感情通过文字和表演放大了很多倍，姜瑶模模糊糊的概念里，表达喜欢就要亲亲。@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还有贴贴。
不过这一点她选择性地跳过了。
她还在上学，不可以涩涩。
好吧，姜瑶承认，其实她对那种事情有点小好奇-
姜瑶的视线悄悄移到厨房，将白色长发编成粗麻花辫的巨龙背对着她，身后尾巴晃来晃去，显然心情很好的样子。
他肩膀很宽阔，窄腰长腿。腰间围着蕾丝边的围裙，但一点也不显得女气和柔弱，宽松的毛衣在腰间勒出一道线条，整个人比例极好。
姜瑶先前画过很多张人体线稿，闻默这种身材万里挑一。
而且，应该肌肉也不错
姜瑶悄悄想起某几次她靠在闻默胸膛，硬硬弹弹的触感。
耳根一点点烧起来。
巨龙敏锐察觉到身后圆圆的视线，扭头笑着问她：“圆圆要吃点餐前水果吗，正好今天新买了很多水果，我给你榨一杯奇异果汁？”
“不、不用了！”
脑子里在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结果被当事人捉住。
姜瑶局促地跳起来，脸蛋“噌”的一下通红，结结巴巴说：“我还不太饿，喝了果汁一会儿吃不下饭。”
“哦，那我继续做饭了。”-
姜瑶晃晃脑袋，把奇怪的思想全部清空，跳下沙发绕到角落的裴青欢面前。
蓬松大狐狸被巨龙恶意地挤在角落，嘴上还带着冷黑色的止咬器，看起来委屈巴巴，怪可怜的。
姜瑶心里对巨兽的恐惧感逐渐消失了。
不像最初刚见到这头大狐狸时候，只敢站得远远地，心里满满都是警惕。
姜瑶绕到狐狸的大脑袋面前，注意到他的一只耳朵被挤得卡在墙边的装饰框下面，耳廓旁边的绒毛都压出了折痕。
就算是昏睡，这样压久了应该也会血流不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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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瑶左右看了看，找到一根比较长的棍子，踮起脚试探着力道，将他的耳朵从装饰框下面拨出来。
红色毛绒绒像蒲公英团子似的炸开，在半空中展开竖立，被压过的毛发也很快恢复蓬松。
姜瑶很满意，手指有点发痒，好想凑上去rua一把。
果然人类逃不开对毛绒绒的热爱-
不过想到闻默会吃醋，姜瑶觉得rua他的尾巴是一样的效果，于是克制住诱人的念头，绕着大狐狸又看了一圈，确定没有其他地方再被压着不舒服，收好棍子离开客厅。
她绕到厨房，对着闻默的尾巴狠狠揉了两把。
毛绒套子只戴了半截，符合尺寸的那条又还没织好，所有揉起来也不能从头到尾揉个彻底。姜瑶开始期待闻默完全织好后的毛绒绒尾巴。
她“啪啪”两下，拍在闻默瓷实的大尾巴上。
对不起了鳞片先生，不是我不喜欢你，实在是毛绒绒太诱人。
巨龙对姜瑶在想什么一无所觉，翘着尾巴回头：“嗯？圆圆找我吗？”
姜瑶笑眯眯摇头：“没有，就是和你的尾巴打个招呼。”
“哦，这样啊。”
闻默点头表示了解，尾巴尖也跟着点头，用毛绒绒的地方在姜瑶脸颊上蹭了两下。
闻默说：“它说‘很高兴见到你，圆圆小姐’。”-
第二天是周一，姜瑶开启新的一周学生日常。
闻默第一天没课，和狐狸两人留在家里等姜瑶放学。
校门口和闻默分别前，姜瑶特意交代：“不要欺负裴青欢，不要趁我不在家的时候揍他。”
“圆圆好像对狐狸的关注力越来越大了。”闻默幽幽地说：“我要吃醋了哦。”
姜瑶弯着眼睛直笑，知道闻默嘴上说着吃醋，但他一定会答应她的要求，主动捏了捏他的手指：“等我晚上社团活动回来，给你讲白雪公主的下集故事。”
说着她凑到闻默下巴上亲了一口：“奖励你。”
巨龙勉为其难接受了这份奖励，并厚脸皮地得寸进尺：“回家要亲别的地方。”
姜瑶捶了他一下，恰好摆渡车到了，她一溜烟儿上车刷卡坐下，对窗外的巨龙做了个鬼脸。
“晚上见。”-
这不是姜瑶想太多。
反倒是她从小寄人篱下长大，对一些细微的感情表露敏感，对闻默掩藏在温柔伪装下的真实性格有着直觉的感知。
巨龙领地意识非常强，对待自己喜爱之物以外的人和事完全没有任何耐心。
闻默比他现在在姜瑶面前表现出来的模样，要更加冷漠和无情。
除了一开始裴青欢意料之外的彻底兽化，闻默心情复杂地联想到自己，才对他产生了一丁点儿的同情，和微乎其微的关怀。其他时候，闻默并没有像姜瑶想的那样，和裴青欢有多么深刻的友谊。
他们更多是金钱关系。
闻默聘请裴青欢做他兽化期的医生，打理他巨额的商业财产。裴青欢保守巨龙的秘密和隐私，赚取大量平常得不到的钱财，以及狐假龙威借用孤山公爵的势力。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之间更多是权贵与下属的联系，用金钱和权力连接-
如果不是圆圆人美心善，同情裴青欢的遭遇，舍不得看到毛绒绒受苦。而闻默考虑到自己要表现出“和善”的情感，不想让圆圆认为他冷血，在她的感染下罕见大发慈悲。
再加上裴青欢在第一星区的确没有自己的住所，也没有除了他以外其他相熟的人。闻默找不到其他地方安置这坨烦人的狐狸，只好捏着鼻子让他待在自己的住所里。
否则，闻默是真的会忍不住把他扔出去自生自灭。
谁没有兽化过了，大家不都是闷在自己屋里度过这段时间的吗？
凭什么他裴狐狸要特殊一点。
变回没有理智的野兽，是他自己弱爆了，活该。
巨龙孤零零回到没有圆圆的家里，气愤地从狐狸的大尾巴上公然踩过去，上楼“咣”得一声关上房门。
没有注意到，地上被踩扁的尾巴，慢吞吞翘了一下。
第 77 章
过了个快乐懒散的周末, 周一忙起来晕头转向。好在德罗里特学院没有要交作业的传统，姜瑶很快就进入学习状态。
只不过今天来上课的学生明显比平常少，教室里空了一小半, 可其他学生和教授都习以为常, 只有姜瑶心里感觉疑惑,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下课课间休息, 和海蒂丝娜在走廊碰头, 黑发娃娃头的少女晃着脑袋，表情略显苦恼地说：“我今天也要请假了，上完这节课就去办请假手续。”@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姜瑶趁机好奇询问：“咦, 为什么？”
“今年第一星区雪下得早, 有些应激的兽族没准备好，提前进入兽化期。我的兽化期本来应该在下个月的, 突然提前到这周末正式开始。但由于我家不在王城，要提前请假回第二星区，在家里度过这次兽化期。”
兽族度过兽化期需要待在自己最舒服和适应的环境，有些外地来中心王城上学的学生，身边没有带自己的人类玩偶, 需要提前请假回家做进入兽化期的准备。
海蒂丝娜家离得远，她没有个人飞行器，来往第一第二星区只能通过大型公共星舰, 再加上她的种族兽化期普遍偏长，一来一回估计两个月才能回来上学-
“那你的课程怎么办？要我帮你抄一份笔记吗？”姜瑶关切地问, “ 必修课都还好说，但是选修课我们俩重叠的好像不太多”
“没关系的, 大部分课程都有专门的录屏，教授也会给请假的学生后期额外补课。”
说到这里海蒂丝娜突然声音变小, 扯着姜瑶袖子羞答答地说：“但如果圆圆宝贝愿意抄一份笔记给我，我会高兴到吐泡泡的。”
姜瑶“噗嗤”笑出声：“好呀，我到时候每周抄完寄给你。”
“哦耶！我把家里地址写给你！”
海蒂丝娜欢呼雀跃，“嗷嗷呜呜”一阵黏糊糊小声乱叫，抱住姜瑶的胳膊，脑袋在她身上蹭来蹭去。
快要进入兽化期，嗅觉比平常更加敏感。
海蒂丝娜觉得姜瑶身上简直香爆了，不知道涂得什么香水，她好想七手八脚把她缠住，裹成圆滚滚的茧。
不过闻了两口后理智似乎恢复过来。
海蒂丝娜知道第一星区的居民性格讲究，不喜欢在外面露出兽化特征，她缓慢地推了推眼镜，挡住皮肤表层隐约冒出来的鳞片。
恋恋不舍地从姜瑶身边站直-
姜瑶只觉得眼前似乎有一道银光折射闪过，还没有看清楚是什么在反光，就被海蒂丝娜扯开注意力：“哦对了，我周末找了一份兼职，品牌方送了我一套最新系列的全色号口红套装。”
“品牌方？”
姜瑶“哇”了一声，海蒂丝娜是找了个美妆博主的工作吗，听起来好酷的样子。
海蒂丝娜点头，打开光脑分享给姜瑶：“我走暗黑风格的，之前有在运营一个小账号，赚点外快。”
海蒂丝娜拿出六根口红，包装没有拆开，只有底部标明了色号。
她热情地把它们塞到姜瑶手里：“这几个颜色我和我视频的风格不搭配，感觉圆圆你涂应该会很好看。”
姜瑶呆呆接过来：“啊？”
她见过这个口红的包装，闻默上次给她准备护肤品之类的用品时候，买了很多这个品牌的东西。
价格应该不便宜吧-
海蒂丝娜一眼看穿姜瑶的犹豫，她的表情实在太好猜了。
“品牌方免费送的，我用不到，留着反而是浪费，但我性格节俭又不舍得浪费。我只认识你一个好朋友，好朋友就是应该要互相帮助的，圆圆就当帮帮我吧。”
说着海蒂丝娜双手合十，身体扭来扭去像条蛇似的。越扭幅度越大，浑身骨骼几乎弯曲到让姜瑶震惊的程度，脖子上的娃娃头也跟着扭。
姜瑶吓了一跳，赶紧左右看看没有其他同学注意到这里，想也没想直接伸手把海蒂丝娜的脑袋扶正。
海蒂丝娜感受到后脑勺姜瑶指腹的触感，眼神重新聚焦，她不好意思笑笑：“快到兽化期了，我有点神经质。”
然而说着说着，又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涂着浆果紫色口红的嘴巴碎碎念地诅咒着：“该死的气候，该死的基因，回家就用刮鳞片的刀把这些讨厌的鳞片全部刮掉！讨厌讨厌，长在脸上影响我工作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大方的金主爸爸给我工作”
姜瑶干笑两声：“没、没事”
兽化的海蒂丝娜不仅仅是神经质，还变得更加唠叨了。
姜瑶僵僵地扶住海蒂丝娜，心里小小地喘了口气，才慢慢恢复平静。
说不怕是假的，但理智又清晰地知道眼前的人是海蒂丝娜，姜瑶有种矛盾地处于怕和不怕之间-
“所以圆圆可以收下吗？”
海蒂丝娜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恢复正常，这次是彻底清醒了。对自己刚才的行为也有些懊恼，藏在黑色娃娃头下的脸蛋微微发烫。
她很想把自己的礼物送出去，看到姜瑶涂上和她同款的口红。要不是她兜里贫穷拿不出更好的礼物，她简直想把所有好东西都买下来送给姜瑶。
姜瑶想了想：“那我就收下啦，谢谢你，娜娜。”
朋友之间互相送礼物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姜瑶还是第一次收到来自朋友的礼物，她回去要好好想一下，给海蒂丝娜回一个什么礼物。
“嘿嘿，嘿嘿”
见姜瑶愿意收下她的东西，海蒂丝娜又开始快乐地摇摆-
即将进入兽化期的兽族受到情绪影响非常明显，生气会兽化，高兴也会表现出兽化行为。
本来就走阴暗系风格的娃娃头少女，身体再次晃动超出正常人幅度，连地上的影子都像是海底里的鬼魅幽灵。
已经有同学陆陆续续开始注意到这边情况了。
姜瑶不想惹人注目，海蒂丝娜如果清醒的话应该也不喜欢惹麻烦，于是她伸手悄悄牵住海蒂丝娜的手指。
海蒂丝娜瞬间站得笔直，像一根直挺挺的电线杆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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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
嘴里吐了个紫色的泡泡。
姜瑶：“”
她还是第一次见除了闻默之外的第二个兽化期兽族，更加清晰地认识到，兽化期和平常的性格反差实在太大了。完全顺应种族本能的行为举止，不受理智逻辑控制。
怪不得兽族到了兽化期都要一个个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门。
——当然，说这句话的时候，姜瑶家里那头已经没有意识，整天只会打呼噜睡大觉的红毛狐狸不算-
在海蒂丝娜恢复清醒前，姜瑶不着痕迹收回牵住她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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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瑶刚才只是轻轻碰了碰海蒂丝娜的手指，没有更大程度的接触和安抚，她尽量注意不暴露自己的人类身份。而且海蒂丝娜还没有正式进入兽化期，现在这种精神状态不稳定，来回切换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海蒂丝娜果然也没有多想，一心懊恼地道歉：“对不起圆圆，我刚刚的样子是不是吓到你了？”
姜瑶安慰她：“大家都会有兽化期，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啦。”
海蒂丝娜想也不想立刻反驳：“圆圆兽化的样子肯定超级可爱！”
才不会像她这样奇怪。
姜瑶心虚干笑两声。
好在海蒂丝娜没多聊这个话题，从袖子里摸出一面镜子仔细照了照脸，作为新接到大订单的美妆博主的自我修养，在完成品牌方爸爸的工作之前要好好保护自己这张需要上镜的脸蛋。
千万不要这么快就长出鳞片。
不然接下来这两个月无法按时完成合同约定，她连赔偿品牌方的违约金都没有。
确定脸蛋是光洁的，海蒂丝娜大大松了口气，重新戴上眼镜-
下午的必修课上，姜瑶就没有看到海蒂丝娜的身影了。
下课后在星网上收到对方发来的讯息，说最近因为兽化需要返回老家的兽族太多，海蒂丝娜怕后面买不到票，先离开中心王城去下一个换乘点。
感觉像春运大学生返乡，竟然还要抢票。
姜瑶叮嘱道：“回家路上要注意安全哦，有什么事情的话随时联系。”
“嗯嗯！放心吧圆圆，今天状态超级好！周末本来还有点小难受，生怕兽化期又提前几天，没想到早上来了学校一趟，中午反而感觉状态比之前平和了。”
甚至兽化期还有消退后移的迹象。
但海蒂丝娜的假期已经请好了，现在临时改变请假时间，她买的车票也要改签，索性干脆提前回家，给自己收拾出来一个舒服的窝来度过兽化期。
姜瑶又和海蒂丝娜聊了几句，下节课上课的时间就到了。
等到放学，平常一起和她上必修课的少女没有跑来找她去坐摆渡车，姜瑶一个人走在教室外排队下楼的电梯队伍里，还有种微妙的不习惯的感觉。
可是穿越之前，明明她也都是一个人的。
现在有了很多人陪伴，突然落单，反而失落感更大了点。
不过今天有啦啦队的社团活动，锦绣学姐提前发了几个动作视频给姜瑶，都是今天的教学任务。姜瑶在电梯里看着视频上的动作，连环后空翻，还有一个高难度的动作，需要翻一个跟头站在另一个队友的手上
这也太难了吧。
姜瑶紧张地咽了下喉咙，顿时感觉亚历山大，很快把这点小小的悲春伤秋抛到脑后。
和其他有社团活动的学生一样，忙碌在校园里的摆渡车换乘中。
第 78 章
“来, 大家集合。”
到了啦啦队训练室，今天组织社团活动的是副队长苏锦绣，她拍拍手号召所有人聚在一起, 开始依次分配任务。
“这两周你们队长都不在, 一个个别偷懒都给我好好训练, 等她回来带我们赢得更多比赛！”
“好！”
“放心吧副队, 我们会把队长的那份一起好好努力的！”
瑟琳的威望在整个啦啦队毋庸置疑, 是全队的最高领导力，所有队员都仰慕她。
大家一个个热血沸腾地大声回应，解散开始做训练准备, 放松肌肉。只有姜瑶脑子还没跟上节奏, 她一边拉伸，一边悄悄好奇扯了扯旁边队员的衣角：“队长干什么去了啊？”
姜瑶身边高个子的队友温和对她说：“队长兽化期到了。”
是和海蒂丝娜一样吗？
最近兽化期的兽族好多啊, 简直就像入冬季节的第一场大型流感，具有传染效应-
另一个队友凑过来加入闲聊：“队长今年请假时间好像比去年还晚了几天。”
“招新再加上足球联赛上的表演，还要兼顾处理王室的诸多政事，队长忙得像陀螺一样，在这样的高压之下还要应对兽化期的难受, 队长实在是太优秀了。”
“前两天我们私底下都还在担心她的身体。”
兽化期前期的征兆很明显，情绪不稳定会露出兽体、激素和各项身体指标改变。通常兽族会有比较充裕的时间进行准备，该请假的请假, 该暂时移交工作和任务的也会安排妥当。
但瑟琳一直到上周都没表现出异样，队友们还以为她这次兽化期出现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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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她是因为今年各种事项压力太多, 刻意压制兽化期的到来。
这是不健康的，越压制反噬效果越大, 对兽族身体也会有很大的损伤。
好在队长现在正常请假回家过兽化期了，一直默默关心她的队友们纷纷松了口气。
几个人越说越热血, 握拳振奋道：“队长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更要好好表现，给队长省心！”-
啦啦队大部分队友都和瑟琳一样是高年级，和她相处时间长，对她的了解也更深一点。而且兽族的兽化期时间基本是固定在一年的某段时间，这时候请长假，大家都心照不宣是什么原因，不会用不重要的事情去打扰兽化期的伙伴。
苏锦绣招手让姜瑶到自己身旁指导训练，给她纠正了几个基础动作以后，短暂休息空隙里和姜瑶说：“这两天她只是回家进入准备期，你要是想给队长发讯息，她会回的。”
苏锦绣是瑟琳的附属臣子，知道关于瑟琳的内幕要更多一点，而且她也知道瑟琳很喜欢姜瑶，应该会乐意在这个时候接到姜瑶的消息。
姜瑶也很高兴：“哇，真的可以吗？”
“嗯，”苏锦绣点头：“队长上周五说她被吓到有点控制不住兽体，不然预计的兽化期还要再往后移几天。”
说着苏锦绣看了眼姜瑶，眼底悄悄升起钦佩。
瑟琳那么强势胆大的人都被巨龙吓得瑟瑟发抖，姜瑶看起来软软弱弱的，竟然能承受住高压，和那头恐怖的巨龙公爵生活在一起-
上周五
姜瑶想起那晚上邀请凯撒和瑟琳来家里吃饭。
是走的时候，闻默凶巴巴的样子吓到学姐了吗？
姜瑶觉得很不好意思，瑟琳学姐又没做错什么，显然是受到了无妄之灾。
休息空隙很快结束，苏锦绣严厉正经起来，开始再次给姜瑶纠正身体上的错误，语气也从平稳温和变得强势命令。
“手臂要始终保持伸直状态。”
“弹跳弯腿的时候不能够塌腰，不然核心力量无法集中。”
“”
姜瑶被苏锦绣严厉的眼神盯着，一点儿也不敢放松，时时刻刻紧绷训练。
终于跳了一个很漂亮的后空翻。
魔鬼教练苏锦绣终于勉为其难露出微笑：“对，这次跳的不错，再来一次。”
姜瑶：“”
还来！
都不能休息十分钟吗？
姜瑶胳膊腿都开始发软了，她的体力可和能够随意奔跑几公里不喘气的兽族不一样，跑一公里都能要了她的小命。
但既然决定加入啦啦队，姜瑶也不把自己当做特殊群体看待。她苦哈哈皱起脸，悄悄哀嚎一声，深吸一口气再次集中精神，开始训练-
前面大部分训练都还算顺利。
姜瑶作为初学者，肢体动作显得比较僵硬，但是她记忆力和领悟能力很好，练上两三次很快就能掌握动作要领。
再加上旁边有苏锦绣这个眼光锐利的导师，精准能够看到姜瑶每个动作里可以改进的地方，稍微点拨两下，姜瑶就能立刻理解她的意思。
但到了需要双人配合的动作，姜瑶要在空中完成后翻并跳到另一个队友举起的双臂上，并完成一系列表演动作，姜瑶怎么都跳不好。
问题也很明显。
——她害怕摔跤。
跳跃腾空，配合她的队友借力让姜瑶站在自己手上。但姜瑶每一次都踩不稳脚，时时刻刻盯着脚下的动作，反而愈发容易慌乱踩空掉下来。
苏锦绣皱眉抱臂：“再来。”
“再来。”
“不要只看脚，手上动作也要跟上，保持平衡！”
苏锦绣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威严。
在她看来，应对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直面它，适应它。
而且这种程度的跳跃，在绝大多数兽族看来都不需要另一个人辅助，轻松就能跳得更高-
姜瑶再一次摔下来，配合她的队友唐乐池将她放到垫子上稍作休息，自己则蹲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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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魔鬼副队临时去别的地方，指导另一组队友的动作，唐乐池和姜瑶才敢悄悄休息一会儿。
人高马大的女生半蹲下来，摸摸姜瑶的粉毛，温柔对她笑笑：“小学妹别怕，我保证不管你怎么跳，我都能够接住你。”@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说着抬起手臂，大方拍了拍自己的肱二头肌：“看看我专门练的肌肉，可有力量了，圆圆你放心跳！”
姜瑶挤出一个笑，“嗯”了一声，心里实际上有苦难言。
就是因为你太有力量啊
她腰都要被掐断了-
一直到这次社团活动结束，姜瑶也没能成功完成这一套空中的动作。
其他人七嘴八舌上来安慰姜瑶。
“没关系的圆圆学妹，你今天都学会后空翻了，已经很厉害了！”
“是啊，这么标准的后空翻，我们这种训练一两年的老人都不一定能完美还原，学妹真的是个小天才。”
姜瑶知道大家是好心在安慰她：“谢谢。”
“啊，学妹是泡在蜂蜜里长大的吗，好可爱好可爱”
一个女生夸张地倒到另一个人怀里，“像个棉花团子似的，我好想把她抱在怀里揉一顿。”
唐乐池作为今天的动作搭档，在其他人艳羡的目光里，大大方方拍到了姜瑶的肩膀：“后面的动作多练练就好了，我感觉你已经差不多熟练了所有动作技巧，只差完成地跳出来。”
说着还一把捞住姜瑶的脖子，弓下身体，把脑袋亲昵地凑到她耳边开玩笑：“副队平常训练也这么凶，别介意，你还没见过她最凶时候，铁拳哐哐的，直接揍得我们鸡飞狗跳呢。”-
还没说完悄悄话，就被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苏锦绣当场抓包，收获哐哐铁拳一枚。
“起来，你这重量别把圆圆压扁了。”
苏锦绣把姜瑶拉到自己身边，温和地问她：“还好吗？”
姜瑶受宠若惊，大家都在关心她，明明是她没有练好才对。她赶紧晃晃脑袋清脆道：“真的没事的，我感觉很好！下次还要继续练！”
“下次找我，别找唐乐池了，她手上力道没轻没重的。”有队友插嘴。
“找我也行，我也想和圆圆学妹做搭档。”
唐乐池不服争辩：“我今天力道可轻了，圆圆就跟片小羽毛似的，我一点力量都没用！”
苏锦绣摸了摸姜瑶的脑袋：“有这个精神很不错。走吧，去简单清洗一下换衣服，今晚又要下大雪，外面提前天黑了，我送你回家。”-
今天为了锻炼姜瑶的胆量，激发她的潜力和斗志，苏锦绣也知道自己确实要求比较严格，小姑娘看起来细胳膊细腿，怕她自己回家半路累趴下。
姜瑶笑着婉拒：“不用麻烦副队啦，闻默刚才和我发消息说，他会在在训练场门口接我。”
闻默先前和姜瑶约好是在摆渡车站碰头，现在因为临时的大暴雪原因，闻默不放心姜瑶，发讯息问她能不能到她社团活动的场地等她。
闻默是在关心她，姜瑶当然不会拒绝。
恰好星网弹出新的讯息，姜瑶低头看了一眼，惊喜道：“啊，他现在到了！”
速度好快！
那头龙？
还就在她们训练场门口？
想到瑟琳周五给她绘声绘色还原，威武雄壮凯撒陛下是如何被制裁的场面，苏锦绣默默收回放到姜瑶头上的爪子。
保命要紧。
第 79 章
闻默很远就看到自家圆圆, 在一群高个子兽族女生中，粉色卷发的少女矮得格外突出。
从电梯口出来到室外要路过大厅，女生们把姜瑶围在中间, 七嘴八舌聊着训练相关的话题。她们都很照顾姜瑶的走路速度, 无形之中放慢了步伐, 一直到门口要分别时, 还恋恋不舍想要再聊几句。
其他人都走后, 唐乐池又跟姜瑶多聊了几句关于动作技巧的事，她作为和苏锦绣同期的学姐，经验丰富。
而且唐乐池也很喜欢和姜瑶待在一起的感觉, 一身蛮力的动作和大嗓门都不由自主放得很轻, 怕一用力就把眼前看起来轻飘飘的小学妹吹跑了。
姜瑶乖乖听着，小脑袋一晃一晃的, 在脑子里认真记忆。
余光里她注意到门外楼梯下的闻默，眨了下眼睛和他挥挥手，闻默温和笑着用口型回她：“不急，你们先聊。”
他耐心等待在原地，没有走过去。
私心里, 闻默当然希望能够融入姜瑶生活的每一分每一秒，最好连她今天和谁讲过话，又交了什么新的朋友, 他都想事无巨细的了解清楚。
但理智上闻默清晰地知道，自己作为血脉威压深重的巨龙, 在兽族里并不属于讨喜的类型。
大部分兽族看到他，都会心生逃避和恐惧。
他不想自己的存在影响到圆圆-
唐乐池和苏锦绣关系不错, 又是同届，不然也不会被她叫来给姜瑶做配合训练。
她和姜瑶交换了联系方式。
“副队要兼队长的很
YH
多工作, 她还接手了部分家族产业，估计平常会很忙。圆圆学妹有什么不懂的，副队没空的话可以来问我。”
姜瑶脆生生点头：“好呀，谢谢乐池姐姐。”
被叫姐姐了！
唐乐池第一次觉得“姐姐”这两个字可以这么好听，她晕乎乎地和姜瑶告别，临走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忘记再次肯定她。
“你真的很棒啦，继续加油！”
等唐乐池走后，姜瑶高高兴兴往楼梯下跑，闻默这才抬步迎上去，将提前准备好的厚外套披在姜瑶身上，将她裹严实。@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哎呀”
姜瑶被裹成蚕宝宝，声音从毛毛领子里透出来，她眨巴了两下大眼睛：“我不冷啦。”
爱美的小姑娘最不喜欢穿厚大衣了。
虽然今天这件看起来是新买的，颜色是姜瑶最近很喜欢的浅紫色。穿在身上重量轻飘飘的，不知道是什么高科技材质，并不会因为厚实保暖而压得人喘不过气-
闻默蹲下，从最下面给姜瑶拉好外套拉链，站起来整理领口的毛毛，不让它挡住姜瑶呼吸。
他温和地说：“刚运动完不能着凉，而且今天晚上开始降温了，马上要刮大风，回家路上会比平常冷。”
“好吧，你说得对”
姜瑶知道自己不能轻易生病，在这里给她找医生是件很麻烦的事情，刚才和闻默也只是撒娇。
她乖乖穿好衣服，主动把帽子也带上。
远远看去圆滚滚的，像一颗刚摘下来的水晶葡萄。
闻默心满意足地牵住这颗属于他的漂亮葡萄。
隔着外套衣袖，姜瑶想把手指伸出来，闻默知道她想和自己牵手，但他拒绝了。
“圆圆把手放在衣服里面会更暖和，这件衣服有自动调节体温恒定的功能。我牵着你的袖子就好。”
“笨蛋”
姜瑶笑着嘀咕一句，飞快迅速伸出手指反握住闻默，十指相扣一起塞进他大衣的口袋里。
她狡黠地眨了眨眼：“这样才是最暖和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今天的摆渡车明显学生流量也比上周少，姜瑶和闻默说起海蒂丝娜还有瑟琳请假的事情。
姜瑶好奇地问：“大家的兽化期时间是都差不多吗？”
“不是的，这个和各自出生时间有关。普遍是一年两次，一次在生日附近，另一次在五个月到七个月之后，具体还要考虑当时的身体激素分泌情况及外界环境影响，没有固定的时间。”
“好复杂”姜瑶小声自言自语。
感觉比她的生理期还要不规律。
“那你呢？下次兽化期在什么时候？”
闻默温和地回答好奇宝宝的提问：“大概在三个月后，跨年夜附近。”
“你的兽化期这么精准吗？”
姜瑶又困惑了，不是说兽族的兽化期没有固定时间吗？
“靠近生日的那次一般是准的，一年中的另一次才不太准。”
姜瑶小声惊讶：“呀，那你要过生日了呀！”
闻默弯着眼睛笑：“还有三个月呢。”-
兽族不太注重生日，并不把它当做一个庆祝的节日。
毕竟生日伴随着而来的就是一次会让兽族痛苦折磨的兽化期，大家都是闷在家里自己度过。
但姜瑶的观念里，生日是比过年还要值得庆祝的存在。
她小时候很重视和期待生日，因为忙碌冷漠的父母只有在那天会挤出时间，暂时忘掉彼此之间的不愉快，到外婆家来陪她吃一顿晚饭。
父亲会给她额外买一个水果蛋糕，在吹蜡烛的时候罕见不吝啬温柔，摸摸小姜瑶的脑袋。母亲在那天也会变得格外好说话，会把她抱到腿上轻声哼唱生日歌。
但这些温情到了第二天小姜瑶醒来，就都消失不见了。
父母各自匆匆离开，甚至不愿意共同乘坐同一班车次。小姜瑶站在家门口忍住心里失落送走他们，望着他们再次沉浸于奔波，追求事业的背影。
只有冰箱里残留的蛋糕，证明前一夜的温馨不是她在做梦-
姜瑶把闻默的生日悄悄记下来，开始琢磨要给他买什么生日礼物。
先不告诉他，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
不过她好像不太知道闻默喜欢什么
姜瑶也不憋在心里自我内耗，直接开口询问：“闻默，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闻默想也不想，直接秒答：“我喜欢圆圆。”
亮晶晶的黄金瞳专注看向她。
走到家门口了，附近没什么路人，巨龙直接把尾巴也放出来，在身后不停地晃动。
姜瑶：“”
她小脸一红，撇开头：“哎呀不是说我啦。”
“可是我就只喜欢圆圆。”-
巨龙一边用委屈巴巴的声音再次强调，一边用尾巴缠住姜瑶的腿，把她端起来直接抱进屋里，放在进门处的柜子上面。
姜瑶还没坐稳，闻默的吻就已经和他尾巴一起缠了上来。
狡猾的巨龙终于按捺不住，成功吃到他挂念了一整天的小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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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一口，含在舌尖慢慢品味。
汁水丰沛甜美，源源不断。
“早上圆圆答应过我的哦”
回家后可以亲亲。
他这一天都在等现在这个时候-
闻默动作有些迫切，几乎将姜瑶的气息尽数吞下去，直到她露在外面的皮肤全变成漂亮的浅粉色，才意犹未尽放开她。
等她呼吸平复片刻，又馋嘴地黏上来。
姜瑶坐在柜子上，位置比闻默高，不轻不重踹在闻默的大腿上，红着眼尾瞪他：“不亲了，我热死了。”
起码等她把外套解开再亲呀！
闻默没理解到姜瑶的害羞，耿直困惑：“不应该啊，这件衣服设计是自动调节体温，如果太热会自动降温才对。难道我买到次品了？”
说着去翻姜瑶后衣领处的标识，查看那里一块非常小的电子屏。
闻默的指腹略显粗粝，温度发烫，翻动电子屏时不经意触碰到姜瑶沁出薄汗而微微发凉的后脖颈。
像过电似的，细细密密地顺着血管直窜身体每个角落。
姜瑶本来就还没有从刚才的亲吻里平复下来，现在更是整个人一软，直接倒在闻默的怀里。
第 80 章
“圆圆？”
闻默稳稳接住软倒在怀里的姜瑶, 低头关切地问她：“是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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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似乎是没力气的样子，不过脸蛋倒是很健康红润，没有生病。
看来果然是被热到了。
闻默在心里默默检讨自己的恶行, 对于买到了质量不合格的外套很郁闷, 打算晚上给商家写一条长长的负分评价。
姜瑶把脸埋在闻默怀里, 不说话。
她不饿, 真实理由不好意思告诉闻默。
闻默却当她是默认, 愈发放柔声线：“今天训练的运动量确实很大，圆圆辛苦啦。今晚的饭已经做好了，洗洗手换个衣服就可以来吃饭了。”
“要我帮你洗手吗？”
“不、不用了”姜瑶猛地坐直, 局促拒绝。
她抬手自己悄悄摸了下后脖颈, 和闻默刚才摸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的体验感。
看着闻默一脸单纯关切的模样，姜瑶张了张嘴, 一脸复杂地欲言又止。
算了，巨龙纯情点也挺好-
姜瑶上楼。
外套闻默本来拿去放在门口，说要找商家退货。姜瑶红着脸把衣服抢走，在巨龙脑袋冒着问号的视线里，一溜烟跑掉。
换衣服的中途, 姜瑶解开最里层衬衣扣子，侧身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后腰。
皮肤有点发红。
她今天不停失误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不习惯在半空没有支撑做动作, 还因为乐池学姐的手劲实在太大了。
在做托举动作的时候，需要作为搭档的唐乐池握住姜瑶的腰, 给她提供支撑，因此手指势必需要用一些力气。
唐乐池手指上力道并没有收住, 每次都把姜瑶捏得有点痛，感觉要被掐断了。
但很显然唐乐池并不是故意的。她并不知道姜瑶体质和兽族不同, 而她又恰好是力气和身高体型成正比的大型兽族，她已经很收着力量了。
还是人类太脆皮了。
姜瑶戳了戳自己的腰，默默叹了口气-
姜瑶作为人类混迹于兽族之中，并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平常从外貌长相看不出太多差异，大家也都很友善地认为姜瑶是个小体积的柔弱雌性，并在很多方面对她诸多关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但还是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包括饮食、体质等等。
只能庆幸德罗里特作为综合类院校，不像军校那样有强制的身体素质训练课，不然姜瑶估计第一节课就直接趴下，成为永远的吊车尾。
姜瑶一直很小心谨慎，也查阅了很多资料弥补她对兽族了解的空缺。可是有些在兽族看来习以为常的东西，并不会建立话题或者论坛帖子在网上讨论，姜瑶想要知道这些信息，反而更困难。
好在有闻默在。
他永远对她有足够的耐心。
姜瑶又想到闻默刚才的触碰，脸蛋悄悄一点点泛红，对着镜子撩起长发看了看后脖颈，下一秒双手捂住脸，“嗷”地一声倒在沙发上滚来滚去-
晚上吃完饭，窗外已经堆满厚厚的积雪。
今天不能出去散步，暂时还没有别的安排，姜瑶趴在窗边看雪。
雪花落在窗户上，手指隔着玻璃覆盖上去，很快融化成一颗圆滚滚的水珠。
“王城这边经常下雪吗？”姜瑶回头看向闻默。
现在才十月多，还没有正式入冬，气温就已经这么冷了。真到了冬天的时候，她估计门都不敢出了。
“不是的，今年是冷冬，气候比较特殊，落雪也比平常要早。往年也有的时候一整年都不落雪，气温最低十度。”
闻默弯腰在壁炉处拨弄着柴火，一阵低声木头炸开的响声，暖烘烘的火苗跳跃起来。
空气里流动着火苗的热度-
在这个家里的装潢里，姜瑶最喜欢这个壁炉。
她跳下沙发，拖拽着沙发扶手上的暗灰色毛绒围毯，抱到壁炉前垫到地上，坐在壁炉边伸手去烤火。
“圆圆觉得冷吗？”
闻默俯身摸了摸姜瑶的手，被火焰烘烤得温热，测不出来她的体温。
目光下移，看向她身上宽松的睡裙。两条细白的小腿从荷叶裙摆下伸出来，半跪坐着压在毛绒地毯上。她踩在围毯上，没有穿拖鞋，微微绷直的脚踝骨泛着漂亮的浅粉色。
闻默微微停顿两秒，平静移开视线，建议道：“我去把室温调高一点。”
虽然他现在感觉有点热-
姜瑶拉住他，“不用不用，我不冷，我就是单纯地喜欢看火苗跳动的样子。”
不想麻烦闻默去调室温，姜瑶手指微微一拽。没用什么力气，闻默却像是被拉住了一样，顺势和她并肩坐在地毯上。
然而毯子的宽度对于娇小的姜瑶来说正好，身高腿长的闻默坐下来，再加上他身后拖着的大尾巴，这张毯子就显得很是拥挤起来了。
闻默将姜瑶抱起来，放到自己腿上坐下，大尾巴盘成一圈将两人圈在中心。
闻默的理由非常合情合理：“这样我们俩都可以坐在毯子上。”
“你呀”
姜瑶嗔笑看了闻默一眼，懒得戳穿他黏人的本性，自觉在他怀里找好舒适的角度，小脑袋轻轻靠在他的怀里。
继续伸手靠近壁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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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默一开始安静地陪着姜瑶烤火，过了一会儿开始不满足自己被疏略，旁敲侧击地问：“圆圆很喜欢火吗？”
姜瑶浅浅打了个小哈欠：“嗯还好吧？”
火苗的光晕在视线里晃动，再加上姜瑶刚刚吃完晚饭，这种温馨静谧的环境氛围一渲染，困劲儿不知不觉就泛上来了。
闻默认为这个时候睡觉对人类身体来说是不健康的，他尝试着和姜瑶聊天，打发她的困意。
闻默说：“那圆圆想不想看我喷火？”
姜瑶脑子还在晕晕乎乎，拖着嗓音慢吞吞“嗯”了一声，口齿不清地重复：“什么喷火？”
是耍杂技吗？
闻默还会这个，真是多才多艺啊。
姜瑶脑子里悠悠地感叹，思维漫无目的发散了一会儿，突然清醒过来
等等，闻默好像是头火属性的巨龙来着？
姜瑶瞬间从闻默怀里坐直，睁大眼睛圆溜溜看他：“你，喷火？”
闻默腼腆微笑了一下，形状漂亮的薄唇勾起月牙似的弧度，看起来温润无害：“是的，我的火焰可以炸出小烟花，圆圆想看吗？”-
姜瑶这下子彻底不困了。
谁不想看一头会用嘴巴炸烟花的巨龙呢？
她从闻默怀里站起来，从旁边拖来一个小板凳，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乖乖坐好当观众。
姜瑶满脸期待地说：“我准备好了，闻默你可以开始表演了。”
闻默倒不介意姜瑶从他怀里离开，毕竟他也是刚刚学会这种小技巧，并不能太精准的掌控每一颗火星子。圆圆离他太近的话，反而容易被火星子烫到。
“圆圆要认真看哦。”
“嗯嗯，一定认真！”
闻默满意地笑了。
他很享受圆圆目光完全放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尾巴愉悦地翘了两下，慢吞吞地张开嘴。
姜瑶期待地屏住呼吸-
猩红舌尖下，巨龙的尖牙若隐若现。
姜瑶还没看清那排森白的牙齿多么锋利，一小串蓝紫色的火苗就冒了出来。一簇簇升高，在半空中小范围地炸开，顷刻间又如流星般坠落，变成饱和度很高的亮橘色火星子，四散着溅开散落。
“哇——！”
姜瑶惊呼一声，不由自主开始鼓掌。
等火星子都熄灭，空气里飘散着一小阵白烟，闻默挥挥手拂开这些烟雾，对上姜瑶亮晶晶的眼睛。
他微笑问：“喜欢吗？”
“喜欢！”
姜瑶飞扑上去，扑到闻默怀里。
专门放给她一个人看的烟花，她喜欢死了。
姜瑶心情一阵阵喜悦翻滚，忍不住捧住闻默的脑袋，热情地在他唇角吻了一口。
“哎呀！”
娇气的小姑娘飞快撤离，手背捂住唇角，小脸皱成个包子，嘟哝着：“好烫”-
闻默失笑，伸手搂住姜瑶，指腹轻轻擦过她的下唇瓣：“小笨蛋，火焰的温度当然会比较热了。”
“让我看看，有没有烫到？”
姜瑶摇摇头，放下手背，乖乖摇头：“还好，只是刚才突然吓到了。”
娇嫩的皮肤上没有一点痕迹。
确实没事。
刚才喷火之后闻默的皮肤差不多有四十度左右，比他平常体温更偏高一些，不至于说真的烫到姜瑶。
闻默弯着眼睛：“你现在再摸摸，应该不烫了。”
姜瑶将信将疑，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压在闻默的唇角，惊奇地睁大眼睛：“真的诶，现在摸起来和平常一样的温度了。”
好神奇！
巨龙的体温调节系统太厉害了！-
姜瑶脑子里默默感叹，她高中费劲学的生物知识，在如今的兽族世界几乎毫无用处。几乎不能用她以前知道的常识，来衡量现在身边每个看起来外形和她一样的人。
忽然察觉到手指一阵濡.湿。
闻默黄金瞳幽深，顺势侧着脸微微张口，叼住压在唇边的那根手指。
守株待兔的猎人终于等到自己的兔子跳进陷阱。
他浅浅啄吻着，眼底笑意漾开，波光粼粼：“但是我的舌头还很烫，圆圆想不想试试？”
姜瑶喉咙一阵干涩，她本能地吞咽了一下，结结巴巴：“试、试什么？”
身后的尾巴缓缓缠上来，姜瑶重新回到闻默的怀里，两张脸越靠越近。
闻默的嗓音低沉微哑，唇瓣一张一合，像在蛊惑着单纯无知的兔子，被野兽一口一口吃掉。
“试试我的舌头，尝起来烫不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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