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大哥安普斯,目前霍格沃茨七年级在读,阿琳亚真的很担心他会不会在毕业考试上炸掉坩埚,那样露娜家族的所有人都会成为笑柄。
作为一个清冷而秀气的美男子,安普斯的动手能力差得惊天动地,即使有阿琳亚严格盯梢他的每一个步骤,他的炸锅率还是百分之五六十。他和凯罗平常不对付,在偏科这方面倒是齐头并进。
露娜现任家主莉迪亚偏心偏得理直气壮,她最宠爱大儿子安普斯,对小儿子凯罗也有那么一丁点喜欢,唯独对阿琳亚淡淡的,甚至勒令她牺牲自己的业余时间,给安普斯和凯罗补习。
阿琳亚倒是习惯了自己堪比孤儿的身份,对自己的母亲除了尊重没有别的感情,如果不是给别人补习也能让她自己有所提高,她也不会应下。
阿琳亚和安普斯的关系目前有点不尴不尬。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安普斯无论如何都会是下一任露娜家族的主夫,因此,她从小一直关系冷淡的大哥哥陡然变成了婚约者,这感觉,就仿佛乍然吃到了蜘蛛卵味的比比多味豆。
时光飞逝,到该和凯罗说再见的时候了,阿琳亚一秒都不浪费,立刻开始收拾文具。
凯罗一改恶补魔法史时任人摆布的困倦神情,撑着下巴,热切的目光打在她身上,一双眸子如翠绿森林般迷人,散发着无声的诱惑,“阿琳亚姐姐,今天是周末,反正你之后也没有事,和我去黑湖边坐着乘凉怎么样?或者如果你更喜欢待在公共休息室的话……”
“不,谢了,我要去魁地奇训练。”阿琳亚头也不抬地打断他。
马上就要到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比赛了,去年他们输的可真是太惨了,今年怎么着都要找回场子。
“魁地奇?”凯罗的神色变得古怪起来,突然开始闹别扭,站起身,将椅子重重地推回去,“随便你!承认吧,你只是想去找那个男人!我可是你弟弟,你从来都不陪着我!”
凯罗气呼呼地离开了,留下阿琳亚在原地懵逼,不知道他在生哪门子气,她决定就这样放着不管去练魁地奇。
换上衣服,来到约好的场地,时间还早,还差几个队员没到齐。
“阿琳亚!”
达勒佩永远是第一个发现她的人。
阿琳亚微扬着唇角向他点点头,“下午好,感觉状态怎么样?”
来者留着一头柔软的黑色齐耳短发,额前覆盖着几缕刘海,看上去很乖巧,肤色瓷白,双颊天生微微泛着粉红,高耸的眉骨下深陷的眼窝沟营造了几分忧郁得气质,微微下垂的眼角又让他的神情总是十分柔和的,眼珠是色泽极其饱满的海蓝色,鼻梁高挺,窄而细,鼻尖却小而精致,唇珠饱满。
他长着一个尖翘的下巴,肩宽腰细,身材高大,穿着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服十分有型,就仿佛麻瓜界的模特,但实际上百分之九十都是大骨架撑起来的,肉少得可怜。
“还算不错,倒是你,看上去很有斗志,”达勒佩轻快地回答,弯了弯眼睛,一如既往地关怀,“我记得你每周这个时候要给凯罗补课,累不累,想不想吃点什么?”
真亏他会记得自己的时间安排。
阿琳亚神色一暖,莞尔道:“没关系,我吃了储存的巧克力蛙,补充过体力了。”
“好,那我就放心了。”其实,达勒佩每次训练都会备着自制的点心,如果阿琳亚需要,就会拿出来给她。但若她没有需要,他也不会气馁。他不想标榜自己做了什么来换取她的好感,所以并没有告诉过阿琳亚这件事。
“队员们还没到齐,或许,你愿意和我一起上天飞几圈?”达勒佩接着问道,海蓝色的眼中卷着期待的浪花,
阿琳亚想了想,“好吧,我们可以绕着几个塔顶转转。”
少年用飞来咒召唤了两把扫帚,二人在空中闲适地兜圈,俯瞰着城堡内外如蚂蚁群般渺小的巫师们。阿琳亚的心中洋溢着自由的快乐,而黑发的少年总是跟在她几米之外,不会太远,也不会太近。
提前兜几圈风,缓解了些许压力,一会喊话训练队员时就不会那么心浮气躁了。达勒佩的体贴总是润物细无声的,将她照顾得十分周到,又不会让人感到像被控制和窥探一般的心烦。
达勒佩不像一个斯莱特林,倒像一个老好人赫奇帕奇,他温柔而随和,是一个绝佳的倾听者,无论何时都会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并慷慨地给予帮助,不管是广阔无垠的夜还是深藏万物的大海,都很适合形容他。
阿琳亚和达勒佩的关系丝毫不尴尬。即使,他是她的前未婚夫――这件事外人是不知道的。阿琳亚一开始也不知道,低年级时,倒是经常能感觉到有个黑发的高个男孩躲在墙角偷偷看她,可是她一看过去,男孩就会立马捂着脸跑掉,感觉憨憨的。
真正有接触时,居然是解除婚约以后。在家族聚会上,达勒佩看上去很伤心,并小心地问能不能做她的朋友,为了给布奈特家族面子,阿琳亚勉强答应了。
从此,达勒佩经常向她请教课业上的问题,二人渐渐熟了起来。关系变得更好的契机,是达勒佩在去年初的选拔加入了魁地奇球队。
“真没想到你会对这个有兴趣。”阿琳亚讶然,因为在她的印象里,达勒佩是个文静细腻的人,爱好制作魔法小物品和读各国的巫师冒险故事,而斯莱特林的球风,多少有点野蛮。
黑发的少年只是揉着头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私下有在练习,只是一直玩的不好,就没有告诉你。”
“好吧 ”阿琳亚耸耸肩,“这倒也算个惊喜。”
谁知,少年的眼睛却亮了亮,“你因为我的加入感到高兴吗?”
阿琳亚奇怪地看着他,“当然了,你是我的朋友,我是找球手,你是击求手,关系好的人配合起来更心有灵犀。”
达勒佩似是无奈地勾了勾唇角,又坚定地对她保证,“我会尽我所能,让你不被游走球干扰的。”
然后,第一场比赛,斯莱特林对战格兰芬多,他们惨败。
那时候阿琳亚还不是队长,她没有抓到金色飞贼,她一向在功课上无往不利,入学以来第一次经历这么大的失败,心中充斥着诸如悔恨与愧疚这样灰色的情绪,坏心情使她难得叛逆了一回,施了隐形咒,从院长的办公室偷拿了一瓶烈酒――当然,她留下了几个钱币。
她坐在高高的天文台上,苦涩的酒汁流入喉咙,双眼没有焦距地望着布满星云的夜空。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抢过了她的酒瓶,“为什么要这样惩罚你自己!这不是你的错,你要是这样,不如怪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到……”
那人一仰头,把她还剩半瓶的酒一饮而尽。
阿琳亚的意识已经不清醒了,但却迷迷糊糊想到,达勒佩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望着他染上浓郁粉红色的脸颊和沾染着酒液的嘴唇,她不知不觉笑了出来。
黑发少年一叹,将还在不停发出笑声的女孩拦腰抱起来,试图带她离开,可醉酒的阿琳亚不讲道理,就是赖着不走。
“会着凉的,跟我一起回去吧。”达勒佩劝道。
阿琳亚头一歪,脑子里本能地蹦出了图书馆角落里的几本爱情动作指导,含糊不清道:“那就做一些会暖和点的事。”
“你说什么?”达勒佩疑惑道,头有些晕晕的,心里懊恼自己一着急把半瓶酒全喝了,现在开始反噬了。
下一秒,他就由于嘴唇被凶狠地咬住而瞪大了眼睛。
一切渴望都因为酒精的作用被无限放大了。
阿琳亚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寝室,且屁股里涨涨的,还插着一个棒状的东西……黑发男孩和她在一个被窝里,如两条相缠的蛇般紧紧拥抱,他露出的白色膀子上满是红红紫紫的痕迹,脸蛋也未能幸免。
她闹出了动静,达勒佩也迷茫地睁开了眼睛,他一动,那根连着她的棍子就往外出溜,显然,这是他身上的某个物件……
“咳,对不起。” 扫视了一眼少年从头到脚的惨状,阿琳亚依稀恢复了一些记忆。男生不可以进入女生寝室,达勒佩只好将醉醺醺的她带入了自己的卧室休息。她似乎施了什么咒语,少年可怜兮兮无法反抗,就这样被如大魔头黑巫师一样的她夺走了处男……是她的错,她便干脆利落地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