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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

白滢收拾行李准备回乔都。

她这趟，除了去目前坟前祭拜，还见了几位母亲的旧友。

这是在庆功宴那天约好的，但当时宴会上人太多不方便，所以白滢跟他们另外约了时间。她打听了一些有关从前的事情，妈妈的病情以及徐文海。他们都说，在她妈妈住院那段时间并未见过徐文海，这跟白诚松所说的不谋而合。而他们对徐文海的印象也少之又少，也很少从她妈妈口中听说有关徐文海的事情。

但，一位年长的妇人告诉白滢，偶然有一次，她在病房里曾听到白滢母亲跟徐文海通电话，像是闹了不快，之后还打了一笔钱过去。

白滢记得，当时妈妈生病，手头的钱不多，白诚松更是掐着最后那点本不肯拿出来。

那种情况下，居然还给徐文海打钱。

这件事白诚松肯定不知道，不然当年肯定闹翻了，也绝对会把钱要回来。

白滢心里琢磨着这件事，想了很多种可能，但都没有实质证据。妈妈已经去世，想要知道背后的原委，只能去问徐文海。但徐文海……愿意说吗？

即便能开口，白滢也不能保证他说的一定都是真话。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当年妈妈和徐文海之间有矛盾，关系也并不亲密，这都印证了她那时的猜想。难道，真的是徐文海害死了妈妈？他们可是血溶于水的兄妹……

这时，她接到了徐文海的电话。

第269章

徐文海询问忌日的事，白滢把坟迁走之后对那两年里，裴晋曾陪她去过一次，所以墓园地址他们是知道的。不过往年，记得这事的是李月华，如今却成了徐文海前来过问。白滢心想，大概是因为上次跟裴晋的关系，李月华心里还是对她所有膈应。

而昨天，她在墓前看到了有人送来的白菊花，她便猜测是钰洲那边来过人了。

果不其然，徐文海说这几天他们没时间出门，所以派了专人前往。

末了，徐文海问起最近的那些传言：“小滢，你和江月笙真的准备复婚吗？”

白滢想了想，说：“还没有这个打算，不过也会考虑。”

她回答地模凌两可，让徐文海摸不清她心底的意思。

徐文海又随便寒暄了几句，最后叮嘱她回来路上顺利，挂了电话。

他这通电话来的莫名其妙，又是在这样的日子，白滢越发觉得他跟妈妈的死有莫大关系。

休息前，她给沈雁那边打了电话，询问江月笙最近的情况，得知江月笙这两天刚刚出院。而问起他腿伤情况，沈雁吞吞吐吐说不明白。这样的反应，白滢多半也猜到了结果，大概是跟医生告诉她的一样。

餐厅包厢外，沈雁捏着手机松了口气。

他是真不敢对白滢吐露太多，江月笙吩咐，以后要少跟白滢来往，看样子这样是真的要断了两人的关系。

包厢内，菜已上齐，三人却没有动筷的意思。

“江总，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合作，是不是可以重新考虑一下？”

裴晋先开了口，上次江月笙说项目结束就不再合作，眼看这日程也快到了，他觉得还是有必要继续跟江月笙商讨。毕竟，少了江氏的助力，裴氏会少很多机遇。如今，整个裴氏都握在他手中，他可以给江月笙开出比以前高不少的利益，双赢不好么。

“裴总心里，终究是以事业为重。看来以后，会是个很强劲的对手。”

江月笙一脸冷笑，没打算跟裴晋继续谈。裴家把他伤成这个样子，他还怎么可能跟裴氏继续合作，真当他是没脾气的么。

这次拉裴老先生下马，也算是报了私仇。但不代表，他现在就跟裴晋是一条船上的人。宴会厅那件事，他和裴晋一致认为，只有裴老先生才会这样做。

一来，是裴老先生向来就跟江氏不对付。

二来，是因李月华车祸。李月华嫁给徐文海后，对裴家那边也很是照顾，裴老先生到底也是老年人，晚年丧子难免孤独，这件事上李月华倒也算孝顺，所以裴老先生为她出气，也是说得通。

相比之下，李月华可是裴晋的母亲，裴晋对此难道就没半点憎恨？

即便是有，现在仍可以将这些仇怨抛之脑后，先选择发展裴氏，也够沉的住气的。

但江月笙没心情玩下去，从私从公，他都不想跟裴晋再有什么牵扯。

猜到江月笙在想什么，裴晋倒了杯红酒，不紧不慢地说：“我母亲因那场车祸伤到双腿，我心中既恨又懊悔。五年前的那天，那一趟原本该是我送她出门的，但我临时有事，所以变成了她只身前往。我常常在想，如果那天我坚持送她，结果是不是会不一样。”

李月华当时走的那条路，他平时不喜欢去。所以，如果那天他在，绝对能避免那场车祸。

“车祸之后，她双腿落下残疾，也留下了病根。这段时间很痛苦，一直在犯病。江月笙，在这件事上，我心里自然是不可能原谅你的，如果当时你能出现郑重道个歉，我爷爷大概也不会记恨这么深。”

裴晋喝了口酒，脸上神色阴郁，他忽笑了下，目光变得尖锐，“你如今这个样子，算是得到了报应，我还有什么好追究的呢。”

旁边的秦斯齐，脸色有些泛白。

江月笙敲了敲桌子，守在包厢外的沈雁进来，将他扶回轮椅上。

“今日，该做的，该说的，我都已经表明清楚。我还有事要回乔都，后会有期。”

江月笙自行整理了下搭在膝盖搭薄毯，脸色冰冷。

秦斯齐也立马站起来，跟着江月笙离开包厢。

不欢而散。

裴晋一人坐在位上，看着面前这桌丰盛佳肴，一杯接着一杯喝闷酒。

机场，江月笙和秦斯齐随便吃了点东西填肚子，秦斯齐全程脸色沉着，时不时出神发愣。

登机后，秦斯齐终于忍不住开口：“月笙，那场车祸……”

“什么都不用说了，以后离裴晋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