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秦斯齐来到病房，江月笙看到白滢后面跟了个男人，脸色沉下来。

秦斯齐对他笑：“月笙，我是来看望你的，可没别的什么目的，别用这种眼神盯着我。”

白滢跟江月笙介绍，说秦斯齐是他最好的朋友。

这些天，秦斯齐一直在乔都郊区那块儿忙，那边开发了一块项目，最近出了点问题，需要他时时盯着，这会儿也是抽空过来的。

江月笙想不起两人的关系，秦斯齐也聊不起来，待了会儿便走了。

白滢在卫生间放好热水，让江月笙进去洗漱。江月笙从后面抱着她：“老婆，我刚刚已经跟那个女的说清楚了，让她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你别生气。”

白滢把毛巾递给他：“我回酒店收拾东西，明天退房后过来接你。”

江月笙拉住她，看着她的眼：“我是说真的，我以后都没有小情人了，只有老婆。”

白滢垂着眼，声音平淡：“嗯，我知道了。”

其实程雪有句话说得对，现在的江月笙忘记了过去，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并非完完全全是本心的那个他。所以，他如今的这些话，听听也就过了。他是那样在意程雪，把一切都看得比程雪重要，又怎么可能真正分开呢。

江月笙看出她的闷闷不乐，把她抱起来放在洗手台上，眉心皱起来：“我不是说了，我跟那女的没什么了，你还在计较什么？”

白滢低着头，考虑了许久，才道：“你很喜欢她，等你恢复过来，就会知道自己有多喜欢她。”

江月笙敛起所有情绪，捏着白滢的下巴，目光与她平视。

他的确记不起从前的人和事，但他记得在这个病房里第一次见到白滢的感觉，跟刚才第一次见到程雪的感觉，两者完全不同。

最直白的说，他觉得白滢好看，比任何女人都要好看。

最初白滢对他臭着脸，他心里不爽。就像男孩喜欢一个女孩，总要逗她生气一样。他想引起她的注意，试探她的态度。反观程雪，他看得出程雪对他的紧张和关心，可他却没有一点为此高兴。

江月笙盯着白滢，闷声：“你现在是不是仍打算要跟我离婚？”

第118章

白滢目光闪了闪，看着他。

“是。”她语气清淡，也带满了疏离，“你忘了从前那些事，可我没忘。没忘记在无边无际的黑夜里怎样等你，没忘记在那些刮风下雨天你逼我跪到昏厥。没忘记你三番两次抛下我决绝而去，没忘记你看我时的眼神就像一把刀子狠狠刺着我。你对我所做的那些过分的事，说过的每一句过分的话，都深深刻在我的记忆里。”

一场车祸，江月笙轻而易举的忘了，并不代表这些就可以一抹而去。

等他恢复过来，他又会变成从前那个样子。如今再好再专一，都不过是一场泡沫。

江月笙听着她那些话，脸色很是难看。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自己从前那样对白滢的原因，难道真的是跟白滢说的一样，他是那么讨厌她？

他沉默着，内心有千百个不想放手。

外面传来开门声，沈雁过来了。

白滢从洗手台上下来，出去跟沈雁叮嘱了几句，便回酒店了。

江月笙呆站在那儿，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他静静看着洗手台前镜中的自己，十指紧攥。

沈雁听到卫生间里一声巨响，过来看到镜子碎了一地，江月笙满手是血。

“江先生……”沈雁担心，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赶紧找来医生给他处理伤口。

包扎完，江月笙问沈雁，从前他和白滢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的。

沈雁把一些事告诉了他，沈雁看出来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江月笙心里其实是在意白滢的。只是为什么要用那么残忍的方法折磨白滢，这个他也不知道，江月笙从未跟别人说过原因。

江月笙这晚在医院根本睡不着。

睁眼到天亮，他坐在门口盯着走廊。

也不知道怎么的，他总觉得白滢不会来了，就好像这种事曾经也发生过。

他整颗心都死死揪紧着。他暗暗发誓，如果白滢不来，他就在这儿等，逼到她不得不来为止。

终于，他看到了白滢的身影。

白滢刚走进病房，他便上去紧紧抱住她，长长松了口气。

“走吧，我陪你回去。”白滢看了看他，拿起桌上几个袋子。

江月笙拉住她：“什么意思？”

为什么是“陪”他回去？江月笙盯着她，低声问：“你还是要走？”

白滢表情未变：“嗯，之前跟你提过的，分居。”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江月笙说，“昨天晚上，我一秒都没睡，一闭上眼睛全是你，全是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我也不清楚之前为什么会那样，但我离不开你，不想跟你分开。”

他摁着白滢的双肩，白滢看到他右手缠着新纱布。

原本没有神色的脸色微微动了动，她沉默了片刻，平淡说：“走吧，先回去。”

白滢能来，江月笙已经很开心了，他不跟白滢犟，顺从地跟她回了庄园。

他今天回来，庄园里准备了丰盛的午餐，一进门便闻到诱人的香味。

白滢把江月笙送到门口，就停下了脚步。

还没等她开口，江月笙就拉住她：“我不会让你走的。”

白滢目光淡然地看着他，抿唇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