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1)

和郁贺兰领证后,郁贺兰的一些好友陆陆续续加了她的联系方式。陈肆平时和她们没有往来,根据陈肆的了解,这个赵纯就是欺骗郁贺兰感情的前女友。

钱思静又发来一条:“来打牌嘛,就现在,我把赵纯弄来了。”

“我马上去。”钱思静想看热闹,陈肆也乐得让她看。

她走出休息室,郁贺兰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接着看文件。陈肆站在旁边不敢打扰她,直到郁贺兰停下来喝水时,陈肆才征求她的同意道:“我可以去玩会儿吗,小钱喊我去打牌。”

郁贺兰一听是去朋友家,放心不少,和钱思静确认后说:“晚饭前我去接你。”

钱思静提前跟陈肆讲了一通,赵纯和郁贺兰是同龄人,也是曾经的同学,她想深造美术,但学艺术太费钱了,所以就看上了郁贺兰这个行走的银行。但赵纯最近混得并不好,钱思静给了她参与艺术展的机会,代价只是让她来打牌,没有人能拒绝这个机会。

陈肆想想也是,一个骗子能画出什么好画。

陈肆到了钱思静家里,佣人带着她去棋牌室,里面只有两个人,钱思静招呼陈肆道:“姐姐来啦,认识一下,这是赵大画家,赵纯。”

陈肆一眼认出来赵纯,她和自己是有些像,但年龄摆在这儿,人长得比自己嫩多了,对方笑着跟自己打招呼,笑容干干净净的,哪儿像自己像个……用郁贺兰的话说,像个阴暗的通缉犯。

“赵老师好,我姓陈,”陈肆顿时有点消沉,问道,“只有我们三个?”

“我一说请来了赵老师,别人都不肯来,”钱思静掏出扑克牌,边洗牌边说,“来嘛,我们斗地主,赌点什么好呢?”

“抱歉,如果要赌钱的话,”赵纯毫不掩饰自己的贫穷,浅笑着说,“我连买颜料的钱都没有了。”

陈肆打量着她,赵纯身上的深色衣服被洗得发白,有些地方破破烂烂,完全是一副落魄画家的模样。屋里开的是暖灯,照在赵纯身上时,陈肆都能想象出这人蹲在路灯底下要饭的模样。

钱思静把牌在桌子上摊开,对赵纯说:“五局算一场,分最高的人赢,剩下的都算输。你赢一场,我们就买你一幅画。”

“等等,等等,”陈肆凑到钱思静身边耳语,“我哪儿有钱买画?”

“兰兰没给你钱吗,”钱思静完全没有放轻声音,逮着机会对赵纯冷嘲热讽,“噢也是,吃一堑长一智,兰兰不给你钱,也正常。”

陈肆无奈,钱思静为了骂赵纯,一点不顾她的死活。

“抱歉姐姐,算我账上,”钱思静蛮有义气地拍了拍陈肆的胳膊,转头对赵纯说,“你赢一场,我就买你两幅画。”

创作需要花不少钱,赵纯此时正缺钱,自己的画又卖不出去,知名艺人购买自己的画,这让赵纯不得不心动:“我要是输了呢?”

钱思静让佣人端上来几瓶酒:“输了就喝酒,这一瓶足够你买不少颜料了,不吃亏吧?”

“等等,”陈肆又有问题了,“我可不能喝酒……她不让我喝。”

虽然没有明说,但钱思静心里清楚“她”是郁贺兰。

“你怕她干什么,她还能打你不成,”钱思静不认为自己的好友能把陈肆怎样,“你赢了我给你发零花钱,好不好。”

陈肆有点后悔,这场牌局根本就是钱思静出钱,折磨她们两个人。这下陈肆没心思瞎玩了,每把都认真地算牌,每场分数都是最高。

“你这是怎么了,人品大爆发?”

钱思静被陈肆的牌技惊到了,但也无妨,钱思静就是想把赵纯灌醉,看看这自称艺术家的人如何露出丑态。不管是她赢还是陈肆赢,赵纯都得喝。

陈肆不停算牌,快把她的CPU干烧了,脑袋热热地说:“……我不能输。”

等会儿郁贺兰会来接她,陈肆绝不能让郁贺兰闻到自己喝过酒,她每天写检讨,手都快磨出茧子了。

这时钱思静的手机震了震,她看了一眼说:“有客人来了,我出去一趟。”

陈肆松了口气,劳累地瘫在椅子靠背上:“抱歉,没让你卖出去画。”

“没事,能参加展览我就很开心啦。”赵纯已经喝了不少酒,白皙的脸颊泛着红色,笑容天真烂漫,看得出她是真的开心,完全不能想象她是一个骗子。

“赵老师,我没有任何侮辱你的意思,”陈肆趁钱思静出去,半举着两只手摆出投降的样子,略带恳求地和赵纯打商量说,“我来这儿只是想说一件事,您能不能想办法和郁贺兰复合?”

22

“啊?”赵纯懵懵的,她怎么都想不到郁贺兰的现任老婆会提出这种要求,“可我并不爱郁贺兰。”

“你骗她钱的时候怎么不这样想,”陈肆忍不住抨击一句,随后诚恳地合起手劝道,“她爱死你了,真的,赵老师,正好你缺钱,你们简直是天生一对。”

“我确实骗过她的钱,”赵纯莫名地自信,拍了拍胸脯说,“可是我会赚到钱的,赚到钱我就会还给她。”

“她稀罕你那点钱?”陈肆反问一句,接着轻声说道,“求求你和她复合吧,如果你当初和郁贺兰结婚,还用在这儿喝酒吗。”

赵纯缓缓摇头,然后用一双迷蒙的眸子望着陈肆:“和她结婚的是你,你们应该好好过日子。”

她们俩过哪门子的日子!陈肆猛地站起来,不小心打翻了酒瓶,嘴里念念有词:“先不说我和她有代沟,你多少听到点传言了吧,我出轨了,我并不爱她。”

酒液洒在桌布上,赵纯盯着浸湿的桌布发呆,伸出手在上面勾画,刚勾出形状,酒瓶缓缓吐出的酒液吞噬了整幅画,这让赵纯回过神来:“……你刚才说什么?”

陈肆瞧着对方似梦非醒的模样,与其说赵纯自私,不如说这人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真可怜郁贺兰曾经喜欢过这种人。她利用郁贺兰,但付出了相应的代价,赵纯也利用过郁贺兰,但只得到了爱,好本事。

“总之,赵老师,你应该想办法把郁贺兰追回来,这会让你的一切难题迎刃而解,”陈肆耐心地重述一遍,郑重道,“只要你们复合,我立刻和郁贺兰离婚……”

陈肆还没说完,背后的房门“哐”地一声被推开。

“我的婚姻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熟悉的声音让陈肆身子一软,她听到拳头握起的咔咔声,回头便对上娇艳却满是怒火的脸:“郁贺兰……”

郁贺兰看陈肆这秒怂的样更生气了, 她移开视线看向赵纯,对方还是一如既往的纯粹,她曾经认为赵纯是一汪超然世外的清泉,事实的确如此,泉水是抓不住的,而且只会往下流。

“兰兰。”赵纯云淡风轻地叫郁贺兰的名字。陈肆看她没有愧疚也没有害怕,显然这人没挨过郁贺兰的打,凭什么。

“好聚好散,赵纯,我等着你还钱,”郁贺兰不与赵纯寒暄,扯住陈肆的后腰带把人拽到身边,“这是我的妻子,让你看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