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1 / 1)

像他这样被兄弟插了一刀的并不在少数,只是有的人还来不及询问就一命呜呼,而有的人身手敏捷反手杀了刺杀之人。一时间营地大乱。

唐虞年是被周围的声音吵醒,因是在外面,看白芷白日的表现到底是多留了几分心思,便和衣而睡以防有什么突发事件。穿上鞋子到达外面已经是火光熏天,叫喊声连成一片,最让人胆战心惊的还是帐篷前几具士兵的尸体。

白芷的剑还在滴血。

唐虞年有点懵,不过这并不耽误她思考,这些人身上的衣服她认识,“陛下,陛下呢?”

“驸马,”白芷脸上带有血迹,衣服鞋子上更是如此,见驸马出来赶紧擦了脸回她,“奴婢也不知道,陛下身边有人,想来不会有事。”

这是,有人在造反?造反的是何人?下一刻冲过来的一个衣冠不整之人,是唐虞年隔壁帐篷的陈大人,这位大臣身边并没有习武之人,下人都被尽数杀了个干净,要不是及时冲到唐虞年这边,只怕他的命也危险。

“陈大人。”唐虞年让秋月扶他起身,刚准备说话,白芷一剑扔了过来,是剑入身体的声音。唐虞年回头一看,是一个漏下的士兵想杀自己。

“驸马,大人,”白芷走到唐虞年身边道,“此地不宜久留。”

“去找陛下。”唐虞年道。

“不用找了。”火光中突然走出来一个人,身材魁梧,皮肤黝黑,军官妆容,手中提一红缨枪。唐虞年识得他,是这次负责陛下出城安全的朱将军。

“朱将军想做什么?”血海里站着的唐虞年尽量让自己稳住,平静地问。她身边的陈大人质问道,“朱大广,你是想造反呢?”

“陈大人说对了。”朱大广轻蔑一笑,并不把他放在眼中,“本将军就是在造反。”

他承认的轻巧,陈大人肺都要气炸了。唐虞年赶紧拦住陈大人,又问一遍,“陛下呢?”

“陛下自然在他该待的地方,驸马爷别担心,您和陛下一会儿就会团聚,不过,”朱大广轻轻一挥手,“上。”

听到命令的士兵立马冲了上来,白芷将唐虞年推到身后,刚准备动手,唐虞年看着朱大广胸有成竹的样子,忽快步上前拉住她,“白芷,别动。”

她们并没有胜算,朱大广是位上过战场杀敌的将军,不说他自己就是他一个人白芷的胜算都未可知。而且按着他的说法,陛下此刻也在他那里,光听着这渐渐没了什么声响的四周也知道他所言非虚。陛下在他那里,既如此,打赢也是要投鼠忌器,又何必动刀剑?

“驸马爷很识趣,”朱大广根本没把刚才杀了几人的白芷放在眼中。见唐虞年如此识趣非常赞赏她的行为,“本将军这就送您和陛下这一对翁婿团聚。”

“来人,带走。”朱将军令人捆了她们押着她们前进。

踉踉跄跄前行,不一会儿唐虞年就见到皇上,他和自己一样被五花大绑,朱大广推唐虞年进去,还不忘坏笑道,“陛下,臣可是把您最宠爱的女婿给送来了,不用谢臣。”

“陛下可有受伤?”这帐篷内只有一盏微弱的灯光,唐虞年看的并无清楚,朱大广走后,唐虞年忙问。

“没有。”皇帝摇头叹息。

“陛下,朱、大广他是?”唐虞年刚想问,朱大广进来了。不仅如此,他还给陛下松了绑,唐虞年还没看明白,接着又被人推了出去。

“驸马爷,恐怕不能让你和陛下单独相处,本将军还有一件大事没做。”朱大广声音洪亮。

外面灯火通明,几个盆火烧得旺盛,热辣辣的火甚至有些熏脸。这个被清出来的大空地绑着今日出行的所有大臣还有一些士兵,和唐虞年和陛下不同的是,他们不仅被绑住双手嘴巴也被封住,只能用一双愤恨的眼睛谴责朱大广。

朱大广本人才不在意,按着皇帝坐在早就准备的书桌前,又硬生生掰开皇帝的手把笔塞进他掌心,“写,现在就写,写退位书。”

皇帝自然不肯动笔,甚至急于甩掉这根毛笔,几个来回,纸糊成一团,笔也掉落在地。朱大广火冒三丈,刚想动手,唐虞年大声斥道,“朱大广,你如此犯上就不怕被责罚吗?”

“本将军倒是忘了驸马爷,”朱大广的注意力果然一下子落在唐虞年身上,“责罚?犯上?本将军如今还愿意称呼一句陛下、驸马是在给面子,你还当真以为本将军不敢杀你们?”

那倒没有。唐虞年心里慌得一批,自然明白这位朱将军若是不管不顾杀几个人谁也干涉不了。他如今等着皇上写诏书,想必是不会对皇帝动手,可若是随手杀了自己或是几位官员,那自己这死的太亏。陛下拨乱反正后自己可不想做那简单几笔带过的忠良之徒。生命诚可贵,她还想见语冰呢。

第102章、第102章

“不就是想要退位诏书吗?”唐虞年一副有商有量,都可以讨论的样子,“我们都这样了,怎么样还不是由你高兴,怎么可能不信?”

听到这话朱大广的怒气是消了一点,被绑住手脚堵住嘴的各位朝臣怒目圆睁地看着唐虞年。唐虞年根本顾不上他们,见朱大广没继续喊打喊杀,料想他应该只是想得到退位诏书,又疑惑道,“本驸马很好奇,将军要退位诏书做什么?”

这次不用朱大广回答,他身边的官兵抢先一步讥笑道,“驸马是猪油蒙心,连我们在这里做什么都不知道吗?”其他人更是一副看弱智的眼神看着唐虞年。

“可能是本驸马的表达不太清晰,”唐虞年也不气恼,继续道,“将军让陛下写退位诏书,不知道要退给谁,将军吗?”

“将军就算有了这诏书也是无济于事。将军姓朱,陛下怎么可能传位于将军,不说陛下的亲笔诏书,就是在场的各位大臣都作证,天底下也没人相信吧?”

“不知将军的主子到底是谁?”

“驸马这个问题不错,”朱大广哈哈大笑,转身走到皇帝面前,“看来是臣误会了陛下,臣到底是一介莽夫,只知道让陛下写,却忘记告诉陛下该写什么了。”

“将军,”唐虞年再次打断他,“陛下这次出宫只会祭拜,就算写了也没有印玺,又有什么用?”

“这就不劳驸马爷费心了。”朱大广不屑道,“臣自然会给这章盖上。”

“陛下不用指望有人来救您,今天夜里的皇城定然很热闹。”

皇城亦有人作乱?兵分两路,等的就是这个时机?那个人到底是谁,皇子亦或是其他宗室子弟,提到皇子,唐虞年才陡然想起,太子呢?他刚才并没有看到太子。

唐虞年心中在太子被人砍了和造反之人就是太子徘徊,后者的可能性很低,毕竟是皇帝亲封的太子,皇帝又没废储君的打算,何苦要冒天下之大不韪造反呢?

“陛下赶紧动笔,莫要消磨时间,”朱大广身边的一位副将催促道,“此刻的皇城已经陷落,陛下写好臣等自然不会为难,新君宽厚,说不定还会让陛下颐养天年。”

说得真的是比唱的还好听,谁信?一时间大臣们更激愤了。

“吵什么吵!”朱大广示意,几个官兵立马把朝臣拽得更紧了。“各位大臣,”仍是朱大广身边的副将劝说道,“皇帝无道,他的女儿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一剑砍了朝廷重臣,各位大臣难道没听过唇亡齿寒吗?”

“公主殿下若是今日高兴砍了一个,明日再高兴又砍了一个,各位大臣就能保证那个人一定不是你们?”

“唔唔,”李大人挣扎地激烈,副将示意官兵给他松口,一开口他就破口大骂朱大广,骂完后又道,“张书承他是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朱大广闻言笑出声,“公主殿下连人都砍了,若张书承真无过错,你们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上谏?”

分明是在指桑骂槐,意指陛下为了包庇语冰给张书承随便安罪名。唐虞年道,“张书承有没有过错想必在场人一清二楚。”这又不是什么可以瞒住的事情,同朝为官,她就不信这些人听都没听说过。

“驸马爷还是住嘴的好。”朱大广一声令下,唐虞年也被堵住嘴巴。皇帝忽然出声道,“朕要个干净的帐篷,篷内要有明亮的灯盏,你要保证这些朝臣安全,还有――”皇帝指着唐虞年,一点不担心这些条件朱大广他不答应,“还有她要和朕待在一个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