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钱芳兰用心挑了一些布料,还给她身边的人都买了一份,唐虞年只管在后面付钱,恍惚间倒觉得自己也体会当日公主在后面掏钱的感觉了。
“够了。”其实钱芳兰并不需要买什么,她在驸马府的一切用度不可能缺,今日出来也是因为唐虞年坚持,便逛了一半就停了下来。“虞年,府中都有,你不给公主买吗?”
“语冰也不缺――”对啊,唐虞年忽然想到,她或许可以去问问镯子。
“母亲,”就算要去,唐虞年也不可能拉上钱芳兰再跟她四处奔波,“我先送您回府。”
“回府而已,江花还陪着我呢。”钱芳兰不依她,“你就不用陪我回去了。”唐虞年只得送她上马车,又细心嘱咐几句才折去那家店铺。
“这不是驸马爷吗?”行至半路,一人骑着高大的马拦住去路。
张书承。他竟然还敢骑马,看样子皇帝的罚还是有些作用,起码没有疾行。
“张大人。”唐虞年淡淡道,并不想多说。张书承也不在意,又道,“驸马爷,今日我约了弟弟一同去临水楼,就在那――”他遥遥一指,“不知驸马可有兴趣?”
“谢谢张大人的好意。”不知他肚子里卖的什么药,唐虞年道,“张大人和弟弟聚聚,我这一外人怎好打扰?”
“驸马怎么能算作外人呢?”张书承翻身利落下马,小厮牵马过去。“我斗胆高攀一下,公主也算上臣的表妹,驸马是表妹夫,哪来的外人?”
“虽是如此,张大人和亲弟弟团聚,我在旁恐怕会打扰。”
“不打扰,一点都不打扰。”张书承端得是一副好兴致,“朝中想找驸马一聚的人不少,可驸马没有一个答应的,驸马不会是,看不起我们吧?”
“张大人言重。”越扯越离谱,唐虞年也知道,因为她每次下朝后直奔回府,朝中还是有不少的人议论。毕竟自古以来,酒桌上能谈的事就不可能放到外面。但真要和他扯上关系吗?唐虞年还不想。
“大哥不是、”张书昱此刻也走了过来,距离一近,他看清后连忙道,“驸马爷。”
“好弟弟你来的正好,”张书承眼睛一亮,拉了他过来,“小时候你和兴国感情最好。如今驸马和兴国公主虽成婚,到底不比你们这自小的情意,我们找个地方坐,你好好跟驸马说说。”
要不是听语冰说过她和张书昱全部事,唐虞年还真有点吃醋,现在嘛,一点都没有。也不知张书承是见了自己特意堵在这里还是即兴发挥,唐虞年笑道,“张大人盛情邀请,若是再推脱下去,只怕不识好人心。”
“张大人先请。”
见她依了,张书承高高兴兴进楼,唐虞年慢了一步,附耳吩咐冬雪。
“是,奴才记下了。”冬雪应道。唐虞年这才放心踏进楼内,她还真想知道张书昱到底想做什么。
“驸马喜欢喝什么酒?”张书承一连报了好几个酒名。
“谢谢张大人,不过我不怎么喝酒,还是以茶代酒为好。”
“怎么能不喝酒呢?”张书承有些唏嘘,看一眼身边文弱的张书昱又道,“我这弟弟也不喝酒,既如此,我喝酒,你们两个喝茶。”
“驸马。”张书昱率先举杯,“我先来。”唐虞年看了看茶水,也饮了下去。
“驸马爷,你生在京外,自是不知道我这弟弟和兴国公主的渊源,说起来惭愧,差一点我这弟弟就要娶了公主――”
“大哥,”张书昱及时喊住他,“你喝醉了。”
“才三杯而已。”张书承不以为意,“哪里醉了。”
难不成张书承今日目的就是为了刺激自己,那张书昱在这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唐虞年一杯接着一杯喝,她喝的明明不是酒,可怎么也有点……
又是迷药?什么时候下的,要做什么?唐虞年佯装真的晕倒在桌上。随后她听到扑通一声,似乎还挺疼,好像是张书昱。给自己和他弟弟同时下药,光天化日之下要除去她们两个,不至于这么大胆吧?
“我的好弟弟。”见两人都醉倒在桌前,张书承哈哈大笑。今日他本来是打算设计一下他的好弟弟,不过在见到唐虞年后他改了主意。
“兴国公主不是高不可攀吗?”想到当日干净利落拒绝自己的女子,张书承面容扭曲。她也拒绝了张书昱,这虽然让他心里好受点,但她竟然宁愿选一个没家世没能力的寒门子弟也不愿意选他。
“兴国啊,兴国,”张书承盘算着,谁让近来你和皇后都有些得意,贵妃娘娘和四皇子心里都不爽快。当日坏了他出的好主意的也是眼前这位。
“唐虞年、驸马爷,”张书承悠闲地看着昏倒在桌前的二人,“你说说,当日你要是没有跳下水,我就不会在贵妃娘娘面前失脸,更不会被二皇子叫到宫中挨训,张书昱这小子,更不会这么快就被调回京!”
罪魁祸首就是唐虞年。同样都是侄子,失了郑家的婚事,贵妃娘娘见到佳怡郡主首选想到的是张书昱。他准备了一个美人,本来是给他的好弟弟的,不过现在他改主意了。
这个草包哪里比得上自己,以后再找机会一样,唐虞年就不同了。
“便宜你了。”张书承有些惋惜,这么美的一个女子,不过――京城中盛传的一对佳偶,丈夫突然在外面有了人。高高在上的公主,这可怎么受的住。
兴国啊兴国,他很期待。
第94章、第94章
“来人。”张书承一声令下,推门而入两个小厮,“先把我这个好弟弟抬出去。”
这是要做什么?唐虞年竖起耳朵努力听着屋内的响动,张书承并不打算弄死自己和张书昱,那准备怎么对付自己。
把所有的过错归咎到别人身上,这脑回路也是清奇,你怎么不说说你先设计郑姑娘。人家一个姑娘招你惹你,就要被你和四皇子玩弄于股掌之间。
想归想,唐虞年下一刻就被人从桌上粗鲁地扶到床上,还好她衣服穿得厚,回去就把外面这层扒掉,唐虞年嫌弃地想着。她还欲看看张书承的打算,就听到“嘭”的一声,是门关上的声音。
确定屋内没人,唐虞年这才缓缓睁开眼睛,桌上的好酒好菜并未收拾下去,隐隐约约还有酒香味飘到鼻尖。多亏自己平日里每次喝酒就倒入衣袖中,这茶她也只喝了几口。
不得不说,迷药的效果还真不错,只是几口她就有些头晕,也难怪张书昱能倒在桌上不省人事,被人移走都没不醒。
狠人!不过都相处这么久,张书昱对他这弟弟竟然半点不了解,完全不设防吗?亦或者他和自己一样装醉。
有人过来。唐虞年赶紧闭上眼睛,来人开门又合上,一走三摇晃,应该是个女子,唐虞年能清晰地听到珠宝钗寰晃动的声音,伴随而来还有浓郁的香味,可能是女子身上的胭脂水粉。
抹得太多,还未走近那香味便扑鼻而来,有些呛人,唐虞年竭力忍住想打呵欠的冲动。
“长得还算入眼。”艳儿拿着帕子捂着鼻尖嬉笑道,“我还以为是个奇丑无比的呢!”
“看在你长相还不错的份上,艳儿也会好好服侍。”她伸出手,想要拍拍唐虞年的脸蛋让她清醒几分,手一空,再看时床上人大眼睁着,直勾勾地望着自己。
“原来公子醒着呢!”艳儿小嘴一咧,害羞地低下头,“公子何苦装醉呢,让奴家、真是有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