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五十六章 软禁(1 / 1)

那里原本的起伏不见了,一片平坦。

应宁的目光就奇怪的看向于南方,但也只是看了一瞬,她很快就收回了视线,毫无波澜的问道:“你以后就打算这样一直软禁着我,让我丧失自理的能力,成为你的玩具娃娃吗?”

于南方脸上刻意营造的笑意僵住了:“你没有什么其他想问我的吗?”

应宁垂下眼:“我想问你的事情,只有这个。”

于南方的脸上出现了不可置信。

不应该的!

应宁绝不应该是这个反应!

可是她真的除了一开始的震惊以外,后面就漠不关心,无波无澜了。

她明明是发现了的,可是她竟然一点好奇也没有,于南方产生了极大的挫败感,仿佛是一拳挥在了棉花上。

她被刺激的有点急躁,却又忽然不敢直白的问。半响,她才道:“阿宁,你说过你喜欢男子的。”

应宁回答了一声:“是。”

于南方有些发红的眼睛和略显崩溃的情绪才稍微和缓一些,甚至她还能扯出一个笑。

“好。阿宁,那你看着我。”

语气有点得意洋洋的,仿佛是在炫耀。

她一边说,一边挑开了自己的腰带,然后三下五除二的□□着上半身站在了应宁面前:“怎么样,你喜欢吗?”

应宁也没躲闪,直直的看了过去,然后眼底闪过震惊。

她之前只以为于南方疯魔了,或者用了什么别的手段想要伪装成男子。

可是没有想到彻彻底底脱下衣衫的于南方会真的是一个男子。

胸前平平坦坦,肌肤细腻润泽,到了腹部,甚至能看见一层薄薄的肌肉,漂亮的倒三角最后掩映在里裤下。

而里裤下面,是一团起伏。

这绝不会是一个女子的身体,也不是一个能够伪装的出来的男子的身体。

但似乎于南方还担心应宁不信,他甚至要去解裤头的系带。

应宁偏过头,没有去看。

于南方却反而笑了起来:“我现在是个男子了,你会躲闪吗?所以,是不是我就有机会了?”

她语调喜气洋洋的,也没继续解衣带,而是将外衫松松一拢,然后就靠了过来,十分自然的将应宁搂了一个满怀,透着股理所应当的霸道:“我好欢喜!”

他说。

“你以后不会抵触我了,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以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等你有一天也很依赖我,我们就回云诏好不好?”

他轻轻一个吻印在应宁的唇角,眉梢眼角都透露着喜悦。

“阿宁,你唇角都好甜。”

“对了,你要吃什么?我这就去安排人给你端过来。”

应宁没答话。

于南方的声音顿了一下,变得低了一些,轻声哄道:“是不想吃吗?可是你已经有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我们先喝一点热粥,好不好?”

应宁还是没回答。

于南方却已经将她小心安置在床头,然后推开门出去,然后不一会儿端了一碗温热的粥关门进来。

他坐回床沿,舀了一小勺粥,轻轻吹了吹,然后送到应宁唇边,目光亮晶晶的:“你是不是还有一点点生气?”

“我知道把你从云诏带出来,是我不对。但你不要生气很久好不好?”

他的丹凤眼微弯,载满了憧憬和希望:“只要我们两个好好的,我们很快就能回云诏了,也可以让仲守和你见面。”

“所以我们要好好吃东西,到时候回云诏的时候可不要变瘦了,让仲守她们都担忧。”

应宁没有接她的话,却也没有拒绝送到嘴边的食物。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有健康的身体和充足的体力,才会有一线希望。

但于南方看见她用膳却很高兴,至少这样看起来,阿宁真的没有很生气对吧?

果然,应宁是喜欢男子的,无论如何,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于是他一直保持着好心情,和应宁商量起来。

“未来我们都要住在这边,你看看屋子里有没有什么想要添置的,这两天我就可以安排去采买起来。”

“你喜欢桃花吗?前日我出门看见一个开的正盛桃林的时候,想着你可能会喜欢,所以折了一些桃枝来插瓶。”

他有点遗憾。

“明天我们可不可以一起去桃林里看桃花呢?”

“或者你不喜欢桃花,现在的梨花或者其他的花也开的正盛,我可以去摘来给你插瓶。等到明年,我们可以直接去园子里去看。”

一年以后,相必阿宁早已经原谅他了。他们可以手牵着手,互相依偎着去看任何想看的景色。

他眼里噙满笑意,碎碎念念,可是在喂完这一碗粥以后,脸上的笑意却渐渐又维持不住了。

应宁确实很配合的在用膳,但也仅仅是用膳。她对他的话语没有任何反馈,也没有任何波澜。

甚至于南方没有察觉到来自他身上的一点点波动。无论是生气也好,厌恶也好,或者喜欢也好。

什么都没有。

他捧住碗,然后静默的起身,将碗放在了一边,又坐了回来,他抽出帕子,脸上带上笑意,轻轻的给应宁擦唇角,叹息:“你怎么还是很生气呀?”

“我已经认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了,好不好?”

应宁终于抬眼,眼里有着讥讽:“我怎么会生气呢?”

“难道我现在对你不是厌恶吗?”

于南方的手就僵住,他仿佛没听清,重复确认道:“厌恶?”

应宁扫视他一眼:“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呢?于小姐或者说,你真实的身份是于公子?”

“男扮女装,故意骗我,接近我是想做什么呢?”

“眼见着女装完不成的任务,怎么又要恢复成男装来完成呢?”

于南方霍然站起身来,手臂都在抖,但目光挣扎又迷茫的看向应宁:“我何曾骗过你?”

“什么男扮女装?什么真实身份?故意欺瞒?”

“我是于南方,这世上只有一个女子于南方!”

“不,不对,是只有一个属于应宁的于南方是男子。”

“对,就是这样的。”

“对,就是这样的。”

他重复着,眼里的挣扎和迷茫慢慢退去,朝着应宁笑了一下,手臂也慢慢停止了颤抖:“阿宁,我现在想要抱抱你,好不好。”

虽然是问句,但明显这是不容拒绝的。

他单膝跪在床沿,俯身抱住应宁,双臂慢慢勒紧,仿佛恨不得将应宁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一会儿过去,他犹不满足,偏头问道:“阿宁,我还是有些不舒服,我可以亲亲你吗?”

这句话也是不容拒绝的,他一边问,一边已经衔住了应宁的唇瓣,辗转厮磨。

随着他的亲近,他身上的气息也慢慢平稳下来。

仿佛只有这样近离的距离的接触,才能安抚住他刚才的失控,和现在心里若有若无的彷徨。

虽然被人缠绵的亲着,应宁的眼底却是一片冷静和审视。

于南方的情况实在太不对劲了。

应宁之前以为她是男扮女装,因为女装求而不得,才会恢复男装。

可现在看于南方的反应,和他之前所作所为,这事情却又对不上。

于南方明明是认定自己是一个女子,且因为女子的身份求而不得,然后不知用了什么办法,变成了一个男子。

可应宁不会看错,于南方千真万确就是一个男子。

那之前的女子特征又是怎么回事,于南方为什么又会有这样的认知呢?

还有刚才于南方的失控。

她沉思着,这也许是她逃脱的一个很好的助力。

这时,于南方已经不满足于只是如此了,他撬开应宁的牙关,还想要更深入一些。

应宁配合的微微启唇,然后一口咬下。

于南方“嘶”了一声,飞快躲闪,然后委屈的看向应宁,因为舌尖受了伤,她含糊道:“阿宁。”

声音里都透着一股委屈劲儿。

应宁却只遗憾,身上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导致她咬人也没有什么力气,只能给于南方造成一些小伤口,她偏过头去:“没有我的允许,不要靠近我,你出去吧。”

于南方明显很不想答应,但看着应宁没有什么情绪的脸,却又只能闷闷应了一声,拿着碗要出去。

只是在他出去前,应宁又道:“对了,我这些日子也不想看见你,你最好别进这间屋子,然后换一个人来照顾我。”

这很明显是于南方不能容忍的底线,他即使舌尖疼,也摇着头一次一顿道:“不行,只有我能照顾你。”

话说完才出去的,语气非常坚定。

果然,等到天色昏暗,于南方准时端着膳食走了进来,脸上又是笑意盈盈的了。

应宁遗憾的垂眼,看来短时间之内是接触不到外人了。

如此接下来两三天,除了不让别人来照顾应宁或者让应宁出去这两件事情以外,于南方其他地方则很听应宁的话。

应宁说不想看见他,她也就除了一日三餐其余时间不会在房间里多待,虽然他很想亲近应宁,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但在应宁严辞拒绝以后,他也只是失落的收起碗筷出去,即使在门外站一宿,也不会推门进来,对应宁的冷漠忽视也视而不见。

应宁却能察觉到,他应该忍不了多久了。

因为每一次被拒绝以后,于南方身上就会多出一点焦躁,虽然他每次进门都将情绪遮掩的很好,但是面对应宁的拒绝时,他身上的焦躁就完全遮掩不住。

当这些焦躁累积到一个程度后,应宁毫不怀疑,于南方会再次失控。

这就是应宁想要的结果。

虽然手段有些残忍,但是确实只有失控状态下的于南方,能够让应宁获得更多一些的信息,因为平日里的于南方,虽然和善,却很是滴水不进,毫无破绽。

甚至是真的对自己身上的一些疑问一问三不知。

他成功的逻辑自洽了。

应宁却在这种逻辑自洽中,和长久的失联却毫无动静里,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对。

她之前只以为于南方是一时冲动,把她带了出来,这样的情况下,于南方能带着她躲一时,却不可能躲一世。

应宁和长乐亲王府是有固定通信的,长久的失联下,长乐亲王府,或者皇室不可能不做出反应。

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于南方根本不可能还每日悠闲自在的陪着她。

但于南方做到了,应宁因此很难不会阴谋论,加上之前的怀疑,她满心满眼的都是警惕和担忧。

因此这一天她故意刺激的猛了一点,再用完膳以后,应宁在于南方再一次提出亲近的时候,她目露厌恶:“你还看不明白吗?你是女子时我不喜欢你,知道你男扮女装欺瞒我以后,我更是不可能喜欢你,所以,怎么会愿意同你亲近呢?”

“我只会厌恶你!”

于南方脸上的笑意僵住,听见应宁话题一转问道:“你知道要怎么样我才会喜欢你吗?”

于南方一顿,抬头看她。

他看见应宁恶劣的笑了一下:“当然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喜欢你!”

这是纯粹的戏弄,于南方眼底升腾起的一点希冀完全破碎:“无论如何?”

“对,无论如何,应宁都不会喜欢于南方。”

于南方顿失血色,整个人仿佛失了灵魂的木偶,然后直接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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