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发工资 年薪百万(1 / 1)

晒盐,即是将海水晒成盐。

一般需经过建滩、整滩、纳潮、制卤、测卤、结晶和捞盐归坨七套工序。

在沧州盐场靠海那侧,沿海平坦微斜的滩涂上,已建成一个个方形滩池。

滩池池埂高半尺,池长八步(一步五尺),从上而下逐个挖低,落差三寸,上下池间开池门,用以向下流水。

远远看去,就如一个个棋盘格,刻画在沧州盐场这盘大棋上。

谢希大严格按照大官人之前给出的建造图纸和要求,在滩池最低的底池之下筑坨台,用以储盐。

在滩池周围,挖二面或三面盐沟,以纳潮储水。

在向海一侧的盐沟堤坝上开水门,设闸门以便开关。

其外再开一条“潮沟”,直通入海。

涨潮时引水入潮沟,并开闸门引潮水入盐沟。

盐场晒场的修建,西门卿在到达沧州后,就去滩涂上走了一遍。

仔细巡查来回,确认了规格质量都达标。

当初巡查时还正好遇上整滩。

只因冬日天冷结冰,在盐滩建成后,直拖到开春天暖后才来做这事。

西门卿就在一旁,见证了苦力把池内挖松后又晾干的泥土铺匀,再引入海水泡稀了,赤脚在池内将池踩匀,然后刮平池底。

之后会将池内海水排出并晾干,用石磙压实压平。

现在时间已入夏,万事俱备,东风既来。

谢希大和西门卿商量过后,将日子定在了涨潮这一日,正式开工晒盐。

一条白线的潮水越来越近,近成一堵高墙横推而来!

最后‘轰隆!’声声之中,部分涌入提前打开水闸的潮沟瞬之内!

潮沟如鲸吞一般,迅速纳潮。

而滩池周围的大盐沟,水闸也已开启,潮沟之内的海水分流入盐沟,迅速纳满潮水。

西门卿一行人远远站着,见证了这一场面。

待纳潮已满时,一字排开远去的数百架风力与脚踏人力两用水车,呼啦啦转起来!

汲取着盐沟内的海水,灌入最高圈层的一批滩池内。

等到明日,盐工们就会挨个打开滩池的池门,将海水放入第二高圈层的一批滩池内。

后日,再去开滩池池门,将海水放入第三高圈层的一批滩池内。

逐日类推……

如此这般,利用日光和风力去蒸发水分,逐日提高卤水浓度,待到卤水跑到底池时,就已成为了食盐的饱和溶液。

再晒两日就会析出食盐结晶,即得到了粗盐。

“然后将粗盐捞起,归到底池之下的坨台,暂时储放。”

西门卿给没有在场的,唯一不知道‘盐田法’晒盐流程的吴用仔细讲解道。

吴用的眼前,是不见头尾的滩池,形如一块块盐田。

农田产粮,不够农人糊口,盐田产盐,却可叫盐商富甲天下。

大海无垠,盐田无际,吴用胸中豪情壮志亦无边!

“这盐田法制盐,比煎煮法更省时省力,大有可为!”

西门卿认同吴用的说法,“不过,得出粗盐还不算完,还得通过三次加入秘方制剂,再过滤去除杂质,再次加入一次秘方制剂进行提纯,最后才能得到纯净盐。”

所谓秘方制剂,就是氯化钡、氢氧化钠、碳酸钠,以及稀盐酸溶。

吴用非是不知分寸之人,自然不会去追问秘方制剂为何。

说不得谢希大都未掌握全部的制剂,应当是与祝实念和常峙节三人共同掌管。

大官人新创的盐田法制盐,怕是最紧要的还不是看得见的盐田,而是看不见的提纯精盐。

当然,后来某日,吴用发现谢希大他们三人每个都掌握了全部制剂,充分表明大官人的用人不疑。

这就是后话了。

眼下,吴用问道:“最终得到的纯净盐,有多精纯?”

西门卿不吹不擂,据实相告:“山西解池所产之盐,或亦有不如。”

吴用惊愕之下,盯住西门卿,得到对方肯定的神情。

压抑住内心激动,吴用又问:“盐场每月能产盐多少?”

没用西门卿算过后回答,谢希大就先替他答出来:“初时产盐起伏,一旦日后稳定了,每月产盐千万斤也非不可能。”

吴用惊愕之下,‘啪!’地转头去向西门卿求证,后者颔首同意了谢希大的说法。

此时的一千万斤,即约后世的六千五百吨。

每月这个产盐量,还是谢希大不敢往大了想,而打了个折的。

而五日之后,那几十个堆积成山的粗盐山,也确实证明了西门卿的估算。

谢希大也确实估算得保守了。这第一个月,产盐量估计就已达到千万斤!

吴用看着盐田间,码字搬家一样运送粗盐到提纯厂房去的盐工,胸中无边的壮志,也落到了实处。

首先,确保盐场有序运转。

然后,协助在盐场中筹建四个新厂。

吴用转身,迈出重而有力的步伐,投入到盐场事务中去。

……

西门卿又在沧州盐场呆了七日,看着谢希大三人组织完成粗盐提纯系列工序,将纯净精盐收归盐仓。

确保晒盐一事,谢希大他们已经掌握,日后只需按部就班地重复。

至此,西门卿就打算离开沧州,转道去无棣盐场了,以后大约每年或亲自,或派人来巡视一趟即可。

在离开之前,西门卿将几人叫到盐场的大会议室,围坐在大圆桌边,安排交代一些事情。

“……盐场终于迈入新征程,各位居功甚伟,我都记在心间,在此便不细说。”

西门卿说完开场白,切入正题:“有功劳便该奖励。”

说着,将桌上颇有存在感的几个木匣,先依次推向林冲、谢希大,祝实念、常峙节。

林冲接过木匣置于面前,没有急于打开。

谢希大三人就没那么讲究了,想打开匣子的手蠢蠢欲动。

西门卿笑道:“看给你们好奇得,像只野猫子似的!打开看看罢。”

“你们跟我出来已满一年,都多有辛苦,很该犒劳犒劳。”

“哗!”谢希大打开木匣,金灿灿光辉大放,险些耀花了他的眼!

木匣里整齐放着每排六锭金子,一共两排十二锭。

看金锭大小,是十两一锭。

也即是说,这里是一百二十两黄金!

约莫一千二百多两白银!

祝实念和常峙节被谢希大声音惊到,顺势就扫过去一眼,见有十二锭金子,也忙打开自己面前木匣。

都是一样金灿灿的十锭金子!

在二人还未及因为金子多少,而生出什么不平时,西门卿就先说到:

“子纯平时操心更多,劳累也更甚,多两锭金子补补亏损。”

谢希大难得狂喜之下,还隐约体悟到甚么,下意识插科打诨:“哥哥你论功行赏便赏,可莫要造谣我,哪里就亏损了!”

“我家娘子要是闹将起来,哪怕再多两锭金子我也不依!”

西门卿也跟着玩笑道:“亏没亏损,我等如何晓得?”

祝实念哈哈附和:“对对,这得嫂子才知道!”

常峙节也连连点头,“正是正是。”

二人说笑着,都心想:确实,谢二哥劳苦功高,平日都是他带领我们做事,操心操劳很多,多得两锭金子也应当。

开过玩笑,西门卿又对二人道:“你们也莫幸灾乐祸!各自都有两个新厂要筹建,你们今年也没得闲,说不得也要亏损了。”

“不过莫怕,到时我一样多给两锭金子,叫你们补回去。”

这下轮到谢希大了,“哈哈哈!还叫你们跑脱了不成!”

祝实念和常峙节二人闻言,笑归笑,心中也满怀期待。

只要他们好好干,明年也能多得两锭金子!

不过今年的十锭金子已经很多,他们这辈子活这么久,头回拥有这么大一笔钱财!

西门卿以玩笑形式,给两个已经年入百万的高管,画了来年加薪的饼喂他们吃下。

又看向已经打开木匣的林冲,匣中和谢希大一样是十二锭金子。

即使是曾住在东京,家境还算殷实的林冲,也是头回一次就得到这么多金子。

大官人果然慷慨!

西门卿将面前又一只木匣推给林冲,“四弟,你为盐场招揽护卫,自掏腰包贴补许多,且以后也难免请人吃喝,这笔钱该由我出。”

“这一百两金子,你且收下。”

林冲赶紧推辞:“大官人,不必客气,我本就爱结交朋友……”

西门卿把木匣又推回去,“四弟,莫要推拒。你为招揽护卫,招待人吃喝,究竟是为私还是为公,我们都晓得。”

“而且你身为护卫统领,平日里请护卫们吃酒,也是笔不小花销。你现在可有岳父需奉养,还有妻子得照顾,已非孤家寡人。”

说到这个份上,林冲也只好收下,“多谢哥哥体恤。”

并在心中暗道:以后再请人吃酒,就表明酒钱乃大官人所出,也算是为大官人博得人心。

西门卿既然选择在众人齐聚时,才分发金子,自然不会厚此薄彼。

“子纯,日后类似去杜知府处走动这类应酬,花销都记在账上,年末对账后报销。”

他不会说尽管从账上支取,他可不想养出几只硕鼠来。

谢希大等人应下。

这时,西门卿才把剩下两个木匣,分别推给鲁智深和吴用。

“加亮先生,如今这世道,没钱寸步难行,日后为了盐场少不得交际来往,这一百两黄金收着。”

吴用是新加入,没有工资只有办公经费。

吴用也没推辞就接下了,“大官人想得周到,日后在下定会好好花用这笔钱。”

他腹中那些计划和想法,没钱至少有一半不能施行,有钱就会好办许多了。

鲁智深抱着木匣,打开一看,十二锭金子!

“俺怎么也有十二锭金子?!”

西门卿:“二弟你跟着我们一路奔波,震慑许多宵小,护卫我们行路平安,功劳还会小了去?”

“无需推辞,你就收着罢。”

鲁智深不跟他哥哥客气:“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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