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叫男欢女爱呢。
听了姚如玉的一席话,姚瑶儿总算是心定一些了。
但陆婉初却半信半疑。至少在她前世的经历里,与姚如玉说的大相径庭。
当天晚上,姚瑶儿就在客院儿里住下了,陆婉初则带着小芙回云落苑休息。
小芙对男女之事也是懵懵懂懂,但在姚如玉那里受了教,便在回去的路上兴致勃勃道:“夫人懂得可真不少,难怪那么受侯爷疼爱,奴婢今晚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陆婉初看了看她,颇为平淡道:“夫人教姚小姐的那些,你耳朵里听听就得了,最好还是不要当真往心里去。”
“啊?”小芙反应了一会儿,才道,“小姐的意思是说,那些话夫人只是说给姚小姐听的啊?”
“你没见姚小姐有成亲恐惧症么,对男女之事尤其抗拒。若是母亲再不说点好听的哄哄她,恐怕她真要过不了洞房那一关了。”
小芙挠挠头,道:“男女之事真有那么恐怖吗,不应该啊,奴婢见夫人说起这些时十分温柔娴静,无半分痛苦的样子。”
陆婉初道:“床帏之间的痛苦,母亲岂会在人前流露。况且她深爱父亲,再痛苦也会觉得是幸福。”
“可夫人说男欢女爱,确实也有这个词儿啊…”
总之陆婉初告诉她,男女之事是很痛苦的,不要抱有幻想真以为会有什么愉悦和满足,不仅会痛还会流血,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先前小芙在姚如玉那儿还对男女之事有了两分了解呢,眼下经陆婉初一洗脑,顿时又觉得一派茫然,且吓得好感全无。
小芙紧张兮兮地问道:“那既然这么痛苦,为什么还要干那种事?”
陆婉初想了想,道:“大抵是为了生孩子吧,还有,可能男子会觉得很舒服。”
小芙忽然觉得一阵冷风爬上背脊骨,她觉得后面冷飕飕的,不由一阵恶寒,打了个哆嗦。
真是太可怕了。
然而,刚这么一想,身后冷不防有一道声音把主仆二人吓得不轻,“母亲竟教了你这些?”
小芙险些大叫出声,跳着脚回头看去,发现居然是二少爷不知何时跟在了她们后面。
陆瑾瑜一身墨衣融合在夜色中,小芙手里的提灯隐隐照亮了他深邃的轮廓。看他这形容,这个时候大抵是刚从外面回家来。
他看也没看小芙一眼,眼神直直看着陆婉初。
方才那话也是问陆婉初的。
陆婉初有些暗恼,也不知她和小芙的谈话究竟被陆瑾瑜听去了多少。那些话被他一个男子听了去,多少会觉得窘迫吧。
陆婉初撇开眼不吭声,可在他的目光注视下,竟有些脸颊发烫,浑身都不自在。
她现在已经没法把陆瑾瑜单纯地当做是自己的二哥了。若是以往,她定是不吝和他说说的。
倒是小芙,丝毫不见外,也神经大条,见陆婉初不说话,便说道:“是这样的,今日姚小姐过来了,好像是有些婚前恐惧,夫人便开导她,传授了些那方面的经验。夫人说小姐年纪不小了,也应该从旁听听呢。”
陆婉初越发羞恼,暗自掐了一把小芙。
小芙吃痛,道:“小姐,你掐奴婢干嘛呀,奴婢说的是事实呀。”
当时姚如玉传授经验时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情,姚瑶儿和小芙就俨然一副求学好知的样子,就好像这完全是一件一本正经的事情。
陆婉初涩然道:“你别说了。”
小芙一边揉着痛处一边道:“夫人说了,这是一件女孩儿早晚都会经历的事,早知道些早好,完全不用不好意思的啊。”
况且二少爷问起,肯定是关心她家小姐的,她当然要如实禀报。
陆瑾瑜看着陆婉初淡淡点了点头,道:“是该好好学学,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陆婉初胸口一阵气血上涌,转头就走,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陆瑾瑜淡淡与小芙道:“跟着,别让她摔着了。”
小芙连忙告辞了陆瑾瑜,提着灯追上去,道:“小姐你走慢点啊,天黑会摔跤的…”
陆婉初抿着唇,一直感觉到身后那双眼睛看着自己,不由脚下走得更快。
回到云落苑以后,陆婉初严肃地对小芙说道:“以后这些事不用跟他说。”
小芙道:“为什么呀,二少爷是小姐的兄长啊。”
陆婉初转头不去看她,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轻细的话:“他是我二哥,可也是个成年男子。”
小芙这才明白了,方才小姐掐她就是因为她说得太多了。
姚瑶儿在姚如玉这里待了两天,最后被开导得服服帖帖的,乖乖地回去待嫁了。
转眼就到了姚瑶儿出嫁的前夕。
前一天晚上姚家便开始开宴摆席,下午时姚如玉带着陆婉初便去了姚家,晚些时候定安侯和陆瑾瑜也会过姚家去吃晚宴。
姚如玉回一趟娘家,自然要与姚家的女眷们相处的,陆婉初则第一时间被姚瑶儿拉去了闺房里说话。
姚瑶儿给她看自己明天要穿的嫁衣,还有精美的头饰,她显然很紧张,话比平时还多。
用姚瑶儿的话说,成亲这种事一辈子就这一次,当然会紧张。
陆婉初也就不劝她了。若是心情平常地去嫁人,反倒少了一番体会吧。
姚家开宴的时候,宴席摆在偌大的花园里。
姚瑶儿自然要拉着陆婉初到花园里来时,远远便看见陆瑾瑜从那灯火嫣然处走过,不等陆婉初阻止她,她便热情地朝那边挥着小手帕,“陆表哥,这里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