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个时机，似乎也太巧了。

是巧合吗？还是……知情人的故意为之呢？

程游川对陆勋确实在意过头了，不过云悠倒也不担心。

陆勋的演技和借口的确很糟糕，但在云悠的辅助下，也没有差劲到会轻易暴露的情况。

经过云悠的提醒，他进入洗手间之后就会放上维修中的告示牌，自己所在的隔间则是上锁，他翻窗离开。在他看来，他正是靠着这一招伪装至今……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他还有一层云悠提供的保险措施。

如果他被奇美拉拖住久到让人起疑的时间，或者真的被人发现不在卫生间，云悠就会让山茶花用魔法暂时变成他的模样进入医务室。学校医务室的老师一般都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就算确认了学生身体没什么问题很大概率是在装病偷懒，一般只要他们不是太过分，就会允许他们在医务室角落的病床上休息。

要是云悠刚刚没来得及拦住程游川，让他发现陆勋不在里面的话，云悠就准备叫上他一起去医务室探望一下“陆勋”了，还好程游川放弃了这个想法，而陆勋也终于回到了教室……只是看起来比早上更疲惫了，而且还很不快的样子。

陆勋：凭什么今天Legend比我早到现场？不爽。

有着云悠的掩护，目前还没有人怀疑过陆勋与假面骑士有关系。

固然他的消失和回归的时间总是很微妙，但其实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很难准确地把握假面骑士每一次出现的时间与地点的。假面骑士们只有偶尔才会被目击，目击者上传消息也存在着时间差，更何况这其中还夹杂着很多为了炒作而人为制造的假消息，一般人很难通过这些混乱的消息去提取到假面骑士真正的行踪，也就不会轻易地将陆勋的异常与Glory联想在一起。

但对于释放了奇美拉之人，这些条件就不成立了。

掌控着奇美拉的人，自然能够第一时间确认假面骑士是什么时候抵达他们身边的，也能确认奇美拉是在何时被打败。而对他来说，即使有云悠帮忙打掩护，陆勋也完全暴露了，只差一层亲眼目睹的窗户纸罢了。

……只不过程游川倒是没想到，随便选了一个班级，就正好遇到了一个假面骑士，亏得他还在全学校都布满了眼睛呢。

程游川手指轻轻敲动着桌面，一缕白烟悄无声息地穿过窗户，飞到他的手边。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Legend这家伙似乎远比陆勋谨慎，每一次都能避开他的“眼睛”，等到白烟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凭空以变身后的形态出现在了那里。程游川能够控制的白烟数量有限，但在他有意的布置下，这些小家伙为他提供的视野几乎覆盖了整个一中，为什么Legend还是能躲过它们的监视完成变身？

难道他还真的是凭空出现的不成？

既然完全找不到踪迹的是Legend，通过排除法，不难猜到轻松暴露的陆勋是Glory。这两个人倒也是够奇葩，一个几乎把“我是Glory”写在了脸上，另一个则是一点踪迹都没有留下，每次都是毫无预兆地出现。

花了几天时间，靠着提前进行的调查以及天生的察言观色能力，程游川总算顺利地融入了这个班级，也得知了很多有效的消息，比如说……陆勋的确是个孤僻难接近的人，就算他以不熟悉食堂为借口，成功地跟在云悠后面混入了他们两个的午餐分队，陆勋也完全对他一副爱答不理的态度，好像他这个人不存在一样……哦，云悠的确没骗人，2号窗口的阿姨还真的没那么手抖。

这条路不通，程游川选择调转方向，根据他先前做的功课，试图用Epic这个话题向陆勋搭话。陆勋的各种社交平台账号都是用自己手机号注册的，利用他的手机翻出他在网络上的痕迹不算难，都不需要看他赞美Epic的一大堆小作文，光是他首页作为背景的Epic周边谷子阵就足以判断出这位Glory是个什么成分了。

他要是喜欢其他的假面骑士，程游川还需要花时间从头开始了解，可要是Epic的话……他父亲从小到大没完没了念叨这个人的名字和事迹，地下室的某面墙上贴满了Epic的剪报，程游川闭着眼睛都能复述出这位初代假面骑士的事迹，要融入粉丝群体简单得就像喝水。

可惜的是，陆勋警惕心很强，并没有因为他对Epic的赞赏就立刻惊喜地对程游川转变态度，只算是比起面对其他人稍微缓和了一些。要想完全获取他的信任，恐怕还需要时间。

那么，能和陆勋成为朋友的云悠，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根据程游川的旁敲侧击，云悠和班里每个人关系都算得上不错，向他拜托什么事情基本上都会答应，很好相处。可这样的人为什么偏偏和陆勋走得最近呢？

其实，要不是程游川亲眼所见Legend出现时云悠都在教室里好好地坐着，程游川就该怀疑云悠的真实身份是Legend了。

沉着，冷静，热心，做事有条理。这些在他与云悠接触时总结出来的特点，都和他那位痛恨的敌人有很多重合之处，又或者说只有这样的敌人才值得他付出一切去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