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要是世界树知道云悠的所有经历, 那么他的所思所想大概都瞒不住祂,那就麻烦了。

“在米尔他们造出的树出现之前,随手做出的失败试作品而已。虽然失败了,可还是废物利用把那条龙骗了过去,它毁掉了我近乎全部的布置之后也被埋在了里面……大概埋了几百年吧?我不记得了。”世界树不在意地摆摆手, 眼神有些冷,“我给过它机会, 要是它愿意帮我的话,我也可以放过它。但它拒绝了我, 既然如此, 它对我就没用了。”

同样的有意识的, 对世界影响重大的存在。凭什么祂只能被困于夹缝,而邪龙却能自由地在外界出没?

邪龙既然不愿意帮祂, 那就也来体会一下祂的感受吧。

“以人类的体质来说, 闯入遗迹的那个男人算是顶尖的,但还不够。还好, 那个遗迹中还残留一些设计,我用潜移默化的方式改变了他的想法,让他带着被邪龙躯体回去”

山茶花眼神一沉,“那个人……是夜幕组织的首领?他把那些躯体交给了博士,然后博士用邪龙的身体对他所选中的实验体进行了改造……”

“夜幕?好像是这个名字吧。”世界树用眼神鼓励她继续说下去,并没有注意到她越来越低沉的语调,“……而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你,寻找适格的身体。”

“所谓的合适的身体,并不只是要满足强大这要个标准,还需要达成其他的条件吧。”山茶花若有所思地垂下视线,“比如说……要和希德或者莉莉他们这两个种族之中的一个签订契约?它们与你之间存在着链接,只有与这些幻想种契约而间接与你产生契约的人,才能成为你附身的对象。”

但因为红枫大闹了一场,莉莉和世界树的联系被切断了。也是因此,世界树才会附在了楚凝棠身上,而不是其他人,不然祂大可以在第一时间附在山茶花的身上。

世界树利用魔法少女和黑白幻想种收集让祂得以降临在人类世界的魔力,又利用夜幕去改造出适合祂降临时使用的身体……这个认知,让山茶花一时间沉默了下来。只是,她觉得世界树或许还有没有说完的话,毕竟要满足身体强大和是魔法少女这个标准的人很多,为什么世界树会说这么多年就只有两个人满足祂的条件?

世界树说得很是理所当然,“的确是这样没错,可我也没有亏待他们啊,你不必太难过。被我选择的身体,可以来到我的本体面前许下一个愿望。任何一个愿望……这是一个很公平的交易。”

祂没有说的是,被祂所选中的人,会在希德的力量下完全处于祂的控制之中。许下的愿望,也不会太过出格,要是顺利的话,那个人的愿望也能帮助祂获得自由。

祂笑了笑,“真正的邪龙能够轻易地撕裂世界的表层,露出下方的狭缝,也就是我所在的地方。那些改造人在移植了那部分身体之后也可以发挥出类似的力量,可惜只能使用两次,再多就会因为这份力量带来的负荷而身体崩坏……不过,只是要一来一回而已,两次就足够了。”

原来如此……难怪那个首领能够出现在彻底封闭的世界夹缝之中。

在心中补全了后面的故事,山茶花接着祂的话说,“但你的计划依然出现了意外。假面骑士Epic的出现让夜幕首领无法继续他们的改造计划,靠着身体里属于邪龙的那部分血肉,夜幕的首领在最终一战打开了狭缝,来到了你的面前……可他也同样不是你的最佳选择吧?否则你也不会需要利用他的组织继续制造其他的改造人,改造计划一直没有被叫停,就意味着最合适的身体始终没有出现。”

“他不是,和他一起去的那个人也不是。不仅如此,许愿的人也根本不是那位首领,而是Epic。”

世界树的脸黑了。

夜幕的首领、博士,还有包括Wind在内的所有改造人战士,那一批怪人全都是靠着邪龙的血肉改造而成的。可那个打败了首领,取代他许愿的Epic,他是从哪里来的,又是如何得到那样的力量的?

有关他的谜题,世界树至今都不得而知。可放在那时,Epic来都来了,祂并不想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于是卖力地让希德蛊惑着Epic。

祂想的很简单,反正这个结果最多就是Epic也和当初讨伐过邪龙的那一队魔法少女一样,承受不住世界树的降临而身体崩坏罢了。坏了就坏了,祂还可以再让其他人继续去帮他找合适的,就比如说那个还流窜在外的博士。

然而Epic,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麻瓜。

他没有魔力,希德011在他耳边拼了老命地念叨着他的痛苦经历,可Epic一个字都听不见,只是觉得耳朵有点痒挠了挠。被世界树盯着的希德011哪怕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不敢气馁,它再接再厉,拿出浑身解数搅动Epic的记忆,用这种方式唤起他失去同伴Wind时的悲伤、痛苦、憎恶。

不同于白色的幻想种,这些家伙太有道德,不愿意消耗契约者的情绪作为魔力,所以与它们签订契约的只能是天生就可以使用魔力的人。黑暗幻想种则不在乎契约者会不会耗尽情绪变成无知无觉的木偶,它们只需要这些人类露出一点阴暗面,就会有机可乘让他们成为魔物,魔物们挥洒的魔力都是它们的情绪转移而成这也算是一种契约方式。

换句话说,只要Epic能成为魔物,就算是他和希德011达成了契约,世界树也就能够附在他的身上。

在希德011发了狠的卖力挑拨之下,Epic因那些涌现的记忆和感情而悲伤不已,根本无法冷静。他用力擦干净眼泪,仰起头对着世界树许下了他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