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gend！”陆勋着急忙慌地看向Legend, 甚至已经准备把自己的剑扔给他了, 但话音落地, 他才发现Legend手上不知何时已经握上了一把缠绕着蕾丝的华丽阳伞。

那名骑士在用起这把不属于自己的武器时也分毫没有陌生感，面对魔物抛向他的装着不明液体的试管, Legend手腕翻动让伞身撞上了试管将它击飞出去。以他的力量本能击碎这支试管, 但同时也会让其中装载着的液体倾泻而出，不知道这些液体会不会挥发出毒雾, Legend索性控制着力量让伞达到能把它击飞出去而非击碎的效果。

完成了这一套动作，Legend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把阳伞往前方扔出去，于是背对着他的山茶花也在此时恰到好处地张开手掌，并在自己的武器擦着掌心而过时牢牢地抓握住了它。

Legend呼出一口气，回头看向陆勋，“怎么了，Glory？”

“……没事，算我多嘴。”陆勋嘴角抽搐着抹了一把自己的脸。

亲眼目睹这一幕的楚凝棠眼神微沉，以往，她都是远远地看着山茶花，更多的细节还要通过视频来观察，现在自然也是第一次看见Legend和山茶花战斗时的协作……他们果然配合得很好，好到连她也会忍不住期待起他们会创造出奇迹。

可是，楚凝棠需要的不是奇迹，而是别的东西。

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神已经异常的坚定。而这座塔也在她的控制下加速了变化，特殊的地形就此有意地将假面骑士和魔法少女们分隔开来。

原本已经避开攻击的卡欧斯，却不知不觉地发起了呆，视线不由得在Legend和山茶花之间来回游移，好像发生了什么他很难以理解的事情一样……这么说来，这还是云悠醒来之后，卡欧斯第一次遇到山茶花。

眼看他因为发呆连身边的环境都忘记了，Legend借着伊卡洛斯石板的力量振翅飞行，转瞬间来到卡欧斯面前拎住他颈后的铠甲边缘，将他拎了起来浮在空中。下一刻，卡欧斯原先站立着的位置凭空消失了，残余的砖块向着下方乒乒乓乓地坠落下去，而后很快有新的白丝生成填补了那块空缺，再慢一会，他大概会变成白塔里一块紫色的砖。

大概是因为生长的环境问题，卡欧斯在面对Legend以外的人时，会旁若无人地发呆或者玩手机。Legend知道他的这个习惯，但没想到他打着架也能开始发呆，只能出言提醒他：“卡欧斯，现在是战斗中，专心一点。”

知道拎着自己的人是谁，被这么拎着的卡欧斯完全不作挣扎，他甚至有余裕抱着手臂在空中继续思考。听到他出声，卡欧斯才回过神来，仰起脸冲Legend笑容灿烂，“嗯嗯，谢谢你哦Legend！我刚刚是在想一件事……现在想明白了，不会发呆了！”

想一件事？这种时候，他是在想什么？

Legend想了想，可能……和他刚刚跟山茶花的配合有关系。

卡欧斯在闲聊的时候曾经和云悠提过，在摩耳甫斯的梦境领域中，摩耳甫斯制造了很多梦中的Legend用来迷惑他，试图将他困在梦中。但是每一次卡欧斯都能意识到面前的Legend是假货，于是就会毫不犹豫地挣脱原先的梦境，一直到来到了真正的云悠的梦境中，从巨兽的手下救下他。

“怎么样，我很厉害吧！我绝对不会认错你的哦！”卡欧斯当时是这么骄傲地拍着胸脯邀功的。

云悠很好奇卡欧斯是如何认出来自己的，他也这么问了，然后卡欧斯只是理所当然地歪头看着他：“为什么……？嗯，因为Legend就是Legend啊，我当然能认出你了！以后也不会再认错了！”

……结果他还是不知道卡欧斯辨别他的依据是什么，只能归结于所谓的直觉。卡欧斯这样看着山茶花发呆，不会就是认出来了吧？

他猜得没错，卡欧斯的确是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山茶花的感觉会那么像Legend啊？在见过Legend的本体云悠之后，卡欧斯敢确定山茶花和云悠的语速和说话的韵律也是一致的，脸上的一些微表情也很像，更不用说刚刚Legend挥舞阳伞时的动作……以前卡欧斯并没有多想过，但在被塞壬变化出的Legend骗过一次之后，他就会有意的无视外表而是去关注一些细节上的问题，也就现在才意识到问题。

Legend和山茶花，他们两个难道也是同一个人吗？

是哦，之前Legend就曾经和他的本体云悠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地方，既然如此，再多出一个作为山茶花的身体，似乎也不奇怪？

虽然有所猜测，但毕竟之前有过无数次的折戟沉沙，Legend还不敢相信自己这一次掉马如此之顺利。这阵异变持续了足足半分钟才结束，Legend把卡欧斯放回地面，自己也收起翅膀落了下来。

地面上，原本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程游川，在白塔发生异变时短暂的犹豫了一瞬。程凇变成的魔物被分割到了山茶花的那一侧，而Legend则拎着卡欧斯为了避开升起的白墙而同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他站在中央的位置，无论是奔向哪一边都来得及。

他的目光在飞在空中的Legend以及身上满是试管的怪物身上流连了片刻，没有人知道他此时的心情。

在白塔彻底将他们分离开以前，程游川作出了抉择。他抬起标枪对着程凇的脚下释放出能量波，将那只赤红着一双眼的丑陋魔物打得一个趔趄，随后头也不回地纵身跃向假面骑士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