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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门外是一个戴着山羊面具, 身穿燕尾服,头顶【管家】二字的男人。

他优雅地向着沈鸿雪弯腰行礼,“夫人,马上就要到晚宴的时间了, 请您不要乱跑。”

沈鸿雪一手捂着裙摆, 一手打开折扇, 挡着口唇。

“我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当然,我是这个宅子的管家,所有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山羊管家表面上毕恭毕敬, 口气却十分地倨傲。

沈鸿雪握住扇子的手紧了紧,漫不经心道:“好了, 你可以退下了。”

他是一心想赶管家走,是因为危飞白在他裙内, 让他产生了一种诡异的羞耻心。

可是危飞白却不想让管家离开,难得的好机会,最好多套点信息出来。

沈鸿雪浑身一颤, 抓住裙摆的手微微颤抖。

他紧紧咬住下唇,制止住要溢出口腔的呻-吟, 那痒感深入骨髓,就连骨头缝隙里都是痒的要命。

那个混不吝的居然在他腿上写字。

见沈鸿雪没有反应, 危飞白继续写字,试图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

只见他手掌下光滑细腻的大腿微微颤抖。

危飞白情不自禁恶向胆边生, 他伸出自己的干燥的大手, 贴住温凉如玉, 手感似缎的大腿摩挲。

对方手上的温度烫的沈鸿雪一个激灵,他感觉自己从腿上开始烧了起来, 满脸通红,浑身燥热。

他怒从心生,仗着裙子大,恶狠狠地踩了对方一脚。

然后装作无事发生,扇起了扇子。

管家看着面前这个面色娇红“差点摔倒”的“女人”,关切的问道:“您还好吗?夫人。”

他可不想肉还没吃到嘴里,就发生什么意外。

虽然很不满危飞白的行为,但沈鸿雪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假装不经意的问道:“对了,我听说不是要参加国王陛下准备的国宴嘛,我们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管家鄙夷地看了沈鸿雪一眼,“这些事全看主人安排,他在今晚的晚宴上会宣布的。”

“那你退下吧,我一会儿自行前往餐厅。”沈鸿雪也不尴尬,冷冷的瞟了对方一眼,高傲的说道。

管家显然也不把这个“夫人”放在眼里,眼神也不给,直接行礼告退。

等到关门声响起的时候,沈鸿雪迅速提起裙子,把危飞白抖了出来。

光线晒进来的瞬间,危飞白差点被眼前白花花的大腿闪瞎了眼睛。

他不自觉地打量起起来,怪不得手感很好,柔嫩的跟个豆腐似的,原来是因为沈鸿雪腿上一根毛都没有,光溜溜的。

右腿膝盖向上的地方上面,居然还有一条系着红缎带的黑色蕾丝腿环。

危飞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他的思绪瞬间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

配套这么齐全吗?

那裤裤是不是也是蕾丝的?

沈鸿雪看着蹲坐在自己面前,一脸神游的危飞白。

他又想到对方的可恶行为,气不打一处来。

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直接抬起穿着高跟鞋的脚,一脚踹向对方。

危飞白猝不及防的被踹倒在地,对方的穿着暗红色高跟鞋的脚踩踏在他的胸口。

沈鸿雪也只是想出口气,并不是想伤害对方。

看着对方在自己脚下,他的心中有着一丢丢的兴奋感。

曾经那么英勇的危飞白,曾经把自己气得恼羞成怒的危飞白,现在在他的脚下。

他情不自禁地轻轻撵了几下。

危飞白有点受不住了,任谁被一个秀色可餐,穿着女装的大美人踩在脚下,都会扛不住。

疼还好说,关键是一点都不疼,弄得他心痒痒的。

他反手握住对方的脚,与对方对视。

沈鸿雪一下栽进了他的眼眸,呼吸一窒,心跳紊乱,红晕又开始泛上脸颊。

他刚准备抬脚离去,却只抽-出了脚掌,鞋子还留在对方手中。

只见危飞白拿着红鞋坐起身,站了起来。

单手抱起沈鸿雪放在桌子上,然后单手探入裙摆。

对方情不自禁红了脸,惊慌失措地捂住裙子,“你干嘛?”

危飞白会心一笑,然后单手托起沈鸿雪白-嫩的小腿,单膝跪下,优雅的给对方穿上鞋子。

沈鸿雪脸红得都快爆炸了,他的心脏从来都没有跳得这么快过。

自己的脚上似乎还残留着对方炙热的体温。

“窸窸窣窣”的声音唤回了他的理智。

向着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是危飞白正在翻找衣服堆。

沈鸿雪拍拍自己的脸颊。

搞什么!

还在次元门内呢!清醒一点!

这时危飞白似乎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突然又脱了起来。

沈鸿雪也一回生二回熟,遮也不遮,光明正大地看了起来。

危飞白换好衣服后,沈鸿雪也在心中轻啧一声。

就在他换好衣服的一瞬间,危飞白的头顶出现了【执事】二字,他脸上的兔子面具也再次浮现。

沈鸿雪有些惊讶,问道:“出现了!你怎么换的身份?”

这下肯定了危飞白的猜测。

他向着沈鸿雪解释道,“我猜测是,当某个人没有身份时,可以佩戴职责道具并且穿着相应的衣服,就能获得某个职责。”

“而且,每个职责只能在一个人身上使用一次,一旦取下,就无法再佩戴。”

沈鸿雪闻言,惊喜道:“那太好了,我总算可以脱下女装了!”

“不可。”危飞白制止了他。

“你这个职责是距离主人最近的,暂时先不要放弃,方便打探消息。”

实际上用别的身份也是可行,但是危飞白就是不太想让对方那么快换下这身衣服。

漂亮的又爱害羞的大美人一直在身边,做任务都有劲了。

他睁着眼睛说瞎话,良心似乎就没存在过。

沈鸿雪半信半疑地被他忽悠住了。

当、当、当——

仿佛能把房顶掀翻的钟声又来了。

危飞白打开怀表查看,已经是下午五点三十分了。

屋外又想起了嘈杂的声音。

脚步声、瓷器碰撞的声音、交谈声,络绎不绝。

此时的危飞白也已经有了身份与面具,所以他们可以大胆出门探查。

危飞白偶然地问起沈鸿雪:“兔子执事是负责什么的?”

没想到对方灿烂一笑,“我。”

他怔了一下,莞尔而笑,然后牵起对方的手,绅士的行了一个吻手礼。

别人是吻自己的拇指上。

而他是吻在对方的蕾丝手套上。

二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洗衣房。

这个时候,危飞白才有闲情打量起屋内装恒。

是经典的西欧款式。

地上是光亮的似乎可以反光的大理石地板,走廊的中间还铺设了绒布红毯。

右边是有四五个人横宽的巨大拱形飘窗,垂坠的窗帘左右系起,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地板上。

地板把阳光折射到每一处,包括头顶高高吊起的穹顶。

危飞白被穹顶上的壁画所吸引,但是看不太清。

他眯眼仔细观察,似乎是许多动物朝拜着一个背上长着翅膀的神明。

“阿白!”沈鸿雪轻声唤他。

他抽回思绪,望向对方。

沈鸿雪举着扇子挡住侧脸,小声说道:“来人了。”

走廊边上出现了一群仆人与女仆。

他们穿着统一,端着或推着各种东西,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头顶ABCD,以及脸上的动物面具。

危飞白给沈鸿雪使了个眼色,对方立马进入状态。

二人站在仆人们的必经之路上,他们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熟视无睹地擦肩而过。

这不符合他们的预期。

危飞白又故意地大声咳嗽了一下,但是他们丝毫反应都没有,仿佛是聋了一般。

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讶,于是决定跟上去看看。

仆人们呆滞地排着队,走进了一间屋内。

这间屋子飘香四溢,从门缝中还飘出一股让人忍不住流口水的轻烟。

是厨房的味道。

他们小心地拉开一条缝观察里面的情况。

只看见里面有个带着猪头面具,穿着白衣服带着白色高帽的厨师,指挥着手下的双腿直立,两手拿着东西的小猪干活。

在各种小猪的鞭笞下,一个又一个的呆滞仆人排着队,跳进巨大的汤锅里。

与此同时,锅内还不停的冒出那股令人口水泛滥的香味。

这个画面简直荒唐得不得了,令人作呕。

沈鸿雪有些不适的捂住嘴。

“是谁?”屋内的猪头厨师敏锐的察觉到外面有异样,不由分说的指挥着小猪们去打开大门。

外面什么都没有,一片寂静。

猪头厨师挠挠耳朵,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我听错了?”

“算了,不管了,准备晚餐要紧。”

另一边,沈鸿雪刚被发现的时候,危飞白迅速抱起对方,快马加鞭的逃离原处。

在沈鸿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危飞白打横抱起。

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一天,他这个被誉为“史上最强的S级哨兵”会被人公主抱。

而且还是毫不费力地百米狂奔。

他整个人都有些呆滞。

当危飞白把他放下来时,他依然沉浸在自己被公主抱这件事中,久久不能回神。

“啪!”危飞白在沈鸿雪呆滞的眼前拍了一个巴掌。

“回神啦。”

沈鸿雪飘散的神志被渐渐拉回,他看着眼前危飞白自然的表情,又气又恼。

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对方。

说他错吧,人家又是帮助自己,他知道自己高跟鞋不好跑。

说他对吧,自己是不要面子吗!

他左思右想,看着危飞白,嘴唇张张合合。

最后浓缩成一句话,从牙缝中挤出,“下次不要公主抱。”

公主抱其实是危飞白故意的。

但是他装作无辜的样子,乖巧的点点头。

危飞白查看了一下时间,马上就要六点钟了,现在必须要赶往餐厅。

可是宅子真的太大了,他们的时间预估稍微有些失误,目前还来得及。

卡在最后一秒到场了。

餐厅的场地硕大无比,都够在这里踢足球比赛。

窗外天色渐沉,屋内依旧光亮如同白日,不知道哪里的光源,把人照的除了脚下那小块,根本就没大的阴影。

整间餐厅是由六根埋在墙中的罗马柱作为支撑,墙上不知道是贴的墙纸还是雕刻的暗纹,穷奢极华。

高高吊起的穹顶,绘制着长着翅膀的神明带领动物信徒们共享晚餐的壁画。

而他们的眼前,摆放着一张巨长的桌子,只有桌子的两端摆放着漆皮长靠背,镂空雕花的座椅。

他们踩点抵达,餐厅已经充斥着“人”群,主坐上坐着一个头戴狮子面具,穿着白色蕾丝衬布,衣领镶嵌金边的黑色礼服的男人。

男人的身边围满了仆人、侍女,就连对着沈鸿雪不屑一顾的山羊管家也在其中。

就在他们踏进门的一刹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

眼神直勾勾的,闪烁着诡异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可他们两个,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自然是极其淡定的行礼,然后在都有人的目光下,危飞白优雅的拉开另一端的座位,扶着沈鸿雪坐下。

就像是真正的执事一样,尽职尽责。

当、当、当——

就在沈鸿雪坐下的那一刻,六点的钟声响起。

等待钟声的余韵消失殆尽,主座上的狮子拍了拍手。

“啪啪”两声,似乎唤醒了所有“人”的神志。

他们停下了注视危飞白他们的目光,继续忙着手上的工作。

主座上的“人”似乎就是这座宅子的主人。

“啪——”

餐厅的大门迅速地被打开,进来了一个带着仓鼠面具,穿着杂役服的下人,他的头上写着【农夫B】。

这时危飞白才发现,几乎上这个宅子里的所有人都聚集在餐厅里,只不过是站在外围,不引人瞩目而已。

而刚进来的农夫,就像他们刚进来一样,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但是此刻的主人的态度有些异样。

他紧紧盯着迟到的那人,瞬间他头顶的职责、脸上的面具、身上的工装,如同沙子般消散。

露出了他本来的面庞——

沈鸿雪认了出来,他是他们队伍里的一名A级哨兵。

在他刚要起身时,危飞白冷静地摁住了他,对着他摇了摇头。

沈鸿雪抓着扇子的手,骨节泛白,咬着下唇别开了头。

危飞白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狮子男站起身,优雅的靠近哨兵。

那个哨兵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一样,无法动弹,只看得到他恐惧的眼神,瞳孔缩如针孔。

就在靠近不到两米远的位置,狮子男瞬间化为了一个拥有着狮子头,身上布满鳞片的怪异动物。

他畸形的张开大嘴,一口就把那个哨兵塞入嘴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巨大咀嚼声。

“嘎嘣——咯吱——”

最后只听到一声如同鼓震的吞咽声。

狮子又变换为人形,面具下露出舌头,满意地舔舔赤红的嘴唇。

管家给他递上一张白色的手帕,狮子男装模作样地用手帕按按嘴角。

这一幕荒诞又可笑。

活生生的人,还是A级哨兵,瞬间被吞噬殆尽,一点惨叫都没发出。

沈鸿雪不禁后脊发凉,这些怪物如果突破了次元门,降临地球,这将会是场浩劫。

他咬咬牙,暗自下了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个次元门降临地球。

狮子男回到主坐上,举杯道:“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刚才发生了一些小插曲,希望不会影响到大家的用餐心情。”

在这个宽阔的餐厅,安静地有些惊人,一些细微的声音就变得格外明显。

“滴答、滴答……”

他们二人循声望去,发现有些仆人们口水飞流,顺着下巴滴到地上。

“瞧,我们有些家人们都馋得流口水了。”

狮子男拍拍手,女仆们推着餐车,低头站在他的身边。

“那我们开始用餐吧。”

他的话音一落,管家与女仆们就行动了起来。

一道道菜往桌子上端。

全是不知道用什么肉做成的荤菜,看起来晶莹剔透,色香味俱全。

满桌子的菜,只有一道是他们所熟悉的,就是那个香到令人疯狂分泌口水的汤。

沈鸿雪咽了咽口水,这该不会是要让他吃这些东西吧?

他求助的目光望向危飞白,他可不想吃这些令人作呕的食物。

此时,最后一道大菜也端了上来。

四五个人端着这个巨大的餐盘,放到了桌子的最中央。

狮子男有些急不可耐,催促着管家赶快打开。

在两三个人的协助下,管家总算是打开了餐盘上的餐盖。

一瞬间,整个大厅都布满了乳香味。

餐盘上赫然趴着一个姿势诡异,浑身焦黄,看起来像是烤乳猪一样的人。

沈鸿雪在看清的那一刻,立马捂住嘴,抑制住自己想要呕吐的欲望。

那个“人”虽然面容已经扭曲,但是身上有块明显的纹身印记。

他一眼就认了出来,是先遣队的领队。

沈鸿雪的内心不由的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悲凉感。

“滴答、滴答……”

“咕嘟……”

周遭的口水与吞咽的声音都十分地毛骨悚然。

狮子男自从见到这盘菜后就高兴的不得了,他开怀大笑,大声地说道:“太棒了!实在是太棒了!”

“厨师!”

猪头厨师应声而出,恭敬地听候吩咐。

“你的这道菜!深得我心,等到后天国王陛下筹备的宴会,我会带你一同前往!”

猪头厨师听到这话高兴的立刻跪下,给狮子男磕头致谢。

其他人无不投来羡慕的眼神,猪头厨师也觉得与有荣焉,挺直了胸膛,享受他人的视线。

危飞白他们也注意到了这个关键信息,去往国王准备的宴会必须跟随主人一同前往。

此刻,狮子男举起刀叉,吩咐道:“开席吧。”

说罢自己叉起一块肉,塞入口中,大口咀嚼,吃的汁水四溅。

当他吃完,所有人的目光又聚集到了沈鸿雪身上。

他有些呆愣,不明所以。

为什么都看着他?

狮子男擦了擦嘴,说道:“夫人,请开席。”

这时候他明白了,按照规则,必须要首领先吃。

首领吃完,就要轮到自己这个首领夫人了。

沈鸿雪看着自己桌前,不明原料的食物,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多香,快吃啊。”狮子男对着沈鸿雪说道。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又无法说自己不想吃,只能慢吞吞的拿起刀叉。

还没等他的目光望向危飞白求救,就感受到自己的手腕一麻。

银质的刀叉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危飞白赶忙收拾起来,弯腰向着狮子男致歉,“实在抱歉,主人。”

“夫人最近怀了身孕,食欲不振,能否先让夫人把安胎的药喝了?”

此话一出,在座的都惊呆了。

甚至包括沈鸿雪,他一脸“你脑子没事吧”的表情看着危飞白。

但是他本人毫无波澜,似乎根本不知道他往平静的湖水中砸下了多么大的一块巨石。

“什么?”狮子男一脸诧异。

“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

危飞白慢条斯理的说道:“那是因为夫人娘家那边的习俗,孩子没稳固下来之前,不能说。”

“现在胎位稳了,况且国王陛下也邀请您去参加晚宴,这是双喜临门。”

狮子男听到这里也不由的高兴起来,“哈哈哈哈哈,孩子来的真是时候,也辛苦夫人了,等到晚宴时我带着你和孩子,一起品尝国王陛下准备的美食!”

沈鸿雪目瞪口呆,这也行?

危飞白不费吹灰之力弄到了一个名额。

“快吃啊,既然有了孩子,谁也不能亏待了夫人。”狮子男对着沈鸿雪说道。

话里有话,所有的仆人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下。

后路被危飞白所斩断,沈鸿雪左右为难,吃与不吃都不合适。

危飞白此时从仆人手中接过新的刀叉,服侍着沈鸿雪叉取食物。

他故意用身体遮挡他人视线,瞬间把叉子塞入“背包”,再取出。

据说猫咪等动物的动态视力,是人类的几倍,他没有把握在眼前搞什么小动作。

不过反过来想一想,也就是说可以在视线之外搞小动作。

这时的叉子上已经有了一块,与桌面食物颜色相似的东西。

他对着沈鸿雪点点头,示意他吃下。

沈鸿雪自然是对危飞白深信不疑,毫不犹豫地吃下。

随后危飞白递上白帕。

沈鸿雪优雅的擦了擦嘴,然后打开扇子遮住口鼻,“失礼了,身体实在不适,恕我先告退了。”他优雅的单手提裙行礼。

危飞白负手伸出左手小臂与手背平行,搀扶着沈鸿雪。

二人在众人的目光下,优雅地退场。

门口的仆人在他们离开后关上了大门。

餐厅里,狮子男举杯,“祝我们今天都有个愉快的夜晚!”

他一饮而尽,摸了把嘴呼唤道:“开席吧!”

众人皆目露凶光,癫狂的冲到桌子附近,用手抓着,狼吞虎咽。

更有甚者直接跳上桌子抢食。

后面的仆人根本挤不进去,饿狠了疯狂撕咬身前“人”的肢体。

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狮子男坐在主座上,单手举着高脚杯,惬意的欣赏这一切。

……

餐厅的狂欢皆与危飞白他们无关。

沈鸿雪带着危飞白回到了属于夫人的房间。

这件屋子将近有两百多平,有着一个非常夸张的大床,全是真丝面料,摸上去柔软细腻。

床边还有一个垂直的落地圆镜,看起来是用来梳妆打扮的。

镜子的旁边有个可以侧躺的美人榻,还有些沙发桌椅组合。

最惹眼的还要是床铺对面的露台。

玻璃门微开,微风吹起露台上白色的窗纱,露出外面被夕阳染红的天空。

距离他们进入次元门已经过去了将近12个小时了。

沈鸿雪的肚子也发出了饥肠辘辘的声音。

这个声音引来了危飞白的侧目。

他脸庞红晕渐染,不好意思道:“还不允许别人饿肚子吗?”

危飞白笑了笑,凭空拿出了不少吃的。

看得沈鸿雪两个眼睛都直了。

他迫不及待就开始吃了。

“你给我等着,等窝次完了,仔找你的事。”他迫不及待的大口开吃,含糊不清的说道。

危飞白翘着腿,侧支着脸,看着沈鸿雪腮帮子一上一下。

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吃的还没两口,沈鸿雪的动作就慢慢地停了下来。

“怎么了?不好吃吗?”危飞白问道。

沈鸿雪摇了摇头,小声说道:“……”

“什么?”

“我说……”

“你到底说了什么?”

“我说!束腰太紧了!吃不下!”沈鸿雪脸红脖子粗的破罐子破摔。

危飞白也是一惊,他是怎么也没想到是这种原因。

怎么办?这工装也是不能脱的。

他试探性的问问,“要不我帮你松一下?”

沈鸿雪连连点头,立刻撩起长发,坐在危飞白的面前。

危飞白看着对方雪白的脖子与优美的肩胛骨,心跳漏了半拍。

他眨眨眼,转移话题问道:“你这头长发是什么情况。”

黑发如缎,顺滑亮丽,他情不自禁的拿起一缕嗅了嗅。

“嗯?好像是假发,有不太像。”

“怎么说?”

“就是我甩不掉它,别人也拽不掉它,除非是我自己取下。”

闻言,危飞白轻轻扯了一下,“疼吗?”

沈鸿雪摇了摇头,“不疼。”

“怪不得这个头发上没有你的味道。”危飞白喃喃自语道。

“什么?”

“没事。”

二人又陷入安静之中。

沈鸿雪裙子的背后是两根绳子左右交叉八百十来回,最后打了个死结。

在不破坏绳子的情况下解开这个结,些许有些困难。

他尝试了好久,最后终于掌握了方法,解开了这个结,长舒了一口气。

然后把交叉的绑带松一松,其实很简单,就是左钩钩,右拉拉的事。

但是万万没想到,沈鸿雪居然怕痒。

还没碰他的背几下就浑身颤抖,最后更是笑的抽搐,栽在危飞白的怀里。

黑色蕾丝与暗红色衬布包裹着雪白的身体,在自己的怀中泛着薄红。

他呼吸一滞,抽拉带子的手不自觉地用力。

趴在怀中的人浑身一颤,嗔怪道:“轻点。”

危飞白快要开始默背“色即是空”了。

等到他开始解束腰时,沈鸿雪才开始察觉不对劲。

对方的手接触到他的腰背,除了痒,还有些酥麻感缓缓渗透肌肤,折磨着他的意志。

气氛有些暧昧,沈鸿雪不知如何是好。

危飞白勾起了某个东西,突然放手。

“啪嗒——”

皮筋弹到皮肉的声音。

“这是什么?”对方用着低沉的声音问道。

沈鸿雪的脸都快要烧起来了,他居然忘了这个东西。

他现在就想开门,找个怪物,自觉地跳进它的嘴里。

自己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

危飞白看到他背上的黑色蕾丝时,都已经惊呆了,居然还有这种东西。

但是看到对方丝毫没有发觉的样子,他故意弹了一下。

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蔓延,对方红成了一个可口的大虾米,缩成一团,死也不肯抬起头。

他不禁眉开眼笑,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轻松畅快了。

等到危飞白把沈鸿雪的衣服都松了一遍后,又重新系起来。

他拍拍依旧把脸埋在下面装死的沈鸿雪,问道:“还吃不吃?”

“不吃我就收起来了。”

“……我吃。”

弱弱的声音从沈鸿雪的双臂间传出。

危飞白戏虐道:“什么?我听不见。”

沈鸿雪气的不行,直接召唤几道电流去电对方皮薄的地方。

抬头,坐起,化悲愤为食欲。

只有美食才能化解他心中的痛。

危飞白猝不及防的被电个正着,痛呼出声,期期艾艾地道歉:“错了,错了,我真的错了。”

沈鸿雪专注炫饭,也不理对方,就听着他的叫唤声下饭。

等到彻底吃爽了,沈鸿雪才打了个响指,收回那道追着危飞白跑的电流。

他满足地瘫在美人榻上,抱着肚子美滋滋。

危飞白看到他这个样子,又忍不住嘴欠,“让我看看,几个月啦?”

提到这茬,沈鸿雪又被气到了,他恶狠狠地瞪了瞪对方,“真有你的啊!说谎不眨眼哈?你怎么不怀孕?”

他一个响指,两道电流一左一右地飘浮在对方两侧。

危飞白立马配合的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讨好道:“你这个身份不是占据了天时地利,就差我的一句人和了。”

“就是嘴上吃点亏,换一个谁也不敢动你的身份,挺划算的。”

“那你怎么不来当夫人,我来当执事。”

“如果脸上的面具能换,那我肯定去当夫人,夫人多好呀,现在多了个保命符,其他的怪物都不敢动你。”

沈鸿雪仔细想想,现在确实是这样,但是他的直觉告诉自己哪里不太对,具体也不清楚。

拿不出危飞白使坏的证据,他只能半信半疑看着对方。

当、当、当──

钟声再次响起,危飞白打开怀表,现在是晚上六点三十分。

它大概每隔30分钟响一次,也不清楚它到底寓意着什么。

窗外的天色渐晚,危飞白提议他们轮流休息一下。

晚上还不清楚会发生什么,保存体力尤为关键。

沈鸿雪也确实很累,倒也不是身体上,而是精神上的。

任谁精神高度紧绷12个小时,都会坚持不住。

危飞白让开位置,让他躺在美人榻上,自己则坐在地上背对着对方。

“你先睡吧,待会儿到时间了我叫你。”

沈鸿雪看着对方的背影以及颈上闪闪发光的痣,不知从何涌上一股安全感。

对方背上似乎长了眼睛,不用回头就知道沈鸿雪在看他。

“别看了,快睡吧。”说罢,便抬起一只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刮的危飞白手心作痒。

他轻斥对方,“啧,乖点。”

******

太阳落下,天空低垂。

细闪的星光将黑夜照亮,变得深蓝似海。

月亮高高挂在枝头,猫头鹰在树上鸣叫。

微风卷起露台上的白纱。

当、当、当——

古朴的钟声再次响起。

沈鸿雪从睡梦中惊醒,无意识的电光环绕身旁,直到看到危飞白才恍回神志。

“发生什么了?”他问道。

危飞白看了看表,现在的时间是晚上九点三十分。

他深感不妙,拉着沈鸿雪就向着外面走去。

“怎么了?”摸不到头绪的沈鸿雪问道?:“发生什么了?”

危飞白只是加快了步伐,“快走。”

卧室的房门刚一打开,外面竟然站着一个人。

——是山羊管家。

他行礼致歉道:“为了保证夫人与小主人的安危,请晚上不要外出。”

“如果夫人非要外出呢?”危飞白问道。

山羊管家的眼中闪过一丝红光,“一切谨遵主人的命令。”

没有办法,二人只好退回屋内。

沈鸿雪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如此慌张?”

“你还记得第一次钟响吗?那时发生了什么?”

“我记得是在五点三十分钟,咱们第一次遇见。”

“第二次钟响呢?”

“是六点整,那时候是晚餐时间。”

危飞白说道:“那我是不是可以推测,第一次钟响是提示有事情马上要发生了,第二响是提示现在已经发生了。”

“现在钟声又再次响起,我推测,半个小时后有大事要发生。”

“这个宅子中的怪物太多了,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我们应对不及,最好是赶快离开。”

“我知道一个地方非常适合度过今晚。”

说着,危飞白用力打开了露台的玻璃门。

外面突然刮起了一阵风,带动着露台上的白纱和危飞白的发丝。

穿着执事服的俊朗青年,带着胸有成竹的自信微笑,沐浴着月光,星光点缀了对方身上的银色饰品。

整个人似乎在发光。

“发什么呆,快走。”

沈鸿雪立刻回神,若无其事地追了上去。

发丝间的耳尖却悄悄地泛起红晕。

第 28 章

二人站在窗外的露台上, 月光明亮,在这种漆黑的夜晚也能看清周围。

不远处宽阔的庭院中间有个花园。花园内有着一座似曾相识的凉亭,那里泛着些许微光。

在此之前,他们早与对方互换过信息。

所以, 此时危飞白指着凉亭说道:“我们首先要回去找陈南, 目前只有他清楚这里的一些规则。”

危飞白看了一眼露台距离地面的高度, 大概有个两三层楼高。

这点距离, 他自然是不在话下。

一跃而起,帅气的轻松落地。

他转过身,对着露台上的沈鸿雪张开怀抱, “还好吗?需要需要我接一下?”

两三层楼的高度,对于哨兵来说, 自然是没有一点问题。

危飞白这话中没有一点看不起对方的含义,他是考虑到对方第一次穿高跟鞋, 爬高上低的肯定不方便。

而且万一歪着脚,影响后面的行动怎么办。

但是对方似乎误会了他的意思,气鼓鼓地拽着裙摆, 一跃而下。

对方像一只蝴蝶一样,在空中踩踏墙壁凸起的地方, 借力用力,在空中翻转三百六十度, 轻巧落地。

直接看呆危飞白。

沈鸿雪瞪了对方一眼,发现对方呆愣楞的盯着自己看,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打开折扇挡住自己微红的脸庞, 凶道:“愣着做什么, 快走。”

危飞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带着对方赶往花园。

不知走了多久, 清澈的夜晚开始浓雾四起,不知从何而来的迷雾渐渐包围了他们。

不止看不清周围的环境,离远一些,人影也会变得模糊。

危飞白紧紧地抓着沈鸿雪的手,生怕他一不小心走散了。

没过多久,他们终于看到了灌木迷宫的入口。

果然,那个十分眼熟的凉亭就是他在迷宫中曾看到的。

他的左手牢牢的抓住沈鸿雪,右手深入“背包”,抽出剑胚。

当沈鸿雪看到对方的手消失在半空中时,瞳孔都瞪圆了。

随后又看到对方从空中抽出他曾锻造过的剑胚,更为震惊。

这是什么?空间异能?

他曾猜测对方来历不凡,答应过对方不过问秘密,所以只能在自己心中抓心挠肺地好奇。

可能是看出了沈鸿雪的好奇,他头也不回地说道:“等出去了就告诉你。”

从灌木迷宫的入口进入,危飞白举着剑胚,缓慢探索。

不知道为何,这次他的剑对着灌木一点反应都没有。

周围突然响起微弱的声音,危飞白停下了脚步。

声音越来越大,窸窸窣窣,像是风吹后树叶间摩擦的声音。

声音在灌木迷宫间来回回荡,辨别不清声音的源头。

什么东西,突然触碰了一下沈鸿雪的脚背,他直接操控着雷电轰了下去。

巨大的冲击,吹散了脚下的迷雾,脚下居然盘踞着无数藤蔓。

危飞白抓着沈鸿雪就开始飞奔。

脚下原本安静地藤蔓迅速追击过来。

电光火石间,沈鸿雪的后跟突然踩到某处凸起,身体平衡向前扑倒。

危飞白单手抱起对方,眼看后面的藤蔓就要碰到危飞白的背后。

沈鸿雪单手抬起,雷电从掌心轰出,把近在咫尺的藤蔓全部劈成焦炭。

他不赞同地看了对方一眼,“你就不能操点心?”

危飞白晒然一笑,直接抄起沈鸿雪就跑。

对方慌乱地挣扎起来,“不行!不要公主抱!”

为了稳住对方,他不得不双手控制沈鸿雪,这样十分影响他。

于是他单手把对方头朝下地抗在肩上。

“啪”的一声。

一把掌直接拍上对方的屁-股,并且训斥道:“老实点!”

沈鸿雪用了半秒钟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恼羞成怒,对着后面的藤蔓就是一顿乱轰。

危飞白不看都能感受到背后的巨大冲击力,着实有些汗颜。

他抱着沈鸿雪顺着迷宫狂奔不止,左右两边突袭的藤蔓也被他挥剑砍断。

狂奔几分钟后,视野豁然开朗,他们来到了迷宫中间的花园。

灌木墙上绿草如茵,花园内颓废冷淡。

宽阔的枯地上开满了或深或浅的枯败花枝。

浓雾停留在灌木走道,一丝一毫都不敢越过那一线。

紧追而来的藤蔓冲破浓雾,但是瞬间停了下来,它颇有人性般环顾四周,瞬间便迅速地缩了回去。

他们看到这一幕,也是十分的不解。

这里是什么危险之地?

连与灌木同为一体的藤蔓都不敢侵袭。

危飞白注意到,地上除了枯枝败花,还有些不明粘液。

他用脚尖撵了撵,是透明状,而且还拔丝。

沈鸿雪指着不远处的凉亭问道:“那是什么?”

危飞白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望去,那里有着两个黄色的灯笼。

谁会在花园里挂灯?

还没等他仔细观察,就被黑框糊了满眼——

【警告:前方存在“红名”怪物。】

【现在发布紧急任务。】

【任务九:消灭“园丁”。】

【奖励:庄园地图X1。】

遮住月亮的乌云被吹走,明亮的月光倾泻而下,照亮凉亭那边的阴影。

凉亭的后面坐着一直巨大的怪物,他拥有着一对尖角,低垂的狗耳。

那两个硕大的黄色灯笼,竟然是它的眼睛。

他尖利的牙齿突出嘴唇,口水止不住地向下流淌。

站起身,它竟然比凉亭还要高上不少。

难道它就是“园丁”?

怎么会是这种姿态?

难道白天戴面具的,晚上都会化为怪物?

还是这才是他们的本来面貌?

危飞白与沈鸿雪紧绷神经,严阵以待。

它对着明亮的月亮仰天长啸。

“嗷呜呜呜——”

声音如同回声般在空中扩散开。

“嗷呜——”

“嗷呜呜——”

忽近忽远的地方也传来嚎叫声与它呼应。

危飞白感觉不妙,需要速战速决。

万一它再多呼唤出来几个就不太好对付了。

当、当、当——

宣示着什么开始的钟声响了起来,声音响彻云霄。

他们应声望去——

高高耸立的钟塔在黑夜中散发着奇异的光,夺目炫眼。

钟声尽管拉长了尾音,但还是消散在了夜空。

那只四不像的怪物也伏低身子,在声音彻底消失的同时,俯冲了过来。

这是他们二人第二次合作,相对于之前那次,他们这回更加地心有灵犀。

不用说话,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

一个对视,一个点头,立刻一左一右地散开。

危飞白手持剑胚,双脚附上灵力向前冲刺。

沈鸿雪站在后方,周身雷电环绕。

怪物头顶雷云凭空聚集,交叠的雷光在云中翻滚。

“轰隆——”

天空发出一阵巨响,惹得怪物抬头张望。

一瞬间,危飞白拔剑环绕斩切而过。

怪物全身呲血,仰头发出痛苦的嚎叫,还没叫完,空中酝酿的粗雷应声而下。

刹那间,怪物直接变成一坨漆黑的焦炭,脱力倒下。

“轰”的一声,带起一片尘埃。

解决完怪物后,危飞白赶到沈鸿雪身边,相视一眼。

忽然,周遭的景色发生变化。

就像当时黑兔子消散时发生的事。

周围的景色和躺在地上的怪物尸体,都开始四分五裂,如同纸屑开始消散。

短短几秒,迷宫消散后,他们居然已经来到了那座小屋门前。

就是危飞白醒来的那座小屋。

二人对视一眼,轻手轻脚地打开门,扑鼻而来的是那股熟悉的酸臭味。

屋内的布置还是和当初危飞白离开时一样。

他环顾四周,似乎没有什么改变。

“陈南,你在吗?”危飞白对着之前陈南曾经待过的隔间,小声地呼喊道。

“陈南?”呼喊了半天依旧没有反应。

他是不是被抓走了?

还是逃出去了?

就在危飞白思考接下来怎么办时——

“咚!”的一声,从他身后响起。

沈鸿雪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张披头散发脸色惨白,眼睛中泛着无数红血丝的人脸。

吓得沈鸿雪转头就抱上危飞白,直接扑到他怀里,微微颤抖。

他刚一转头,还没弄清楚就被抱个满怀。

然后听到了“哗啦啦”的声音,看到了张“邋遢”的脸。

果不其然,就是陈南。

“原来你在这儿啊。”

说罢,危飞白拍了拍怀里的脑袋,悄声说道:“是人,别怕了。”

沈鸿雪一听到说是人,立马把对方推开,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陈南看到这副画面,小声的询问危飞白,“这是你对象?”

危飞白摇了摇头,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像是哨兵与向导二人组成的队伍,除了工作组队关系,他们私下一般都是情侣,像是结了婚更进一步的话就会进行刻印。”

“我看你们两个匹配度应该不低,所以才猜测,哎呀,没想到居然猜错了。”

陈南摸了摸脑袋。

沈鸿雪的耳力自然也不低,同样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在危飞白的目光投射过来时,他才慌忙地转移视线。

对方笑着和陈南说:“别瞎想,我们是不可能的。”

慌乱间,沈鸿雪只觉得自己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怎么回事?

难道自己是被诅咒了?

危飞白手伸进怀里,从“背包”中摸出【马夫】全套装备,递给陈南。

陈南看到手中熟悉的东西一愣,问道:“这不是你的衣服吗?”

危飞白展示了一下自己身上这身,又指了指头顶,“我已经换了个身份,这套我也用不了,你看看能不能换上。”

“能是能,但是——”陈南摇了摇头说道。

“我能穿上衣服,也能头顶马夫,但是脸上的面具是改变不了的。”

闻言,危飞白和沈鸿雪都是一愣。

那他们今天怎么没有被发现?

第 29 章

陈南解释道:“可能是执事与你一样是兔子面具。”

“面具是跟人的, 不像是身份、工装这些东西能改变。”

“曾经我们也尝试过,你猜怎么着,那些畜生根本不是靠头上那两个字来分辨的。”

“他们白天不许杀害任何人,除非是有人违反规则, 他们才能处置。”

“白天, 他们利用陷阱, 坑骗我们违反规则;晚上, 他们变成原型追杀、捕猎我们。”

说着,陈南哽咽了起来。

危飞白从他的话中捕捉到重点,问道:“规则是什么?”

陈南擦了擦眼泪, 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太清楚, 我只知道在怪物堆中,不许露出任何破绽, 如果被指认成功,将瞬间失去身份的庇护。”

危飞白沉思许久。

现在所获取的消息还是太少了,无法拼凑出规则的轮廓。

不过现在已知一条铁律, 就是不能让别人抓到任何把柄。

危飞白劝道对方穿上衣服,明天走一步看一步。

外面的天空黑沉沉, 陈南的肚子也发出饥肠辘辘的声音,他已经很久都没吃饭了。

危飞白打着掩护, 从各个口袋里摸出些食物给对方。

陈南的眼睛都绿了,抓着食物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吃着急还会被噎到。

危飞白连忙递上水, 对方一把抢过, 咕嘟嘟下咽,才畅快出声。

陈南边吃边问:“老弟, 你怎么不吃啊?”

闻言,沈鸿雪也投去疑惑的目光。

是的,他也没见过对方吃饭喝水。

危飞白面不改色地笑着撒谎,“我吃过了,你吃吧。”

陈南也不跟他客气,继续狂吃不止。

危飞白这时才脱开身,来到沈鸿雪的身边,问道:“你怎么不过去一起聊天。”

对方摇了摇头,一脸平静地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事。

这时候陈南吃完了,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抱着肚子走到危飞白身旁道谢。

“谢谢老弟,我好久都没吃过像样……的、东、西……你、你是沈鸿雪?”陈南夸张的嚎叫起来。

“嘎嘎──”

惊起屋外树上几只乌鸦……

“嘘!”二人默契分工,一人捂住对方的嘴,一人让他噤声。

陈南乖巧地点点头。

刚一松手,他就双眼无神的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GJ都排沈鸿雪回来,这个次元门必然凶险万分……”

叨叨叨叨……

陈南念个不停。

危飞白一脸无法理喻,他指着陈南道:“这就是你不靠近过来的原因?”

沈鸿雪沉默地点点头。

“史上最强哨兵”这个名头带来的光鲜亮丽是一部分,重要的是另一部分的压力与责任。

相较于次元门内,人们愿意在次元门外见到他,这代表着世界平安和谐,没有棘手的需要他去处理。

而在次元门内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这是处险境,他来了,他是希望,如果连他也解决不了,那将会是绝望。

危飞白望着自己视线下面,毛茸茸无精打采的发旋。

他把手放上去,搓揉了一下。

看到对方一脸懵逼地抬头望着自己的呆样,他笑了笑。

温柔的说道:“这不是你的错。”

对方蓦然低头,红晕染上发间裸-露出的白颈。

这时,沉浸在悲伤中的陈南看到这一幕,突然被虐到。

他撇撇嘴,还说没有关系,骗谁呢。

危飞白打开怀表,现在是凌晨一点多,他提议大家休息一下,养精蓄锐。

沈鸿雪说道:“白天我已经睡过了,我先守会儿,你们去睡吧。”

危飞白其实是不需要睡觉的,还没等他拒绝,就被对方催去睡觉。

虽然他也不消耗精力,但睡一睡还是能自然恢复一些蓝量。

危飞白躺在干草堆上,枕着手臂看天花板。

其实自从他筑基以后,他就再也没产生过身体需求,不需要喝水,也不需要吃饭,更不用睡觉。

所以他更是很久都没产生过困意。

他回忆从进入次元门到现在的经历,突然想起,他似乎很久都没看过自己的个人信息了。

耳边传来了陈南惊天动地的鼾声。

现在倒也合适,他点出个人信息栏。

【姓名:危飞白

性别:男

年龄:25(?)

职业:向导(剑修)

等级:LV.22(筑基)(已开启技能栏)

技能:鉴定术(系统被动)、精神力(技术精湛)、剑术(出神入化)、书法(出神入化)、医理(登峰造极)、泡茶(返璞归真)……展开。】

在他杀死“园丁”的时候,系统就曾提示过已升级,但是他始终都没空去看自己的个人状态。

居然都已经22级了,看来不久之后,自己就要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他从背包中拿出击杀“园丁”获得的奖励──庄园地图。

在拿出的同时,黑框提示──

【发现新的地图,是否载入?是/否。】

点击“是”,瞬间黑框上的文字变成了正在加载的进度条。

总共还没用去两秒。

【已加载“庄园”地图。】

危飞白打开,是如同全息投影的3D影像展示在自己面前。

他伸手触摸,没想到可以操控着放大缩小。

在这间3D模型中,有着无数红点在屋内游荡,还有些白点也参杂在其中。

这是什么?

他看到了夫人的房间,屋内外都有着不少红点。

虽然不知道这个红点代表着什么,终归不是什么好东西。

危飞白翻来覆去,丝毫没有困意,脑袋里事多如愁丝。

反而陈南睡的呼呼作响,鼾声连天。

于是他爬起来,走到外面沈鸿雪的身边坐下。

沈鸿雪头也没抬,“睡不着吗?”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对方倚靠在门上,说:“别想那么多,也别操那么多的心,心思太多会掉头发的。”

“到时候变成光头怎么办,哈哈哈哈。”他故意调笑道。

可能是联想到危飞白光头的样子,抱着肚子开怀大笑。

听到对方的笑声,危飞白突然间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路到桥头自然直。

看着对方可恶的笑脸,他伸出双手掐了上去,“好啦,别笑了,你去睡吧。”

沈鸿雪拍开掐在自己腮帮子上的手,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脸颊。

“你就不会轻点吗?”

对方白皙的脸颊确实被自己掐得有些红肿,眼神也有些气鼓鼓。

危飞白头一次感觉自己似乎有些过分,情不自禁的道了歉,“抱歉。”

沈鸿雪都惊呆了,他自己掐了自己一下,“嘶,我不是在做梦?”

口气中充满了疑惑与不确定。

“我没有睡懵吗?”

危飞白微微有些恼,自己有这么过分吗?

他直接伸手,捏住了对方的嘴,温柔地说道:“乖,你该睡了。”

强大的气场和掐住嘴的手,都让沈鸿雪无法再说一个不字。

他乖乖地点点头,收拾东西,进屋。

还没一会儿他又出来了。

危飞白双腿叠放坐在地上,依靠着门边抱胸,“怎么了?”

沈鸿雪有些不好意思,“陈南……太吵了。”

危飞白晒然一笑,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来。”

沈鸿雪都呆了。

危飞白轻“啧”一声,“愣着干什么,快过来。”

对方红着脸到他身边坐下。

他直接把对方的头摁在自己的大腿上,装也不装地从“背包”中拿出个毯子,盖在对方身上。

沈鸿雪觉得自己浑身都是对方的气息,心跳声砰砰大,感觉下一秒就要突胸而出了。

“我──”他刚想说些什么。

对方低头看着他,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噤声。”

随后就把那只手盖到沈鸿雪的眼睛上。

“乖,睡吧。”

对方的声音暗哑又低沉,他觉得自己的耳朵似乎要烧着了。

天蒙蒙亮起,陈南伸着懒腰出门,他已经很久没睡过这么舒坦的觉了。

他伸着懒腰,不自觉的发出舒爽的呻-吟。

“啧,噤声。”

危飞白双手捂着腿上人的耳朵,生怕陈南吵醒他。

陈南翻了个白眼,好嘛,这就是你们说的没可能?

当、当、当──

太阳升起,远处传来鸡鸣,同时伴随着钟声。

危飞白打开怀表,现在是早上六点整。

夜晚终于过去了。

他们收拾好后,陈南也穿上了【马夫】的所有装备,他的脸上也浮现出面具。

是猴子面具,看来确实面具不会跟着身份改变。

这时,黑框提示任务已完成,奖励放入“背包”。

看来这些任务所谓的完成,肯定是有一个判断标准的,要不然【拯救陈南】这个任务的评判标准估计会到陈南自然死亡为止。

所有的准备完成后,他们准备回到宅子。

一路上,他发现昨天曾走过的迷宫不见了,不是说迷宫凭空消失,而是指那片区域全都不见了,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从小屋到宅子的路程,怎么说也要半个小时左右。

但是现在居然能一眼望到宅子。

等到他们抵达宅子附近时,发现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

忽然,大门处传来一些脚步声。

众多仆人、侍女分开站在门口两侧,管家站在正中间。

马蹄声由远至近,拉着一辆蓝色的中世纪马车。

从马车中间首先下来一个戴着狗面具的执事,随后他牵出一位戴着老鼠面具十分华丽的贵妇人。

管家带着侍从们行礼问候,随后引领着来人进门。

“他们是谁?”沈鸿雪问道。

陈南摇了摇头,表示他来这里的几天内,从未见过庄园外来的客人。

“说不定是熟人呢。”危飞白神秘地弯起嘴角。

他看了一眼沈鸿雪,“你也见过。”

沈鸿雪一头雾水,一时间想不起来……

他也见过?

第 30 章

宅子里来了未曾见过的客人, 是谁也未曾预料到的事情。

但在这里,危机四伏,他们几人只好去往属于夫人的房间商量对策。

等到所有人都进入后,沈鸿雪锁上了大门。

陈南摊在沙发上, 揉了揉他那邋遢的头发, “接下来该怎么办?”

沈鸿雪沉默不语, 危飞白也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咚、咚。”

此时响起了敲门声。

陈南吓得直接从沙发上摔了下来。

“是谁?”他颤颤巍巍地小声说道。

沈鸿雪也充满戒备地凝视着大门。

危飞白站起身, 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大步向前。

“等等!”陈南慌张地说道:“你不问问外面的是谁吗?”

危飞白扬唇一笑,摁下门把手。

门外迅速挤进一个身穿制服的男子, 他反手关上门,侧耳倾听。

听到外面确实没有声音后, 才长舒一口气。

他戴着狗头面具,根本无法辨别他的长相。

看着屋内其他人都紧张的盯着自己, 他慌乱的朝着危飞白深鞠一躬,喊道:“大哥,我来了。”

沈鸿雪看着对方有些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危飞白十分的无语, 又给了他脑袋一手刀,“闭嘴!”

那名狗头男子抱着脑袋哼哼唧唧不敢出声。

陈南悄悄靠近沈鸿问道:“他是谁啊?”

那名男子似乎听到了陈南的询问, 伸出右手,露出八颗牙齿。

“您好, 我是危哥的小弟,钟文, A级哨兵, 危哥亲赐外号:奴隶一号。”

陈南看着对方毫无顾忌, 甚至十分自豪的说出外号时,也不由得呆了一下。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脸皮厚如城墙的人, 不由的啧啧称奇。

沈鸿雪也恍然,原来这个就是所谓的熟人。

还没等奴隶一号,也就是钟文笑上两声,危飞白一个巴掌拍上了对方的后脑勺。

“别笑了,说重点,你是从哪里来的?那个女人是谁?你们要来干什么?”

面对危飞白的紧紧逼问,他也毫不着急,只是讨好道:“我都舍命来投奔大哥了,给点吃的喝的行不……”

钟文的声音中透出无数疲惫,仔细一瞧,他露出的下半张脸上都冒出了胡茬,嘴唇也起了皮。

危飞白:……

这已经是第三个问他要吃喝的人了,他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有的吗?

虽然确实有。

他拿出食物与饮用水递给对方,钟文瞬间抱着东西欢呼一声,“我就知道危哥你有!”

边往嘴里炫边含糊不清说道:“这一天可是饿坏我了,你们知道他们吃的什么吗?他们吃人!吃肉!鬼知道是哪里的肉。”

“我昨晚扒了半天的厨房,啥吃的也没找到,只有一堆不知道啥东西的肉泥,给我恶心坏了。”

说着说着他噎住了,拿着水瓶狂灌不止。

“呼,爽快,我都一天没喝上水了,我都想着再没水就接自己的尿喝了。”

钟文毫不避讳地边吃边说,沈鸿雪都不由地皱眉。

危飞白一巴掌打到钟文正在侃侃而谈的脑袋上,“你是不是吃好了?”

他按按眉心,情不自禁地觉得自己当初是不是看走眼了。

钟文立马正襟危坐,狼吞虎咽,“马上马上,最后两口,嗝。”

当钟文彻底吃好,满意的抱着肚子又打了个饱嗝,指了指天花板,缓缓说道:“大家都知道关闭次元门的任务吧?”

众人点点头。

“那你们知道这个世界的格局吗?”

“这里被统称为【动物王国】,有一位国王统领着所有的子民,每年都要举办一场国宴,庆祝国家的生日。”

“而国宴的邀请函只有国王坐下的四公爵持有,只有他们才能带领别人参加宴会。”

陈南问道:“我们为什么必须要参加宴会?找到次元门入口离开不好吗?”

沈鸿雪摇了摇头,说道:“你还记得你们进来时在哪里吗?”

陈南稍加思索,“我记得是在一个漆黑的平台上。”

“对。”沈鸿雪点点头,“我们也是出现在那里,通常进入次元门后,入口会出现在自己身旁,不会距离得太远。”

“可是,从进入到现在,有谁发现过次元门的踪影吗?”

众人摇了摇头。

陈南问道:“现在我们只能去选择通关次元门吗?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他的目光投向全场实力最强的沈鸿雪。

他同样是摇了摇头。

气氛有些沉闷。

“啪啪”俩声,危飞白拍拍双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好了,这些说再多也没用,我们先商量一下接下来如何行动吧。”

“首先我们如果要进入国王的宴会,就必须需要邀请函,而邀请函只有那四个公爵持有。”

“狮子男和那个老鼠贵妇大概率是其中两个公爵。”

钟文惊讶地看着危飞白,“我都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危飞白瞥了一眼钟文,“从衣服就能看出来。”

狮子男能参加宴会是昨晚在餐桌上他自己说出来的,可以推断他是其中一位公爵。

而那位老鼠夫人是因为她所穿戴的珠宝,服装档次明显高档很多;况且,在这栋宅子里的所有人,就连持有【夫人】身份的沈鸿雪都没有那些华贵的珠宝。

所以她的身份自然是要比沈鸿雪高。

比夫人还要高的低级自然是主人,由此推断她要么与狮子男平级,要么比狮子男等级还要高。

危飞白摸了摸下巴,询问钟文,“看你和那位夫人一同前来,那就代表着她十分信任你,对吗?”

钟文摸了摸后脑勺,“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既然如此,想必你肯定拥有了前往晚宴的名额。”

钟文竖起拇指,表情赞叹,“牛哇,危哥就是厉害,这都能猜到。”

看着对方故作夸张的样子,危飞白又一个手刀敲上了对方的脑袋。

钟文夸张地捂住头,痛到无声哀嚎。

陈南悄悄的过去帮他揉了揉,小声的劝道:“你招惹他干嘛?”

危飞白认真的擦了擦手,抬头说道:“那么现在只有我和陈南没有名额了。”

“啊?”陈南猛地听到自己的名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现在谁也不能肯定名额到底有几个,最保险的办法就是——

“钟文,你带着陈南去老鼠夫人那边,想办法弄来一个名额。”

“我们去狮子男那边尝试一下。”

危飞白话音刚落——

当、当、当——

熟悉的钟声再次响起。

他打开怀表,现在是早上九点三十分。

钟文惊呼道:“怎么早上也有?”

悠长的钟声终于停下,陈南和钟文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们二人有些许慌张,而危飞白和沈鸿雪他们俩面不改色地低头沉思,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咚、咚。”

众人同时望向大门——

这个时候,会是谁呢?

危飞白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身,指挥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二人藏起来。

随后他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穿着燕尾服,戴着白手套的山羊管家。

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危飞白,“主人邀请夫人前往会客室一聚。”

危飞白面不改的的任由他盯着瞧。

几秒钟后,山羊管家依旧站在原地,他礼貌的询问,“您还有什么事需要我转达吗?”

山羊管家突然灿然一笑,“没事。”

说完便转身离去。

危飞白关上大门,藏起来的两人也闻声露出脑袋,小声地询问:“他走了吗?”

他点点头,二人长出一口气。

危飞白把手伸到沈鸿雪身前,摆出了一个搀扶的姿势,突然说道:“走吧。”

沈鸿雪瞥了他一眼,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站起身,另一只手打开扇子遮住口鼻。

一瞬间就进入了夫人的状态。

陈南不禁目瞪口呆,喃喃自语道:“不愧是沈鸿雪,居然一点都不违和。”

“什么?他是沈鸿雪?”钟文大吃一惊,指着沈鸿雪问陈南。

“嗯?你不知道吗?”陈南反问道。

他们的吵吵声不小。

危飞白和沈鸿雪也都不是聋子,二人齐刷刷地看了一眼钟文。

当钟文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时,刚巧与二人的目光对上,刹那间觉得自己的脖子凉嗖嗖的。

危飞白吩咐道:“都一起去吧,这趟估计是要见那两个公爵,一会儿陈南你见机行事。”

四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门。

钟文和陈南两个人在后面悄悄地咬耳朵,“你知道会客室在哪儿吗?”

“不知道。”

“那咱们是去哪儿?”

“去会客室啊。”

“不知道路该怎么去啊?”

钟文白了对方一眼,“你不知道,我不知道,还不允许别人知道?”

“我危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小小的找路能难倒他吗?”

危飞白停住脚步,扭头看了一眼钟文,对方接收到他的眼神,立马老实的闭上了嘴。

其实钟文说得也没错,他确实知道如何去往会客室,因为其他人都看不到他眼前的3D投影。

偌大的宅子中,每个房间上都标出了名字。

而他昨晚感到好奇的红点与白点也没有出现。

这个地图就像是普通的建模投影一样。

在穿过走廊,将要下楼的时候,危飞白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依旧是华丽的装饰与摆件,地上的红毯,墙上的帘布,哪里不太对劲呢?

一束反光照在危飞白的眼睛上,墙上、拐角、边边角角都摆放上的各式各样的镜子,有大的、小的、圆的、方的。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镜子?

似乎昨天来的时候好像还没有?

每个镜子都刚好能反射出他们四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