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1 / 1)

“是。”

门子退了出去,正在奋笔疾书的贾玮这时放下毛笔,双手搓了搓,又在脚底下的火盆上方烤了烤,接着身子往交椅上一靠,微微地沉吟起来。

说起来,这阵子他已接待了不下十来个佛庙道观的主持了,几乎天天都有。

这些主持到访,事实上自有缘由,缘于在前一阵子,他听了妙玉的提议后,在短短几日内,寻到了东城一处唤做“慈法庵”的庵寺,请此庵庵主玉真师太撰写一系列弦法文章,持续刊登在了乐闻益趣版面上,出于感谢,燕京晨报同时在衣食往行版面也对慈法庵做了一个全面介绍。

谁知如此一来,在短短半个多月时间内,慈法庵的香火居然鼎盛了不少,前来朝拜的香客络绎不绝,所捐赠的香火钱也令庵院收入骤增。

这等效果,不但慈法庵始料不及,就连玉真师太过来同贾玮提及时,贾玮也是吃惊不小。

短短半个多月,无论如何,算是立竿见影,放在其他行业上面,这种广告效果,决不可能达到,因此在讶异的同时,贾玮对佛道这种深入人心的影响也不禁有几分感慨。

国情如此,子息兴旺、官运亨通、广进财源、家宅平安等等,倒是大半寄托在这上头,完全渗入衣食住行的百姓日常中,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影响确实相当惊人。

当然,这是整体而言,具体到各个寺庙道观,又各各不同。

京城宏大,人口众多,在此基础上,因此光是在城中的林林总总寺庙道观就不下数百,这其中也分三六九等,名气远扬的大寺庙道观,香火鼎盛,香客不绝,富得流油,一些中小规模的,就未见得如此,与这些大寺庙道观比较起来,实有天壤之别,一部分寺庙道观,甚至一年也见不到几个香客,相当拮据。

慈法庵自然算不得什么出名的庵寺,往常得到的布施也有限。

此次因了晨报的关系,短短时日内,庵寺名气广扬,收入激增,让庵院上下无不喜出望外。

于贾玮而言,则是感慨借着宗教的影响,广告效果异乎寻常了。

自然,事情延伸下去,慈法庵的前后变化,很快引来了京城其他寺庙道观的关注,打听明白后,一些寺庙道观的主持开始登门拜访燕京晨报社,指名道姓地要见他这个贾社长。

来的目的自是毫无分别,无一例外的要求如慈法庵一样,在晨报上刊登弘法文章,并让晨报对其寺庙道观进行全面介绍。

在这背后,自然还是为了自家寺庙道观的香火与布施。

有慈法庵的例子在前,这些主持可说热衷得很。

贾玮前前后后接待了十来人,其中有和尚、尼姑、道士、女冠,皆是一寺一观之主持,亲自出马,前来游说。

不过说起来,这些主持所在的寺庙或道观,皆非名气广扬,其中有些小有名气,却也只在方寸之地,更有几个寺庙道观,看主持的打扮,便知境况窘迫。

那些颇有名气的寺庙道观,一时是不会到晨报社广结善缘的,贾玮也并不奇怪,但尽管如此,只是一些中小规模的寺庙道观主持前来,他还是在这其中嗅出了一丝商机。

他觉得广告的业务,极有可能率先在寺庙道观中得以开展。

毕竟半数以上的寺庙道观颇有些身家,完全出得起广告费用,你出钱来弘法,我帮着宣传,之后香火鼎盛,布施激增,如此合则两利,大有合作空间嘛。

想到了这点,贾玮便开始有选择地接待寺庙道观的主持,若是有些身家的寺庙道观,不妨深谈,境况窘迫的便客气几句,端茶送客。

而在之前,可非如此,凡是到访的主持,他一视同仁,都是弘法嘛,众生平等,更无论贫富了。

当然,如此转变,他也是无奈,商人逐利,天经地义,再者,接待这些主持,也占用了他不少时间,眼下前来拜访的主持越来越多,不选择性的接待,甚至是拒之门外,也不大现实。

只是此事若是让妙玉得知……

咳……阿弥陀佛啊……

本来说的只是弘法,如今却是浓浓的商业色彩。

“贾社长,清和师太到了。”

门外再次传来那门子的声音,贾玮从沉吟中回过神来,不紧不缓地开口道了一声,“请进。”随即端正了坐姿,等着接待这位来自梅庵的清和师太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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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起恢复正常更新,时间固定在下午五点……自夸自赞一下,话说我的细节表现力不一般啊,眼下让商业同我佛天尊这些结合一下。

第二百七十八章 弘法之外2

“……贾檀越,我梅庵供的是地藏王菩萨,能解众生苦,能偿众生愿……庵院建成至今已近百十载,香火鼎盛,信徒广布,庵中藏经丰富,众尼潜心修行,乃京城一处清净佛国……贫尼清和,精通《地藏菩萨本愿经》,可为贾檀越的晨报撰写心得,广播此经,此经可消灾、免祸、求福,晨报若是刊登,自是功德无量……”

“师太,请用茶。”

俩人坐在办公房西面角落的圆几旁,刚刚落座,寒暄两句,清和师太便滔滔不绝地说着,此刻略略停顿了一下,贾玮趁势打断了对方的话,指了指茶水说道。

说实在的,他对清和师太的这番话,只是礼貌听着,前来拜访的主持所言,皆是大同小异,无非是本寺本观如何如何兴盛,本人又如何如何精通佛学道藏,多听几次,也就不以为然。

正如这位清和师太说的,什么香火鼎盛,信徒广布,一听就是夸大其辞,若真是如此,她压根不会此时求上门来。

京城有名的寺庙道观不都没来么?

当然,不以为然归不以为然,应酬功夫还是必要的。

既是当成商业谈判,舍去其他因素,一切更加简单。

“师太,梅庵冠以梅字,想必有其缘故吧?”借此当口,贾玮顾左右而言之,貌似饶有兴致地询问起梅庵庵名的来历。

此时火候未到,他自不可能主动去接对方的话语,倒是不妨闲叙几句。

“哦……我梅庵有一株数十年老梅,是首任庵主手植,庵院因此得名,原本的庵名静庵反而无人提起,到了后来,索性正式改了名儿。”见贾玮撇开话题,问到庵名上,清和师太微微一怔,含笑解释道,但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是红梅吗?”贾玮追问道,梅花有不少品种,便从花色上分,也有几种,如洒金、宫粉、玉蝶、红梅等等。

当然,他这么问,却是因为拢翠庵中有十来株红梅,每年开花,煞是好看。

“贾檀越猜得倒准,正是红梅……贾檀越若有兴致,不妨等冬春之交时到我梅庵赏梅,贫尼扫庭以待。”

“师太客气了,到时一定叨扰。”贾玮随口说着,再次转过话题,“……听说师太的梅庵便在西城,不知在哪个街坊,距舍下远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