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老师别走啊……”

赶在学生们哀嚎挽留之前,褚央收拾完东西离开教室。他推开教室后方的门,见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厉卿?”褚央再三确认他在偷听自己上课,“你来这里做什么?”

被撞破偷窥的哨兵有些尴尬,好在他足够厚颜无耻:“来通知你把学校事情处理好就快点回塔里,下周一会议就正式开幕了,北京来的工作组今晚到,周末去国际机场接人。”

褚央立刻变得无精打采:“知道了。”

厉卿换了个话题:“听说褚老师很受学生喜欢,慕名来听课。”

褚央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你没事吧?”

厉卿抬手整理头发:“看来你的耐心与好脾气全都献给学生了,课讲得不错。”

“我还以为厉博士有何高见要指点我呢。”褚央靠着门框,挑衅地说,“还记得你的哨兵第一课吗?”

“这头野兽将会在饱餐你的美味后感到更加饥肠辘辘。”厉卿低头看他,“你指的是这个吗?”

“别对我说这句。”褚央有些不自然,“我又没……对你问讯。”

厉卿似乎哑声笑了笑:“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学生们呢?为什么哨兵要学《神曲》,为什么我们心中都有一头野兽,而向导是抚慰它的佳肴,更是诱惑它的毒品。”

褚央的视线快速掠过厉卿的下颌,像是点到为止的暧昧触碰。

“他们会明白的。”褚央轻舔嘴唇,“总会明白的。”

本章评论区征集央央的向导素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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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17*长,腿17老啊姨17整理

宣江的天气变化向来大开大合,一周之内起伏三十度都是很常见的情况。开幕式当天,气象局发布寒潮预警,提醒市民记得添衣保暖。

两天前还艳阳高照的宣江就这样进入极其阴冷潮湿的秋冬季节。

“幸亏哨兵体质偏热,不然我要被冻死啦!”徐图不满地抱怨,妩媚的眼线像是水蛇,“宣江是什么破天气啊?也只有像你这种在英国待惯的人才会忍受得了哦。”

“我刚来的时候正赶上这里最后的暑潮,又闷又晒,每天都热得想死。”厉卿靠着车窗,懒洋洋地说,“现在这样挺好的,吁服(舒服)。”

徐图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他:“特级哨兵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哎,可怜我不辞辛苦大老远从马达加斯加飞回来,也不慰问犒劳我。”

厉卿总算舍得掀起一边的眼皮:“东西呢?”

徐图伸手摸他的胸肌,笑得淫荡:“你让我舔舔,我就给你。”

厉卿重新闭上眼睛,面无表情地拧折他的手腕。徐图破口大骂,痛斥厉卿色令智昏忘恩负义。厉卿等他嚎够了,才接过他递来的东西:“怎么还用芯片?”

“中央塔那群老东西能不搜我的身吗?要是被他们发现,我可不打自招了啊。”徐图揉着手腕,“芯片进入读取程序后一分钟会自动格式化,你抓紧看,都是爆炸新闻。但其中有一点我不能保证,必须现场见过他才可以。”

“有多爆炸?”厉卿将芯片藏进自己的鸽血红胸针里,食指抚摸外圈的镶钻银链。

徐图故弄玄虚:“我只能说,把你那个小情人看紧点吧。”

厉卿收回手指:“他不是我的小情儿。”

车窗外传来镁光灯与相机快门的声音,人声鼎沸,喧闹嘈杂。厉卿佩戴好哨兵特制降噪耳塞,忽然发觉抽一根烟的时间已经不够了。

有些懊恼,但不至于影响正事。侍应生替他打开车门,厉卿收敛起脸上所有多余的表情,变得冷漠。他迈出修长笔直的双腿,一边系着西装纽扣一边往外走,少了些这个年纪该有的玉树临风,反而显得无比傲慢而刻薄,眸光似剑影,明锐而漫不经心地环顾全场,最后将一众媒体甩到身后,消失在东湖水风情摇曳的绿地之畔。

徐图替他应付完缠人的问题,临近大会开始才在后台找到厉卿。ISA的官员正在对他说什么,言谈很热情,大致是想他借调去都柏林当两年首席,让厉卿好好考虑。

“暂时没有这个想法。”厉卿没将话说得太满,“之后有需要我会联系你们,也许。”

两个爱尔兰人先后与他拥抱:“我们一直等你的好消息,Alligi……还有,小心纽约塔。”

徐图等他们都离开,才走到厉卿身边:“我现在看他们劝你去美国,总觉得他们在引狼入室,玩火自焚。”

厉卿:“ISA高层美国人很少,他们内部斗争也挺严重的。你母亲来了吗?”

徐图冲他翻了个白眼:“她要陪我爸过结合热,临时来不了。我爸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好黏人的。”

“那你就得代表徐家站队了。”厉卿让他看远处给中央塔高层专门准备的两间休息室,“过去吧,别和我这种立场不明的危险分子在一起。”

徐图的母亲徐玲同曲霆一样,是中央塔内“鹰派”的支持者。到了这种场合,他再吊儿郎当也心里明白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他哦了声:“你真的不帮曲霆?不过这次他好像也没有来。”

“我谁都不帮。”厉卿很平静地说,“我谁都不能帮。”

“我谁也不会帮。”

早上九点,第三十七届亚太青年哨兵圆桌会议正式拉开帷幕。会议一开始便是无聊的领导致辞环节,赵培涵好不容易熬过ISA主席发言,中央塔首席哨兵发言,中央塔首席向导发言,后面居然还有柯游发言,袁莉发言,各国哨兵代表发言,他一时间有些绷不住。

“这群人要把宝贵的早晨时间都浪费在念稿子上吗?”赵培涵听着耳麦里同传的鸟语,心情如丧考妣。

坐在旁边的王淼纹丝不动:“倒数第二个了,最后还剩咱们国家的,讲完就下班吃饭。”

“不会是厉卿吧?”赵培涵不敢想象那个画面,“感觉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王淼憋住笑声往前排瞄了一眼,正被下属大肆议论的厉卿毫无自知之明,非常端庄且倨傲地抬起手臂,象征性地拍了两下手掌,多拍一下都嫌手疼似的。她又将视线转到右边,会场内为向导专门划分了沙发区域,褚央坐在倒数第二排,正躲在抱枕后面打瞌睡。

台上巴西兄弟结束了手舞足蹈的演讲,最后一位发言人跨步上台,是中央塔来的女哨兵。赵培涵长舒一口气:“太好了,我刚刚看水泥哥动了下,以为他要去讲话。”

王淼看着灯光下的漂亮美女,花痴地说:“好漂亮啊……我想办法要到她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