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参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吉祥如意!”

姜皇后脸上依旧端着大方得体的笑容。

“妹妹们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

沈知念发现姜皇后的脸色,似乎比上次见面更差了一些,用厚厚的脂粉遮盖,表情更显得僵硬。

都病成这样了,好好休养或许还能活得久一点,非要让妃嫔们像以前一样,日日过来请安,这不是折腾自己吗?

或许是因为越是病重,越想把皇后的权力牢牢抓在手中,只有每日接受妃嫔们的朝拜,她的心理才能得到安慰吧。

沈知念正暗暗想着,就听到了姜皇后温婉贤淑的声音:“柔常在昨晚侍寝有功,当赏。”

“今后你更要恪守本分,伺候陛下,早日为大周开枝散叶,延绵皇嗣。”

那些延绵皇嗣的宫嫔,可都被姜皇后暗中落了胎。

沈知念当然不会把这话说出来,盈盈下拜道:“嫔妾谨记皇后娘娘的教诲!”

柳贵妃那双美艳的桃花眼,冷冷地瞥了沈知念一眼,神色不屑。

后宫所有跟她抢陛下的女人,都是贱人!

只不过柳贵妃如今最防备的还是姜婉宁,没将沈知念一个小小的常在放在眼里。

姜婉宁从昨晚就憋着一肚子气,看到沈知念头上的栀子花,终于找到机会对她发难了!

“大胆柔常在,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头上竟敢戴着晦气的白花,你这是存心诅咒皇后娘娘?!”

如果是其他人,肯定不敢在坤宁宫这么放肆,但谁都知道姜婉宁是例外。

果不其然,姜皇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

她本就病重,最忌讳这些东西!平日坤宁宫连白色的首饰都很少出现,沈知念一个常在,竟有这么大的胆子!

安嫔也喜欢栀子花的香味,暖房那几盆还开着的栀子花,她惦记很久了。南宫玄羽将它们赐给了沈知念的消息,还没有在后宫传开。安嫔以为,沈知念头上的栀子花,是她私自去暖房摘的。

不过这项罪名,可以等下再算。

安嫔眼底有凉意一闪而逝,帮腔道:“皇后娘娘,柔答应刚晋升,就敢对您大不敬,简直是没将您放在眼里!依臣妾看,应当严惩,以儆效尤!否则其她人有样学样,后宫还不乱了套?”

那些想讨好姜婉宁的宫嫔,纷纷开口:“嫔妾也觉得,姜嫔娘娘和安嫔娘娘说得不错!”

“柔常在犯了大不敬之罪,应当降她的位分!”

“不,依我看,她敢在坤宁宫找晦气,该打入冷宫才对!”

“……”

姜婉宁听着众人对沈知念的口诛笔伐,眼底闪过了一抹狠毒!

这个贱人敢跟她抢陛下的宠爱,她当然要抓住一切机会,踩死这个贱人!

当然,还是有不少聪明人,看出沈知念头上的栀子花很新鲜,明显是刚摘下来的。以暖房到揽月轩的距离,想不误了请安的时辰,一来一回显然做不到。

而且以沈知念的位分,也进不去御花园的暖房,里面显然有不为人知的内情,她们都识趣地没有说话。

沈知念解释道:“启禀皇后娘娘,姜嫔娘娘,栀子花虽是白色,却有喜悦之意,更是被视为吉祥和瑞气的象征。”

第24章 降为姜贵人

“嫔妾绝无诅咒皇后娘娘之意!相反,嫔妾是觉得,皇后娘娘待嫔妾们的拳拳关爱之心,便像嫔妾头上的栀子花一样,真挚而纯净!”

柳贵妃嗤笑了一声,真是好伶俐的一张嘴!

不过有人能让姜皇后和姜婉宁不痛快,她就高兴,自然乐得看戏。

一直事不关己的雪嫔,忽然开口道:“本宫来自楚州,楚州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平民百姓,都很喜欢栀子花。白花不宜簪在头上,但栀子确实是例外。”

沈知念眼底闪过了一抹讶异,没想到向来清高疏离的雪嫔,居然会帮她说话。

后宫的女人经常去御花园偶遇皇帝,对常见的花卉都有所了解,又怎么会不明白,沈知念和安嫔说的是事实。

眼见沈知念舌灿莲花,姜婉宁不依不饶道:“白色的晦气之花,倒被柔常在夸到天上去了,真是黑的都能被你说成白的!但在座的都是有眼睛的人,轮不到你在这里颠倒黑白!”

“你公然戴着白花,来坤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就是存了诅咒的心思,其心可诛!”

说到这里,姜婉宁快步冲上前,一把扯下沈知念簪的栀子花,丢在地上用脚狠狠碾碎,嚣张地望着她:“柔常在,你还不认罪!”

沈知念心里都快乐开花了,没想到姜婉宁比她想象中还蠢,面上却是一副惶恐又委屈的样子。

“姜嫔娘娘,您怎么能说嫔妾簪的花晦气,还用脚将它碾碎了呢……”

姜婉宁以为沈知念终于害怕了,越发得意,又用力碾了碾。一朵洁白的栀子花,顷刻间变成了烂泥。

“本宫难道说错了?你戴的白花就是晦气,像你这个人一样低贱!也只有你这种贱人,才看得上这种烂花!”

沈知念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笑出声,神色却更为惶恐。

“可是……可是嫔妾宫里的栀子花,都是陛下赏赐的啊……”

“嫔妾既喜爱,又珍视陛下送的花,才特意将其簪在头上,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以表达对皇后娘娘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