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1 / 1)

分别本来应该是既定的结局,她从最开始就知道,那会只是贪恋他的温暖,后来身心沦陷,死撑着不肯说爱,说是喜欢,那真只是喜欢吗?

黎羡南看透的,他全都知道。

黎羡南总会在情.欲的滑轨冲到最高处的时候迫使她清醒,要她保持一份理智。

叶绯回回看向他的眼神柔软的溺着万千爱意。

那真是仅仅是喜欢吗?

黎羡南心知肚明。

他们这样的爱情在这个圈子里注定是要以悲剧收场的,黎羡南也知晓的,但她还真就走进了他心里,黎羡南只相信事在人为,他不相信注定悲剧。

为她试试,也不仅仅是“试试”,只是这条路大概会走的难一些,可也不至于半点儿路都没有。

他不讲承诺,因为也不知道这条路怎么才能走的顺畅,总不能提前许给她,你等我多久多久,结果让人一次次失望,黎羡南舍不得看到叶绯落空的眼神儿,半点都舍不得。

叶绯轻轻偏头看着黎羡南,黎羡南也看着她,她终于莞尔一笑,凑过去吻他一下。

黎羡南扣着她腰的手往下滑了一点儿,半不太正经地威胁,“老实睡觉。”

叶绯笑,对他眨眨眼,“黎羡南,我相信你。”

“相信就相信,你抛什么媚眼儿呢?”说着,手还往下一点,惩罚似的拍了她臀一下。

叶绯扁嘴,爱讲不出口,她凑过去,眼神天真,却又有点笃定。

“黎羡南,我知道你想听那三个字,我现在不告诉你。”她板着一张脸,小脸上还有点绯红,一双杏眼干净坦诚。

“我也欠你呢,等以后说给你听。”

叶绯在这样朦胧的光中看着他,她的不安在今晚作祟,好像一个流浪了好久的孩子突然得到了什么珍宝,总时刻准备着有一天会失去。

可她到底也是个才二十二岁的女孩子,原本她能理智的忍住的,可是被黎羡南娇惯的这些日子,她的开心和不开心都仿佛回归了最初的单纯。

可以肆意的笑,也可以委屈,也可以生气通通都有他在身后。

原来被人放在心里的时候,是会变的勇敢的。

今天控制不住的不安,她明知这样不好,说出口的时候,还做好了准备,事情的走向会不会变的不愉快?

如果是别人,这大概会引发一场争吵,可黎羡南不会,黎羡南仍旧是她温暖的港湾,泊着只属于她的温柔航船。

黎羡南也不是任何人。

她相信黎羡南。

爱意无声,却又朗朗,肆意弥漫,连看向他的眼神都柔软下来。

“黎羡南,我今天有点任性是不是。”叶绯轻声问他。

黎羡南合着眼,手搁在她腰上拍了拍,懒散的京腔听着就戳人心窝,“得亏了你是对我任性呢,你要对别人任性去,我上哪儿哭去呢。任性就任性呗,我惯的,我宠着,砸我手里了。”

48. 绯色黎明【晋江独发】 waiting……

海棠花在2014年的夏天盛开, 也是两人从沪上回来没几天,叶绯有一天早早下班回来,一路小跑回来的时候, 脚步在院外停住。

有那么一瞬间, 一个词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梦中情人, 得偿所愿。

黎羡南正坐在西郊别墅门廊前的摇椅上,粗壮的海棠木枝杆苍遒高耸,满枝都压着粉.白色的花, 樱花有西方的浪漫, 海棠却更有中式的古韵美感,海棠花是粉白色,好似传统的水墨画,轻轻一点粉墨,在花瓣尖上漾开渐变的粉色。

池水澄透粼粼,被午后的风吹着泛起浅浅碧波, 池水中的锦鲤在慢悠悠地翻腾。

黎羡南就穿着一件浅色的衬衫,西裤的腰线勾勒男士的性感,长腿随意地搭着, 正在打电话, 旁边摆着一个青色的瓷盘,他捻了一撮鱼食随意地洒进水里,那群锦鲤就沸腾起来, 扑腾着水花向上跃起。

叶绯站在院子外面,他比画中人更夺目, 众生皆草木,唯他是常秀青山。

他儒雅,斯文, 是高山上的松林雪,也是她在冬夜闯入的一方春意人间。

黎羡南仿佛有所察觉,看到院子外的叶绯,便笑了笑,又在电话中叮嘱了几句才挂断,然后他在院子里说,“回来了,怎么不进来呢,等我出去接你?”

叶绯笑笑,看他,总觉得自己像是闯进了画中的过路人。

叶绯站在院子门口说,“好啊,那你出来接我。”

“架子真大。”他嘴上这么说着,还是起身出来接她。

站在她面前,还对她伸出一只手,“走了,回家了。”

叶绯看着他,笑意更深。

叶绯对他有很多种形容

不是一望无际的海,不是迢迢朝圣大道,是窄窄的燕京胡同,沉寂却又温情,她向前跑,心动失控却不刹车,于是连人带心摔在他身上,可又能怎么办呢,窄窄的胡同尽头能看到黎明漫天,他笑笑,将她揽进怀中,那本在六月开的绣球花就真从隆冬开到盛夏。

冬天的时候,叶绯是真的很跟黎羡南一起看院子里满树的海棠花,海棠花真的开了,叶绯才发现,自己想看的并不是海棠,而是希望夏天还在他的身边。

5月底放假前,叶绯大三的成绩出来,蒲乐生让叶绯去一趟办公室。

其实叶绯早有预料,大三最后一学期,叶绯的绩点很高,甚至在院系里成绩数一数二,常年第一的那个女生听说申请了去国外读研,选了literature文学专业,蒲乐生说叶绯的成绩很稳了,并且知晓她现在实习的经历,21克拉的推文的营销影响很大,可以写入个人简介中,蒲乐生让她从十一月就开始着手申请。

未来的路,好像也就在这样不知不觉中慢慢打开了。

叶绯说好,会认真准备的。

蒲乐生那天也在收拾办公室,这个不太到四十岁的男人仍旧保留有一分学者的儒雅气质,仿佛有所察觉,也仿佛是叶绯人生途中一位很尽责的导师。

他说,“叶绯,想留住一只蝴蝶,不是停在这个春天,是向前走,自己成为春天,蝴蝶会为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