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佩兰哭得裴璋心疼,于是,他一把将人揽进怀里轻声哄着。

“裴郎,你就不能先娶我过门吗?现如今,全京都世家都在笑话我......”

裴璋僵了僵,而后继续哄着:“裴赵两家早交换了庚贴,这事我也做不得主,你还是先忍耐一些吧。”

而后,丁佩兰又哭了许久,一个劲儿要求裴璋先娶她过门,可裴璋虽是抱着人一直哄着,但自始自终没点头同意先娶她过门。

丁佩兰见裴璋不松口,倒也没再逼迫。最后,两人又腻歪亲昵了一番,便各自散了。

裴璋先行离开,丁佩兰细致地整理完衣裙后,靠在山石上闭目休息了片刻。

“小姐,裴公子还是不上门提亲吗?”丁佩兰的贴身婢女春杏此时也不知从何处出来,她口中问着,面上流露出一丝焦急。

要知道,她是定下来的丁佩兰陪嫁丫鬟,说好了到时候要被姑爷收房的。丁佩兰嫁得好,她才能好。而现在丁佩兰的名声已经坏了,只能牢牢攀住裴璋,才是目前最好的出路。

“裴赵两家的婚事,哪有那么容易退?”丁佩兰缓缓开口,声音冷静,再无半点之前的柔弱之态。

“更何况,赵家家大业大,他一心只想着齐人之福,哪里就肯舍弃赵岑那小贱人?”丁佩兰面带嘲讽。

“小姐,那我们要怎么办?”春杏忧愁地看着她。

“走一步,看一步吧。总不能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丁佩兰将帷帽戴上,直起身,往外走去。

“对了,我让你打听的事,打听得如何了?”丁佩兰边走边问。

“小姐,我都打听清楚了。你听说的没错,梵净居士这次确实下山了。据说是信国公夫人亲自去的佛光寺,又是要上吊,又是要撞墙的,然后才把梵净居士给逼来了。”春杏在一旁尽职尽责地回禀着。

“我还听说梵净居士这次不仅是下山露个面,他还要参加围猎大比呢。”

“那我让你找的人,找了没?”

“找了。”

“那就好。”

......

丁佩兰两主仆的身影渐行渐远,对话声也再也听不到。

所以,丁佩兰真正应该打的还是诸葛云止的主意?甘采儿趴在树杈上,摸着下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小姐,人都走了,我们还不下去吗?”一旁的小红戳了戳她。

“小红,你觉得她会用什么办法,才能让梵净居士心甘情愿娶她?”甘采儿问。

“呵,这还不简单?当然是让人捉奸在床罗,用这个办法逼婚,百试百灵的!”小红不屑地哼了一声。

甘采儿点点头,她也觉得丁佩兰多半也是打此主意。只不过,男女的住宿地都是分开的,隔得老远。诸葛云止是绝不可能来女眷这边,而丁佩兰若去了男子的营地那边,就算是捉奸在床,到头来也只能是她举止不检点,是不可能嫁入信国公府。

所以,她地要如何实施呢?

回到营帐之后,甘采儿便去找了兰亭之,让他务必盯住诸葛云止的一举一动。

第238 章 心怀觊觎

“哥,你放松些,别坐太直。跑起来,让马跑起来,放心,它摔不了你的~~~”

兰亭之催着马,围着兰亭舟跑来跑去,不停大呼小叫着。

兰亭舟瞥了他一眼,不说话,身板却坐得更直了。

“哥,你这样不行的!身体要向倾一点,不然一会马跑起来,你要闪到腰的。”

说罢,兰亭之手中的马鞭一挥,忽地抽在兰亭舟所骑的枣红马身上,枣红马吃疼,“嘶”叫一声,猛地往前一窜。这下,兰亭舟板直的身板,终于往前一倾,伏在马背上,随马向前方冲了出去。

兰亭之则放声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这才对了嘛,骑马就是要跑起来~~~”

君子六艺,兰亭舟最差的一项,便是骑马。他的骑术还是很小的时候,在京都跟兰父学的。后来到了清水镇,基本也没怎么骑马。一开始因为穷,没钱买马租马,后是因为旦州地势所限,就算需要骑马,也只是代步而已,所以,谈不上什么骑术。

这次来秋兰牧场,还是他头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骑马,难免紧张了些。

兰亭之难得在一项事能压过他哥,于是,他很欢快地跟在兰亭舟身后,不停地高声指点着。

兰亭舟在马背上颠得七荤八素,不由心中恼怒,想着回家之后,定要好好让兰亭之好好抄诵《论语》《礼记》《弟子规》,让他知道知道,何为尊敬兄长,何为长兄为父!

正当兰亭舟被枣红马驮着在草场上乱跑时,枣红马的前方,突然斜杀出一匹雪白的骏马,惊得枣红马仰头长嘶一声,差点把兰亭舟从马背上摔下来。

兰亭之大惊失色,正想飞身而起,往兰亭舟那处奔去,却见兰亭舟双手牢牢抓住了缰绳,堪堪将枣红马控制住。

“哈哈哈,想不到堂堂状元郎才学过人,骑马之术却如此平平。君子六艺,你可是还差一些呢。”一道清脆娇蛮的女子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兰家兄弟二人循声望去,只见刚才冲撞兰亭舟的白马之上,坐着一位紫衣的女子,此时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兰亭舟。

牧场中骑马的女子不少,但全都戴着帷帽,或是用轻纱遮面,但此女却与众不同,只见她面上空无一处,一张姣好的,年轻而张扬的面容,就这么毫无遮掩地,显示于众人面前。

以京都严格的礼仪来说,这举动实在是出格,不啻于离经叛道。

兰亭舟只望了一眼,见是陌生女子,便立即垂下眼睑,微微颔首道:“下官学艺不精,让夫人见笑了。”

说罢,他一拔马头,就催马要离开。谁知还没走出几步,那紫衣女一夹马腹,便又冲着他冲过来。枣红马再度受惊,长声嘶鸣,只是这一次,兰亭舟很快就控制住了马。

“这位夫人,你这是何意?!”兰亭之怒了,生气地看着对方。

那紫衣女子根本不理会兰亭之,只看着兰亭舟,脸上笑意更甚。